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温玉。 未穿衣服,共枕而眠的两人:“……。” “音姑娘,你没事吧!”温玉尝试去推动反锁的门,对屋内平日起的比鸡早,此时午膳时辰都快过都没醒的人,十分担心。 生怕温玉破窗而入撞见两人不堪一幕的袭音,心慌喊:“我没事,刚睡醒。” 听到回应,温玉轻松下来。 袭音以为温玉会就此离开,刚打算躺下。 门外又响起:“对了,战兄与你在一处吗?今早听闻,昨夜你给战兄拿了膳食,定是醒来一次。今早我本想给他问脉,发现他既没去我的殿里,也没去澄意那边。” 袭音不自觉看向已撑起半个身子,肆无忌惮露着结实线条的战虚明。他看似不在意,实则饶有兴致想看她到底怎么答。 在没向温玉正式歉意之前,她需要慎言:“他不在我这儿,昨夜吃了点东西,就走了。” 睁眼说瞎话的功力只增不减,战虚明眼皮半眯,冷哼。 既不在袭音这边,温玉说:“那我在去别处找找,食盒给你放屋外石桌上了。” “好。” 门外重新寂静下来。 刚刚破冰,一时冲动,就直奔了坦诚相对目的去的二人,这会儿清醒过来后,尴尬的谁也没先第一句话。 僵持了足足半炷香。 战虚明估计觉的两人再尴尬下去,真要石化了。给袭音重新拢过被子,盖好不挂的肩:“我先去洗漱。” 袭音表情也有点不大自然:“快去吧。”待战虚明刚要起身,又被她立刻叫住:“能,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吗?” 待两人面红耳赤,都想表现出比对方更镇定的模样,各自整理好衣服衣服后。 “吃点东西?”袭音从屋外把温玉送的食盒拿进来。 “不了,我不太饿。” 一点欲//念也没有的衣领严丝合缝,仿佛又恢复与平日无二的克己守礼,洁身清高的战虚明。 袭音敏感,毕竟已经发生过亲密关系的人,就着他的话多深想了一层,镇定把刚打开的食盒盖重新盖了回去:“那我也不吃了。” “饭菜没有合胃口的?”战虚明没明白她的奇怪举动。 “是不能再承温公子的好意,我害怕……。”袭音有点憋不住笑:“我害怕战公子吃醋。” 有些意外她的心细如发,慎小谨微。 淡淡笑意同样也挂在了战虚明唇间,眉眼一来一去后,抬手将人轻轻拢住,两人刚起床时的尴尬,一扫而散。 “若我真是个斤斤计较的人,那你第二次失忆后,压根儿没有跟温玉同进同出的机会。” “如此恢宏大度,若我是皇帝,定让你做我的皇后,好好管管男宠三千。” 战虚明迫使袭音抬头看自己:“那么多,你也不怕累死。” “我以为你会说,把他们都宰了。” 本是调侃醋意的玩笑话,战虚明却猛不丁的笑意消逝,露出让她心慌意乱的目光。 比恐吓要危险,能手起刀落血溅三尺,轻言轻语矛盾口吻告诉她:“若你再生一次二心,我会先宰了你。” 倒不是个被爱情迷花眼的主。 “你呢,若你生出对我二心呢?”袭音享受着战虚明少有的占有欲。 “我不会。” “拿什么让我信。” “会有办法让你信。”战虚明松开了手:“我要去见一下秀城城主,天黑前回。” 袭音笑的勾人:“你是在跟我禀明今日的安排吗?” 战虚明现下神情虽依旧冷漠,但在注视她时,无需刻意控制的星光情意,浸透了出来,自吼间发出一个:“嗯。” “我一会儿去找温玉,然后等你回来一起用晚膳。”手心侵汗的袭音,也向战虚明禀明今日的安排。至于找温玉做什么,不言而喻,两人心知肚明。 战虚明见窗外的天色,再耽搁,就来不及了:“那我走了。” “哦,那你得空吃点东西微垫点,别毁身体。” “嗯。” 向来寡言少语,最讨厌废话的战虚明,今日愣是把废话聊的津津有味。 待两人黏黏糊糊分开后。 袭音才有空,把昨夜的事,如梦般仔仔细细回味了很久。 待好不容易想起还要寻温玉时,已近黄昏。 袭音匆匆出门,正遇上像是押着犯人的许澄意。 脏兮兮的犯人阴郁模样看着眼熟,她歪头又仔细辨了辨:“林清夜?”问许澄意:“你这是带他去哪儿?” 提起这个,许澄意颇为激动,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袭音吃惊:“馊主意谁想出来的?” “你夫君啊~”想看袭音什么反应的许澄意,故意拉着长调。 本满脸嫌弃厌恶的袭音一听是战虚明主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了赞扬嘴脸,颇为认同道:“林清夜在海上称王称霸,聚众为非作歹,杀人越货无数多年,向温酎献身这点小损失,顶多算个教训,跟侮辱没什么关系。” 惊呆下巴的许澄意好心奉劝:“姐,你过于盲目了。” 林清夜原本以为是去审讯,想不到竟是让他委身于男子,行那床底索欢之事情。想他也是堂堂七尺……,直接被恶心到。凶悍的疯狂拼命挣扎,张着嘴,却喊不出一句话。 许澄意对曾经伤害过他们的阶下囚可不会手软,三两下就把林清夜揍晕了。 “他怎么无法说话?”袭音看出来。 “姐夫嫌他吵,让温公子开了个方子,暂时闭嘴。”许澄意轻描淡写道。 