“白骨,如果是现在的你,你还会抓我当小妾吗?” 夕阳通红,正若虎头山初见时,那时白骨抓了他当小妾。那是乌兰贺人生改变的一天,他永远铭记在心。 “不会。”她答。 她绝对不会抓他做小妾的,这就是差别。 沉默如巨响,轰得人心如止水。 营外却是哭天抢地,“大当家你太惨了,三十九次拔针,都追不到二当家。” “啊呜!”阿黄也在悲叫,可时不时传出啃骨头的“呀咪呀咪”声。 杜志恶在搞什么啊?这种时候他用此等悲情之戏,只让气氛更加尴尬不堪。乌兰贺和白骨都没说话,甚至眉头皱紧。 可杜志恶哪里知道,他看没动静,觉得这个家得散,所以用骨头买通阿黄一起哭。 “太惨啦!” “啊呜!” “呀咪呀咪!” “啊呜!” 人哭狗叫,仿佛乌兰贺都要驾鹤西去。用这种事讨人可怜,乌兰贺还做不出。 “你说得对,我是该想清楚。我与白骨总嘻嘻哈哈,因为她就算难过也会被针扎回去,你已不同,不会做她那些出格事。” 忍着心酸,乌兰贺掀帘出去。行不到一步,腰间顿紧,竟是九节鞭缠住。 不是说好不会吗? 熟悉的滋味已经涌上来了,他翻身在空,朝后一摔,直接被甩床上。 “哎,你怎么玩得比以前还出格。” 她说不会抓他当小妾,可怎么过来脱他衣服。 第50章 追妻路上被封神 乌兰贺阻止她,可她功力太强,压死他的手。这个姿势很不对,他想翻身,这又激起她进攻状态,她坐到他腿上压住他。 这个姿势更不对! 而她只是很冷静地扯开他腰带,不会笑却脱他衣服,一阵热冲了头脑,乌兰贺眩晕不已。她……她……像一只老虎野蛮地扑倒猎物,却用爪子慢慢割开猎物的毛。 这比以前更狠,以前是猛地扒了,他反应不过来也就算了。现在给他一层层脱,慢慢脱,那不得心神具歪,皮肤能冒出火星子…… 衣襟松开,胸膛显露无疑。三十九次拔针,胸前留着青紫色的淤血。 她手扶上他心脉,冰冷唤起乌兰贺血管里的疼痛。肌肉那么一缩,他痛喘一声,脸又很烫。 可她脸上偏偏看不到一点波动,用内力游走在他淤青处。为他疗伤,神色未变,倒是眼瞳上上下下烙入他眸里。 “三十九次拔针,你也干得出。”她气呼出,脸颊鼓起。 这一点尤为熟悉,还是曾经的白骨。 乌兰贺瞅她气得可爱又可怜,总也无法狠心,手指在她脸上一刮,“是我扎太狠了。” 眼眸中利光出,她爪子捏紧,那可真是气了。可她爪子是在他心脉,那就是捏住他的心,他成了她爪下被捏住的猎物。 不懂事的老虎只会生啃猎物,懂事的老虎叫猎物招架不住。 他心跳砰砰砰的,身子热乎乎的,一时难控抬起身,就把热气呼在她唇边。 她头冲前,张牙就咬来。这就像激发她进攻状态一样快速,可他还是怕疼的,忙缩了回去,“你怎么还是咬的。” 她身前倾,顿在那儿抿抿唇,“改不了了。” 有些习惯融入骨髓,此刻她自己也觉得怪,便朝后退去。 意乱情迷陡停,让安静扩至最大。彼此互望一眼,呼吸都局促了。 “你害怕成亲,是因为以前过得不好,对吗?”乌兰贺突然在想,她不想成亲是不是因为这个。 她揪着手指,舒了好些气,才敢道,“成亲是成家,可家令我失望,包括世间嫁娶。” 陈家那些事,密道那些血痕,幕幕回涌脑海。乌兰贺亲身经历过,再不问了,捧起她的脸吻下。 她始料未及,发懵时没有张牙,他又停了下,压着热急的气,“家,不是你给我,是我给你。我是小黑,你是白骨,看看我,别赶走我。” 他再次吻下,极力证明,那人是他,不会让她过从前那般日子。 可被她推开了,“对不起小黑,现在的我做不到。” “真的不要我了?要我走了?你说好的一辈子都不算数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是陈芍,我不知道怎么缝好以前的人生。它烂了,我若缝不好,没办法承担你的人生。”她盔甲缩成小团,哆哆嗦嗦再也说不下去。 与她相隔不过几厘,却觉隔了千里万里,那是宛若鸿沟般的人生。可亲眼见证过陈家那些事,乌兰贺无法再逼她。 白骨昨日还是痛也无所谓的人,今日就一夜长大。长大真不是件好事,落得满头白发换不回。 他轻轻抚过她的白丝,还觉触着可怕刺手,“可是白骨……” 营外战鼓起。 “我该走了。”白骨擦擦脸颊,像风一样冲了出去。 乌兰贺话没有来得及说,还是整着衣服出去。 人人盔甲在身,只有乌兰贺衣衫不整。 “出发。”付誉丞垂着眼帘,匆匆而去。 已不用再考虑白骨是不是盛华,因为她不是。可有件可怕的事出现了,付誉丞见乌兰贺这样出来,心头仍然酸涩。 