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打算色诱一波。 之后在装作身子不适推了。 万万没想到,她媚术才使了一半,眼前的男人一只手揪住她脖子后的衣领,直接将她提溜到一旁,眼神犀利:“我姑且先听着,等你身子好了在与你算账。” 夏宁:??? 耶律肃本来也不打算继续与她计较,但夏氏偏要自作聪明提起,还要在他面前使这些小把戏,他顿时沉了声,故作严厉:“起来,用宵夜。” 夏宁:刚才一脸情深,这会儿怎么变脸这么快? 耶律肃皱眉,语气不悦:“怎么,饿了一日成仙了,不用食五谷了?” 夏宁:真生气了……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她看不懂了啊…… 耶律肃站起身,见她有些呆傻的坐着,表情实在有趣。 这会儿的夏氏,却是他拿着最没法子的模样。 耶律肃压下嘴角,弯下腰去,直接将夏氏从床上打横抱起,走到圆桌旁,脚尖勾了一个圆凳过来,才将她放下。 夏宁突然被抱起,双手下意识就搂住她的脖子。 直到他细致的将自己放下,夏氏才彻底醒悟,忍不住扶额。 枉她在风月场所长大,刚才居然真的被吓住了,还以为他是真的恼怒了,心里还有些打鼓,想着等会儿要怎么做才好。 夏宁心里明白过来,但动作依旧收敛了。 男人么,总要多顺着些。 很快,夜宵送来了。 只是来送夜宵的不是春花与雪音,而是她的熟人。 许久未见的菊团与兰束。 夏宁一见两人,顿时顾不上一旁的耶律肃,连忙站起身走到她们面前,这两个丫头知道自己能来继续伺候夏氏,早已激动的哭了两回。 这会儿见夏氏走来,立刻红了眼在她跟前跪了下来磕头,“姑娘……” 含着哭音。 夏宁弯腰,将她们扶起来,眼梢也染了些浅红,“好,好,起来说话。”她扶的真情实意,直至两个丫头站起来后,她依旧没有松开手,虚虚握着她们的手,关切叠声询问:“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嬷嬷呢?她身子可还好?怎么没见她一道儿来?” 她一边问着话,视线一边巡视着两人。 与记忆里相比,瘦了许多,神情间也多了胆怯之色。 兰束是后进的小院,伺候夏宁的时日并不久,胆子是最小的一个,这会儿连囫囵话也说不利索了。 倒是菊团还能答话,“我们……刚到家……嬷嬷也来了……只是昨个儿染了些风寒,怕传染给姑娘不敢来见,说是等好利索了再来侍候姑娘,让姑娘别生她的气。” 总算是小院里的其他人都还好好的。 夏宁连连颔首,“好好,不妨事,让嬷嬷好好休息。” 在小院里,夏宁多与梅开、竹立在一处,兰束与菊团是负责外头洒扫的丫头,但经历了这么多事,看着她们熟悉的面庞也让夏宁倍感亲切。 夏宁有心想要与她们再说会儿话,但这两个丫头生性胆小,在耶律肃面前脸上都写满了胆怯。 夏宁心软,让她们退下,嘴上却说:“我如今精神短了许多,明日咱们再好好说话。”接着又让她们下去,在外面守着,将军不喜旁人侍候。 两人离开,夏宁回去坐下,视线仍看着门口。 耶律肃夹起一块煮的酥烂鹅肉放在她的碗里,淡声道:“既然还想与她们说话,就再叫进来。” 夏宁哪敢这么做。 她笑着,偏头看他,直言不讳:“她们敬畏将军,我问一句,她们提心吊胆的答两三个字,这会子拉着她们说话岂不是为难他们,还不如明日就我们姑娘几个坐下好好聊天,就当是我心疼她们了。” 她此时笑着,但眼睛里的雾气未散尽。 眼梢的红晕也未褪。 耶律肃瞥了她一眼,手执筷子点了点她的碗,命她用膳,看她端起面碗后,才评道:“你倒是处处心疼她们,这才纵的奴不奴、主不主。” 夏宁刚撩了一筷子面,听他这么说,又搁下筷子,面上淡笑着答道,“我原也不是当主子的人,又何必摆这个谱。” 耶律肃皱眉,“你没些个管束下人的手段,又如何能让她们衷心于你?” 夏宁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忠心于她的丫头,又有什么好下场。 她强行压下这些不该有的心思,垂着眉眼,却不再反驳他,反而是温顺的应道:“是啊。” 她的态度变化太过明显,耶律肃全部看在眼中。 便也想起了她那两个丫鬟的事情。 他这才温和的声音道:“一切有我在。” 但说的有些别扭。 这应当……算是他在致歉么。 夏宁偷偷的想着。 她歪了些视线,笑的眉眼浅浅的弯着,“那我就偷个懒,万事交托将军了。” 两人说了这么些话,她碗里的面一筷子也没吃。 耶律肃故意冷下脸,从喉咙里沉着声嗯了声,食指曲起在桌面上敲了两下,“还不赶紧吃面,吃完早些歇息去。” 夏宁笑着应是。 笑的自然,真切。 两人相对而坐,一桌同食。 遮在耶律肃心间的阴霾、朝中琐碎之事,在这一个深夜之中短暂的被抛之脑后。 这份温吞的,一不小心就令人沉溺进去的平和,他并不讨厌。 甚至还有些依恋。 两人吃完宵夜,菊团与兰束将碗碟撤了下去后,许是动静大了些,把在外间好睡的雪团子惊醒了。 在内间的门关上那一瞬间,呲溜一下,一个雪白的影子蹿了进来。 一跃而起,稳稳落在耶律肃的腿上,随后趴了下来。 熟稔的很。 