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是她?” 很是不敢相信。 “洛晴霜出了丞相府便去了南融,跟太子在一起,然后转而进宫,成了赵武的侧皇妃,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正是她在赵武背后为其出谋划策,怂恿他做出一系列罪行,为的就是自己能够入宫,助其登上皇位,让自己成为皇后。” 她冷笑:“如此阴险之人,早该死了无数遍,本该将此事告之皇上,但是她又毕竟是出自丞相府,我害怕牵连父亲你,所以才隐忍至今,这些事情,四皇子也知道,西风也清楚,知道她恶行的人还远远不止我们。” 她重新平复了心情,坐回了床边:“她害死了春和和宛若,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到现在,你还觉着她是无辜的吗?” 洛季安泪眼婆娑起来,唇角有些微微的抽动,摇着头道:“怎么可能是她……” “你知道吗?我剜她眼睛之时,她对我说,如果有机会她坐上权势之位,定当不会放过我,放过你,放过丞相府的每一个人,她要亲自血洗丞相府,让我们在她母亲坟头磕得头破血流,要慢慢折磨我们到死……” “父亲,我本不想告诉你这些,但是实在瞒不住了,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她的真面目,她不配做你的女儿,你就当其不存在好了。” 他垂下眸去,很是压抑道:“小璃啊,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洛璃点头,然后将他慢慢服侍着躺下,随及轻轻退了出去。 她清楚,接受一个人的好可能很容易,但是倘若去认知到一个人的坏,往往是自我矛盾比较多。 所以,想让父亲想明白,得给他足够的时间。 出到院儿里来,见到洛祯和刘蓉正在等她。 “姐,怎么样了?” 洛璃淡淡摇头:“毕竟也是骨肉,父亲一时接受不了,得缓和一段时间。” 洛祯挽着她的手:“姐,你越来越霸气了,就该要狠狠收拾她。” “嘘!” 刘蓉瞅了瞅屋里,害怕洛季安听到会难过,便拉着二人去了别处闲聊。 “你这个弟弟啊,整日吵着要去宫里见你,不过我这一想啊,最近也不是很太平,况且听闻四殿下这些日子很操劳,要帮着皇上处理政务,害怕他去打扰了殿下清净。” 洛璃瞅了洛祯一眼道:“没关系,以后想来便常来,只是要提前托人给我捎个口信,我亲自派人来接你去。” 他笑起来:“哎哟,这才是我亲姐姐。” - 很快就到了赵月馨生辰,热热闹闹了一天,众人散去,她这才回到长乐宫,一个人得闲躺在那摇椅上,默默叹了口气,这哪是过生啊,简直就是遭罪,还得整日嬉皮笑脸,害怕扫了父皇颜面。 她仰望着天,黑漆漆一片,只有一两颗星辰点缀。 突然脑海里浮现出木尘的面孔,很是疑惑他今日怎么没来…… 明明天天都在提醒他,可是到了日子连个人影儿也没瞧见。 不免有些心伤。 正想着,心悦上前来轻声道:“公主,木先生来了,让他进来?” 她撇过脸去,随口道:“不见。” 心悦有些讶异,只好亲自去门口回消息:“木先生,公主今日乏了回来便早早歇下了,你要不明日再来?” 木尘手心里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红色木匣子,回应道:“无妨,麻烦您告诉公主一声,我会在门口等她。” 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这是在生气了,对他使小孩子脾性,等恢复理智了,自己便会出来,倘若见不到他,肯定懊丧得一整晚也睡不着觉。 今日毕竟是她生辰,他可不想让她不开心。 心悦点点头进去了,宫门“吱呀”再合上了,他转身过去,背对着门,仰头看着天空,叹了口气。 外面天有些凉凉的,夜晚更加清冷,他偶尔捂着手吹着热气取暖,来来回回踱着步子。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一个缝。 再一会儿,赵月馨捧着一件黑色的狐绒披风出来。 木尘看到她终于出来了,脸上绽放出暖心的笑意来,将她冰冷的心都给彻底融化了。 “喏,给你的,披上吧。” 他看了一眼这披风,自然觉得价值昂贵,便不敢收,回道:“我不冷,不用了。” 赵月馨哪不知道他那个文绉绉的性格,硬是塞到他身上去:“口是心非,放心吧,这个披风……是用废弃的狐绒做的,我是个女人,哪儿用得着黑色的狐绒,扔了也怪可惜的,便叫人拿去做了这件披风。” 其实,哪里是别人做的,其实是她亲手缝制的,现在她手指上都还有无数被针戳伤的痕迹呢…… 木尘这才将披风穿在身上,果然暖和多了,他脸上也不再苍白冰凉,回转了一丝暖意。 “你今天怎么没来?” “皇上为你特意办的生辰宴,人多口杂,我来了也和你说不上话,索性想着等你回了长乐宫再来寻你。” 赵月馨扭了扭身子,小巧白净的脸缀在那白绒帽檐下,撅着粉红的小嘴,眼睛水汪汪地看向他:“行吧,这个理由……本公主还可以接受,暂且原谅你。” 