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跟许澄意有仇,是摆明收拾不了战虚明,拿他手下的人出气。 “温兄可有更好的解决方式?” 那么讨厌与人沟通的温玉,如今也是服了,老顽固还不如狼好说话。 “我哥平日也拿他们没办法。老顽固们都曾是我父亲一手提拔,所以不服小辈也很正常。” 说起来。 “不知老城主收药是否有归期?”算来,距离上次提起也有两年半了。 “其实,父亲收药就是个幌子。”温玉有点不大好意思的说:“他对政事压根儿就没什么兴趣。若不是一脉单传,赶鸭子上架,他也不会做城主。后来我与哥哥前后长大成人,母亲去世,他便头也不回的卸下这份担子逃了,收药,基本跟云游天下没什么区别。” “老城主倒是个洒脱之人。” 温玉笑的无奈:“谁让苪国崇尚修仙呢,家家户户都过的不食人间烟火。” 既然老的不当家,软的又没人吃,那就只能上他最顺手的,战虚明问:“温兄,他们可有害怕的事?” 本想去七绝山的战虚明,临时因许澄意的事拖住了手脚,正在琢么有什么可分身的间隙时,恰巧收到袭音的回信。 只有一句话,却直直的骇然到了他。 袭音竟孤身前往云阳城,帮宋雍平/暴//乱去了。 谁给她的胆子。 就因他随口提的一句话,又为自己分忧去了? 记得第一次,是孤身上狼山。第二次,是他还没来得及嘱咐什么,闹着别扭不辞而别去了七绝山,平白还给宋雍挡了两刀,直接把对方弄的差点以身相许。 宋雍因何去平/暴//乱,不撤回七绝山,真正想去做什么的心迹,先前早有表露,战虚明也劝过需要等待一个契机。 如今看来,他是打算一展抱负,劝不回来了。 相比宋雍要面临打乱重洗的局势,战虚明分外担心现在武功尽失,侠肝义胆的袭音。 越想越坐不住,在眼下许澄意的事与袭音的事相互权衡之间,正打算给温玉留话,自己即可动身去云阳城。 “战兄,出事了。” 战虚明正要找温玉,温玉先急匆匆的找他来了。 太阳穴突突狂跳。 “出了何事?” 温玉竖起三根手指:“出了三件事。第一:有个名叫醉丝的舞姬,在码头被几个船工调戏,不堪受辱,当晚投海死了。第二:被吓唬,不服还打了一顿的老顽固,现在正跟哥哥闹,非要将许澄意立刻处死,否则,他们就死在城主殿上。第三:朝廷太华城太子知道了云阳城/暴/乱之事,已派兵过去镇压,宋雍一个解释不清楚,恐会被当成别有用心的乱臣贼子。” 头疼。 战虚明坐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宇。 以为他要做什么安排的温玉略有焦灼的等待。 事分轻重缓急。 “要不要先去大殿救澄意?”温玉替战虚明下了个决定。 思忖了良久,战虚明摆摆手:“我再想想。” 见他能沉得住气,温玉也不便多催什么,一口接一口的喝茶。 只是茶喝了三壶,喝到月亮都出来了,也没见战虚明拿个主意。 这时,温玉近身的人过来通禀:“温公子,城主已让几个闹事的大人们,回家养伤去了。” “澄意的事,当场可有定论?” 近身的人:“一如往常,说是容后再议。” 温玉松了口气:“继续盯着他们。” “是。” 温玉回头,见一直闭目养神,却始终胜券在握的战虚明,一招敌动我不动,倒是用的有底气,毕竟,他是能给秀城带来巨大利益的人,温酎不敢与战虚明彻底撕破脸。 “战兄,方才的话,你可听见了?” 战虚明并没有睡着:“嗯。” “那剩余两件,你不会也打算坐等解决吧!” 舞姬之死,又是个可大可小罪名。但恰恰可以给战虚明扣上猖狂无视城主好意的帽子后,从而继续加重加实许澄意那晚故意挑衅侍卫,还让李武致死的罪名。 若不杀之立威,还不知战虚明后期能狂成什么样子。 至于袭音与宋雍那边。 待温玉走后。 战虚明先是纵笔给袭音去信,将目前秀城面临的事,云阳城即将要面临朝廷平叛的兵之事,割去许澄意,细细做了交代,让其心有准备。最后嘱咐:万事小心,一切有我。 当晚放走飞奴,斟酌下,又写下另一封信,让飞奴送向了另一个地方。然后他驭马消失在浓墨般的夜里。 袭音回信很快。 战虚明得知了云阳城的大致情况。 五日后。 虞秋池、温酎、战虚明坐在了一块儿。 温酎懒洋洋道:“让我跟虞城主联名上书扶宋雍做城主,有结党营私之嫌吧!” 战虚明曾因虞秋池借海盗手杀袭音之事,作为不继续追究的条件,从她手里拿来有关温酎将秀城的东西,勾结海盗,私贩至苪国之外的证据,拍在桌上:“温城主觉的一件事的罪名大,两项罪名加起来大?” 温酎没料到他还有这一手,肆意冷笑:“虞城主呢?前夫人的命也不是命?” 虞秋池旧情难了的瞧着战虚明。 比想象中的更冷血:“今日请两位城主尽快启程吧!” 眼下宋雍做的事情已经到这份上了,要么被当成贼子剿灭全族,要么就是硬扶他坐上城主之位。况且,袭音还掺在其中。 “说起城主,流云谷隶属的求如城城主,为何不见他来?”按理,以战虚明上通达苪国五座皇城,下通纳周边万千村落,连最贫苦的百姓但凡要过他的路行商,都能扣出三文最强东家的名号,素来爱财的求如城城主,应该主动合作才是,怎从未听他露过头。 因为胆小。 把求如城城主形容成老鼠,一点也不为过。