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故作惊吓的瞪大双目,模样比方才的柔媚多了几分灵动可爱,手还往后捂住自己的双臀,脸上哂笑着道:“不……” 才退一步,耶律肃就跟了上来。 将她打横抱起,三步并两步走到了床边,用里面一扔,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轻柔,砸的夏宁臀部一阵钝痛。 而他还背着手站在床边,阴影投下,遮住了他的面容,只能听见他森冷的嗓音响起:“明日起就会有宫里的教习嬷嬷来教你规矩。” 夏宁:???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耶律肃已离开正室。 徒留夏宁一人在房内怀疑人生。 她只是在他面前没规矩罢了,那些都是情趣,他不还挺享受的么?况且她在外面人前她规矩可足的很,怎么忽然要教她规矩? 夏宁咬着唇瓣,不知不觉的用了些力,失了分寸。 直到口腔中溢开淡淡的血腥味,她才松了牙关。 耶律肃,他当真要给她荣宠不成? 她迅速恢复理智,扬声叫了竹立进来,命她将上回那家卖绒花的首饰铺子的掌柜的请进府来,她想再买些时新的款式。 竹立笑着回道:“那家掌柜的前儿个还来递了话,得了些新样子要献给小姐,只是当时小姐不在,奴婢就没收他东西。既然小姐喜欢,奴婢立刻就让小厮去传话!” 夏宁双手轻轻击掌,娇柔的面庞上皆是期待。 “好,速速去!” - 宫外疫病迅速好转,京城也因这好消息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各大铺子的生意异常火爆。 尤其是时值年关底下,是什么时新的年货、罕见的物件、稍许昂贵的东西到了年底也都能咬咬牙买下了。 京城又是勋爵富贵人家聚集之地。 一块砖头砸下来就能砸死个清官、商贾之家的地儿,年底各处走动的也频繁起来。 这家夫人攒了个什么赏花宴,那家夫人组了个牌局…… 热热闹闹,你来我往,府门前马车来往,好不热闹。 什么脂粉、头饰、衣裳,更是卖的格外好。 年底嘛,高门大户的正头娘子们也能带着府上未婚的女眷走动,四处相看起来了,若是成了的,明年开春定下来,大定小定聘礼等等流程走下来,可不得耗上个小半年? 可外头的诸多喜气热闹,一丁点儿都没传进宫里头去。 甘泉宫。 守了一屋子的宫女、内官。 却是一片死寂,安静的让人心里头发麻。 上座的两位南延身份最尊贵的帝后正在说话。 为了年底应景儿,皇后难得穿了一身鲜亮的紫色袍服,头上簪着珠钗宫花,只是她面色倦态,这番热闹的装扮反而将她衬的愈发憔悴了。 她幽幽叹了一声,继续着刚才的话,“琮儿那孩子着实可怜,养在臣妾膝下多年,臣妾早已将他看做自己的亲生孩子,如今……”皇后的眼中挤出眼泪来,拈起帕子小心擦拭,像是难受的再也说不下去了。 魏远县、难民营的疫病已有了对症方子。 但被挪去后山小院的二皇子耶律琮却一日比一日病重。 皇帝却不曾召唤太医,为他用上治疗疫病的方子。 虎毒还不食子,但渊帝经历疫病一事,只将难民营疫病一事怪罪道耶律琮的头上。 若没有他,又怎么会有耶律肃的事! 今日上朝,还有人奏请赏赐骠骑将军治疫有功! 他如今已是骠骑将军,朝廷目前尚无战事,他还能赏他什么?江山么? 当真要将她捧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不成? 然后等到那一天他起了歹心,正好便利他不费一兵一卒就将这江山易主? 渊帝这些日子备受旧疾折磨,夜里常不能安眠。 脾气愈发暴躁,此时听皇后提及,冷怒道:“他贪图民生不自量力!擅作主张!非要收那些难民,如今这样只能算是自作自受!” 这还是皇后第一次被狠狠驳了面子。 且还是当着这么些宫人的面。 但皇后仍稳得住,只是帕子攥的紧了些,染了丹蔻的指尖在手心压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渊帝动了怒气,气的闷咳不止。 内官连忙递来枇杷膏,服侍他喝下一勺后,才止住了咳嗽,但呼吸声吃力起伏,又吞下一碗茶水后,才缓了过来。 但心底的焦躁之意反而更甚。 心火怒烧。 背靠在椅背之上,头微偏过,看向皇后,嗓音是咳嗽后的沙哑、乏力。 “你有心去照顾老二,不如多将心思放在六皇子身上!他是你与朕的嫡出,却养的那副绵软的性子,可曾有一份皇子的气势?” 可六皇子才五岁啊! 陛下一心只有前头几位即将成年的大皇子,这些年可曾多关心过六皇子? 皇后纵使内心多有不甘,也立刻起身,在渊帝的脚边跪下,“是臣妾管束不当!还请陛下责罚!” 皇后一跪,殿中宫人如何再敢站着? 纷纷跪了一地。
