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闻言应是,放下手里的活计就去拿,弯腰去提时,提了一下,没提动,再去提,还是提不动。 最后,只好她和红梅两个人一道搬了过来。 这只小箱笼并不大,瞧着也根本不重,是谢如闻专门用来放首饰礼物的,绿竹边用钥匙打开边道:“这小箱笼在那里放了有两年,如今却是重的都提不起了。” 说着,箱笼被打开,里面琳琅满目尽是珠玉金钗,满满一箱笼,形态各异,金饰玉饰,各不相同。 还有好几颗鹅蛋大的夜明珠。 都是这些年谢玄烨送给她的。 谢如闻在别苑中不喜繁杂,发间常常只戴一支玉簪,谢玄烨送给她的这些,往往都只戴过一两回,便让绿竹收起来了。 她趴在榻上,拿软枕垫在下颌,眸光来回游动,瞧了一会儿,对绿竹红梅道:“寻两支份量足的金簪出来。” 红梅笑着:“十五娘寻金簪做什么?平日里你不都喜欢戴玉簪?” 谢如闻只看着,不吭声。 于是,红梅和绿竹就在箱笼里来回比对,挑来捡去,最后比对出两支份量重的递给谢如闻,谢如闻拿在手中掂了掂。 份量确实足。 她又让绿竹红梅挑了些金珠子,金耳饰之类的小物件,都给装进一只小木盒里,她看着她们忙活,问绿竹:“绿竹姐姐,你可有什么心愿?” 绿竹闻言愣了一下,随后笑着:“在别苑里一直侍奉十五娘,算吗?” 谢如闻:“……不算。” 不等绿竹再说,红梅故作不满道:“十五娘问绿竹,如何就不问问我?”她拿腔捏调,是绿竹最看不惯的作态。 谢如闻轻轻笑了下:“你的心愿是嫁人,我知道。”她伸出手去,在箱笼里取出一支上好的水玉簪,又拿了一颗夜明珠,递给红梅:“当我给你的嫁妆了。” 红梅愣住了。 谢如闻把东西塞进她手中,随后又取出同样的一对递给绿竹:“绿竹姐姐,你日后也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绿竹:“……十五娘。”绿竹看了她一会儿,心里已是若有所悟,她侍奉了谢如闻整整七年,看着谢如闻从年幼孩童一点一点长大,对于谢如闻是很了解的。 这些日子以来,她早已发现了她的不对。 绿竹并不多说,只接下东西后,给谢如闻继续收拾着她要的,最后,她看到箱笼里有一只别致的紫檀木盒,打开后问谢如闻:“十五娘,这枚竹雕,你要吗?” 谢如闻闻言看过去,这竹雕是她为北朝的太子太傅作了那副画,他给哥哥的,哥哥又拿给了她,她对绿竹点头:“要。” —— 这日午后,谢玄烨在书房里见了客后,浮生手中端了只木盘走进来,与他家公子禀道:“公子,今儿都二十九了,夫人说明日立冬,让人送来了两件狐裘。” 谢玄烨闻言抬眸,两件厚重的狐裘把浮生的脸都要遮挡住,其中一件白软如雪,衣领处绣的是红梅。 女子的样式。 浮生继续道:“公子,十五娘的这件,可要我现在给送去?” 谢玄烨眉心微动,吩咐他:“先放下罢,晚些时候我去揽月苑给阿闻送去。”他已有数十日未见她了。 哪能让她一直‘冬眠’。 他在书案前处理公务,至酉时,刚欲起身走进地道,浮生又进来禀道:“公子,老爷传话来,让您去他院中一趟。” 谢玄烨抬眸往窗外看了眼,已近冬日,天色暗下的越发的早,院中烛火已点燃,他对浮生应了声,大步走出了书房。 —— 此时,揽月苑中,谢如闻用过晚食正在沐浴,待她从净室走出上了榻后,体内的情药已开始隐隐发作。 明明窗外落了霜,极为冷寒,她额间却隐隐溢出香汗,她看了眼小几上的沙漏,已经戌时三刻。 他还未来。 近来几回,他好像一次比一次来的晚了。谢如闻体内越发觉得燥热,问绿竹要了茶水,一连用了两杯。 身体里才觉得舒服了些。 沙漏一点一点在走,谢如闻倚在迎枕上,神色微凝,她在想那日在阁楼上浮生对她说过的话。 她对外面的世界知之甚少,对于离开。 当然会有不舍。 而她的那点不舍,被那日浮生说出口的话都给压了下去。从前,就算谢玄烨不喜欢她,她依旧有着懵懂心思。 让他不要成亲。 她也不去嫁人。 这样,就算他们不能结发为夫妻,也能一直相守在揽月苑中。她知他从不会骗她,对她应下的事,总会做到。 那夜,她不让他娶妻,他说都听她的。 可,怎么可能呢?他是谢氏一族未来的家主,总有一日他会娶同为士族的高门贵女为妻,这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 而她,只要在揽月苑里一日,就始终摆脱不了第二人格对她的占有。是以,她在心里想,就算没有身世这件事,她早晚也是要离开的。 揽月苑已没有她继续留下来的理由。 这样想着,窗外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谢如闻回过神往屏风处望时,谢玄烨高大颀长的身影已走了进来。 