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谢佑灵抓着她的手腕晃动几下,那柔软无骨的手腕任由他动来动去,白嫩的手就像是随风飘扬的花朵儿,没半点情愿。 “那我来说说?嗯?”谢佑灵一只手托着她的腰肢,将她往怀中带了过来,轻轻一搂。 方宁还被他抓着手腕,她只好将手贴在他的胸前,后腰被他搂着的地方传来暖意,霎时,一股滚烫的热意直往脸上冲,再往全身流淌。 “你,你说呀。”那人却是沉默了,害羞的方宁垂着头,能感受到他火热热的目光,似乎一直紧盯着自己。 谢佑灵从喉间溢出一声“嗯”,握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往自己的后腰搭去,继而伸手勾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方宁下意识、死死地扣住他腰间的衣料,眸光在他脸上来回流转,闪烁着又不敢看,总是将视线往上往下或是其他地方转去,像是给自己一个喘息的空间,再去看他。 到底怎么个好法?谢佑灵接下来的举动给了答案。 他的指腹在她下颚摩挲了几个回合,乘其不备,眸光左右流转之时,飞快地一抬,低头,在她的唇边落下一吻,然后睫毛一扬,复看她的神情,再慢慢蜻蜓点水般,一下下加深了这个吻。 吻刚落下的时候,方宁还没反应,猛地抓紧双手,眸光愣住,脸上的娇俏和羞涩是一览无遗,但并没有抗拒和厌恶,在他慢慢深入之后,她闭上眼睛,整个人像是处在雨后深山之中,只需要享受便可。 她的双手,从他的后腰一点点往上移,双臂绕在他的胳膊下,紧紧地抱住。 两个人,同时加深了吻。 — 在街上的此时,谢佑灵回想起那个吻仍是心中荡漾,再看她带着笑意的侧脸,饱满的小唇……真想现在马上一把抱着她回家去。 “你在想什么?”注意到他的目光,方宁偏头,笑颜看他。 谢佑灵喉咙一紧,面上维持着镇定,唇角一勾道:“在想给你买什么礼物好。”话刚说完,她一把拉着他的胳膊,踮起脚尖,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 “你现在别说,回去再告诉我。” 谢佑灵的眸色变得更深,望着她,嘴唇轻轻往外一撅,朝她掌心亲了一口。方宁感受到那股湿热和温软,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连忙撤回了手。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低着头,羞红了脸,只道:“你,登徒子。” “那也是只对你一人的。” “你不喜欢?” 人后的样子,带着可爱带着无赖,总是小孩子气的,不与往日里正经模样相同,却只能是最亲近的人才知晓的,而你就是那个人,全世界独一份的,这种感觉真美好。 买完糕点回去之后,两人交换了礼物。 “你先给我看看。”方宁伸出小手来,谢佑灵顺势就把自己的手搭了过来,然后拉着她坐到荼蘼架下。 他从怀中拿出一只珠花金钗送给了方宁,方宁接过一看,笑得花枝烂颤,“你送的这也太……俗了,你看这两朵花,好丑。” “那你要不要?”谢佑灵还是宠溺地笑着。 “要!”方宁笑着点点头,珍爱地将珠钗收入怀中。 谢佑灵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我的礼物呢?” “在这里呢。”方宁拍了拍她的小挎包,让他闭上眼睛,然后拿出一个长得奇形怪状的东西,递到他面前,“睁开眼睛吧。” 谢佑灵睁眼一看,她手里拿着的是个陶制品,但是形状……说不出来像什么,有些尖嘴猴腮,体型又有些肥头大耳。 “这是?”他接过那物品好好看了一眼,有些疑惑。 “猴子呀。”方宁十分宝贝地说道:“这是我上次陪祖母去寺庙玩,正巧碰上匠人在做这个,跟着学的,如何?可爱吗?” 谢佑灵斟酌着问道,“你不觉得他丑吗?” 方宁眉毛一皱,插着腰道:“你不觉得他丑所以可爱吗?” 这是什么道理?但谢佑灵深知不能和姑娘家讲道理,所以点头认可道,“可爱,非常可爱,和宁宁你一样可爱。” “那就对了……诶不对,你别拿他和我比较呀。” “知道啦。” - 范西楮被押解前往常州府,他是孟义元案件的重要证人,不可有半点闪失,所以此次随行人员众多。谢佑灵和方宁策马在前,吕逸风紧随其后,看顾着牢车,其他人垫后。 在出了宜兴地界后,行了短暂无事的路程,到了一处山谷前,这里也是谢佑灵他们觉得最容易出事故的地方。 进山谷之后,两侧静得诡异,越往里走这中间有一段最窄的路,忽然,两侧山腰闪现银光,方宁和谢佑灵第一时间察觉,立刻向身后吼道:“保护好人!” 顷刻间,山腰两侧射下无数的箭矢。 吕逸风立时挡在囚车前,挥动长剑抵御箭矢,身后却传来范西楮的声音,“一定是孟义元,他不会让我活着到常州府。” “放心,你死不了。”吕逸风低声说着,因为知道援兵很快就到。 可在这时,山腰处却多出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是范梦茹!所有人定睛看去,范梦茹被绑在在竹编而成的藤球里,另一端系着绳索,眼看着就要被人推下来。 