这个位置仿佛是它早已熟悉了的。 夏宁在白天是雪音说,雪团子只允许耶律肃靠近,但没想到会是这种靠近法。 她忍不住吃惊的瞪大眼睛,不知是吃惊耶律肃允许雪团子这么亲近它,还是吃惊吃惊雪团子对着她一副高冷的模样,趴在耶律肃腿上时,活脱脱一副舒服惬意的慵懒样。 或许,前者更令她诧异。 威风凌凌的骠骑将军,居然会撸猫? 说出去,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南延国上下,有人会信么? 耶律肃摸了两把雪团子后,就看见夏氏一副惊愕的表情,不紧不慢问了句:“有什么想说的。” 夏宁眨了眨眼睛,一脸羡慕的看着:“您说,它何时才愿意让我这样抱着它?” 雪团子被养的一身儿毛光水亮。 它本就长得秀气。 被耶律肃养了久了后,身上自然带了些高傲,再看那一身雪白蓬松的毛发,金色逼人的眼瞳,看的夏宁心生无限欢喜。
第159章 胆子当真是愈发大了 耶律肃单手捏着雪团子脖颈,将它从膝盖上提溜起来,语气平平:“这种圈养的东西精明的很,知道谁给它东西吃便亲近谁,你再养它段时间,它自然而然就会亲近你。” 雪团子四肢稳稳落地,灵敏的悄无声息。 白雪皑皑似的一团,蹲坐在地上,冲着耶律肃叫了一声,讨好亲昵。 耶律肃才冲它摆了下手,这猫儿就站了起来,蓬松的猫尾一甩一甩的走了出去。 夏宁垂着眼,虽不喜欢他将事情道理说的这般残忍,但也不反驳他。 人尚且如此,更何况一只猫。 屋子里安静了一刻。 打破静谧的,是倒茶的声响。 耶律肃给她倒了一盏热茶,“喝了睡觉去。” 夏宁看了眼茶汤的颜色,是浅红色,闻着有些药味,还夹杂着些橙香味,闻着怪有趣的,她念了声:“这泡的是什么茶水?”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掀茶壶盖子。 这壶里装的是滚烫的沸水,烫手的热气熏得壶盖也滚烫。 耶律肃慢了一步。 夏宁已徒手去掀盖子,猛地被烫了指腹,忙把盖子扔了回去。 瓷器撞击的脆响声响起。 耶律肃立刻捏住她的手指去看,指腹只是有些泛红。 “是谢安送来的茶包,喝了能睡得好些。” 夏宁掀起眼,看着他捏着自己指腹吹凉气的模样,曾几何时,对她冷得像冰块似的耶律肃变得这般温柔。 她心头微涩,也微暖着。 夏宁睡了大半日,方才又跟着耶律肃吃了个八分饱,本以为夜里难眠。但在两人洗漱后并肩躺下去,倦意就涌了上来。 她掩着唇打了个哈欠,眼梢沾上些泪意。 耶律肃偏头看她,床笫间,他的声音也松弛了几分,“睡吧。” 夏宁迷糊着应了声。 耶律肃也闭眼休息。 这几日他累极、乏极,在宫中每日睡不足一个时辰,撑到现在,已是一闭眼就能入睡。 在他快要睡着时,胸前却忽然贴上来一具身躯。 是夏氏。 夏氏的脸贴在他的胸前,让他看不清楚表情。 却能听见微弱的嗓音,“谢谢你,将她们带来。”这抹嗓音,温软的像是睡梦之中呢喃,“世安苑的这个名字,我也很喜欢。” 耶律肃展臂将她拢在胸前,轻声喟叹,“睡吧。” 半夜好眠。 次日耶律肃起的早,尽管他动作已经放轻,但夏宁睡梦间一向警觉,仍是被惊醒了。 她惺忪着睡眼,拥着被子坐起来,眼神朦胧的看着站在床前穿衣的人,囫囵着唤了声,“将军?” 耶律肃这等贴身穿衣之事从不需经人手。 待他穿戴妥当,听见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回头看见,正好看见夏氏拥着被子坐着,脸颊睡得气色甚好,面色愈发娇艳。 声音更是黏糊糊的口齿不清。 他眸中泛起些许柔色,“看你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接着睡吧。” 夏氏反而皱了眉。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微弱的烛火,她还嫌那微弱的烛火刺眼,用手虚虚挡了,“被您吵醒了,一时睡不着了。” 娇气的嚣张。 耶律肃几乎气笑,“夏氏,你不起来服侍也就罢了,竟还怪我吵醒你了?胆子当真是愈发大了。” 语句听着是训斥。 可声音里哪里分毫责怪的意思。 夏宁坐了片刻,已清醒些,她浅笑着昂起脸望他,“这还不是被您纵的。” 耶律肃哼了声,不曾生气,表情更像是享受两人间的随意。 夏宁也睡不着了,也不愿意起来。 就这么拥着被子与他说话,身子往外探了探,见窗外的天色还未亮,不禁问道:“这会儿是什么时辰了?” “寅时。” 夏宁缩回身子,眉心不经意皱了皱。 昨晚他们歇下时已近亥时,满打满算才写了三个时辰不到。 耶律肃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嘴角笑意渐深,他走回床前,弯下腰,摸了下她的脸颊,“时辰还早,你再睡会儿,晚间还有精神等我回来用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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