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鱼小骨真的能够打败这个家伙吗?” 冯五八暗自分析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一时间看不出来谁才是处于上风。 冯御年将那烧焦的脚踝撩出了火堆,面不改色从身后拿出了一张馅饼吃起来。 “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不说话憋出了什么疾病?老冯家要绝后了?天啊,太恐怖了,我还小,绵延后代的事不要发生在我身上啊!”冯五八觉得自己的人生受到了莫大的冲击。 冯御年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在冯五八看来就是默认了。 再说鱼小骨和寂坛的战斗,这二人几乎是平分秋色。 寂坛似乎是不知道疼痛,再一次冲上来,近身搏斗是他最为擅长的事情。 鱼小骨眉头下沉,正欲挥出剑招时,寂坛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一爪子向鱼小骨的脖子扎去,却扎了个残影。 “你有两颗心脏是吧。” 鱼小骨的声音从寂坛身后响起来,寂坛反应迅捷,往后一挥,鱼小骨后仰面门,鱼肠剑绕过寂坛的腰身。 鱼小骨一个前空翻,翻过寂坛头顶之时,鱼肠剑恰好到了寂坛后颈脖的位置。寂坛正欲转身挥出一爪,爪力之大在巨石之上留下手掌深度的印子。 鱼小骨以寂坛肩膀为支点,反手将寂坛的后脊骨削了下来,鱼肠剑上挑,提劈寂坛的心脉。 自此,猛兽落下山崖。 不多时,地宫里的朱疆发现自己饲养的命虫竟然死了! 在截天教的每一个重要的人都有一条命虫,放于一个狭小的盒子里,专饲养于神龛之内。 眼下,属于锦狸和寂坛的命虫竟然死亡了,说明锦狸和寂坛已经遭遇不测了。 截天教损失了两员大将,朱疆一双红眸倏然收紧,一掌拍碎了自己的花岗石石椅。 “好得很,胡采颐,本座真是小瞧了你的朋友!” 朱疆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朱湘云身上。 柔媚的脸蛋恍若绽放的芙蓉花,灵蛇髻上只有一朵荷花发簪作为装点,耳环如同一朵荷花花苞,苞下微裂,似要绽放。 她的眼神空洞,怀中抱着琵琶,好似一个木头人。 朱疆眸光忽而玩味,忽而晦暗:“姐姐,你的女儿当真是好本事!不过,我现在想看看母女相残的好戏了,姐姐,你可千万不能让我失望啊!”
第四章 铁琉璃 山下灯火初起,高木下常有夏虫鸣叫,时不时有娇儿踢薄被而被训斥的声音。 “你要是不听话,地渊的水猴子将你掳了去!你就没娘了!” 听见自己的娘要没了,娇儿愣在床上,不消片刻,娇儿抽挂清涕,一双大眼睛蕴含泪水,见自己的母亲不曾动容,于是孩子乖巧躺在床上,再不敢做出踢被子的举动。 传有一洞府,匿于地渊之下。 所谓地渊,长渊与地齐平,稍有不慎没入地渊之下,尸骨无存。 地渊深不见底,她神秘的面纱之下掳走了不知多少人的性命,因此,地渊常被当地人用作吓唬熊孩子的传说。 至于地渊存不存在,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晚间的风顺了一丝暖意,冯御年静静观看冰棺,忽而他站起来,指尖慢慢触碰冰盖。 “冷。” 冯五八以为冯御年是在说自己冷了,解下了自己的披风,正想递给冯御年,却看见冯御年俯下身子,将脸贴在了冰棺上。 原来冯御年说的是胡采颐冷。 “鱼捕头,你说我大哥为什么那么喜欢胡姑娘?按照时间,他们相识不过短短数月,儿时我生病,大哥照顾我都没那么精细。” 说到这里,冯五八嘴一撇。 “那你得去问大人,管我说又不出答案。”男欢女爱之事他又不知晓,白花花的银子不好吗?一想到这辈子和银子度过一生,鱼小骨喜上眉梢。 这小子到底在乐什么? 疑问归疑问,冯五八心中还是知晓,只不过这会儿晚风习习,没个说话的人真是有点燥得慌。 良久,夜深之时,冯御年微微起身,对着篝火拿出了地图,将地图同山脉比对了一番,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大哥,我打听过了,儋州坊间多有洞天密库的传闻,不过,是用来哄骗小孩的谶语,信不得真。” 冯御年起身:“那就是说有线索。” 有线索就是有希望。 冯五八叹了一口气,世家大族明争暗斗的事每天都在发生,父杀子,子弑父……活似一座巨大的戏园子,亲熟冷淡,无非利益。或许胡采颐像是冯御年心中那一抹光,不为个人利益而往。 “见惯了世家大族的肮事,反倒是向往田园小景了,大哥,你可真是让人头疼。”冯家的担子似乎一下子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冯御年凝视了冯五八一眼:“我担了十年,余下十年,数十年,就靠你了。” “那也是先轮到叔父,按照叔父的年纪,还可以担二十年,嘻嘻,二十年后我再把担子交给你的孩子……”冯五八美滋滋想着,仿佛看见自由的曙光。 鱼小骨这时候微微不解:“世人憧憬汴梁,怎么到了你们眼里怎么就成了闷坏的菜缸子。” 