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觉得自己一颗心这样充实过,直到找到了她,真正地全身心拥有了她。 姜沐璃心跳微滞,没忍住问了一个她很好奇的问题:“若不是温大哥那露出马脚,或许陛下要找到我,可不止三年。” 她带着紧张问:“那你还会继续坚持吗?” 还是说,再过两年没有找到她,便会放弃? 谢缚辞凝了须臾,姜沐璃心里微微浮起失望。 随后又想,她算什么呢,凭什么让一国之君放着满后宫的女人不要,就等一个可能根本找不到的女人。 姜沐璃淡淡笑,用手推了推他:“好了,不必回答啦,我就是随口问问的。” 谢缚辞眉梢一挑,“朕会册封一个“死人”为后,就从未想过想不到你这件事。” 姜沐璃一楞,又不懂他这种笃定从何而来,轻哼一声:“可是要在这偌大的大晋内的一个小县城里找到我,可没那么容易的。” 谢缚辞黑眸在她脸上凝了一圈,看她这副得意的模样,竟不自觉笑出了声。 笑容和煦如春,笑声清冽悦耳,仿佛整个人如冰雪融化一般,竟与平日里他带给人冷寒阴魅的感觉完全不同。 可姜沐璃听在耳里,总觉得他是在嘲笑她,不悦地提起小拳头砸了砸他的胸膛。 “笑什么呢!” 谢缚辞爱极了她这副单纯的样子,控制不住双手都朝她脸颊袭去,毫无章法地揉捏了起来。 她脸颊滑腻温热,揉起来手感极好。 谢缚辞爱不释手,对着她红润的脸颊,摸了又揉,揉了又摸。 自己的脸忽然被人当面团揉捏,姜沐璃气急,开始奋力推搡他。 二人一阵闹腾,谢缚辞看她真要生气了,也及时收住了自己的双手,忙将气喘吁吁的她抱在怀里。 他薄唇贴近她的耳畔,诱惑似的轻声问:“缘缘,你且看看,这大晋江山的主人是谁?” 姜沐璃下意识道:“是你。” 他从她颈窝处抬起脸,眼尾含笑看她:“所以,你觉得,你能逃得出朕的手掌心?别说只是三年了,若是还找不到你,这大晋迟早会被朕翻起来。” 所以,即使没有温大哥那的问题,她仍然甩不开他? 那他还拿温氏一家三口威胁她?! 太可恶了!姜沐璃杏眸圆睁,气得用力推开他,“你让开,我要去看看舒舒!” 谢缚辞一把按住她粉小的拳头,捉住她的手在他胸膛前一下一下的轻抚,隔着单薄的布料,她清晰感受到他紧实的肌肤,及……极有弹性的胸肌。 他灼热的视线更像是要将她烫出个窟窿一般,手中的触感和那不可避开的眼神,羞得姜沐璃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谢缚辞从起先的胡闹,到现在忽然面色浮起郑重。 他温柔地捧着她的脸颊,深深看了许久,方虔诚地亲吻上她的嘴唇。 只是蜻蜓点水的触碰,再无其他。 此时此刻,他认真温柔地不像话,仿佛他的眼里心里装的满满都是她。 从一开始的羞怯,到现在的心跳加速,姜沐璃不知觉对上他深情的双眼。 “缘缘,朕此生绝不负你。” 她清晰的看到他眼里的真挚与隆重。 这一刻,姜沐璃觉得,也好,若是她与他注定这样纠缠一生,那么后半生,为何不能幸福。 姜沐璃眼睫轻轻颤动,红唇微动,正欲说些什么。 正这时,忽然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一道小小的身影立在门外,奶声奶气地问:“阿娘在里面吗?舒舒有话想说!” 舒舒这时候也不敢闯进去打扰,可他在隔壁想了一中午呀,想破了脑瓜子都没明白自己爹娘之间出现什么问题了。 越想越担心阿娘会不跟他们回长安了,舒舒决定还是亲自来一趟。 他个子小小的站在门槛上,突然听到里头传来不小的动静。 像是阿娘气急败坏地推开爹爹。 “让开让开,我衣服呢你把我衣服丢哪儿去了了!” 姜沐璃早已被自己儿子方才那声音吓得六神无主,又担心舒舒会进来看到不该看到,连忙用力推开在她身前的男人。 她弯着纤腰胡乱地在榻上摸索,此时一件带有男人冷梅香气的外衫将她覆盖。 “你穿朕的,你的衣服……”谢缚辞不自在的轻咳一声,“不小心被朕扯烂了。” 闻言,姜沐璃抬起脸瞪他,小声骂道:“你的手劲能不能轻一点?” 将她衣服撕坏,谢缚辞无法反驳,只能面无表情从榻上坐起身,一言不发。 舒舒等了许久还没听到回话,询问道:“阿娘,我可以进来了吗?” 好半晌,窸窸窣窣的声音总算停了下来,里面传来一声:“可以了,舒舒进来吧。” 舒舒笑容满面地跑了进去,看到自己娘亲满脸通红穿着他爹爹的长袍,而他的爹爹却着了件单薄的中衣。 且他阿娘连看都不看他爹爹一眼,舒舒心想,这显然还在生爹爹爹气啊。 舒舒登时心里猛沉,旋即泪花便浮上了眼眶:“呜呜呜——阿娘别不要爹爹。” 见舒舒突然大哭,姜沐璃满脸困惑,谢缚辞更是眉宇拧得紧紧。 他继续哭喊着:“阿娘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那几年,爹爹有多可怕,皇宫里几乎人人都过得心惊胆战呜呜呜吴毓公公跟我说,他再这样下去,恐怕寿命都要缩减了,但自从找到了阿娘之后,爹爹脾气变好了许多,还会夸舒舒了,舒舒的日子都比在皇宫好多了。” “若是阿娘又抛下爹爹了,爹爹定会变得更加可怕,阿娘,舒舒求求你不要生爹爹的气……” 空气瞬间凝固,尤其谢缚辞脸上神色变化,堪称精彩,姜沐璃没忍住打量他几眼,见他一直强忍着没有发怒,实在没控制住笑出声。 