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过来?” 男声淡然,落在耳畔,有些冷冽。 “哦……”陈在溪一点一点缩回床边。 刚一靠近,手腕便被一股力道环住。 宋知礼将她轻扯过来,他仍旧沉默着,只是将双手抬起,压在她的衣衫之上。 薄薄的襦裙被揭开,他动作仍旧缓慢,慢条斯理地样子同方才替她整理时一样。 陈在溪皱着张脸。 她不知道成亲的人是不是每晚都要这样,但她不喜欢。 怕表哥又生气,她不敢再说些什么,只将双手揪在裙摆上反抗。 像是知道她的不情愿,宋知礼耐心道:“没有不承认,表哥只是再看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 陈在溪眨巴着大眼睛,随着这句话,有淡淡的潮红从脸侧一直蔓延到颈下。 她皮肤白,稍有一些颜色就极其明显。刚想说些什么,双手却被男人一手环住。 两人之间的身型相差巨大,面对宋知礼时,她总是没有反抗的机会。 方才刚沐浴完,裹着的外袍底下是寝衣,松松垮垮的。 眼下陈在溪只能看着自己的寝衣被一点一点褪去,她双颊更红了些,埋头不说话。 月光下光影模糊,室内却足够明晰,在足够明亮的光下,那些痕迹变得异常惹眼。 白的白,红的红。 宋知礼看了会儿,眸中平静。 片刻后,他却抬手覆上去,将粗砺的指腹压在她背上。 “表哥……”被他触碰上的肌肤都变得灼热,许是昨夜的经历并不好,陈在溪语调委屈,现下有些排斥。 但预想之中事情并未发生,下一瞬,空气中弥漫开淡淡的药香,不是苦味,反而甜丝丝的,有些熟悉。 压在她背上的手只是平静地将药膏抹开。 宋知礼放轻动作,放轻的同时,也意味着他的动作更为缓慢。 不只是看,他指腹擦过她每一寸肌肤,又缓缓将药膏揉开。 陈在溪忍不住颤抖起来,捂着脸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将药膏上完。 落在身侧的目光还未移开,她尚未习惯这样亲密的接触,下意识地想缩进罗裘。 “别动。” 宋知礼的声音有些冷:“药还未干。” “嗯……”陈在溪只好将自己缩在一旁,轻轻颤着。 她以为方才已经是最磨人的了,抬眼一看,却见坐在床榻边的男人正在脱外袍。 墨色外袍被褪去,表哥大抵也是刚沐浴完,外袍下是丝质寝衣,布料在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她移开目光不敢再看。 宋知礼将两人的外衫叠好,又重叠在一起。侧过头,就见缩在一旁的人。 “在溪,”他唤她名字,见她微颤后,又道:“抬头。” 陈在溪不想。 “抬头,” 他冷声说话时,久居上位的威压笼罩着人,陈在溪吸吸鼻子,还是听话地抬头。 然后就直直愣住了。 成年男子的体格都像表哥这般健壮吗? 身躯紧实有力,胸膛微鼓,腰腹也同她不一样,紧巴巴的,看着就很硬。 宋知礼并不是真正清瘦的文官,一双手在边疆磨练了数十年。他近些年换上官袍,转为拿笔,气势淡然,已经收敛。 褪去外袍后,那些曾经的磨练才清晰可见,结实的胸膛上,伤痕交错,已经变得很浅。 看得陈在溪面红耳赤,她呜咽了声,羞耻到只想将自己藏起来。 宋知礼没让,他不让她避开,亦不让她闭眼。 在陈在溪瑟缩的目光下,他抬起手,环住她手腕,然后,压在胸膛之上。 她小手之下,是微烫的血液,跳动的心脏,灼得陈在溪发抖。 更近的距离,陈在溪颤着手,就看见眼前的身躯上,覆着浅浅的红痕,还有被指甲划过的痕迹。 虽然很浅,但密密麻麻,交错在男人精实的肌肉上,要很近的距离才能看清。 陈在溪目光惊恐,羞得她怀疑人生,当下便想收回手。 下一瞬,耳边又落下道声:“你弄得。” 宋知礼语调很平,不带一丝情绪,只是在客观地陈述一件事实。 “呜呜……”陈在溪不想承认。 宋知礼目光淡然,又冷静道:“昨夜是你缠着表哥,” 他还想说更过分的话。 “表哥你不许说了。” 男声冷静,冷静到陈在溪快疯了。 一些记忆零零散散,她恼羞成怒,张开嘴便咬在眼前人的手臂上。 她是用了力气的,但也没留下多重的痕迹,咬痕同男人身躯上的痕迹如出一辙,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人。 陈在溪看了眼,又自顾自哭起来:“呜呜表哥你大我这么多还和我计较,我还是个小孩,表哥都不能让让我吗?” 她哭得可怜,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说话时嗓子都是哑的。 宋知礼拿她没办法,一时无言。 过了会儿,他才缓声开口,生硬道:“没有同你计较。” 陈在溪轻哼了声:“那表哥还给我看。” “是让你替表哥涂药。” 陈在溪又不说话了,方才的气焰一扫而空。直到手中被塞入了一个小瓷瓶,她抬眼,见光下表哥的眉眼冷淡。 他却说:“你咬得表哥也疼。” 陈在溪足足愣了好一会儿,她看着手中药膏,最后不情不愿地用手抚上去。 其实她适应的很好,小手贴在男人的身躯上,轻轻抹着药。没抹一会儿,注意力又被别处吸引。 表哥身躯上的伤痕很多,肩胛边的箭伤也还未好全。 她有些好奇,“表哥怎么这么多伤痕?” 宋知礼静默了瞬,似在回忆。 