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隐隐颤抖的身躯还是暴露了她不安害怕的事实。 谢缚辞漆黑眸色在她姣好面容上逡巡几个来回,旋即眉目若含柔情,脸颊凑近了去,低语道:“妹妹尚且不知,孤是个很好的兄长,平日最疼爱的便是妹妹。” 语落,他一手揽住姜沐璃纤细的腰肢,一手又捏住她的下巴,在她惊愕的面色下,薄唇便覆了下去。 “殿……”姜沐璃蓦然被封口,杏眸怔圆,楞了一息忙要推开他,可手心才抵上他的胸膛,男人捏住她下巴的手便挪到后脑勺,加深了这个交吻的动作。 他的吻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不容她抗拒,便霸道地夺走她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姜沐璃感觉舌根都麻到不属于自己一般,忽听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渐行渐近,仿佛还不止一个人。 她和谢缚辞在的假山处虽说较深,可这处也是休憩之地,若是过来的是宫人想要在此躲懒,岂不是再多走几步便能看见她和谢缚辞这样? 光是想到会被人发现的可能性,她的心仿佛都要跳了出来,旋即费劲力道捶打他的胸膛,麻木的红唇不停从口中溢出:“放,有人……来……” 一句话根本无法完整说出来,谢缚辞轻笑一声,揽住她的腰便将她往假山后处带。 忽然从白玉石桌沿转移到假山的石壁,可他唇上的动作还未停下。 姜沐璃脑子被他吻的发懵。 这股子狠劲和不知疲倦的举动,令她不由纳闷,殿下这是在报复她又骗了他这事? 在她出神间,蓦然感觉嘴唇一痛,在她唇上作恶许久的男人这才松开了她。 姜沐璃喘着气大口呼吸,待总算顺过气来,瞪他骂道:“咬我做什么?” 谢缚辞恶狠狠看她:“这种时候你竟还敢分心?” 姜沐璃气极了想要反驳,却听方才那脚步声当真是走到了这处。 她立即僵硬了身躯,紧紧攥着谢缚辞的衣袍,抿唇摇头。 隔着厚重的假山,很快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声。 “你那日说的话究竟是何意?” 说话的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姜沐璃诧异这对话内容,几乎是毫无意识地便竖起耳朵想要再听清一些。 幽暗静谧的假山洞内,谢缚辞眸光湛然,一错不错注视着她忽然被挑拨起来的好奇心,见她涨红着一张小脸,目光怎么都不敢落在他身上。 不由无声讽笑。 很快外头又响起一道男声:“我说的话那日便已说的明明白白,还请崔姑娘莫要以其他理由去府邸附近堵我,若是让外人瞧见了,恐有损崔姑娘的名誉。” “名誉?”女子问道:“那我可以理解为三殿下是在意我吗?” 男声顿了须臾,声音冷了几分:“当日那种状况换做任何女子,我都不会袖手旁观,我只是做了一个正常人该做的一切。” 女声沉默,好半晌没有接话。 听完这段话,姜沐璃捂住嘴唇,面色愕然地看向身侧这个男人。 外面的男女正是他的未婚妻子和弟弟。 谢缚辞好笑似的看着她震惊的瞳孔,俊脸俯下,贴近她的耳畔:“孤的女人都能摇身一变成了妹妹,你又在惊讶什么?” 呆子一样。 她跟他的关系不是更加复杂,竟能为外人的事也能讶异成这般。 姜沐璃耳边被他滚烫气息搔地微痒,不自在地挪动了几分,睁大了眼睛怒视他。 这能一样吗?那外面可是他未来的太子妃。 他不是应该有种被背叛的感觉吗? 为何完全无动于衷? 想她不过就骗了他几次,也并未对他造成实质性的损失,就被他纠缠到这般地步。 真是搞不懂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 静默了片刻,假山外又传来了对话。 崔萱眼眶含泪,哽咽地问:“为何?三殿下幼时不是与我关系很是要好,为何从几年前起便不愿与我亲近了?” 若是两年前的话,她还可以认为他是顾忌着她与太子表哥的婚事,可在太子表哥回来之前,三殿下便与她渐行渐远了。 她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 可幼时每每她进宫,都与三殿下玩的很是快意,三殿下会带着她策马,会领着她尝试闺阁小姐不能接触的所有事物。 她本以为他二人关系最为亲近,可好端端的,他忽然与她疏远了。 前两年宫宴,甚至还看到他与冯翎言笑晏晏地谈笑风生,可一看到她走来,脸色立即冷淡了起来。 方才在宫宴上,她不慎听闻三殿下可能要与其他女子许下婚事,是以这才坐不住,将他引了出来,想问彻底问清楚他究竟对她是什么态度。 三皇子面色冷漠,“那些不过是幼时的孩童之举,崔姑娘未免也太放在心上了。” 不顾崔萱的落泪,三皇子继续道:“崔姑娘若是没有其他话想说,我便要离开了。” 崔萱低着脸,抬起手袖拭泪,默了许久,才道:“我没什么想说的了,三殿下请回吧。” 三皇子心尖掠过怪异的感觉,指尖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 等三皇子离开后,不远处的两名侍女脚步匆匆赶来,看到崔萱眼眶哭得通红,忙急着安抚。 两名侍女简单给崔萱收拾了一下容仪,几人很快也离开了此处。 作者有话说: 女鹅:搞不懂这个随时发癫的臭男人! 狗太子:汪!你在说谁?