舒舒睁着湿润的眼睛楞楞看着阿娘笑了起来,嗓音软乎乎问:“阿娘在笑什么?” 姜沐璃招招手让舒舒过来,将他拥进怀里,用力揉了揉他的脸颊,嗓音里都带着轻微的颤笑:“原来在舒舒心里,你爹爹这么可怕啊。” 舒舒糯糯地点头。 姜沐璃嗔了谢缚辞一眼,“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对待我孩子的吗?” “……”谢缚辞紧抿着唇:“是这小子胡言乱语,他一岁朕就册封他为储君,找了最好的老师教导他,朕对他还不够好?” 哪想舒舒立即抬起小脸,满脸都写满了告状:“才不是,阿娘,爹爹天天凶我,一不开心他就瞪我,我才三岁他就天天逼着我卯时初就起床上御书房念书呢。” 谢缚辞冷声道:“你觉得三岁很小吗?你自小便是储君,自然要承担的比其他人都要多。” 舒舒现在仗着自己是有娘的孩子,肆无忌惮地反驳皇帝:“那我可是听说,父皇四岁被册封储君之前,可没我这么辛苦。” 谢缚辞冷眸扫了过来:“又反驳朕?是嫌书还没抄够?” 到底是一国之君,冷言冷语起来没人不怕,舒舒连忙缩进姜沐璃怀里求庇护。 舒舒委屈地扑在姜沐璃怀里哭诉。 姜沐璃将脸转过去看谢缚辞,正色道:“看来舒舒说的没错,你对他太苛刻了,怎么说也要等到五岁之后才能那般严厉。” 谢缚辞脸色缓和了些,“朕自然不会害他,但……”见她脸色没有好转,他迟疑了会儿,无奈道:“也好,今后就让他卯时过半再上御书房。” 卯时过半?舒舒鹿眼睁大,这就是父皇的让步?也就让他多睡了半个时辰…… 舒舒哭了一阵后,忽然想起自己最初找阿娘的目的,抬手擦了擦眼泪,对姜沐璃道:“阿娘,我没事,卯时我也起得来,我可是太子,要从小养成勤勉的习惯。” 姜沐璃方才还想着要不要再跟谢缚辞商量一下,再让舒舒起晚点,没料到他这就同意了。 真是乖巧得令人怜惜,她笑了笑,柔声道:“那好,舒舒觉得没问题就行。” 舒舒破涕为笑:“既然阿娘开心了,那这次不会再生爹爹的气了吧?” 生气?姜沐璃疑惑。 “阿娘午膳时难道不是还在跟爹爹生气吗,阿娘可不能不要爹爹,不然我们可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被孩子这样劝和,姜沐璃顿时有些臊得慌,不知如何回答。 谢缚辞反而心情愉悦,赞赏的目光看了眼舒舒,又长臂一挥,将她揽入怀里:“你阿娘她早就不生朕的气了。” 他凑近她的脸边,眉梢一挑:“对吗?” 在一大一小的注目下,姜沐璃只能红着脸点头。 见她这副模样,可爱得他浑身发热。 谢缚辞唇角噙着笑对舒舒道:“既然你这样对爹娘的事操心,从现在起,为父教你一件事。” 舒舒歪了歪脑袋:“什么?” 他黑眸一眯:“今后爹娘在房里的时候,不要进来打扰。” 姜沐璃担心他再说出什么不能听的话,连忙捂住他的嘴唇,“闭嘴!后面的不准说了!” 舒舒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但见到自己父皇被人捂住了嘴巴,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画面,不由幸灾乐祸的鼓掌大笑。 房内响起幼童断断续续的稚嫩笑声。 ** 昨日姜沐璃与缀月楼的人道别后,又将宅院的事妥善处理好,白氏那边的人过来交接后,她便正式要告别这个她居住了三年的塘水县。 说来,虽说在塘水县住了三年,也交了诸多好友,这段日子她更是少有的无忧无虑,快乐又自在,可只有她真正清楚,每个深夜她会有多么孤独。 这几年,她看似融入了塘水县,又实际上并没有真正融入进去,总是觉得跟她们之间差了点什么,又像是缺点家的归属感。 但到底是居住了三年的地方,临别时,姜沐璃还是红了眼睛,舒舒极其暖心的牵了牵她的手在旁陪着。 整理好情绪,姜沐璃嫣然浅笑,牵着舒舒上了马车。 因谢缚辞来塘水县是秘密进行,入了县城他便只带了一支暗卫在暗处里保护着,明面上扮成普通的商人,是以,这一路上并未惹人注意。 正值午时,街道中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姜沐璃没忍住撩起一角窗帘,依依不舍看着这条她十分熟悉的街道。 谢缚辞的目光一直没有从她身上挪开,良久,见她还陷入不舍的情绪中,便将她揽入怀里,轻声道:“缘缘,若是实在想念紧了,朕今后陪你再来几趟塘水县,如何?” 姜沐璃眼睫轻扇,“当真?” 他淡淡一笑,勾了勾她的墨发,眉眼暧昧看她:“嗯,就当陪你出来散散心,又有何难。” 又开始了。 姜沐璃轻哼一声,推开他:“让开,你肯定没打什么好主意。” 昨晚……昨晚他为了那事,竟哄着她诱惑她,说好了不会累着她的,可最后疯了一样,抓着她在浴桶,床榻什么的都……活活将她折腾的一上午起不来,这才耽误了今日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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