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曲着表情,疑惑的对比了一下他的茶和段长青的茶,猛地发现茶根本不一样!鬼知道他喝得这口茶是霉了多少年会不会毒死人?! 再看段长青,还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浑然不觉自己做了什么,肠子都悔青了,自己是造什么孽?为什么不好好在客栈待着温香软玉呢?? 姚羽也没注意这边地情况,他认真的时候交代了一下来意,是想要得到有关他们手里这封信的信息。 段长青也没有端着,拿过信以后看了一眼,再抬头扫视了一下屋子,莫名的笑了。 姚羽注意到他的视线应该是在银弦那里停顿了一下,便问道:“松公是有什么发现吗?” 段长青摇摇头,笑道:“只是想起一位故人。” “故人?” “多年不见的故人。不说这个了,你们想要这封信的信息我会给两个考验,做也不做?” 三人面面相觑,齐道:“做。” 笑话,既已走到这一步,哪还有退缩的道理。 这回答似乎不出段长青所料,他看了一眼姚羽,道:“我瞧姚小友使剑,不知对谢家的蝶溪剑法有何见解?” 这是第一道考验……? 虽然姚羽师傅很是了解各种武学,而作为第一大庄的谢家的蝶溪剑法也是毫不避讳的外传,但是师傅并没有如何提到这套剑法,也没有教过他,更别说指点了,现在要他谈一谈见解便是有些为难了。 他没见过有人使过蝶溪剑法。 谢家家主谢函在接受别人比武时有用过,但无人亲眼见过,市井都传,谢函武学造诣不深,谢云一死,世上再无蝶溪剑。 姚羽正踌躇着,坐在一旁并不言语的银弦突然说: “是一流的剑法,却没有一流的人。”
第14章 话音刚落,段长青脸色一变。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一番话太过猖狂,引起松公不悦的时候,他又大笑了一声,豪声道:“说得好!说得好!” “人不轻狂枉少年。” 他话锋一转,问道:“这话是你自己想的吗?” 因为银弦向来不扯谎,所以她毫不犹豫地交待出来:“是三爷说的。” 大概所有人都会好奇银弦一直挂在嘴边的三爷是谁,毕竟她嘴里的三爷,教她看小话本,教她很多道理,又说过很多一针见血的见解,实在无法让人不好奇。 姚羽也曾问过,但是银弦也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这位三爷的形象也愈发神秘起来。 银弦曾说,三爷是她很重要的人,亦师亦父。 但段长青并没有纠结于三爷是谁,他只点点头,笑容中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朝他们解释起来:“蝶溪的确是一流的剑法,只可惜现在的谢家一心侵淫官场,嫡庶门人均是沾满了纨绔子弟的毛病,已经多年没出过练武奇才了。可惜……” 三水作为在场的唯一“纨绔子弟”自然是最有资格发言:“那是当然了,钱权多引诱人。大部人只要接触上一点点,哪还舍得放手?” “可惜……”段长青接着说,“当年谢云若不是被财权美色迷昏了头,谢家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 英雄难过美人关,亦难过财权关。 多少人对此趋之若鹜,又有多少人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当年投向朝廷的因一出,就已经定下了世上再无蝶溪剑的果。 “不想了不想了。”段长青摆摆手,“前人之事无限唏嘘,但终究都是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我们还是来说说这第二道考验吧。” 姚羽:“前辈不吝赐教。” 段长青轻轻地揽起了头发,将它束但身后,轻声道:“我要你们帮我接一个人。” 夜色将近,段长青将他们送到山脚。 姚羽回身:“前辈留步。” 段长青摆摆手:“我不讲究虚礼。” 他沉吟一下,道:“此去艰险我也无法料知,只能祝你们好运了。” 三人朝他微一拱手,一齐上马而去,身影渐渐消失。 头顶万丈青天,脚下无垠阔土。 少年们骑着骏马,天涯四处可寻踪迹。 段长青站在一棵树下,耳边树叶沙沙作响。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呢?” 树林中传来缓缓一声笑,声音悦耳至极。 那人缓缓现身,一身如墨长袍,仿佛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如果姚羽在这,他一定能认出来,这便是今早的那位黑袍男子!
