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丢死人了,快回屋去!”她嫌弃道,推搡着楚瑶进屋。 “二姐姐,你快想想法子,大姐姐刚刚被一群人带走了,她会不会出事啊!咱们得想想法子。” 楚宝珍推开她缠上来的手,不悦道:“她一向刁蛮跋扈,肯定是在王府里犯了事,所以才会被带走,你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在这等等消息吧,王府的人想必也不会和她计较,最多打她一顿给个教训。”,心里却十分恼火楚虞不知犯了何事,千万不要连累她,不然自己和她没完。 “打板子?那怎么行呢!大姐姐是个没吃过苦的姑娘家,打了板子不死也得残废吧!”楚瑶急得面色通红,眼泪簌簌直掉,楚宝珍嫌弃地推开她,往身后的木椅上一躺,耸肩道,“你哭也没办法!民不与官斗,咱们小门小户怎么和王府求情!只能让她自求多福了,你也别哭了,下午不是还有考核吗?” 看清了她的敷衍,楚瑶顿时觉得孤立无援不知所措,伤心之下,怔在原地哭得更加大声,楚宝珍安慰了几番皆没有效果,不免恼羞成怒,斥责道:“哭哭哭!你就会哭!吵死了!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回应她的是楚瑶更大的嗓门。 “晦气!”楚宝珍一拳砸向案桌,随后气势汹汹走出门外,嘴中还骂骂咧咧。 两个姐妹一个天天闯祸,一个就会哭!她怎么这么倒霉! ....... 楚虞被捆绑得动弹不得,一路被人扛到了王府前厅,还未等她回过神,就被重重丢到地上,摔得头晕眼花,眼冒金星。 她愤怒地想要起身质问,身后的仆妇却眼疾手快地将她压制住,大声呵斥道:“太妃面前,不允许你放肆!” 太妃? 楚虞这才紧张地环顾四周,只见厅内首座上端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穿着华丽,发间斜插一排点翠珠钗,雍容华贵,气质不俗,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让人不寒而栗。 楚虞挣扎的动作渐弱,婢子顺势将她口中的帕子扯下,命令道:“见了太妃还不行礼!简直没规矩。” 你全家才没规矩!一声不吭把自己绑过来,简直是土匪! 她憋着怒气起身,朝安南太妃恭敬道:“民女楚虞给太妃请安,不知民女犯了何事,要强行将民女绑了过来!” 闻言,南安太妃黝黑的眸子转了转,露出些许意味深长的感叹,将楚虞上下打量一圈后,朝身旁之人低声嘱咐几句,随后那人快步离去,片刻后回来时,带来一个熟悉的人影。 是她! 楚虞心里一沉,这不是一大早哄骗自己走出院子,并要拿刀划破自己的脸的那个婢子吗? 怎么回事? 她正惊愕时,忽然瞥见婢子投来的侧脸,一道鲜红的血痕让她瞬间目瞪口呆。 她的脸…..... “回太妃,就是这位秀女,一早偷溜出西院,正好被奴婢看见,她哀求我保密未果,便拿刀想要灭口,奴婢侥幸逃生,可是我的脸却被她毁了!”婢子咬牙切齿控诉完,随后捂脸大哭,“奴婢的脸毁了,往后如何做人,求太妃为我做主!” 信口雌黄!一派胡言! 楚虞气得胸口直起伏,朝她吼道:“你冤枉我,明明是你骗我出西院,还说我挡了——” “闭嘴!太妃没让你开口,你休得胡言乱语!”仆妇一脚踹到她的腿窝,将她绊倒在地,楚虞恼怒地回头,却见她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此刻,南安太妃轻声咳了咳,开口道:“她的脸若不是你划破的,难道是自己划破栽赃与你吗?女子的脸和性命一样重要,为何她无缘无故陷害你?” “回太妃,这婢子肯定有人指使,她一早借口掌事姑姑引我出门,在半道上被我识破后恼羞成怒,说民女挨了别人的路,想要民女毁容落选!” “太妃明鉴,我没有去过西院,更没有说过这些话,是她私自出门被我发现,想要收买我不成才下毒手的!” “回太妃,这婢子在府里也是伺候了五六年,行事一向谨慎,不像是说谎的人。”一旁的仆妇为婢子说话,显然都偏信于她。 “好,你说我用匕首划破你的脸,那我想问问各位。当初我们秀女入府时,可是经过王府仔细搜查过,除了首饰外,锋利之物全部不准带入王府,那我又从何而来的匕首!” “你——”啼哭的婢子哑口无言,愣在当场,若是说楚虞躲过王府的搜查私自带入匕首,岂不是说王府管束不力? “你强词夺理,一把匕首只要你想,肯定有法子能得到….....说不定是你收买了下人…....”婢子结结巴巴辩解着,瞥见一旁安南太妃沉重的面容,瞬间胆怯只埋头一昧啼哭。 “收买?我一个家境普通的秀女能收买谁?王府的下人胆子就这么大?况且即使我买到了匕首也不敢正大光明带在身上,还正好刺伤你!”楚虞瞬间逻辑清晰,越说越理直气壮,胆子也壮大几分。 安南太妃眼睛眯起,审慎地打量面前的女子,欣赏的同时更有不悦,看来这女子有几分手段,太掉以轻心了。 “可你不在西院的一个多时辰众人皆知,又如何能证明你是被骗出门还是胆大私自出门!”安南太妃忽而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我——”楚虞一怔,当时争执时只有她和这个婢子,虽然离开时遇见过那个大骗子,可她连大骗子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而且被王府的人知道她和一个男子独自相处,怕是有理也说不清,更加麻烦。 “无人能证明,便洗刷不了你的嫌疑,而身有嫌疑的秀女又如何能伺候王爷?”安南太妃端起茶盏,云淡风轻地抿了一口气,缓缓道,“此事我便不追究了,但是也留不得你了!” “什么意思?你们王府查不清缘由,就打算不了了之让我背上嫌疑?我不走!即使走也得清清白白还我一个说法!”楚虞气得推开钳制自己的仆妇,愤怒地站起来瞪着周围之人,宛如一个暴怒的小狮子,随时要撕咬! “大胆!太妃面前由不得你撒野,给我跪下!”一脸横肉的仆妇又要伸脚踹她,楚虞这次没有忍让,不仅侧身躲开,还伸手一巴掌扇了过去,“我毕竟是个官宦女眷,凭你也敢打我!” “来人啊!给我将她按住——”仆妇怒吼。