把宫城当安乐窝,死死守在自己的洞里,只要皇帝不驾临,坚决不露头。 行吧,都知道求如城城主什么德行。 心照不宣了。 若不是战虚明各种暗示明示巨大的利益在,他温酎才不会为他人添置嫁妆的事跑一趟。 这是一场焦灼的等待。 期间,战虚明查出船工在明知舞姬的身份下,敢去调戏,只因收了一人的钱。 于是,他付了更多的钱,船工就把上头的人给出卖了。 林清夜。 事情解决,倒是出奇的顺利。 看好人证,等温酎回来定夺。 运用好了,至少是条能豁开救许澄意的口子。 八日后,太华城那边有了动静。 虞秋池飞信说:太子会考虑宋雍担任云阳城城主之位。 战虚明的眉宇终于舒展了一下,揉了揉最近过于疲惫的眼眸,开始给袭音急匆匆回信,将自己的安排一一列下之后,尾音重重的一笔:盼相见。 等信的日子,总是过的很慢,战虚明时不时的都会在窗口转悠一圈。 一个难得薄雾消散的清晨,飞奴咕咕欢快的叫着。 战虚明手脚加快的站在窗前读起来。 云阳城那边的事,看起来很复杂,袭音与宋雍分别带头,将势力连收带压,做的比战虚明预判中要圆满许多。 信尾,提到了用钱之处。 战虚明思忖,毫不犹豫提笔写下钱可从哪里尽快取出。 待将飞奴放走后,战虚明又将一副公事公办的信多看了几遍,按不住想起与她初识的模样,娇滴滴的一声夫君,现在琢磨起来,当真痒到了心坎里。 如今呢,走了两个多月,也不想他。 舞姬之事,也毫不在意。 久久,战虚明弹着手里的信,低不可闻冒出句:“没良心的。” ----
第74章 ==== 四个月了,袭音与战虚明分开四个月了。 自己一封接一封的飞信,接连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让袭音又开始胡思乱想战虚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早就想回秀城一探究竟。 奈何云阳城内刚恢复平静,许多还没缓过气息的百姓,在清晨袭音没有睁眼时,怨声载天的讨要一口救济的口粮。而下午,她又要去躺码头巡视,着重水路的正常航运。 事事日日纠缠,各种拿主意,应对各色势力,困的她无法离开。 宋雍要做一城之主,成败就在最后一道圣旨,等待中,他半点不敢松懈,令手下人日日巡街,同时继续结交有可能支持自己的权贵。 今日,袭音好不容易寻了个空隙喘息,开始自检,若战虚明没出什么事,一直冷着她,莫非上一封,恢复记忆就找别人的信,写的过分了些,惹他不快? 记得两人沐浴之夜过后的第二天早晨,她曾半开过养男宠的玩笑。当时战虚明用戾气逼人的语气警告过自己,若三心二意,他会宰了她。 浓墨的眸子溢出她从未见过杀气,那一刻,相较平日海不扬波的心态,战虚明无比陌生。 想到这里,整颗心提了起来,确定就是自这封信后,战虚明就没有再回应过一次。 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知错就改的提笔写悔过信。 顺势为讨他开心,把下一步在五座皇城内开铺子,继续拓宽在行商宏图,创的字号名字写给他看。 隐月:微雨已收云尽散,众星俱隐月徐行,取自音的谐音,与明字中的月。有不露锋芒,深藏若虚之意,正与不想张扬身份的本意相通。 相信他一定会喜欢。 忐忑的将飞奴放走。 七天过去。 袭音站在窗前,一次又一次失落的转身。 意想不到的,就在准备关窗的刹那,一阵头晕目眩,昏到在了地上。 已是深夜,无人知晓,屋中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时辰后,袭音浑身酸痛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揉了揉以为记忆错乱的脑袋,看了看从地到床上十多步距离。 谁把她弄床上来的? 宋雍? 倒是也有可能,估计让他有事找自己,正巧碰上了。 有点虚弱的扶着床栏站起来,若无其事、出奇平静的把茶水换成热白开,然后开始一点一点开始喝。 她意识到了一件事,一件足以让心神动荡的事情。 比梦还要朦胧的墨色天空,薄雾把月亮藏的快要成为一个,好像本就不存在的虚影。 就如现在,袭音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呆在这儿干什么?做了这么多是为了战虚明,为了钱,还是把自己立在一个居高临下的位置,去救赎千千万万的百姓,实现被洗脑,无比清高的宏愿? 她慢慢的把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这个月第二次晕倒了。 先前以为是过度劳累,后来,三个月一次的葵水也没有来,袭音就明白了。 她不是深闺中的姑娘,有些常识性的东西,动动脑子,就能推论个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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