第15章 西域草原一望无际,天空碧蓝无云。 人口虽然稀少,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能看到成群的牛羊。涉江的源头在这里,所以草原上交错这许多小河,曲曲折折,四处蔓延。草地上的小花稀稀疏疏,却一路开到了穆翰德城的脚下,柔嫩的小茎在风中摇曳生姿,可怜可爱。 姚羽一行人便在这穆翰德城中的一处客栈落了脚,正午时候刚用完餐。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去接一个人并且将她安全送到不老松公处。只是松公说这是多年前旧识的孩子了,他只知道是个女孩儿,具体样貌早已在脑海里模糊,更何况多年已过,人家也指不定长成了什么样子。 这可让姚羽等人一筹莫展,人海茫茫,哪能就碰上还明白对方是什么人呢? 万一接错了岂不是白跑一趟? 段长青可不跟你说这个,他老神在在的样子摸着并不存在的胡子,说道:“这个女孩儿身份不凡,样貌也是独具特色,绝不会泯然众人。到时候若你们碰上了,第一眼大概就能确定这是你们要找的人了吧。” “……” 倒是三水认为这人一定是个大美女,兴致颇高。 西域的太阳毒辣得很,眼下已近暮春,更是比之前要热上三分。 三水要了壶凉茶,坐在最靠里的阴凉位置上慢慢喝,小憩得十分自在。姚羽看着地图,大概在摸索一些东西。银弦则抱刀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偶有微风,一切和煦。 仿佛周遭的人都消失了,静的让人不忍打扰。 后来很多年后,姚羽再想起这个画面,依旧觉得美好非常,只是物是人非,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卸下许多东西,他们都在长大。 忽然门口一阵嘈杂,姚羽刚一抬头,身旁的银弦就已不见踪影,刀鞘留在原地,而主人已飞身而上,短短一息就和对方短刃相接—— 刀剑碰撞发出尖锐的鸣声。 银弦自下而上抬眼看他,刀丝纹不动。 杜深眸子温润,笑吟吟地说:“我们又见面了。” 银弦似是很恼这句话,手上力气不减,翻身一脚踹上三千剑,剑身鸣叫,转眼间二人已分开数丈远。 其实二人交手不过几秒,姚羽和三水也已赶了过来。 姚羽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客客气气地问道:“杜前辈别来无恙,只是不知为何又与我们撞见了?” 杜深像是没注意他此刻的脸色——或者说是不用注意,他还是挂着笑脸,道:“我与姑娘不打不相识,一直想着要再切磋一场,这不就遇上了嘛。” 姚羽脸色更臭了。 三水立马跳脚道:“你是不是见色起意还未可知呢!!别肖想有夫之妇了!” 银弦:“……” 杜深还是没啥反应,继续自顾自道:“那日是黑夜,没看得太清,现在仔细一看,姑娘手中这把刀……” 银弦握住刀的手更加用力了,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甚至于这把在所有人眼里都来历不明的黑色长刀都感觉到了主人的情绪波动,开始嗡嗡震动。 杜深放轻了声音:“刀意非凡呢。” 话音一落,众人面前寒光一闪! 姚羽没来得及反应,杜深也只刚刚后退了一步,银弦就已欺身而至—— 与定风波风格颇似却更为诡谲的一招打了出来! 杜深也是对她突然的暴动也是始料未及,他微微睁大了眼,侧身时袖子已被切下一大段! 这下他再难赞叹出声了。要不是他躲得及时,现在落在地上的就是他半条胳膊。 好险好险! 杜深不做他想,脚底施力迅速朝门外飞去。 银弦哪会这么容易放他走,她刀身再转,心里默念第二式。 起浪—— 那一瞬间,杜深背脊发寒,他感觉到了泼天杀意。 好在姚羽感觉到了银弦的不对劲,赶忙冲上去压下她拿刀的手,在她耳边喊道:“银弦!” 银弦好像回过神来,可是刀式一起,哪还有收手的道理,她为了不伤到他人,只好改了个方向,一刀下去劈烂了一面墙。 再回头,杜深已经逃的没影了。 “银弦……”三水站在一边。 银弦垂着头,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乍看上去像个犯错受训的小孩子。 刚刚她的确是差点犯错了,率先出手的是她,暴起伤人的也是她,杀了一个人在这西域算不了什么,但如果杀的是杜深,别说中原,可能以后武林都不会再有她的容身之地。她和姚羽还有三水待了这么久不是不知道这些道理。她就是被碰到了软肋……就是太生气了,自小就有点无法无天、目下无尘,这下眼里怎么能容得了沙子。 银弦嘴巴动了动,艰难张了几次嘴,也没能把想说的道歉说出口。 反而是姚羽一把揽住了她,有点劫后余生的担忧:“你刚刚吓坏我了。” 银弦鼻头一酸。 此刻姚羽瘦削的少年肩膀一点也不宽,但就是像极了当年三爷在冰天雪地里找到她,将她一把抱在怀里一样,宽大温厚,让人舍不得离开。 耳边又响起戎北的呼呼大雪声,夹着劲风,吹得她眼角发红。 一旁的三水默然,看了一会撇过头,给老板赔钱去了。
第16章 今日穆翰德热闹非凡,据说是往外一百里的西域大部落西里斯迎回了失踪多年的圣女,将要举行一场大型的篝火晚会,普天同庆三天三夜。 这个消息来得太过凑巧,而且圣女身份奇特最为吸引眼球。几乎是不假思索,姚羽、三水和银弦都认为这个圣女恐怕和松公要接的那个人脱不了干系,要么是本人,要么就是一条大线索。 怕是松公那个人精早就算准了这点,含糊其辞照样能让你抓准目标。 西里斯是必须得去一趟了。 西域的游牧民族,民风剽悍,男人女人都活在马上,个个身强体壮,而且好战,比之戎北自小因环境而不得不彪悍的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从根本来说,西域人是血性好战,戎北人是骨子里都印着罡风血雨,他们为了活着。 西里斯部落的常驻地距离穆翰德很近,不过一百余里。天气环境却天壤之别。从穆翰德往西里斯隔了一座大山,水汽很难过去,涉江源头也在大山之前,所以那里水源最为珍惜,要是遇上了干旱的年份,数头牛羊也换不来一壶干净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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