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渊不由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谢淮序,你已经对她动心到那种地步了?她之前是不开窍,可她有没有当你是纯粹的兄长,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你这么不自信?” 谢淮序顿了顿,看向他,皱着眉,半晌才道:“她没说。” 陆乘渊郁闷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你不会问吗?” 谢淮序抵着额头,把玩着手里空了的酒杯,低头不语。 陆乘渊不确定道:“......你该不会是怕听她的回答吧?” 手里的酒杯一顿,谢淮序依旧没有说话。 陆乘渊看着两个最不近女色却最为情所困的男人,神态自若地喝了一杯酒,老神在在地哼起了小曲。 “闭嘴!” “闭嘴!” *** 宝儿回府的时候,正碰到南宋,他向宝儿行了礼后,往宝儿的头上看了好几眼。 “我的头上有东西吗?”宝儿摸了摸发髻。 南宋立刻垂下眼:“是在下失礼了。”就是没东西他才奇怪,他还以为会看见那支簪子呢。 宝儿对于他的怪异之处倒是没有介意,只是问道:“对了,侯爷的伤私下有找李大夫看过吗?” 南宋微愣,反应过来:“啊,姑娘也知道侯爷在河州受伤的事啊,小伤罢了,在河州已经痊愈了。” 痊愈?宝儿愣了愣,还没问出自己的疑惑,又听南宋道:“当时场面混乱,围攻的都是平民百姓,侯爷不能以武力镇压,多有掣肘,又因掉落了一支簪子,情急之下为了护住簪子,才一时不查被刺了一刀,也不深。” “簪子?”宝儿一时紧张起来,“是一支红宝石蝴蝶的簪子吗?” 南宋大吃一惊,那簪子,果然是送给宝姑娘的! “不错,是侯爷在一处悬崖峭壁之上意外获得的一颗稀有的红宝石,请了工艺大师精雕而成的。” 宝儿呆在了原地:“不是河州知州送的吗?” 南宋“噗嗤”一笑:“那知州两袖清风,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一个,哪里有能力得到那一颗宝石,哪有钱能请到价值连城的工艺大师?” 宝儿失魂落魄地回了漪兰居,脑海里全是南宋的话,他的伤是为了玉簪受的,伤明明就好了,为何那晚她帮他上药,伤还是裂开的?明明是他得到的玉簪,为何要说是别人的送的?宝儿想不通,可是联想到那两次的吻,她好像顿时有一处明朗的,又不敢笃定。 会吗? “什么会吗?” 宝儿吓了一跳,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院子里了,荷花站在她身边一脸奇怪地看着她:“姑娘你刚刚说会吗?什么会吗?会什么?” 宝儿脸一红:“没什么。” 荷花紧跟着她进了房间,审视地看着她,宝儿被她看得头皮发麻:“看什么?” “姑娘,你不对劲,很不对劲!” 宝儿咯噔一下,坐下来借着喝水,避开荷花今晚尤其锐利的目光。 “你最近总是动不动失魂落魄,忽然间笑起来,又忽然间愁眉苦脸,要么就是一个人发呆叹气,啊!”荷花自顾自说着,忽然惊叫起来,“姑娘!你坏哦,你动情了!这就是跟话本上的状态一样嘛!说,你喜欢上谁了?沈公子?冯公子?” 宝儿没听到那个名字,长吁了一口气,正色看向荷花:“少看点话本听到了吗?” “姑娘,你就跟我讲讲嘛......”荷花缠着她,走进盥洗室,才卸下钗环,就听到外头骚乱起来。 “侯爷!侯爷!” 宝儿闻声疾步而出,就见谢淮序踏着月光徐徐走来,院子里的婢女婆子乌泱泱跪了一地,一脸震惊,安寝的时间了,侯爷竟会来。 荷花震惊不已,忙跨步而出,在门口跪下。 宝儿醒过神来,也走了出来,正要屈膝福身,他的广袖已经拂过了她的膝盖,将她稳稳扶住,宝儿抬眼看去,顿时身形一颤。 今晚的谢淮序似乎十分不一样,眼中炙热的光晃得她心慌意乱,她低头唤了声:“兄长。” 声音细软轻柔拂过谢淮序的心尖,却让他皱了皱眉,他不想听她用这样的声音唤他“兄长”。 谢淮序扶额轻叹:“今晚饮了些许酒。” 怪不得宝儿闻到了一丝清香,可方才见他走来的步履依旧有条不紊,想来应该是没喝醉。 “那,我让婢女送兄长回房。”宝儿强装镇定,不让自己被他扰乱心神。 院子里的婢女已经起身,闻言已经步上台阶候命。 谢淮序看向她,目光深邃难解:“就在这。” 宝儿尚在惊讶,谢淮序已经步入了房中,坐在那的身姿依旧芝兰玉树,瞧不出半分醉酒的姿态。 “那奴婢去端一碗醒酒汤来?”外头的婢女一见此状况立刻去了。 既然他已经进来了,宝儿也不好再撵他走,走过去,给他倒了杯水:“兄长瞧着不像是饮多酒的模样。” 谢淮序轻轻笑了一声:“你一向迟钝,如何又看出来了?” 宝儿气结红了脸,气鼓鼓地瞪着他,他抬眼看着她,觉得煞是可爱,捉住了她的手,轻轻一扯,宝儿瞬间落进了他的怀里,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心“砰”的一下,就全乱了!怔怔地动也不敢动,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 在场的婢女全都白了脸色,又红了,纷纷低下头去,大气不敢喘一声。 谢淮序却旁若无人地从怀中拿出那支玉簪,细细插于她的发髻中。那红艳欲滴的玉蝴蝶几乎要在她乌黑的秀发中振翅而飞。 宝儿依旧怔怔地,下意识去摸那支钗,却见他不高兴地皱了眉:“若是再拿下来,我就送与旁人。” 