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人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想要强占她!”胡遮急声。此刻的冤屈之感实实在在。 许文静失望地摇头,向后退了半步,哽咽道:“你居然让我下毒,若今日你如愿了,那就是害我成了帮凶……你……” 扶薇早就站累了,坐在玫瑰小椅里,悠闲地瞧着他们审问、对峙。 祝明业看了扶薇一眼,心有余悸。他绝对不能放过胡遮这个色胚小人!他冷声一声,睥向许茂典,问:“人证物证具在,许大人当如何判案?” 许茂典道:“自然该依法惩治,胡遮虽为下官,可下官绝对不会姑息!只是幸好林姑娘告知及时,没有让他得逞。依下官之见,先重打五十大板,而后拘押服刑一年。祝大人意下如何?” 祝明业还未开口,宿流峥嗤笑了一声,冷声反问:“就这?” 许茂典嘴角抽了抽。这还不满意?可这的的确确是按照律例判的,他并没有徇私。 胡遮清楚地感觉到岳丈要放弃他,他“噗通”一声跪下来,跪行至祝明业身边抓着他的长衫衣摆,急声:“大人,我都是为了您啊!没错,那香料确实是鸳鸯香,也是我让冬儿故意将那个女人的衣服弄湿。” “但是!我绝对没有私心,都是为了大人您啊!看着大人整日为了这个女人魂不守舍,绞尽脑汁想要帮大人得偿所愿。所以才出此下策!”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短暂的眼神交流。这段时日胡遮对祝明业的奉承,大家都看在眼里。 一时之间,众人倒是有些摸不准,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扶薇轻笑了一声,抬眸看向祝明业,问:“祝大人,倘若他将我迷晕了,祝大人敢吗?” 祝明业下意识摇头,甚至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他怎么敢?! 长公主就算脱光了躺在他面前,他也不敢碰长公主一根手指! 前年,曾有过一个武将对长公主起了歪心思。结果怎么着?长公主下令,当着十万士兵的面儿,将那个武将阉了,又把切下来的东西塞回其口中。那个武将羞愧难当,回去之后就上吊自杀了…… 想起曾经的事情,祝明业更是觉得脊背生寒,一脚将抱着他腿的胡遮踹开! 起先还是气愤胡遮对长公主的所作所为,如今倒是怕自己被他连累! 祝明业躬身走到扶薇面前,恳切道:“我真的不知情,你要信我!” 扶薇柔柔一笑,颔首:“自然信你。” 信你没这个胆子。 宿流峥看着他们两个那么近地四目相对亲近说话,他胸口起伏烧出了一丝怒意。 一个侍卫手里的刀突然脱了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宿流峥已经将刀朝胡遮劈了过去。 胡遮立刻尖叫连连,双手捂着血肉模糊的裆裤满地打滚。 看着被砍下来的玩意儿,在场的女眷们皆是变了脸色,急急转过身去,不敢多看。 宿流峥将刀还给侍卫,侍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刀被他拿走了。 宿流峥看向扶薇,却见扶薇的脸色有些冷。 扶薇站起身,往外走。经过许文静身边的时候,她若无其事地淡声:“会派人还夫人新衣。” 言罢,她再不理会屋内众人,离开知州府。 宿流峥追上去,快步超过扶薇挡在她面前,疑惑问:“嫂嫂觉得我做得不对?” 扶薇静静望着宿流峥浮着阴森的眼睛,没说话。 宿流峥心口烦躁,人也暴躁起来:“嫂嫂总是说罚罪相当,又没取他性命,怎么就又惹你生气了?” 若按他的意思,就该一刀将胡遮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他……他是怕嫂嫂又不高兴。 “你没有做错。”扶薇道。 “真的?”宿流峥疑惑地望着她。 扶薇轻轻颔首,“真的。” 没有做错,可是他却不像他。 扶薇再往前走,宿流峥没有拦。他跟着扶薇登上马车,一路上,几次看向扶薇。 嫂嫂说他没有做错,可是嫂嫂为什么不高兴? 他不懂。 · 胡遮被宿流峥砍掉了命根子,又挨了板子关进牢中,这消息传到青柳巷,历小雨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她抬起头望着被院墙隔出的方方正正一小片天,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是她联系了林芷卉,在背后将胡遮推下万丈悬崖。 她缠着胡遮给她哥哥报仇,不过是为了趁着京里的大官在这儿,勾胡遮做错事被惩处。 她怎么可能想替哥哥报仇呢?是哥哥为了讨好胡遮,把她卖了,从此被关在这一小方宅院! 她给胡遮鸳鸯香献计,更是要治他于死地。连日担心,好在是好结果! 历小雨长长舒了口气。恶人总会有恶报的,若时候不到,那就自己想法子! · 扶薇的马车回到绘云楼。宿流峥坐在角落里,没有想下车的意思。 扶薇转眸望向他,道:“想坐多久就坐多久。” 她起身下车,并没有理会宿流峥。 