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要愈合的迹象。 没被下蛊。 海云舒稍稍放心。 “满意了?” 他放下袖子。 海云舒道:“万事小心嘛。” 他无语:“还不去拿药给我包扎一下。” 海云舒赶紧把药箱抱来。 有些汗颜,自己也没控制住,是下口有点狠了。 她用纱布沾了清水,清洗下伤口,上了药,包扎好。 烛火晃动,她认真的样子也映在光里。 江成璟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海云舒……” “嗯?” “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她一个身处深宅大院的妇人,知道雁鸣湖,知道血灵子,知道连刑部和大理寺都查不出的案子。 以他对她的了解,这不可能。 海云舒半开玩笑道:“因为我会占卜啊。” “扯淡。” “怎么,你以为就南瀛凌氏的占卜术独步天下啊,我也很厉害的。” 他一把攥着她的手腕:“你有几斤几两我会不知?说正经的,你别嬉皮笑脸。” 事实上,她就是未卜先知。 海云舒:“我跟你说实话,你又不信。” 他索性由她搪塞,步步紧逼上来:“好,那你不如再算算,我接下来想干什么?” 她后退,被他堵的无处可躲,只能紧紧贴在墙上。 “我……我哪知道……” 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你不知道?” “喂……” 他兴致来得,还真是不分时间地点。 他的呼吸杂乱无章,充满了热烈和情欲。 “知道吗,我其实很羡慕你。” 她一愣:“羡慕我?为什么?” “因为你总是这么冷静,这么不在乎,让人讨厌。” 她低语:“其实,我也有不冷静的时候。” “什么时候?”他好奇地问。 海云舒的目光在他身上落定,缓缓地说:“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他垂下眼眸,吻上她的唇,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我也是。” 海云舒被撩拨的难受,也就放弃了抵抗。 春纱帐暖,一夜缠绵。 * 翌日,海云舒起床时已是晌午。 昨夜折腾的太晚,她实在累得厉害。 江成璟一早就上朝去了。 天空乌云密布,暗藏阴雨,好像早就预示着今天的不平凡。 宫里宫外的侍卫多了许多,尤其是乾元殿,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让人不禁怀疑将有一场血雨腥风要袭来。 大殿内,小皇帝坐于龙椅,两宫太后垂帘,文武百官肃穆而立,他们穿着华丽的官服,脸上充满了期待和紧张。一些人正在低声交谈,一些人则在默默地思考。 他们的眼神都聚焦在那扇开启的殿门,等待着某个人的来临。 突然,大殿内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江成璟的身影出现了。 他走在玄墨色的阶梯上,每一步都伴随着钟声的回荡。目光坚定而深邃,朝服在阳光的映照下闪耀着夺目的光彩。 随着他的步伐,文武百官纷纷下跪,齐声高呼:“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庄重而威严。 皇帝在宝座上坐下,扫视了一下大殿,然后开口说道:“众卿平身。” 冷漠而又威严。 朝议的过程中,各个官员纷纷陈述自己的意见和建议。他们每一句话都可能影响到一个国家的命运,每一个决定都可能改变千万人的生活。 这就是朝议,这就是权力的游戏,这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诱惑力。 江成璟似乎在听,却又没发表任何意见,一切都以其他几位辅政大臣的意思为先。 今日,他的决策似乎并不在这些琐碎的事情上。 例行的政事一一说完,朝会仍没散。 江成璟一挥手,真正的好戏上场。 第178章 找出真凶 侍卫拿了些东西上殿——每个大臣身边,放了一碗酒和一把匕首。 江成璟缓缓在殿前踱步:“耿老将军为国尽忠,天地可鉴,我等应歃血同饮,以慰老将军在天之灵。” 说罢,用剑在手腕割了一刀,滴血入酒,直到酒变得鲜红血腥,才举杯向天向地,一欣而尽。 百官见摄政王带头,哪个也不敢怠慢,纷纷拿起旁边的匕首,割血入酒,同饮此杯。 武将还好,上阵杀敌见惯了血肉横飞的场面,喝点血酒也不算什么。那些文官可就惨了,平时弱不经风,只知舞文弄墨,真要让他们割腕取血,手都是抖的。 更有几个见不得血腥,直接晕了过去。 江成璟对殿前侍卫说:“去,孙大人不太舒服,你去替他取点血。” 意思就是,你就算晕了,这腕也得割。 小皇帝到底是年纪小,看了这血腥的场面,有些坐不住了,捂着嘴,扶着龙椅干呕起来。 旁边的太监忙端来个痰盂,给小皇帝接着。 岂料这时,江成璟竟然走到龙椅前,踹开太监,拉着小皇帝,在他面前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刀。 “皇上,你要不要也表示一下?” 敢在皇帝面前动刀子,江成璟绝对是我朝第一人。 小皇帝往后退:“摄政王……你这是干什么?”江成璟对小皇帝一向是关心且纵容的,不曾这么严肃,所以看到他有如此举动,小皇帝也很害怕。 西太后更是直接阻止:“摄政王,你适可而止。