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哀怨地抱走雪团,失魂落魄地离开。 楚虞站在风中凌乱,脑海回荡着她的话:我除了这些碍眼的臭钱…....碍眼……臭钱….... 大姐姐,你可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钱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白氏管家多年,各种投机取巧一年也怕是得不了太多银子,可大姐姐一年花在狗身上的钱都比她的多,还说是臭钱,怪不得白氏看她不顺眼。 这话听着不是气人吗? 还好她们是一伙的。 ....... 楚瑶哭哭啼啼地跑回沁芳苑,准备找白氏哭诉,一进屋却瞧见白氏趴在案桌上用帕子掖眼角,不由的惊慌:“母亲,你怎么了?” “没什么。”白氏飞快地擦掉眼泪,勉强地笑了笑,红肿的脸看着更难看。 “母亲,你哭了,是父亲骂你了吗?” 父亲对白氏的恩宠一年不似一年,楚瑶都看在眼中。 被女儿点破,白氏忍不住落泪,轻轻地嗯了一声,哽咽道:“还不是楚虞闹得,也怪楚瑶那死丫头穿得那么寒蝉出来丢人现眼,你父亲爱面子,黑头白脸的斥责了我一顿,一点不顾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 楚宝珍心疼地拍着她的背,咬牙切齿:“都怪楚虞这个贱人,都是她捣的鬼,刚刚她还嘲笑我穿得不如她的狗!呜呜呜,太过分了!” 闻言,白氏一拳锤向案桌,面容狰狞:“这个小贱人倒是比她娘会折腾,仗着她外祖家和姨母家天天和我作对,我早晚收拾了她!” “她的命真好,有个将军夫人当姨母,外祖家大把大把的银票送给她,难道我们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白氏沉默,还真拿她没有办法。 楚御史近来仕途不顺,还指望楚虞姨母能帮衬一二,连带着自己也不敢正大光明和楚虞撕破脸。 不过让她一直嚣张不可一世,还拿狗羞辱自己的女儿,这绝不能容忍。 “教训不了人,难道还教训不了狗吗?” 白氏握紧拳头,眼睛眯起。 “母亲的意思是——”楚宝珍欣喜地望着她,白氏勾起唇角,悄然在她耳边低语。
第3章 逃之夭夭 与白氏斗法成功扬眉吐气的楚虞过了好几日的舒心日子,连带着她院里的下人也跟着沾光。 谁让这位千金小姐财大气粗,一开心便大肆赏钱,颇有散财童子的风范。 听闻伺候她的下人囊中羞涩时,不像其他人去财神庙拜拜财神老爷,而是对着楚虞的院子拜三拜,毕竟这位好相与的主人赏银的概率可比上天掉馅饼的机会大。 这日,她拉着楚瑶游街回府,吩咐了下人在她的梅院里摆上一小桌,姐妹两人小酌一场。 用午膳时当然缺不了楚虞宝贝疙瘩宠爱的雪团,她一日三餐都要雪团陪着,从不例外。 一如既往,下人们分头去雪团平日爱玩的院子里寻它,令人意外的是,后院除了雪团的裙子并不见它的身影。 下人以为小狗贪玩,又去几个狗洞去寻,找了半晌只发现地上一串带血珊瑚项链并无其他,众人慌了神,立刻将雪团不见的消息禀报楚虞。 雪团在楚虞心中的地位,以及它日常的待遇众人看在眼里,皆神色慌张,如临大敌。 果然楚虞一听到学团失踪的消息瞬间花容失色,颤声道:“后院仔仔细细都找了吗?它胆小不会乱跑,怎么会不见呢?” “我们都找遍了,只找到雪团穿的裙子和散落在地的珊瑚珠子,怕是…....” 下人望着她着急的神色,不敢将揣测说出口。 