看似凉薄仁慈的战虚明手段,倒是比袭音预想的狠。同样的,对于有仇必报的她来说,人死估计才能泄愤。没有同情的轰赶:“赶紧去吧,别让他等急。”。 正要走的许澄意顺嘴道:“姐夫交代此事之后,就出秀城了。” 想起战虚明临走前主动说了回来的时辰,却并没说要去干什么,碍于两人已发生过亲密关系,认为问问他的具体去处也没什么大碍:“可知他出城去做什么?” 许澄意左瞧右看,低声说:“应该还是精锐军的事。” “精锐军?就一千人称不得军队吧?” 一千? 许澄意神情忽的有些不自然,似乎察觉说漏了什么。战虚明向来与袭音互通有无,除了赌气虞秋池那件事,从不刻意隐瞒。经过海盗生死夜,战虚明特意让精锐现身营救,许澄意明白,那是他要和盘托出自己最致命的秘密,谁知今日看来,竟与自己理解的有了偏差。 慌促附和,赶紧带着林清夜离开了。 袭音最会察言观色,岂能看不出许澄意的躲闪。疑虑重重,向温玉居住的殿走去。 谁知,温玉不在殿中。 问及伺候之人,无人知行踪。 想办的事儿没办成,袭音悻悻回了自己殿中,看时辰,觉得战虚明回来的时间还早,便亲自下厨精心炒了几个菜,放在热水中温着。 战虚明果然守信用,天色将暗,带着一身寒气,匆匆赶来。 只是素来洁癖的他外袍上除了沾了不少泥土,还有刀剑划出的口子。 袭音笑容收住,担心重重:“你这是与谁打架了?” 要知道,战虚明可不是个冲动的性子。 战虚明在袭音帮忙下,将缝补都不能穿的外袍脱掉:“我去城外训练那些精锐去了,刀口都是相互切磋所致,无大碍。” 听他说的与许澄意无二,旁敲侧击困扰一下午的事:“那些人都很厉害吗,能近你的身?” “亲自教授,虽在我之下,但也各个出挑。” 袭音正要再继续问及人数。 战虚明撩起满是红痕,没有血口的胳膊:“没受伤,放心。” 密密麻麻,重的地方呈深紫色,皮肤本就白皙,衬得跟被人凌虐一般无二痕迹,袭音瞪大了眼睛,呼吸一下急促,去解战虚明的腰间束带,打算仔细查看,将本想问的话,与未见上温玉面之事抛之脑后。 战虚明安抚稳住袭音肩膀:“世间没几个人能真正伤的了我。劳烦袭姑娘帮忙准备些冰水,我要沐浴。” 有利于消肿。 袭音本想让他用完膳再沐浴,眼下看来,素来喜洁的人,是无法脏着下咽。 “行。” “受累。” 待战虚明穿着中衣,散着刚沐浴完的热气坐在桌前,目光腻在袭音一会儿给他夹菜,一会儿给他盛汤的殷切关怀举动中,无法离开,忍不住扬唇角:“我手只是受伤,还没废,用不着伺候。” 充耳不闻的袭音把战虚明最不爱的肥肉挑走,瘦肉留到他碟中后,才注意到人衣单薄,赶紧又不嫌麻烦的给他笼上披风,忧心:“你不冷吗?” 战虚明摁下一直为自己忙碌关怀,没来得及吃上一口饭的袭音:“我只是想尽快吃完,去睡觉而已。” 睡觉? “这么早吗?”袭音不知又想到了哪里去。 两人离的不远,特别是战虚明的刚沐浴过的雪松香气,总似有若无的扬过来,惑的她心神微动。 若说还听不出袭音话里话外的意思,战虚明就白认识她三年了。 ----
第68章 ==== 她轻挑了眉,媚眼如丝,两腮绯红,在战虚明少有的憋笑中,知道自己不仅多虑,还失言了。特别是战虚明解释本就单纯的目的:“我今日有些累,许是身体未完全恢复的原因。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特意陪着我。” 解释的口气,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仿佛她迫不及待要跟他上床。 为挽回没了翻云覆雨好似活不下去,丢到祖坟上的面子,袭音梗着脖子道:“你尽管好好休息,放心,我绝对不会叨扰。” 负气的口吻,战虚明哪能听不出来,可今日,那点儿事,的的确确是办不了的,若想非要来……。现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硬着头皮,有点拘束的搭上袭音的手,语气生涩的凑过来暗示:“若袭姑娘也累了,我们也可以一起休息。” 袭音僵了。 自己在战虚明的心里,到底是有多饥//渴?多轻浮? 昨夜,不是他主动的吗?今日,怎听着自己强人所难了? 触电般把手抽出,矜持不躁的坐好:“我不累,本就打算吃完饭出去散散步,顺便逛逛夜市。” 战虚明顾虑她身体,自不会多勉强:“散步消食可以,出宫城逛夜市就算了吧,路程实在有些远。” 刚因一个简单睡觉的事相互尴尬,紧接着,战虚明又打算限制她。 凭什么要不要亲昵,自己去哪里、干什么,何时回来要听他? 袭音承认,第二次失忆后,虽然每每见到战虚明,总有种控制不住动手动脚的冲动,先前还能因为虞秋池的事,告诫束缚自己,理智占上风。可自昨晚挑明亲密后,冲动犹如破了千年禁制,比饿虎扑食还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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