吕逸风的眸光一缩,临走前分明交代了她,让她好好待在县衙,别跑出来的,不应该会美人抓来的。 “我,爹!我就想送送你,我不知道会这样。”范梦茹哭得双眼红肿,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前脚刚离开县衙,后脚就被人抓走了。 经此变故,范梦茹早已不再是之前那个范大小姐,可命运总是爱开玩笑。她在善卷学堂上了一个月的课,接触到那位积极善良的寡妇还有学富五车的夫子,知道什么是家国什么是理想,懂得人与人的交往,什么是“识人天性,因而济之”。 可转眼间爹爹就出了事,家产全部被查封,她也被谢佑灵接回县衙,因为爹爹的身份独特,在案件了解之前,她无比待在县衙。 这段时间,吕逸风对她有了新的了解。 “爹……” “梦茹……” 父女俩遥遥相望,范梦茹知道孟义元的意思,要么是他死,要么就是他女儿死,就看他如何抉择了。 吕逸风看着山体,正思考如何把范梦茹救下,却忽然听到范西楮的大笑声,“他不会放过我的,他不会放过我的,我就算活着到了常州,也无法活着见到三司会审!” “我,我不去常州了,我不去了,所有的罪行都是我一个人的,都是我一个人的!” “吕先生,谢大人,你们别白费心机了,一切都是我做的,与其他人无关!” 范西楮边说着,边将额头往囚车的栏杆上幢,咚咚咚,一下接着一下,直到额头见了血,他还在撞,一边撞一边朝山腰的人说:“放了我女儿,我认罪,都是我做的!放了我女儿!” “爹……你别这样,爹,我没事的,我不会有事。”范梦茹哭得撕心裂肺。 脑中却忽然想起夫子说的一起故事,那是一个女子不畏强权以死抗争的爱国故事,当时她听完之后觉得热血沸腾,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又感受到了那样热血沸腾的感觉。 一股热血澎湃而来,她忽然不哭了,反而是笑了,她朝爹爹大喊道:“爹,女儿活到现在都是生活在您的爱护之下,我没什么能力,但是现在,也想要能为你做些什么。” 眼角含泪,眼眶处两行热泪落下,慢慢滴到含笑的唇边。 她两手攀附在带刺的竹藤上,整个人往后撞去,借用自身的力量往山下跌落。抓着绳索的人没想到她会寻死,当下再去用力抓绳子已然是来不及了。藤球带着范梦茹忽上忽下,细密的刺落在她全身上下,整个人飞快地往下落。 “茹茹!”范西楮两手抓着栏杆,脑袋往栏杆的空隙里凑,死死地盯着藤球看去。 “茹茹,你这是为何呢,为何呢?爹的命……茹茹……” 此时,谢佑灵忽然飞身而起,借力往山腰而去,单手抽出腰间的软剑,剑尖点在山上,整个人像是游龙一般飞旋而上。山上有人拉弓对准了谢佑灵,可他处在低处,难以落入到射程范围,专门找可以躲避的地方。藤球正在他的头顶往下落,他单脚踩在山腰上,猛地将身体横向下落,另一只脚互相踩踏,整个人腾空飞起,落到藤球上。 软剑一勾,将藤球拉住,他则落到一旁,看了范梦茹一眼问道:“你没事吧?” “无,碍。”范梦茹的颠倒的身体被扶正,有气无力地回答,满身都是伤口。 谢佑灵稳稳地带着藤球下落,但也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了山上的人。那人远远地拉弓,箭矢对准了他的后背,咻的一声射出。但谢佑灵早已察觉,耳边听着风,头也不回,抽出软剑朝后一挥,剑尖弯曲,将那箭矢甩落,又重新勾住藤球往下。 吕逸风上来接住了范梦茹的藤球,长剑劈开将人救出,她虚弱地倒在吕逸风的怀中,笑着道:“终于,如愿以偿了。” 一句,终于如愿以偿了,便昏死过去。 “放心,她没事。”吕逸风紧紧将她抱在怀中,探了探鼻息,看向范西楮说着,范西楮这才安心地点了点头。 援兵从另一侧包抄过来,山上的弓箭手也全部被抓获,这是一批死士,被抓之后当场毒发身亡。一行人带着范西楮继续往常州府而去。 — 孟义元的案子审了三个月,终于快有定论。 最后一次三司会审前,当天夜里,方宁的两位哥哥也来了,刚一见面,两位哥哥就拉着谢佑灵喝了一晚上的酒,还把方宁给打发了,然后方宁惊奇地发现大哥身边怎么多了一个女扮男装的小跟班,对他唯命是从,像是有什么把柄被握在手里,这个人甚至有些眼熟。 三司会审前,方宁和谢佑灵一起走路过去。 “昨天,我大哥二哥他们没有为难你吧?”方宁握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问着。 一个是六扇门常年负责刑讯的人,一个是满嘴学道能说得你喘不过气来的人,谢佑灵没被剥掉一层皮就不错了。 “没有。”谢佑灵侧头给了她一抹放心的笑容,又道:“只是如今我仍是罪臣的儿子,你二哥不准我占你便宜。” “那你,也没有……”方宁说不下去了。 没有多占便宜?到底还是占了一点的。 “你两位大哥,恐怕对我有些意见。”谢佑灵诚实地说着。 方宁点头道:“谁让你是状元爷呢?他们一个榜眼一个探花,都被你压了一头,能轻易喜欢得了你吗?” “看来,我想娶到你,不是那么容易咯。” 方宁怔住,羞红了脸,半晌才说:“那你可要加油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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