一旁的楚瑶接过断掉的珊瑚链子和衣裳,低头观察许久,愕然道:“这珊瑚链子是用三股金线串成,不易断线,大姐姐你看这整齐的线头,看着好似是用剪刀剪断的。” 剪刀?有人故意的。 楚虞惊慌的神色瞬间变得愤怒,她一脚踢向桌腿,愤恨道:“哪个不怕死的和我作对,府内无人不知雪团的地位,哪个混——” 她话音一滞,似乎想到了什么,与楚瑶面面相觑,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人。 “肯定是她们母女两搞的鬼,嫉恨我上次在爹爹面前告状!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她气得面色绯红,咬牙切齿地撸起袖子,随即冲到兰溪苑。 楚瑶跟在她身后,极力劝她冷静,即使她将利害关系说了遍,可楚虞是铁了心找白氏母女两算账,脚下如同生了炮仗,跑得飞快,下人们在身后跟都跟不上。 众人没有法子,连忙去找乳母,唯有她的话楚虞能听进一二。 楚虞风风火火地跑到兰溪苑,一路上黑着脸大有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的架势。 她一踏入院子,就看到楚宝珍躺在凉亭中的藤椅上,手上拿着写着什么霸道将军几个字的画本子,嘴角露出晦涩的笑容,一听到动静便紧张地将画本子藏在怀里,瞬间东张西望,一看到来人是楚虞,清澈的眸子顿时染上一抹厌恶。 “雪团呢?你把它藏哪去了,现在还给我,我不和你计较,否则——” “否则你想怎样?”,楚宝珍挺胸抬头,少见的理直气壮。 “你——” 想到人质还在她手中,楚虞难得低声下气,轻哄道:“咱们吵架归吵架,何必将迁怒给一条狗,你将雪团还给我,我那还有上好的流光锦,都给你行了吧!或者我那有的你都可以挑!” 见她少有的屈服,楚宝珍顿觉得神清气爽,得意地双手抱胸朝她走近,讽刺道:“我可不像你一样眼皮子浅,流光锦就算了,你若真想求我就学几声雪团的叫声,我看看你是真疼它还是假疼它。” “汪汪——汪汪——” 不就是想让自己学狗叫吗?早说啊,她叫得可逼真了,没事就和雪团对叫,模仿的惟妙惟肖。 楚宝珍:“….....” 她竟然答应了?不生气?不叉腰?不打人? 楚宝珍神色一滞,耳边是此起彼伏的狗吠声,吵得耳朵疼。 本想激她发怒,可楚虞表现的意料之外,楚宝珍张大双眼瞪着她,一时间哑口无言。 “好了,我叫了叫了,你目的也达到了,快将雪团还给我,午膳时间到了,它该饿了。以后咱两吵架祸不及雪团,别再拿它威胁我,不然我真的要发火了。” 楚宝珍心里憋着气,冷哼一声斜眼瞧她:“我让你学狗叫,也没有答应把雪团给你,你太自以为是了吧!” “你烦不烦!我都忍你这么久了,你还想怎么样?” 见她迟迟不归还雪团,楚虞心里憋着火,双手忍不住揪住她的衣领,威胁道:“你再不给我,我只能动手了——” “你敢——” 她叫嚣着,可小脸沉了几分。 两人正吵闹时,梅苑的下人们正好赶到,碧珠带着哭腔跑来,楚虞回头,瞥见它怀中不吵不闹带着血的雪团,身子一软,踉跄着跑过去,颤声询问:“雪团怎么了?” “奴婢在假山旁找到的雪团,它鼻子和嘴巴都流了很多血,没有气息了…....” 楚虞颤抖着伸手抚上它不再温热的身子,难以相信早上还偷吃她点心的雪团现在变得僵硬,她眼眶泛红,小声地啜泣,梅苑的下人们也跟着红了眼。 楚瑶难过地轻唤:“大姐姐,别伤心了…....” 大姐姐虽然行事不羁,可心里最是柔软,许是自己也曾吃过苦,受过白眼,她格外地善待他人。 梅苑的下人,路边的乞丐,受伤的鸟雀,她无不施舍救济。 就连自己这个无人在意的庶妹,她都放在心上。 所以她这般伤心,自己比谁都难过。 