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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灵香草的香气。 可是这种香作用在女人身上，长期闻的话，是会导致终身不孕的。 她记得德妃与她说起过，这香气是从衣裳里散发出来的，而且无论怎么洗也洗不掉。 况且她的衣物大多都是由皇后亲自送的。 突然一个想法钻了出来，难道是皇后故意叫人在她衣物里将香灵草磨成粉和着锦绣绢丝一并编织的？具体什么法子她也不是很清楚，总之肯定是混在一起制作而成的。 好一个蛇蝎心肠的皇后，假意待她如姐妹，实际上却是误了她终生。 而德妃依旧被蒙在鼓里，甘愿和她姐妹相称，可笑的是，还忠心耿耿。 因为皇后和赵文也在场的缘故，所以洛璃和寇纯只是挨着闲聊了几句便又疏远了。 洛璃看着皇后此时此刻一脸慈祥地坐在皇上左侧，想起了宛若曾对她小心翼翼说起的那个有关于她的传闻。 说其实皇后有个双胞胎姐姐，皇上看重的本是姐姐，但是她为了进宫做皇后，居然将自己亲姐姐给杀掉了。 皇上迎娶她进宫后才发觉，但是毕竟事关重大，当时赵元也是刚刚登基，不宜节外生枝，这才将这个秘密隐瞒至今。 这日子长了，皇后陪侍在他身边也算是尽心尽力，也颇有后宫典范之相，所以皇上便原谅了她，往事就没有再提起过。 早些年，在百姓间也是有诸多传闻，相传皇上和皇后关系紧张，俩人疏远得很。 时间长了，这些传言才又销声匿迹。 无风不起浪。 现在看来，这个皇后还真是不简单，恐怕和洛晴霜是同一类货色，只不过她更狠毒，居然对自己双胞胎姐姐也下此狠手。 往昔，德妃十分受皇上喜爱，皇上一开始本就厌恶她，恐怕当时也是害怕德妃怀上龙嗣从而威胁到自己的地位，这才想方设法让当时怀孕的德妃流产，随后再假装与她惺惺相惜，为的就是让她终身不孕，以绝后患。 她瞅着殿内的皇后，想着那端庄的面容下不知道是张多么恶毒的脸。 - 第二日，洛璃便派人去邀德妃来重华宫喝茶，说是知道她喜欢饮茶，前几日皇上又刚好赐给了四殿下一上好的云华茶，此茶尤其是被人在山巅采摘而下，据说吸收了日月的精华和云雾的滋润，泡起来茶香悠远沁人心脾。 德妃自然也不空手去，提着前些日子得来的一副雅集水墨画，便去了重华宫做客。 只不过洛璃并非在正厅里等候她，而是命人将她曲曲折折带去了后花园里一个亭子里品茶。 她正坐在里面摆弄着茶具，抬头一看德妃来了，这才起身将她迎进来。 “这等难得的好天气，配上这等茶，身边儿再坐着四皇妃这般明艳动人的美人儿，可谓是世间美好也不过如此。” 洛璃将长长的衣袖挽了挽，乌泱泱的长发及腰，耳畔留着些碎发，一举一动颇如画中仙。 “娘娘也是风华正茂，曾经的美名可是流传至今，就连前些日子那云妃也不及当时娘娘你得到的圣宠隆恩。” 德妃明眸笑着，“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儿了，现在可是大不如前了。” “美人从不败岁月，每一个阶段自有其风采。” 她边说边娴熟地泡着茶，很快，周围弥漫起了一股淡远清香。 “这茶，还真是，闻着味道就知道肯定是绝品。” 她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再仔细观察了番洛璃的茶艺，也是练练夸赞道：“你这泡茶的功夫跟谁学的，如此娴熟？” “都是小时候跟我娘学的。” 很快，一壶茶泡好，她郑重其事地端了一杯给德妃道：“我大部分技艺，其实都是娘教我的，她还特别懂香，以前府里自己用的香几乎都是她自己调配的。” “这茶果真妙啊，这可是本宫第一次喝到如此纯净的茶水，这茶的香气聚在心口久久挥散不去，还真是吸收山巅精华的好茶啊。” 将杯子里的茶饮完，这才放下茶盏，望向她道:“你母亲果真厉害，居然还懂香。” 要说这调香，这人人都觉得复杂。 因为这玩意儿极其考验天赋，而且还要对各种香料记得门清儿，并且要对味道十分敏感。 同时也是个很考验心性的技艺，哪种香料分别放多少的量掺杂在一起，都是极为讲究的，多一分少一毫的气味都会差之千里。 说着，洛璃便从桌下取出一个盒子来，将其打开，拿给她闻。 德妃凑近了嗅了嗅，疑惑道：“这香气，怎么这么熟悉？” “这个是什么香？” 看来她对自己身上的香气已经闻到麻木了，此时都辨别不出来了。 “这是灵香草的粉末。” “灵香草？本宫倒还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香料的，还挺特别的。” 洛璃铃铛一笑：“娘娘这是糊涂了，居然没有闻出来。” 见她惊疑模样，再道：“娘娘再闻闻你的衣裳。” 庄蓁抬起手来嗅了嗅，恍然大悟道：“难怪，本宫就觉着这个香气很是熟悉，没想到啊，这居然是衣裳上的那种香气。” “你还真厉害，只闻过一次便找出了这种香料，果然是极其有天赋的。” 洛璃并没有多高兴，而是眸光沉了沉：“娘娘，你可知，这灵香草的香味有何作用？” 她猜道：“这么好闻，肯定是对身体极有好处的，应该可以让人镇定心平下来是吗？” “的确，有一部分这个作用，但是灵香草最主要的作用并不是这个。” 