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摸了摸白玉安的脸颊,微微有些烫,不由气到:“早知不能喝酒的,偏偏又要跟着贪杯。” 她说着还不忘从怀里拿出帕子替白玉安擦着脸上的水珠。 白玉安昏昏沉沉的任由阿桃擦拭着,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到了院门口,阿桃扶着白玉安往院子里走,看见迎过来的陈妈妈时,又叫她赶忙去烧热水。 阿桃扶着白玉安到了床榻上,又蹲下身去脱白玉安身上的湿衣。 白玉安昏昏沉沉,见着有人拽自己领子,下意识就护着不让扯。 阿桃扯了几次竟扯不开,拍了白玉安的手一下道:“公子要再不换衣裳,就这么睡着吧!风寒了奴婢可不管了。” 阿桃的话落下,白玉安才算老实了,松了手任由阿桃摆弄。 里头的中衣也有些润,阿桃想着待会沐浴了换也不迟,又去拿帕子给白玉安擦头发。 陈妈妈端着熬好的药进来:“热水烧着的,这是熬好的药,先让大人喝了吧。” 阿桃点点头,扶着白玉安在自己的怀里,端着药碗来喂药。 在阿桃怀里的白玉安倒是很听话,喝药也配合,张嘴便喝了。 等热水烧好了,阿桃架着白玉安区沐了浴,白玉安再躺在床榻上时,早已睡的沉了。 阿桃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放了床幔正准备走时,却见白玉安突然从被子里撑起了身子,倒是吓了阿桃一跳。 白玉安闭着眼扯着阿桃的袖子道:“明日叫陈妈妈去魏如意那,叫魏如意喊她那位平大哥去替我租宅子。” “你明日记得将钱也一并给了陈妈妈。” 明明是闭着眼,醉的不行的样子,说的话倒是清楚。 阿桃重新将白玉安按在床上道:“那怎么不让奴婢去?” 白玉安翻了个身,仍旧闭着眼含糊不清道:“你听我的就是。” 阿桃笑了笑,替白玉安盖好了被子后才出去了。 第185章 沈首辅好大的权势 初春的雨说下就下,外头淅淅沥沥一夜的雨,点点打在了窗纸上。 白玉安睡到了半夜,忽然酒醒,坐起身怔怔看着窗户发呆。 风雨声沙沙,白玉安拿了床头上挂着的外袍披在身上,踏了鞋过去坐在了桌前。 将桌上的烛台点燃,昏暗的桌面顿时覆了一层暖色。 窗纸上点点雨水滑下,留下一道道湿痕。 酒醒了的人分外清醒,也分外满腔愁绪。 将手指放在旁边的炭盆里烤了烤,指尖开始暖了,才默默沉眉研墨。 墨色染了指尖,白玉安眉目默然,瞧了窗纸半晌,才去拿了一支架子上的一支毛笔。 思绪里的是今夜遇见的龚玉书。 故人。 她的故人都在沭阳,可龚玉书分明不是沭阳人。 宣纸铺开,笔尖微动,落下了一首诗。 雨打夜色清如洗,月到天心淡欲流。 写诗不过随性所感,白玉安心情低落,万籁俱寂里,酒醒后的冷清里,也有一丝孤独。 她又想起高寒下月就要走,她在京中相识相熟的人,也没剩多少了。 这才有一种远在异乡的感叹。 索性也睡不着,白玉安又去换了狼毫过来,此刻也只有书写才能缓解心中的几分郁气了。 只是她才写到一半,忽闻外头有铁夹咬合的声音,那声音从后院传来不大,但在夜色里也依稀能够听到。 白玉安的心头一顿,就放了毛笔去拿旁边的灯笼点燃,接着就匆匆往外头走。 她倒不是担心沈珏,只是怕有其他人误走到了那处。 但若那人是沈珏,白玉安心头定然是畅快的。 那铁夹不小,咬了半个小腿去,半月也下不来床。 穿过小厅就往门口走,刚跨过门槛站在廊下,就看见夜色里一盏灯笼。 门口也没有灯火,白玉安手上灯笼的光线微弱,那边灯笼的光线亦暗,被风雨打的摇摇晃晃的,只照得见青石路上的粼粼水光。 对方模样几乎看不见,但那黑色衣角白玉安还是看得清的,站在原地等着那人靠近。 那人定然是沈珏了。 只是后院那声响,看来也没伤到他。 不过才几瞬的,那对面的灯笼就已走到了眼前。 围廊外的沈珏一只手撑伞,一只手提着灯笼,看着披着外袍,冷清清站在廊下的白玉安笑了笑。 夜色里太黑,两盏灯笼又能照得了什么。 白玉安看不清沈珏的表情,只是脸色异常的冷。 她往前站了一步,手上的灯笼往上提了提,声音便比这春雨更冷:“沈首辅当真好大的权势,只手遮天毫无顾忌。” “只怕我白玉安想在京城里再找一处安身之地,怕还要沈首辅的答应了。” 围廊外的沈珏与白玉安几乎等高,那被灯笼照亮的脸庞,在雨声里分外的清峭,就如这场春寒一般。 那眉眼里还有昏昏暖光,那顺滑的下颌上也被暖光映成了微黄,搭在那肩膀上的袍子似落未落,将那衣襟领子衬的更规整了。 这是来怪他来了。 沈珏低笑了下。 即便一日没见,也开始想他了。 随手将手里的灯笼扔到了雨里,灯笼里的光线便转瞬即逝。 白玉安看了那灯笼一眼,眼神还没回过来,领口就被沈珏抓住,身子就向外压了下去。 腰身被迫栏在围廊上,上身被沈珏拽到外面,接着便是沈珏狂风骤雨般的吻。 