楚宝珍看着两人啼哭,不由地嗤笑出声:“一个畜生而已,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们如丧考妣。” “是不是你干的?” 楚虞红着眼吼道,娇艳的面颊此刻布满怒意,模样格外吓人。 楚宝珍心虚地往后退了退,又想到找的借口胜券在握,便得意地梗着脖子奚落道:“今日知州夫人上门做客,那个畜生吓到了知州夫人的孙女,她愤怒不已,非要给个说法,母亲只能让人打死了它。对了,它死得没什么痛苦,只叫了七八声而已。” 她得意洋洋地描绘雪团死去的惨象,看到楚虞眼中浮现的痛苦只觉得心中阴霾一扫而空。 “你胡说!雪团胆小,从不主动招惹生人,肯定是你报复我!况且打狗还要看主人,你们母女凭什么打死我的狗!” 楚宝珍冷笑,若无其事地甩着帕子:“狗不听话就要打一顿,什么主人不主人的,你若生气去和爹爹告状呀,看他帮不帮你——” 一旁的楚瑶听出了她的盘算,知道她想故意将事情闹大,而她们的爹爹一心扑在仕途朝政,从不理家事,偶尔参与也只是和稀泥,今日争执又是为了一条狗,爹爹只会觉得大姐姐无理取闹,说不定还会骂她吃饱了撑的,于是她连忙拉住楚虞的袖子,安慰道:“大姐姐,不如先埋了雪团吧,天气热,不能再放着了。” 楚虞置若罔闻地抽出手臂,擦掉眼角的泪珠,再次揪住得意的楚宝珍衣领,冷笑道:“你不就是希望我闹大一点,你去爹爹那卖惨,然后爹爹再骂我一通吗?” 楚宝珍:“…....” 她面色煞白,诧异她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支支吾吾地反驳:“你…..你别胡说……我没有…....” “敢做也得敢当!”她冷笑,樱唇一张一合,“我如你所愿,再送你些把柄让你去和爹爹告状——” “你什么意思?” 楚宝珍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拳头飞来,接着头晕眼花,发出天崩地裂的惨叫,惊起了枝头的鸟雀。 “救命啊——杀人啦——” “快拉到她们!快——” 楚瑶被大姐姐的拳脚吓到,又听二姐姐惨叫连连,顿时吓得身子一颤,暗道惨了,此事闹大了。 下人们也不想自己的主子闹出事,瞬间七手八脚地拉开两人,可楚虞像是暴怒的小兽,力气大得吓人,即使被拉扯着束缚手脚,可还是打得身下的楚宝珍鬼哭狼嚎,喊着“娘哦,快来救我,我要被打死了,大姐姐疯了呀——” 听着,楚虞心里的怒意更大,一拳将她打晕。 “快住手拦住她——你们都是死人啊——” 白氏匆忙赶来,看见宝贝女儿被打得浑身是伤,失控地大喊大叫,恨不得亲自冲上去和楚虞拼命。 楚虞见身下之人晕过去,长舒了一口气起身,舒坦地拍了拍裙角的灰尘,若无其事道:“母亲,你来的真巧,是来给我做主的吗?”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楚宝珍被揍的时候来,哼。 白氏被她气得胸口起伏不断,缓了许久才伸出手指朝她指指点点,可嗓子仿佛塞了石块,半晌说不出话。 楚虞见她气得无法发声,立刻面色一白,装出惊恐不安的模样,矫揉造作道:“呜呜呜,二妹妹刚刚好可怕,她打死了雪团,还想打我…..呜呜呜,我好害怕,只能将她打晕了…....母亲可要做主啊…....我先回屋休养一会,待会再和母亲说清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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