第101章 捏死我就跟捏死只蝼蚁似的 皇后好歹还是皇后,尊贵的一国之母。 今日这事传出去,难保要让她没脸。 在她一跪,渊帝才遏止了些怒气,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扶起来,语气已缓和许多,“琮儿是你养大的孩子,亦是朕的皇子,朕就是如何恨他办事不当,也不会不管他。只是难民营疫病未除,太医腾不出手来,幸而肃儿府中的那个郎中不在难民营,朕明日就让他进宫来。” 皇后感激道:“多谢陛下。”说完后,言语缓了缓,欲言又止:“臣妾还有一事……” 渊帝收回手去,看着皇后在手边坐下,才道:“皇后说。” “原是桩小事,只是惊动到母后那边去了,臣妾既然晓得了,也不好当不知道。”皇后细细将自己不得不提起的缘由说来,“前两日陛下赐了将军那外室良民籍,今儿个就听说将军递口信入宫,求母后借他一个教习嬷嬷去将军府里小住些日子。将军府可没个女主子,如今求了教习嬷嬷去,问起来明面上还能说是为了明年大婚备下的,提前教导府里丫头婆子们规矩,但实际想来,太后赏去的嬷嬷哪能会去教婆子丫鬟,就是教导未来的将军夫人,那也是当得。怕是,将军是为了那外室……” 渊帝眉头一皱:“请宫里头的教习嬷嬷教导外室,难不成还想封她侧妃之位不成?!” 渊帝立刻想起那外室的神情姿色。 那双眼睛,那个眼神,便是一个侧妃能满足的了? 她缠上了耶律肃,先是哄得脱了娼籍入了贱民籍,如今魏远县一事,她献方有功,又得以入了良民籍,日日住在将军府不见她离开过! 这女子如此心思缜密—— 皇后打量着渊帝的神情,见他听到夏氏的名字后面露冷色,愈发担忧道:“都说青楼女子心术不正,学的都是些狐媚子把式,竟教她把将军迷住了,劝了几次也没将人劝出将军府里,如今更是不可能走了。母后不管这些杂事多年,臣妾好歹也是将军的舅母,便想着传她入宫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品。” “也好。”渊帝端起茶盏浅饮一口,眼底狠色闪过,“需也得敲打几下,让她知道,这皇室不是那么好肖想的。” 皇后得了他的应允,便知道行事轻重。 离了甘泉宫后,安排人去慕家送信,命慕家小姐明日入宫。 - 一大清早,夏宁抱着手炉正伏在桌上画花样子。 昨日她命竹立去传话时,采买的小厮知道她喜好画几笔,便买了水色来孝敬她。 取从植物茎叶中提出来的藤黄、胭脂、朱膘等是色,用水化开,便可在纸上画出颜色来。 虽不如那些磨了石头的石色画来的好看。 但她只是画几个花样子,水色正好。 她画的正兴起时,竹立跑进屋子里来,还将门合上,一脸神秘的凑到夏宁身旁,还没等夏宁问起来,她先呱呱忍不住说了:“小姐,您知道不,二皇子也得了瘟疫!怕是要不大好了!” 语气之中还有些幸灾乐祸。 似乎是还记恨着二皇子冒犯夏宁的事情。 夏宁一心扑在画上,蘸了颜色,漫不经心随口问了句:“你这又是从哪儿打听来的?” 按道理来说,皇室病危,并不会传的人尽皆知。 竹立哎呀了声,“这消息哪里还需要打听,整个将军府恐怕都知道了!是皇后娘娘昨儿个夜里递消息给将军,要借谢先生入宫为二皇子治病,今儿个上午消息才传回来,先生那院子乱的人仰马翻呢!” 竹立说了一通后,见夏宁画的实在认真,她也就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眼神被桌上的画吸引,“小姐又在画什么花样子?” 夏宁画完最后一笔,将毛笔扔开,捶了下酸痛的腰背。 指着桌上摊开的一幅幅画,“待晾干都仔细收起来,下午周掌柜来的时候,我要用……嘶,哎哟哎哟,我的腰——” 酸软的她眉头都皱了起来。 竹立忙道:“奴婢替小姐按按罢。” 夏宁一边嘶嘶的吸气,一边忙摆着手:“我出去走动走动就好,你记得收起来。” “是。”竹立应下,又取了大氅给她披上,这才转身去收拾桌子上的狼藉。 夏宁走到门口时,停下步子,单手扶着门框,转身回看去:“嗳,这两日怎么没看见雪音,你可知她怎么样了?” 竹立收拾桌子的动作停了下来,嘴角往下撇了下,像是在吃味:“姑娘真关心她。” 夏宁也不计较她这些小脾气,反而笑着哄道:“你家小姐半日不见竹立,就会想着念着,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立刻挖出来。” 她说话一向浑惯了。 此时哄起人来没一丁点儿的主子架子。 甜的竹立嘴角没绷住,笑了出来。 夏宁跟着打趣一句:“不醋了罢?” 竹立扭过半边身子,声音里都是止不住的甜与笑,偏生还要故意压着,这幅模样看起来倒也显得可爱。 “雪音姑娘不知犯了什么错事,将军一回来就狠罚了一顿,听说打了十几军棍,这两日都躺在屋子里下不来床。” 说到后面,亦是有几分唏嘘。 夏宁回了屋子,找出来之前耶律肃派人送来上好的金疮药。 竹立看见后,忙问道:“小姐您要去看她?” 夏宁掀起眉睫,眼神淡淡的看她。 她纵容竹立,保护她的赤忱,却不会容忍她的狭隘。 只这一眼,竹立慌了,忙解释道:“小姐别生奴婢的气,奴婢只是担心那屋子里血气冲天,小姐身子才好,去了怕是冲撞。不如将金疮药交给奴婢,我肯定送过去!” 她说的激动,脸颊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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