陈在溪也不急,她年纪小,很多事都没见过,此刻好奇地戳着这些伤口。 就感受到手下的身躯一僵,戳着的地方也变得硬硬得。 她慌乱移开手,一抬眼,见男人盯着她的目光黑沉,似是不悦。 “对不起表哥,”陈在溪立刻将手收回:“这些伤口原来还会疼吗?” 她眨巴着杏眸,湿漉漉的眼眸透亮。 “不疼。”宋知礼的声音却有些闷。 “嗯嗯。” 他虽然这么说,但陈在溪也再不敢乱戳,想继续给他上药。 双手却被男人宽厚的掌心盖住。 宋知礼收了瓷瓶,声音冷淡:“睡觉。” 今夜的夜晚寂静,灭灯后,屋内只剩下稀薄的光芒。 陈在溪自幼时便是一个人睡,她早就习惯。现下多出一个人,只觉哪里都不舒服。 锢在腰上的手不舒服,身后滚烫的身躯也不舒服。 冷冽的松香几乎将她包裹,这味道一点也不甜。 而她不过是想动一下,腰上的力道便收紧一分。陈在溪告诉自己要适应,但她真的睡不着。 她真的不喜欢这种,被裹到喘不上气的感觉。 “表哥,”她试着同他商量:“我想过去一些。” 宋知礼未松开,顿了下,他同她说:“明日称病不去。” 陈在溪应了声,也没说好。 她打了个哈欠,一点一点适应,才迷迷糊糊睡去。 毕竟明日还要去相看……她要早些睡。
第63章 刺目的光落在眼前, 睡梦中的陈在溪微颤,转而睁开眼。 她眨眨眼,一转头发现床榻边是空的。 绿罗刚将窗户支起, 大片的日光随之透进屋,将屋内照得明晃晃。 陈在溪正揉着头发, 她发觉自己这一觉睡得是太久了, 明明昨日还不习惯表哥的…… 思及,她随口问道:“表哥呢?” “世子爷天还未亮就走了。”提起宋知礼, 绿罗缩了下,不知怎得心里有些怕。 “小姐,”绿罗将窗户支好后朝前走,“其实世子爷大抵也是很看重小姐的。” 喜悦的同时, 其实也让人忧虑。 宋府家大,老夫人主权, 小姐若真嫁进来, 她分不清这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像世子爷那般出身的人,娶妻当娶一位大家出生的小姐, 若是没有母家扶持, 又怎么能在宋府里站稳? 她只是怕她家小姐受委屈。 “表哥才不看重我。”陈在溪侧过头,还有些生气。 “小姐。”绿罗无奈。 “……绿罗,几时了?”说着, 陈在溪缓缓下床。 “刚过午时。” “啊?”她看了眼窗外, 有些懊恼。 陈在溪连忙去找了身衣裳, 一边嘀咕:“今日还要相看呢, 可不能迟到了,若是没去, 老夫人又得说我了……” “小姐还要去相看吗?”绿罗一愣,没反应过来。 陈在溪理所应当的点头,又想起昨夜,落在耳边的冷冽男声。 她有些心虚,下一瞬又觉得自己没错:“绿罗,既是老夫人叫我相看,我又如何能不去?” 越想越委屈:“这般重要的事,还有老夫人盯着,我若是找借口不去,日后又怎么办。” 想起昨夜的男声,她只是觉得,表哥根本没未她想过。 他是国公府的嫡子,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是她会害怕,她也不敢。 同表哥的关系也不敢对别人说,不敢让表姐们知道,更不敢让老夫人知道。 怎么办怎么办,其实她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 清风堂-三楼 沈确拉开门,他走上前,一边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宋大人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啊,自己宅家里休息,一有事就丢给我们这些劳工?” 信封被丢到桌上,泛黄的纸张上,黑色字体狂草,隐约可见检举二字。 宋知礼拆开看了眼,神色平静。 几丝光亮落在他眼底,未曾给他添上一丝暖意,他脸上显少有表情,只给人冷冽的威严。 沈确同他是在军营认识的,虽是相知多年,但他不觉得自己了解好友。 越接触越觉得他这个人可怕。 一个人若是对什么都不敢兴趣,也没有软肋的话,那才是真的不受牵制,做起事来,也不会有顾忌。 要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他孩子都有一群了,每天都深怕做错什么被诛九族。 沈确到是挺佩服他,自顾自给坐下,他喝了口茶道:“宋大人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将江尚书平时看不出来嘛,早知道礼部那边这么多油水,我当年就去当文官了。” “现在也来得及。” 男声冷淡,纵使是沈确也因为这句话愣住。 缓了好一会儿,他拍拍胸口,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你们大理寺的人真是太可怕了,我真怕哪天做错什么 被大理寺的人揪住,我一屋子孩子谁帮我养?” 宋知礼未说什么,只是将信封重新叠好。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83 首页 上一页 58 59 60 61 62 6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