第66章 安南王 孟元明一下马车走入王府, 便看到苏慈神色紧张地冲过来,三两句将楚虞被太妃抓住之事禀明。 “什么?有多久了?” “楚姑娘被带过去已有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那你怎么才告诉我!我不是让你看好她的吗?”孟元明面色一沉,黑着脸冲向前厅, 双眸皆是担忧。 “王爷,你不是要瞒着她你的身份吗?你若过去——不如让我替你走一趟吧。” “你们都不是老妖婆的对手, 比起她的安危, 让她知道我的身份也无妨!” 孟元明说着,快步跑了过去, 脑海中渐渐浮现一张惊恐不安的面容,他的心瞬间一沉。 他一路横冲直撞,面露杀气跑到了前厅,入眼便看到楚虞被数人钳制跪在地上,头颅高高昂着辩解,嗓音却透着沙哑。 心痛和愤怒席卷胸腔,孟元明直接冲到几人面前,吼道:“给我松开!” “王爷——” 为首的几个仆妇面面相觑, 眼神在他和安南太妃面前打转,不知放还是不放。 “狗奴才,没听到我的话吗?”孟元明冷笑一声直接拽着她们甩向一旁,几个仆妇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皆哀嚎一声四仰八叉地摔在各个方向。 “你还好吗?” 他连忙蹲下身扶起楚虞,却见她双颊肿胀, 眼眶透红, 显然受过刑罚,不由得悔恨交加, 暗恨自己来迟一步。 “你…....你是安南王?” 孟元明朝她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将她扶起, 待她能站稳后才松开手,方神色冷漠地盯着首座上的安南太妃,厉声道:“事情未查明,母亲为何动刑逼供?” 南安太妃将两人打量许久,暗暗惊讶孟元明少有的激动情绪,沉默半晌冷声道:“这丫头言行无状,藐视王府威严,还敢和府里的人动手,以下犯上不知天高地厚,即使与你有私,我也无法偏袒。” “是她们先冤枉我,还想让我不清不白地出府,我气不过才和他们争执动手的!”楚虞顿了顿,高声道,“早上我回西院的路上正是你们王爷送的我,不信你问他!” 众人瞬间看向孟元明,他毫不犹豫地点头:“此话没错,若不是为了避嫌,本也不用瞒着你们。”,说着他冷冷一笑,走近一旁瑟瑟发抖的婢子,低声道,“好大的胆子,栽赃秀女,颠倒黑白,到底是谁让你做的?你若说出来,我饶你不死!” “我——我——”婢子颤声看向众人,瞥见安南太妃锋利的眼神,瞬间面色一沉咬牙道,“奴婢没有说谎….....奴婢没有颠倒黑白…......” 孟元明长舒一口气,意味深长地睨了一眼面色平静的安南太妃,冷笑道:“既然你一心寻死,那我便成全你!来人啊,拖下去,杖毙!让王府的下人一起观刑!” 闻言,刚刚还嘴硬的婢子瞬间面色一白,昏死过去。 教训完婢子,孟元明又扫视一圈厅内其他对楚虞动手的仆妇,此刻个个面色灰白,瑟瑟发抖靠在一起,脑袋也低得不能再低,生怕成为下一个亡命鬼。 “你,你,你,还有你!刚刚对她动手的,都下去领十杖!” “王爷饶命啊!”仆妇们吓得面如菜色,鬼哭狼嚎地跪地磕头求饶,她们素日狗仗人势养尊处优,连粗活也没多做过,又是一把年纪的人,如何能受得住十杖! “够了!她们都是府里的老人,没有功劳有苦劳,怎么为了一个秀女就如此动刑,也免得别人说我们忘恩负义,让她们心寒!” 安南太妃见他对自己的心腹下重手,不免面上无光,隐约显出怒意。 “恩?义?她们平日欺上瞒下,狐假虎威,本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越发狂妄,也该受个教训!让她们知道谁是府里的主子!该听谁的话!还愣着干嘛!再不滚下去就再也不要待在这个府里!” 眼见南安太妃保不住她们,哭喊得仆妇面面相觑,随后认命似的退了出去。 替楚虞教训完欺负她的人,孟元明便漫不经心地朝安南太妃行过礼,匆匆带走她。 安南太妃瞧着厅内刚刚满满当当的人,如今死的死伤伤的,剩下的也都被吓得面色惊恐,呆若木鸡,顿觉得脸面被踩到脚下狠狠践踏。 “竖子!你也敢教训我!一个贱婢所出,永远是贱种!”她愤怒地嘶吼着,将案桌上的杯盏推倒在地,一向淡然的面容此刻无比狰狞,像是个地狱夜叉套在了华丽的裙摆中,随时要大开杀戒。 周围的仆妇哪里见过她如此失态,此刻皆被吓得噤若寒蝉,低头颤抖,生怕发出一丝声音惹恼了她,被生吞活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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