谢如闻漆黑的眸子看着他:“哥哥,你怎么又来晚了?”她猜测,应是哥哥的五石散瘾性越来越弱。 才会让他出来的格外晚。 他走至榻边坐下,并不回她的话,深邃眸光注意到她额间已因情药溢出香汗,抬起冷白指节给她拨弄了一下垂在肩头的青丝,嗓音微沉问她:“这么出神,在想什么?” 谢如闻与他眸光相对,直言道:“在想那日哥哥去了松露庵,都做了什么。”她话落,他眉心微抬。 随后,他对她呵笑:“伤心了?” 他宽大手掌移至她后.颈,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滑腻的肌肤,嗓音低沉道:“要听吗?” 他眸光深邃,带着某种对她的不满。 谢如闻掀开身上被褥,如只小狐狸般灵动挪动位置,上前坐在了他腿上,双臂环抱在他腰间,语气平和道:“当然要听了。” 他瞬时冷了神色,修长指节掐住她的下颌,语气冷然:“本以为这些日子你学乖了,为何又要惹我?” 这些日子以来,谢如闻对他一直都很顺从,虽然她在他这里已得不到心理上的满足。可那夜在阁楼上,她已经尝到了被情药折磨的滋味。 不想再尝一遍。 她需要他这味解药。 谢如闻被他掐着下颌,含情美目抬起直直看着他,香软小舌却从口中探出,很自然的舔在他微凉指腹上。 一凉一热相撞,让他眸色瞬时一暗。 谢如闻边抬手用纤柔指节脱他衣服,边对他说着:“哥哥,我是真的想听,你给我讲讲好不好?” 话落,她已轻车熟路的褪去了他的外衣,将手伸进他中衣领口里,那双含情眉目依旧是直直的看着他。 他不言语,也不阻止她。 谢如闻就继续脱,此时,屋内点燃的两盆银丝碳已经开始热了起来,连着床榻旁小几上的安神香也已青烟袅袅。 他的里衣被她褪去一半,只露出半个宽阔的胸膛,他肩膀很宽,身上的肌肉线条格外的好看,谢如闻温热指腹落在他胸膛上。 顺着肌肉纹理一点一点挲动,如在拨动琴弦。 他对她开口,嗓音已是暗哑:“阿闻关心他有何用,他都去见了别的女子,你不该对他死心了吗?” 谢如闻不回他的话,她这会儿体内的药性越发的重,身体已不受控制,只想跟他靠近,本只是将他的衣服褪至胸膛。 又觉不够。 把他的上衣扯到了他腰腹处。 她在他腿上动了动,边往他身上靠近边道:“我是在关心你,你和哥哥用的是同一副躯体,”她眸中含雾看着他:“这副躯体不能有他人沾染。” 他的神色温和许多,宽大手掌落在她后腰处揽着她,俯身在她耳边咬住她的耳垂咬磨了会儿,低声道:“他若敢用这幅躯体碰别人,我就杀了他,阿闻满意吗?” 谢如闻闻言身子微怔,抬眸看了他一眼,她曾想过,既然是同一副躯体里的两个人格,那么,会不会有一日,第二人格彻底占据了这副躯体呢? 听到他这么说,她心里已有了几分答案。 不过,这已不是她需要思考的问题,过了今夜,这一切都将与她无关。 谢如闻抬手解开自己寝衣上的系带,只是轻轻一扯,便开了。 随后她往他身上贴,本以为她身上已经足够热了。 可他身上,还是比她要热。 肌肤相贴上的一瞬,她身体里的情药得到了满足,不再那般的折磨她,而他,则腹.部一紧,呼吸都变得沉闷几分。 谢如闻感觉到屋内安神香的气息越发的重了,她双臂缠在他后.颈上,扬起下颌去亲吻他,他没有躲。 只是用修长指节挑开了她小.衣的系带。 蚕丝面料的小.衣很丝滑,在彼此紧贴的肌.肤中落下去,一时间,再无任何的阻碍,谢如闻还在吻着他。 情.药让她越来越不清醒,越来越渴望,时不时用身前的两团在他身上磨.蹭,很不满足的轻轻咬他。 嗓音低低道:“哥哥,别磨我了,我体内快被折磨炸了。” 谢玄烨眸光暗沉的看着他,抬手落下床.帐,随后伏在她耳边问她:“今夜的安神香为何与以往有些不同?” 谢如闻闻言心间一紧,极力让嗓音听起来淡然:“有吗?一直都是这样,”她心里不得不紧张,乱他心神道:“该不会是我磨的哥哥失了理智,连安神香都闻错了味?” 她的语气实在是挑衅,他也确实早已没有了理智,对她冷笑:“快被折磨炸了,那就,让我折磨吧。” 话落,他已拖住她换了位置,直接入了进去,谢如闻体内有情.药,身.下早已湿漉一片,这样直接坐下去。 一场炙火,瞬时被灭了大半。 此时已近亥时,窗外天幕越发暗沉,明日就要立冬,也格外的冷寒,绿竹身上染了寒气,悄悄走进屋内。 在谢玄烨落于地面的衣服上取走了他身上的一只墨色荷包,里面有他书房抽屉的钥匙,她急匆匆取走,于暗夜中交给了候在院外的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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