第41章 质问 “人都走了, 你快放开我!” 等这四周彻底没了动静,只余下夜色中的徐徐风声,寒凉的夜风从假山缝隙透了进来,吹拂起她今日着的绯色裙裾, 裙摆处的珍珠发出泠泠声响。 在这昏暗静谧的假山里格外的响亮。 弯月悬挂, 清冷的月光洒至假山旁的海棠树上, 斑驳的树影照入假山,姜沐璃的一双眼眸熠熠如星光,风扬起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这种昏暗逼仄的环境,仿佛世间只余他二人, 加之那令谢缚辞深入骨髓的气息, 蓦然让他心里浮升起一丝荒谬的念头。 他不自觉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攥紧她的手腕。 “你第一个男人是不是两年前在江州……”他语调带着自己都尚未察觉的艰涩。 因这句话, 姜沐璃的整颗心似被吊了起来,匆忙打断他:“殿下在胡说什么?他已经死了。” 月色照亮她红润的脸庞, 她认认真真看着他幽光浮动的黑眸,问道:“殿下就这样在意那个男人?” 谢缚辞微怔,遂松开了手,冷目轻扫她澄澈的眼神, 扯了扯唇角:“孤为何要在意,所幸他已经死了,若是活着, 孤有的是办法让他死的很难看。” 他话音一落, 姜沐璃脸色立即变得十分古怪,满眼莫名其妙看他。 疯了不成? 姜沐璃摇头叹了一口气, 用力推开他往假山外走去。 前方不远处有刺目的亮光在缓缓挪动, 像是宫人提着宫灯走来。 姜沐璃趁着谢缚辞正在整理弄乱的衣袍, 拔腿便一溜烟飞快地逃离了此地。 男人黑眸微眯,目视着她匆忙逃离的身影。 就在这时,崔继后的心腹宦官海成从夜色里走来,缓缓停至谢缚辞跟前,弯腰行礼,毕恭毕敬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那厢有请。” ** 姜沐璃为了甩开谢缚辞,闷头在皇宫乱奔,直到跑了很远,感觉没人跟上来后,这才停下了脚步,双手轻抚自己的心口。 她茫无头绪地走了一圈,不知是走到了何处,但见东南面隐有幽幽灯光亮起,想必是有人正在放花灯。 今日是上元佳节。 往年的上元节,她都是在江州度过。 江州宝文县是民风淳朴的小地方,平日里老百姓的生活节奏都较为安逸悠闲,只有每到节日时,每一条街道都会围满了人。 江州虽不比长安繁华,但灯会却极具人情味。熙熙攘攘,川流不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欣悦的笑容,夜里好不热闹。 犹记得五岁那年,那会儿阿娘尚在,她心里总是记挂着阿娘不爱出门这事,担心阿娘这样下去会憋出病来,便想尽办法与爹爹一同撺掇阿娘出来逛灯会。 阿娘实在拗不过她父女二人,只能依了下来。 那时候她却不知,阿娘出一趟门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说服自己。 而此时此刻的姜沐璃也在尝试说服自己,只因她别无选择。 皇帝封她为公主,她只能接纳,太子折辱她,她只能咽下苦果。 无他,全因她这层身份在,注定无法全身而退,既如此,她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她想通了这层后,脚步不由都轻快了许多。 行到灯光处,但见几人成群的贵女扎堆一团,似在河畔放着河灯。 姜沐璃转身正想离去,忽觉手腕一紧,便被拽入了一颗海棠树下。 “阿璃?”男人嗓音震惊。 姜沐璃将将站稳,看清面前的男人后,瞳仁渐渐睁大,也震惊道:“温大哥?” 面前的男人正是大理寺少卿温林松。 “你怎么会在这?”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不远处的贵女仿佛被声响引起了注意,温林松便只能拽着她藏匿在树后。 “阿璃你为何会在皇宫?”温林松问。 姜沐璃面露难色,还是道了出来:“一言难尽,我从江州来到长安,发生了很多事。” 她轻声细语娓娓道来。 温林松听完后神色怔怔,瞳仁收缩,好半晌才为难道:“阿璃,你终究还是跟你母亲一样被困进了皇宫里……” 听他这句话,姜沐璃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警觉地问:“温大哥为何这样说?你认识我阿娘?” 她和温林松是两年前在江州初识。 那时候姜府只有她与弟弟二人相依为命,隔壁邻居忽然搬进新户,住进去的便是温林松。 作为街坊邻居,总是少不了要打照面,后来她才知道温林松是扬州人士,此次来江州只为了寻找旧友,因寻人不得,便暂时安顿下来。 那段时间温林松会时常来姜府照顾她和阿臻,也经常与她讲一些扬州的人土风情,短暂相处了半年后,温林松便凭空消失,自此再也没有出现。 未曾想,再次相遇竟是在皇宫。 温林松长久没回答,姜沐璃焦急追问:“温大哥回答我,你是否认识我阿娘?” 温林松叹气,语重心沉道:“阿璃,你先静下来,好好听我说。” “认识你母亲的并非是我,而是我的母亲。” 姜沐璃柳眉紧紧蹙着,听他细说。 温林松道:“我不知道你知不知晓,你的母亲幼时曾流落过扬州。那时候她和我的母亲都被一个名叫韵娘子的女人收养。” “韵娘子是扬州闻名的芙香楼的东家,表面做着酒楼的生意,实则私下在干些不入流的勾当。韵娘子钟爱四处收养一些容貌出众的女子,目的则是培育扬州瘦马,而你的母亲和我的母亲都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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