她瞅见了他手里拿着的那个木盒子,勾着唇笑着:“你……手里是什么?” “月馨,你跟我来。” “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手去往别处。 一路上,冷风拂过她的侧脸,她低头看着木尘拉着她的手,快步如飞,笑着将脸埋进毛茸茸的围脖里,脸蛋上早已粉嫩。 这还是第一次听他唤她为“月馨”,声音很是动听,将她的魂儿差点都要勾走了。 到了一城墙处,木尘往里面探了探,确定没人才将她拉拢到身边来,这才注意到她低头一直看着自己手的视线,脸上一红,将她手给轻轻放开。 “这是何处?” “你将眼睛闭上,不能偷看,否则就不是惊喜了。” 赵月馨挑了挑清秀的浓眉,唇红齿白:“啊?你确定是惊喜不是惊吓?这乌漆麻黑的。” “你莫非是想对本公主……” “图谋不轨”四个字还未从唇齿间飘出来,木尘就绕到了她身后,从背后贴着她将其双眼给蒙住:“为了避免你偷看。” 他将她小心翼翼带上阶梯,绕过小小的过道往上走。 她只感觉他手心那股温暖,还有身上飘出来的那熏苔香,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丁点害怕,反倒贴在他身上觉得无比安心。 “到了。” 木尘问她说:“三、二、一!” 他将手放开,一瞬间,无数的火红灯笼从城楼之下萤火般飘飞起来,还有那树枝上都刮着五颜六色的灯笼,好似一片灯的海洋,而此刻,他们俩人就是飞在这海洋上的人。 赵月馨看呆了,灯光映衬在她脸颊,瞳孔里也尽是光亮,满心欢喜道:“木尘,这是怎么做到的?” 他负手而立,看着她那荡漾而起的笑容,以及踮着脚尖欢欣雀跃的神情,感觉这世间美好,也不及她。 就为了能够让她开心,所以这些日子不论刮风下雨,他每天都会独自来这里,精心布置这一切。 每个灯笼都是他亲手做的,上面每一个字是都是他挑灯写的,每一幅画也是他动手画的…… 她眼里尽是灯海。 他眼里只有她。 “月馨,你喜欢就好。” 他这才想着手上那个木盒子。 她回眸,见他将木盒子打开,里面是个金色的同心锁项链。 他将她头发挽起,将同心锁为她戴上脖子。 赵月馨垂眸看着这个金色的同心锁,流光溢彩的和灯火交相辉映。 “我很喜欢。” 她满意地摸了摸这个小小的同心锁。 随及踮起脚尖,双手搭在他肩膀上,抬头情不自禁地闭上眼吻住了他。 木尘有些愕然,鼻息传来她那清香的味道。 她的唇很是柔软,紧紧贴着。 赵月馨见他没有反应,睁开迷离的眼,害羞得不行,慢慢低下头去。 他却一把将她重新抱起,抬起她的下巴,低头深深地含住她的双唇。 此时此刻,空气周围不再冰冷,两人鼻息彼此交融在一起。 夜很静,周围灯笼高高地飞上了澄澈的天际,照亮了彼时的天空,火红一片。 ----
第82章 二世(八十一) ======= 伽南国太子阿隆觉来访, 皇帝为了表示欢迎特意为其举办了一场圣宴。 阿隆觉是伽南国统治者阿隆吉唯一的儿子,长着一副异域风格的脸,头上戴着狼皮制成的帽子, 两旁垂下几颗琉璃石珠点缀而成的链子,穿着宝蓝色缀子衣袍上面点缀着刺绣的深蓝色木槿花镶边, 袍内则露出一银色的衣襟。 浓眉大眼, 肤色偏黄, 但是五官很是立体,通身有一股跋扈之感, 但是又极其内敛。 此时正坐在皇上左下方,痛快饮着酒。 底下, 众人也都在小声议论, 这次阿隆觉显然有备而来,前几年在边界屡次进攻, 不断挑起战争,可谓蛮横好战, 可都被西风军给一一击退了,特别是这一两年,伽南国显然没有当初那股气势, 物资不甚充沛,需要时日好好修养一番, 所以阿隆吉才会派出自己儿子,带来了上好的进贡之物。 而此次来朝,是为了和亲一事。 可是人人都知,皇上目前只有一个到了适婚年龄的公主, 那就是赵月馨。 只是她今日故作身体不舒服为由, 不打算过来跟阿隆觉打个照面。 寇纯对着洛璃道:“你说, 公主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和亲的消息?” 洛璃吃着茶点,凝向她:“这种事,瞒不了。” “依着她的性子,怕是不会愿意去伽南国吧?” 说到这儿,洛璃想起近日赵月馨的异样,很少见到她的身影不说,而且还有一次,居然偶然路过正昌湖畔,还仿佛瞥见了她与木尘勾手的情形。 只不过后来没时间去看她,反倒把这件事给忘了。 “背井离乡,换作你我,肯定也是不愿的。” 寇纯点头,金色流苏耳坠摇曳几度:“是啊,人人都羡慕这个公主,皇上最是宠爱她,应有尽有,殊不知,这个公主当的也是有苦楚的,这不,就来了吗?” “每朝每代,都会有公主和亲之事,而倒霉的是,目前公主就她一个,这可是百般推脱不得的。” “没有人真正能一直幸福。” 她看向那阿隆觉,眉宇轩昂,但是一看就知道性子有些狡猾多端,又是个风流多情的种,赵月馨嫁过去,恐怕不见得会被他捧在手心。 宴会很闷,都是男人们喝酒的地方。 女眷们到后面,都一一出了去,聚到外面庭院儿里闲谈。 德妃和洛璃擦肩而过,一股芳香尤其扑鼻,就是这突如其来的冲撞,才让她想起来德妃身上的是什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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