灯火繁华,鱼龙潜舞,或许是世人对汴梁的态度。 清晨,三人搜寻地渊无果,下了山。 那冰棺负在冯御年身上,他似乎不知痛。 儋州多热气,尤其是暑气最盛,这般时候地里的禾苗总是要多喝上几口水。 山下有一个村庄,村庄里的五六个稚童围着之双目失明的孩子,手拉着手唱着歌谣。 “熊孩子,不听话,水猴子将你掳去,当酒菜,下酒菜,骨头丢进地渊找不到,找不到,阎王爷不收……” 听见这歌谣,冯御年等人止住了脚步,儋州还有如此神奇恐怖的地方? “去去去,你们这些混孩子,又欺负旦旦了是吧!嘿,三天不打,皮痒了!”迎面走来一位灰蓝色方巾的妇人,妇人体态丰腴,撸起袖管子,眼睛一瞥看见了竹竿子,抄起竹竿子作势往熊孩子们身上打去。 “快跑!铁婆子要打人了!” 孩子们三三两两散去,铁婆子倒不是真的要打人,拿起竹竿子无非是为ᴶˢᴳ了吓唬这些熊孩子。 “没事了,起来吧。” 一阵清风吹过,铁婆子身上的药香味钻进了冯御年鼻子里。 这会儿,只听一道欢喜的声音传了过来。 “师祖!您还活着啊!” 声音的主人正是俞郎中,他绽放出灿烂的笑意。 铁婆子一根竹竿子打在了俞敬澜的脸上。 “疯老头,我才三十又五,哪里是你师祖,别乱叫!我不认识你!真是个疯子!” 铁婆子将地上的孩子抱起,手上沾上了孩子屁股上的泥尘。 “错不了,您的身上有凌云香的味道!您就是师祖!师祖,徒孙有一事相求……” 还没等俞敬澜说完,铁琉璃像是看傻子一般看离了俞敬澜。 她那副样子,仿佛真的不认识。 俞敬澜正打算下跪时,余光瞥见了不远处的冯御年等人,屈膝的双腿立马绷直了。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铁琉璃趁此机会,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俞郎中好。” “你这小子嬉皮笑脸,比你大哥礼貌多了。” “不知前辈为何对那年轻妇人如此客气?”冯五八心中甚是好奇。 俞敬澜目光落在了冯御年身后的冰棺上,喃喃道:“或许她有办法。” “实不相瞒,那妇人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恐是我那小师祖,小师祖医术高超,说不定她会有什么办法。” 冯御年接道:“怎么做?” 世外高人常有怪癖,不知这位的怪癖是什么。 “对于这位小师祖,我是知之甚少,只知道她天赋异禀,医术刁钻,想要她出手救人不易,不过听说她年轻时去过洞天密库,之后便云游四方了,她在这里,我也是颇为不解。”俞郎中脸上的皱纹似乎又多了一条。 洞天密库? “铁兽功、虹吸诀、天火环似乎都和洞天密库有所关联。”鱼小骨轻抚下巴,想不通其中到底有何联系。 过了好一会儿,俞郎中一拍自己的脑袋,惊呼:“小师祖年轻时曾有一相好,我听说姓冯!若是能够找到这个人……” 姓冯? 这不就巧了吗! 冯御年和冯五八对视一眼,冯五八轻轻点了点下巴,就算是绑也得把二叔绑来! 所幸,两门三花在汴梁,冯五八决定用一门一花将冯己绑来。 想不到二叔也有用的一天。 “只是人海茫茫,天下冯氏如此之多,不知去哪里找。”这可把俞郎中愁坏了。 “对了,你们也姓冯,没准是你们家,不对,世上哪里会有如此多巧合之事。” 俞郎中转身,无奈叹了一口气,正吐浊息后转回,却不见冯五八的身影。 晨晖尚不到极盛时,冯己正欲提壶泡一杯碧螺春,一根浸了热油的绳子划过香炉,就在冯己眼前那么一挥,恍若漫天火势一现,将人生生吓晕,铜壶摔在了地面上,发出“咣”的一声。 “火桑,主子让我们绑人,没叫你吓晕。” 一个大汉正拿着一根扁担立在地上,语气略微不善。 火桑将绳子收回,只有一根银丝,原来那竟然是戏法!“我做事,用得着你来教,我可不像阿茶那么好说话,行了,将人绑了,挑上走人。”
第五章 神秘的洞天密库 流年不利,儋州中地连年大旱大涝,使得丰收不济,加之旱涝如洪水猛兽,过之摧折万亩良田。 晌午,杏花村。 炙阳烘烤大地,路边的恶犬无力趴在乡道上吐出舌头,见有人经过,才微微起身,撑了一瞬,又无力趴在地上,任由行人从它身边经过。 铁琉璃拿着簸箕,走到小院门口时,忽觉一阵寒风刺骨。 只见不远处的屋檐下,摆放着一座冰棺。 冰棺旁的男人神色淡淡,好似能与那冰棺融为一体。 红衣男子拿出一锭金子,目光随着金子的波纹上下打量。 冯五八倒是个健谈的人,似乎他能与任何人都有聊天的话题。 “先生竟然还去过如此多的地方!” 冯五八面露惊羡,俞郎中笑着摆了摆手,直道:“不足为奇,不足为奇,活得久罢了。” 这一幕幕,让铁琉璃觉得自己才是个外人。 “你们几个!给我出去!” 那四个人纹丝未动,似乎打定了主意在这里不走了。 “前辈,还请救援。”冯御年道。 “你们这是擅闯民宅,这是让我救人的态度吗?再说了,我凭什么要帮你?不对,我又不是什么神医!” 俞郎中接话道:“对,我小师祖可不是什么神医,不是见肉白骨,她是绝对不会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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