洛璃顿了顿，认真严肃道：“这种香气闻多了会导致女人不孕，也是所谓的避子香。” 庄蓁手中的那香料盒子顿时滑落在了桌面，里面的淡黄色粉末被打翻，“什么！”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眉头深锁再看了看洛璃，随及拍桌道：“放肆！你居然想挑拨本宫和皇后的关系。” 因为她记得，曾经对洛璃说起过这些衣裳都是皇后送来的，还夸皇后有心。 洛璃很是气定神闲，开始重新泡起茶来：“娘娘息怒，也不想想，我为何会挑拨你和皇后娘娘的关系？于我可有什么好处？” “您与皇后如此亲近，想必也对她所有的传闻一清二楚，您入宫的时候，是否发现皇后与皇上之间关系很微妙，那时娘娘你正值圣宠，无论任何要求皇上都对您有求必应，如果你怀孕了，那么真正威胁的人，究竟又是谁呢？” 庄蓁狭着眼，被洛璃这些话给点醒了，仔仔细细想了想事情经过。 “而且娘娘你不觉得奇怪吗？你和皇后之间并没有多大的恩情，为何她会如此待你？送衣裳，请问如果不是对自身有利，谁又会这么有心？而且一送就是这么些年。” 洛璃再递过去一杯茶，轻描淡写道：“你若不信我，大可暗自去察，只不过娘娘一定要小心行事，断不可打草惊蛇，否则对你我都不利。” 庄蓁端起茶一口喝完了一杯，将茶盏置于桌面：“你若胆敢骗本宫，必然不会让你好过。” 洛璃挑眉微笑着：“是真是假，一查便知，娘娘自是聪明人，嘴上说着不信的话，其实心里应该清楚了。” 德妃听闻，便勾唇起身，转而黯然离去。 ----
第83章 二世（八十二） ======= 本就是初春季节, 人间繁华似景的开端有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赵月馨和下人聚在春院儿里玩耍，草地长出了嫩芽，正是最清新的时候。 她将一只兔子从笼子里放出来, 嘴里叫唤道：“玉玉，出来晒晒太阳。” 这是木尘前些日子出宫去为她带回来的, 她自然也很喜欢, 只要是他送的东西, 都当做宝贝似的，一天到晚睹物思人, 笑吟吟的。 她跟在白兔后面，脖子上那枚同心锁垂在空中晃荡着。 “玉玉, 诶, 你不要跑这么快嘛。” 突然兔子活蹦乱跳窜得飞快，她跟在屁股后面使劲地追：“糟了, 它好像不听话了。” 眼看着兔子跑得快没影儿了，下人们也纷纷自动加入拦兔子的队伍。 一群人想方设法去抓兔子, 场面热闹极了。 心悦更是一个踉跄扑到地上，浅尝了一口小草和着泥土的味道，连忙啧啧喷出去, 笑得一旁的心印合不拢嘴。 她朝着她一瞥，愤然道：“笑什么笑！有这么好笑吗？” “这草可好吃？” “呸呸呸！你要不也来尝尝。” 心印推搡道：“不了, 这种世间美味只能由你独享。” “你！哼！” 心悦一撑，站起来，挺直着腰身，朝着她追过去, 想要将其按倒在地。 赵月馨灰不溜秋追在兔子身后, 却发现它突然停住了, 好像是在某个人脚下。 “叫你跑，这下可就跑不了了吧，没看出来啊，你这么向往自由，跟着本公主吃香喝辣不好吗？” 她趴在地上咧着嘴，蓄势待发，然后猛地朝前一铺，却扑了个空，兔子被人抓着脖子提了来，悬在了半空中，很是呆滞的神情。 赵月馨一看自己的兔子被人这么提着，顿时火了，从地上站起来，也不看是谁抓起的兔子，叉着腰便骂起来：“谁啊，居然这么抓本公主的兔子，不想好好活了是吗？” “咳咳咳。” 赵文捂着嘴发出了声。 她这才看清楚跟前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大哥，另外一个……长的不咋样，偏偏还在戏弄她的兔子。 “大哥，你怎么来这儿了？” 还没等赵文回答，她就朝着身旁的那个男人伸脖子瞪眼嚷道：“你是谁啊，还我兔子，本公主的东西岂是你可以随便摸的。” 她一把抢回玉玉，撅了个嘴，很是不屑。 赵文忙道：“月馨，不许无礼，这位就是伽南国的的太子阿隆觉。” 顺便跟他介绍道：“这位……就是公主赵月馨。” 她顿时傻了眼，视线甩到阿隆觉身上，上下左右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然后撇过脸去，皱着眉头道：“你就是阿隆觉？” 长得这么土，连她木尘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了…… 阿隆觉畅快道：“正是。” “公主果真如传闻一般，动若泼兔，可爱善良。” “什么可爱，什么善良，本公主可一点儿也不可爱也不善良。” 她早就听闻伽南国此次来朝是为了和亲一事，所以尤其对这个男人看不顺眼。 阿隆觉和赵文相视一笑。 “听说你这次来，是为了和亲的？” “正是，如今有幸见了公主一面，很是喜欢。” “你想娶我？” 赵月馨直接了当道。 “月馨，女孩子家家的成何体统，怎么这么没规矩。” 赵文朝她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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