本就是下意识动作的宝儿,听他这样说,震惊于威风凛凛的谢侯爷竟会说这样孩子气的话,但她的确没有再动了,嘴角忍不住扬起来。 那去端醒酒汤的婢女走进来,一看没克制住,低呼了一声。 这一声打扰了谢淮序欣赏的心情,他冷然道:“全都下去!” 婢女们立刻退了出去,顺带手关上了门,荷花好半天反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时,低声喃喃道:“不是沈公子,也不是冯公子,难道是侯爷?” 门一关,宝儿这才因为坐在他怀里感到羞窘,挣扎着摇起来,谢淮序揽在她腰间的手顿时收紧了,宝儿一时就贴上了他的胸膛,他的心跳震动在耳边。 他依旧捧着她的脸,眉心皱了又皱,语气中颇有几分怨言:“那个冯澜有什么好?你对他笑了五次。” 宝儿之前的不确定刹那间全都消失了,眼底水润光泽,连抵在他胸前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为什么要送我簪子?为什么不许我拿下来?为什么不许我对着别人笑?” 谢淮序垂眸看着她,熨烫的眼眸几乎要在宝儿周身燃气一把火:“因为我心悦于你,因为我不想做你的兄长,因为我想做你的夫君。” 不说则已,一旦说开,他一点都不想含糊,昭示着他所有的占有欲。 “夫,夫......”宝儿没想到他这般直白,人都呆愣住了。 谢淮序在她反应不及时,赫然低下脸纠缠住了她的唇,宝儿尚在震惊中,他轻而易举探入了她的口中,瞬间神思昏聩,轻抚在她背脊的手,依旧微微颤抖,怕宝儿再度推开他,拒绝他。 可宝儿只有起先被突然侵袭时的呆愣,很快顺从而乖巧,她笨拙,没有经验,不知该做什么,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感受到宝儿的接纳,他真个身心都欢喜蓬发,比他从小到大受到的任何一个嘉奖,任何一次胜利都让他振奋,振奋中又带着小心翼翼。
第37章 细吻 ◎“昨日饮多了酒,可有唐突姑娘?”◎ 宝儿不知何时被谢淮序抱上了床榻, 谢淮序细细柔柔地亲吻着她,像是一件稀世珍宝一般珍贵,吻着她的唇, 与她唇齿相依,从她的唇吻到她的下巴,在她颈窝留恋。 宝儿身心都是战栗的,她不通人事,对接下来的一切都无知又害怕, 揪着谢淮序的衣襟微微颤抖, 却不舍的他离开, 下一刻她感觉到谢淮序压在她脖颈处力道重了些,宝儿没忍住,亲昵呓语:“兄长......” 好一会, 谢淮序都没有动,宝儿压着心跳低头看去,不由呆了一下, 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就见谢淮序已然睡着了。 宝儿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 又压着声线轻轻唤了声:“兄长......” 没有反应,谢淮序是真的睡着了。 其实谢淮序喝了许多酒, 早就醉了, 只是强撑着想要见宝儿,想要得到一个答案,神经一直紧绷着,直到得到那个答案, 紧绷的弦立刻松了, 排山倒海而来的是内心的激荡, 将他压制的酒意全数冲向了脑门,他醉了,在这个关切时刻,但好在宝儿还不懂就是了。 宝儿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他扶正,她庆幸刚刚他还能把她抱上床,倒是省了许多力气,她替谢淮序盖好被子,气喘吁吁地去开了门。 守在外头犹自惊叹的婢女见宝儿开门,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立时明白了,全都齐刷刷低下头去,却好奇这个节骨眼,姑娘还出来做什么。 荷花和宝儿之间向来是没什么规矩的,但是碍于谢淮序在屋里,她此时也少不得做出恭敬的态度来。 宝儿开口道:“侯爷睡着了,你们也都下去歇着吧。” 那些个婢女拼命压制自己惊讶的神色,难以置信地告退了,心里却都暗忖:宝姑娘这般貌美,侯爷都抱入怀中了,怎么就睡着了?难不成侯爷......她们震惊地张了张嘴,然后给这个猜测找了个证据:怪不得侯爷如此天人之姿,这么多年竟是不近女色,太夫人接连送了好几个绝色的通房,他竟是连看都不看一眼。 那些婢女走的时候,表情颇为惋惜。 宝儿将房间放给了谢淮序,自己则睡在隔壁房间,倚窗临镜,荷花自镜中看着她始终上扬的嘴角,眼底一点羞涩,笑得贼兮兮,故意拖长了音‘哦’了一声:“原来是侯爷啊......” 宝儿娇嗔她一眼,背过身去趴在窗沿上,微风习习,春意浓重。 翌日她早早就打扮妥当,簪上谢淮序送的玉簪,对着镜子摇了摇头,光泽闪耀。 她走到她的房间,在外头听了听动静,很安静,便坐在外头等了等,等到里头有动静了,她立刻踩着小碎步飘了进去,荷花识相,与她相反走出了房间。 谢淮序醒来就看到宝儿提着裙摆小碎步翩然而至,灿若蔷薇的笑容让他心头一震。 “兄长!”宝儿甜腻娇声在床边坐下,眼中星光点点。 谢淮序听到她的称呼,未达眼底的笑容沉了下来,他揉了揉额角。 “兄长头疼吗?”宝儿关心道。 “无碍。”谢淮序淡淡开口,“昨日饮多了酒,可有唐突姑娘?” 宝儿笑容一滞,怔怔看着谢淮序:“你......昨晚的事,你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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