耿老将军再忠心,也只是臣子,哪有君王以血祭拜臣子的?” 江成璟只是一笑。 然后拉着小皇帝,硬生生地把他从龙椅上拽了下来。 拉着他,走到文武百官身旁,像阅兵一样,一一打量着。 百官叩着头跪拜,大气也不敢出。 江成璟也给小皇帝介绍着:“袁大人是孝子啊,听说前几天死了娘,棺材里堆满了黄金白银,要不是棺材翻了,金银珠宝撒了一地,本王还不知道一个六品官,能赚这么多钱啊。” 袁大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江成璟继续拉着小皇帝往前走:“这位武大人就更厉害了,十八房姨太太,要不说习武的人身体好呢?” 武大人脸红到脖子根儿,连连磕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 只要江成璟点了名儿的,侍卫都把他们揪了出来。 有文有武,十几个人跪在殿前,全然不知自己为何就被摄政王针对了,只能不停地求饶喊冤。 江成璟道:“去把火盆端上来。” 侍卫得令,将十几个火盆搬到殿上,拽起官员的胳膊就放在火上烤。 皮肉烤到红肿,烤出了血泡。 剧烈的疼痛让这些人直喊“饶命。” 众人皆是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小皇帝更是挤着眼睛,躲在江成璟身后不敢看。 一向不在朝堂上参政议事、明哲保身的朱太后发言了:“王爷,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有什么事不妨直说,何必兴师动众呢?” 她深知江成璟从不是鲁莽蛮干之人,背后一定有隐情。 果然,江成璟不用回答,事情就有了结果。 有虫子耐不住炙烤,从这几个人的体内爬了出来。 这种蛊虫靠吸血为生,沿着伤口爬出,肉乎乎的蠕动着,在地上拖出一条细细地血线。 有见识的大臣已经认了出来:“血灵子?” 江成璟:“没错。正是血灵子。” 小太后看这虫子恶心得很,不禁拿帕子捂嘴,问:“那是什么东西?” 有大臣接话:“是传自西域的一种蛊虫,中蛊者清醒时如常人一般无二,发作时就会被操控心智,形同傀儡。” 江成璟这才解释了刚才的所作所为:“让大家割腕,是为了看看伤口愈合的情况,不足一刻钟,这几人伤口就止住了血开始愈合,正是中了血灵子的蛊。” 此言一出,人群中骚动起来。 被拎出来的几个人更是慌得磕头:“皇上、王爷明鉴,微臣真不知道什么血灵子啊!” 也许他们并没说谎。 血灵子可以下在水里、酒里,无色无味,很难察觉。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都在朝上,他们都是查案高手,无需江成璟亲自出马,很快便问出了关键所在。 这几个人的共同点——都是燕子楼的常客。 * 城外,燕子楼。 秦楼楚馆里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各种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无数华丽的纱幔挂满了整个空间。 这里仿佛世外桃源,并没因为魏军战败有丝毫影响。 舞台上,一队舞姬正翩翩起舞,她们身着金色的长裙,脸上涂着浓重的胭脂,眼波流转间,媚态百生。音乐节奏突然加快,舞姬们的舞姿也跟着疾如闪电,使人目不暇接。台下的观众们为她们的精湛技艺欢呼喝彩。 商女不知亡国恨,说得一点不错。 突然,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一绝美身影从楼上缓缓落下。 是凌霜。 只见她穿着一袭淡绿色的长裙,披着象牙白的轻纱,犹如仙女下凡。她微微扬起手中的琴,琴声如泉水般流淌,惹得公子哥们一掷千金。 其中,就包括李澈。 他花下重金,包下凌霜,只为一亲芳泽。 小婵和幽羽陪着海云舒坐在角落里,三人皆是女扮男装。 小婵挠头问:“小姐,咱们已经跟了他一天了,为什么啊?” “别问那么多,按我说得做就行了。” “这杀头还得问个清楚呢。该不会他一会儿跟花魁春宵一刻,你也要跟进去吧。” 拿扇子敲她的头:“有空多跟幽羽学学,少说话,多做事,懂吗?” 小婵看着一言不发的幽羽撇嘴:“幽羽是个活哑巴,我要是她,准憋死了。” 幽羽只能用喝茶来缓解尴尬。 此时,李澈拔得头筹,搂着凌霜姑娘已经上楼去了。 小婵连连感叹:“你说这西夏皇子都成药罐子了,还折腾呢。这男人啊,果然埋在土里才老实。” 血灵子的炼制之术掌握在西夏皇族手里。 海云舒不信,这事儿跟李澈没关系。 她不告诉小婵,也是想着有些事不知道总比知道的好。 海云舒招呼小二过来,将几粒金瓜子丢到他手里。 问:“这位公子经常来吗?” 第179章 暗号 小二指着李澈的背影:“您是问李公子啊?” “嗯。” 小二笑着摇头:“他要经常来,我们老鸨能高兴死。” 又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你不知道吧,这位可是西夏皇室的人,有钱着呢,之前包过燕子楼几个月,那叫一个挥金如土呦。这不,瞧上凌霜姑娘了,一万两的银票,说扔就扔,眼睛都不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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