独留宿流峥困在车厢里的阴影里。他眸色几经转变,忍不住欠身,掀开垂帘一角往外望去,看见嫂嫂走进绘云楼,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宿流峥不懂扶薇的忽冷忽热。 他咬了咬牙,并没有在马车里独坐多久,跳下了马车,跟进绘云楼。 扶薇吩咐侍女们烧沐浴的热汤,以洗这一身的风尘和乏意。等水烧开的时候,她坐在书案旁,随便拿了卷书来读。 读了几行,她忽然想起宿清焉曾给她读过这卷书。宿清焉温和清儒的声线仿佛又在她耳畔回荡。她抬眸,空空如也的书案旁凭空出现了宿清焉对她微笑的身影。 重而急的脚步声驱离了扶薇耳畔的声音,她眼前的虚影也在一瞬间散去。她看向出现在门口的宿流峥。 宿流峥皱着眉,眉宇间带着烦躁。 “你过来。”扶薇开口。 宿流峥依言走过去。 扶薇主动拉着他的手,拉他在身边坐下,她拿过外伤药,仔细给宿流峥手背上的伤涂药。 “日日都要用药,这样才不会留疤。”她声音低软,噙着无限温柔。 宿流峥不知道嫂嫂为什么突然又对他好,但是他知道自己好喜欢这样的嫂嫂。 宿流峥本能地低头靠过去,迫不及待地去亲吻扶薇。 扶薇捏着装着外伤药的小瓷罐,迟疑了一下,才将药放在桌上,默认了宿流峥的亲近。 宿流峥的吻从扶薇的唇齿移到她的雪.颈,他动作粗鲁地扯开扶薇的衣襟,埋首吻下去。 扶薇略略仰起脸,半眯着眼睛,仔细去听他渐重的呼吸。她又抬手,轻轻抚着宿流峥的后颈,低头将吻落在他的头顶。 她的吻像落入春池的流光,激起荡漾的雀跃心驰。宿流峥抱住扶薇的腰,将她拎放在书案上。 书案上的笔墨书册,被他急躁地拂了满地。在道道落地声中,扶薇的腿被宿流峥抬起至于其腰上。 扶薇缓慢地轻舒了口气,她颤颤然抬手,横掌在宿流峥的眼睛前,声音也是压抑着的颤:“闭上眼睛,别看。” 她不让他看,宿流峥只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不想让他看见她脸上潮红的表情,依言闭上了眼睛。在一片漆黑里,与嫂嫂畅纾。 扶薇虚弱地抬手,指腹轻轻抚过宿流峥的五官轮廓,迷离的眸中带着思念的眷恋。 可是放纵之后,扶薇也会茫然,她也说不清楚这种茫然里,是不是掺杂了些自责。 “花影。”扶薇偎着躺椅,声线悠远,“去给我弄些鸳鸯香来。” 接下来的日子,扶薇的房中日日燃着鸳鸯香。 粘缠的香气中,她尽情地与宿流峥做尽快事,是与宿清焉不曾有过的尽情放纵。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痛与欢,苦与欲,纠缠不清。 直到这一日,梅姑找上门来。 两厢对坐,竟是谁都没有先开口。 “孩子,”梅姑先开口,“离开流峥吧。” 扶薇垂眸,淡声:“你很怪我吧。怪我害死你的长子,又和你的小儿子牵扯不清。” 梅姑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告诉扶薇宿清焉和宿流峥是一个人的秘密。 她赌不起不敢赌,一拍两散才是对谁都好的结果。 “你只是路过这儿瞧瞧风景,可若一直停留在这儿,就要错过别处的风景了。”梅姑委婉地劝。 扶薇没接话,端起面前的水杯,抿了一口温水。天气越来越冷,刚刚还适口的温水,如今却这么快就有些凉了。 梅姑也没有立场命令扶薇做什么,只委婉说了这么两句,谢绝了蘸碧端来的茶,告辞离去。 待梅姑走了,扶薇缓缓叹了口气。 她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她早就该启程离开水竹县。那是启程的吩咐却总也说不出口。 她留在这里,在等一个回不来的人。也许是宿流峥整日在她身边一遍遍强调他哥哥没有死,要去找他哥哥。这让扶薇开始了一场不抱希望的等待。 “蘸碧,收拾东西,明日回京。”扶薇终于还是决定离开这里。 梅姑回到家,看见宿流峥蹲在院子里,逗弄着一只黑猫。 “流峥,你过来,娘有话跟你说。” 宿流峥快步走过去,盯着梅姑的眼睛,先问:“娘,你去哪儿了?” “去找了薇薇。” 宿流峥虚空的漆眸一瞬间亮起来,开心地问:“娘也很喜欢嫂嫂是不是?” 梅姑狠了很心肠,认真道:“流峥。你哥哥很喜欢她。” 宿流峥点头。 他毫不怀疑哥哥喜欢嫂嫂。那么好的嫂嫂,哥哥当然喜欢嫂嫂啊!更何况他与哥哥心有灵犀,他就是知道哥哥非常非常喜欢嫂嫂! “流峥,薇薇想和你亲近,只是因为你和你哥哥长得一样。流峥,你嫂嫂并不喜欢你。” 宿流峥脸上的笑容慢慢散去,他眸色沉如墨,声音也沉凉:“嫂嫂喜欢我。就像喜欢哥哥那样喜欢我。” 梅姑心里难受,可还是坚持儿子和浮薇之间应该断个干净,对两个人都好! 她对儿子摇头,怜惜般说:“她不喜欢你。” 甚至,她也没多喜欢你哥哥。 宿流峥的呼吸仿若停滞了一息,眸光浮转盯着梅姑,声音遥远:“母亲只喜欢哥哥,就当天下所有人都只喜欢哥哥。” 梅姑愕然,赶忙摇头:“没有!没有!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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