但杜志恶很高兴,他握着小狗爪子,已然坚信,“这个家没我们真得散啊。” “嗯!”小狗摇尾赞同。 只有乌兰贺知道,刚才里面真散了。 战鼓起,兵马出。他们人人褪去盔甲,伪装成运送黄金的车马。 乌兰贺跟在白骨身后。正如他所言,无论白骨飞去哪里,他都继续跑,继续追。 白骨回头赶他走,“前面危险。” 他方知,白骨和付誉丞画路线,是追击敌军的路线。 根据乌容海的线报,周子颢曾运送黄金出城。他已找到黄金运输的终点站,那里盘踞着敌军人马。也就是说周子颢在和敌国做黄金买卖。 “只准你去,不准我去?我就去,”乌兰贺执意不退,还把一顶白骨面具戴上去,“危险怕什么,我现在是白骨魔头。” 他一人扬鞭策马。 这铁面具是他总结重点的时候打的,本来想送给白骨,现在他自己用了。 马巅了他三下,就听身后小圆喊,“将军她原配,你搞什么?南边!” 白骨她竟然连这都不提醒,早往南跑了,乌兰贺心又塞了。在面具下撅嘴含泪,驱马跟上,好在有面具挡,谁也看不到。 驰一路,兵分两路,一路人散出作为援军在后。一路人抵达终点,那里有个小土堆,土堆前就是乌容海。 “他们在里面,我们现在是周子颢的人,”乌容海看了一圈人,把乌兰贺面具撤下来,“你干嘛呢?” 面具下,乌兰贺双目红肿,叫乌容海一惊。 “现在我是白骨魔头。”乌兰贺夺回面具,吸吸鼻子,赌气又戴上了。 黄金押入,他和白骨每走一步,就相隔几尺。须臾,白骨停下。 小小土堆里是密道,道路狭长弯曲,看不到头。 白骨停下,队伍停下。 她让开身,人群走过时,她却扶墙望墙,不能踏出一步。 “你怎么了?”付誉丞在前回头。 白骨没有回答,不停吸着气。手指抠上墙,十指下白痕抓过。 “你们先去,我看着她。”乌兰贺搀上白骨,她一针扎了自己。 “没事了。”白骨强迫自己往前走,步履间,曾经在密道里的呐喊与咆哮,挣扎与愤怒,倾数涌现。呼吸变得急促,永远是那个画面,白袍面具拿着金钥匙,戳上墙,转动钥匙。 她被记忆掐住喉咙,只要想到那面具下的脸,过去、现在、未来都在碎掉。 白骨手里的针越来越多,她哪里疼扎哪里。只会这么做了,就这么走到黄金处。 乌兰贺就在后面看着她,一声未响。 人马定,黄金在前,不见敌军,暗器先来。 付誉丞和乌容海出剑阻挡。 密道里回音阵阵,“我们得到消息,周公子已经死了。” “他死了,生意就不做了吗?”乌容海旁观四路,未发现说话人。 “那你们带什么女人?都说大晋改女人当家了,你们一看就不是周公子的人。” “女人就不可以做生意了吗?”小圆一脚踏上黄金车,掀开车布。 车上黄金灿灿耀眼,正是周子颢府里所拿。当然周府里皆为假物,只能用来糊弄敌军。 敌方愣了一二,“你们到底哪边的。” “无论哪边的人,不都得做生意。”小圆道。 “好!我就是喜欢生意人,”有个粗狂身影跃出,跳到白骨面前,搓搓手,“你挺特别的,毛发特殊,浑身扎满针,这脱掉衣服长什么样?不如做我小妾吧。” 白骨把自己扎成刺猬才走到这里,她在人群里显得太过特殊,被那怪人一眼相中。 他比白骨高一个头,宽两个人。那长得实在粗糙抽象,一团毛里只长两只眼睛,连嘴巴都看不到。 “哕,”白骨从来没见过长这样的,闭目吐舌,“好丑的野猴子。” “姐姐,你为什么要说人家是野猴子。” 一把刀已架在小圆脖子后。 就因为白骨说他是野猴子,敌军冲出,包围四周。他们个个毛发丛生,只能看到眼珠。 白骨认了半会儿,更加坚信,“野猴子。” “小娘子,我让你尝尝野猴子的滋味。”野猴子张着毛茸茸的手伸向白骨,让白骨回忆起周子颢的模样。过去一旦想起,人生中每一步,都不会再放过她。 白骨又给自己扎上一针,如此忘记疼,飞脚踹开他。 “抓你大爷的小娘子!”乌兰贺挑起坐倒了丑猴子,一拳拳暴打他。 他可是气急了,心情正不好,被姑娘甩了,这丑猴子还当面调戏甩他的姑娘。 气死了,气死了!越想越气,乌兰贺一拳头砸下,血从他脚底流出。 乌兰贺尚未发觉,白骨抓住他下一拳头,“他死了。” 乌兰贺慌得离去,“我才打几下就死了?” “你从上面坐下,石头扎到他脖子,他身形肥厚推不开,死掉了。” 竟然这么轻易就干掉了敌军?乌兰贺不知该不该庆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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