耳边还有雨滴落在伞面上的声音,白玉安挣扎着,可领口上的手却忽然放开,按在了她的后脑上。 唇舌都只觉得发疼,沈珏的力气不管不顾,含着她便如要吃掉她般。 手上的灯笼在挣扎间落到地上,又滚到了雨水里,外头唯一的光线熄灭,周遭便暗了下来。 白玉安一只手紧紧撑在围廊上稳住身子,另一手便用力去拍沈珏的胸膛。 她觉得自己的手都要打痛了,对方却好似根本感觉不到疼一般。 又感觉到后脑上的手松了,白玉安慌乱推着沈珏的胸膛就要往后仰。 只是手还没撑开,身子忽然被沈珏抱出了围廊内。 雨滴打在了脸上,白玉安刚喊出一声疯子,话语就被沈珏吞进了舌尖。 抱着人上了台阶,又往门口走。 沈珏呼吸急促,才跨过大门,便迫不及待将人按在了门后,吻得越来越深。 身子被沈珏用力压在门后,手臂圈着她,无论怎样都用不了力气。 腰间被一个坚硬的东西抵着,白玉安觉得被抵得生疼,舌头也被沈珏吻得生疼,再是受不下,难受的喊了一声疼。 这话竟有几分作用,沈珏的动作明显轻了一些。 只见沈珏喘息着埋在白玉安的颈间,湿漉漉的吻就又落在她耳畔:“玉安可有想我?” 这人恐怕是在说疯话。 白玉安只想要冷嘲他几句,骂他两句不知廉耻的伪君子,耳畔沈珏的声音却又响起:“玉安最好说两句好听的话。” “不然我可不保证待会不发生什么。” 白玉安气的浑身颤抖,抬起手就要往沈珏脸上打去。 沈珏却握住了白玉安的手腕,抬起头与白玉安对视:“玉安这巴掌真要打下去?” 白玉安后槽牙咬碎,骂道:“你这行径,与小人何异?” 沈珏便冷笑:“看来白大人无论何时都不长记性。” 说着,在白玉安惊愕的目光中,沈珏忽然一把将白玉安抱起,就往里屋里走。 没有任何怜惜的就将人扔到床榻上,半分机会都不留的,身体就跟着压了下去。 论起力气,白玉安是怎么都不是沈珏的对手的,心里当真是怕的。 再厌恶也只能先稳住沈珏。 脸上总算有了几分服软。 惊乱的声音从那唇畔吐出:“沈首辅,能不能不要这样?” 沈珏淡淡看着身下白玉安的眼神,当真是好看的厉害,散着的乌发如云,若是盘上女子发髻,定然倾国倾城。 他忍的难受,却还是面无表情的道:“白大人说不要这样,又是怎样?” 白玉安的双手推在沈珏的胸前,委屈涌上来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她强忍着泪水,用力眨了眼睛才道:“沈首辅可以先放开下官么。” 沈珏挑眉,冷笑:“白大人不是不肯服软么,怎么这会儿又来求我了?” 白玉安的脸色难看,脸上煞白,满眼惊慌。 她的手指颤抖,咬着牙一遍遍忍受着厌恶,看着沈珏的眼睛:“那沈首辅怎样才肯起来?” 第158章 玉安摸摸我 沈珏觉得自己一日不见白玉安便想他。 夜里孤枕难眠时,脑海里也全是他。 那日白玉安醉后潮红的面孔,他仰着头一遍遍朝自己索取的时候,沈珏每每想起便无法入睡。 可每当人就被他按在身下,体内的欲望就要发泄出来时,偏偏看着白玉安那双不染任何情爱的眼睛,便会心中气恼。 控制不住的更想要将他紧紧箍在自己怀里。 为什么白玉安不是女子。 若是他将白玉安变成女子会如何。 他想蒙上他的眼睛,捆住他的手脚,让他只能让自己予取予求。 可偏偏又贪心。 想要人的真心,直到现在也没忍心下手。 身下的那双眼睛可怜无助,才刚病好的面容上还带有两份倦意。 沈珏心里头尽管已经冒了无数念头,但沉沉眉色里却依旧是冷肃的。 接着他又漫不经心笑了下,抱住白玉安侧躺在榻上,握住她的手就往身下去。 沙哑的气息吐在白玉安的脸颊上:“只要玉安摸摸我,我就不会对玉安做什么的。” 白玉安只觉得自己的手被沈珏引到了一处地方。 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每个男人都有的,而她没有。 母亲从小就教过她,小时候懵懵懂懂看着母亲拿来的册子,说着男子与女子有哪些不同,让她牢牢记住。 牢牢记住了,才能更好的遮掩下去。 身体颤抖起来,眉目间还是忍不住染了厌色。 沈珏看出白玉安的厌恶,挑眉含向白玉安的唇畔:“玉安自己也有的东西,难道玉安也讨厌自己的?” 白玉安眼眸对上沈珏的眼睛,眼神里满是抗拒,却又轻颤着问:“若是有人这般对沈首辅呢?” 沈珏笑了声,紧盯着白玉安:“没人敢这么对我。” 他又有些轻佻的勾唇:“不过若是白大人有这本事,我自然配合。” 白玉安便闭上眼睛,满脸上都是难堪,只当没有听见沈珏在耳旁的呼吸声。 偏偏沈珏不愿放过她,又在她耳边低喃:“白大人的手动一动,不然我怎么能放过白大人?” 白玉安厌恶,咬着牙:“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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