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帮沈钰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与此同时,兜了一圈后,孟家派来的刺客只剩一个。 月色下,沈钰轻轻抬头,清魅的眸中含着笑:“不巧,还漏了一个。” “沈钰,有些人不是你该肖想的,我们小姐大度,祸不及家人朋友,今夜只要你们死了,燕北使团不会再起波澜。”他搭着弓,两只箭羽落在弦上。 琉璃屋顶,沈钰偏过头,看着谢乘渊轻笑:“世子,怎么办?他威胁我。” 耳边凌厉的风声响起。 “嗖——” 一眨眼的瞬间,五根银针入穴,刺客瞳孔骤然放大。 他突然惊恐地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这是什么邪术?! 谢乘渊虽是将军,可并不擅长医术啊! 谢乘渊极致俊朗的容颜在眼前放大,凤眸潋滟着笑意:“钰儿,我的手法如何?” 沈钰闻言点头,“不错。” 谢乘渊扬唇:“是你教得好。” 刺客目眦欲裂,震惊于二人的配合。 他知道沈钰会医,也知道谢乘渊会武,却未曾想过可以这般用。 待沈钰走近,两根银针再度入肉。 刺客神色惊变,喉间被封了,唔唔得发不出声,只觉得自己两只手以一个奇异的姿势定住。 他本就打算射他们,手法和力道都在弦上,只差最后一发。 鬼狐接到飞信赶来的时候,谢乘渊正拥着沈钰赏月,二人还在兴致浓浓地谈论哪几颗是北斗七星,丝毫没有一点被刺杀的觉悟。 沈钰声音淡淡,“将他转个方向,对准那间房。” 刺客喉底发出沉闷的嚎哼。 临走前,小姐让他们杀完沈钰便回到那间厢房复命,可现在…… 刺客咬了咬牙,正要用内力强冲脉穴,挣个玉石俱焚。 “嗖!” 内力冲破之际,他右手的银针忽然松落,麻痛袭来时,下意识松了食指和拇指。 同时,身体方向骤然一转,箭羽直直朝那扇窗户飞去。 屋内孟欣然正坐在软垫上,毫无征兆的胸口一痛。 随侍不过换了一道水,再转身时,女子已经瞪大眼倒在了地上。 “小姐!” “来人!小姐遇刺了!” 他眼睁睁看着孟欣然瞳孔骤缩,如流水的血从胸前淌过,和桌上失手倒了满桌的茶水一样。 血和着龙井的茶香相互交织。 “怎么办呢?”沈钰抽出他手边的弓弩,放在月色下端详片刻,浅笑道:“你杀了你家小姐,为人奴仆如此不忠,我和世子来都来了,就帮孟家出口气,留你个全尸。” 少女清绝的容色极盛,她的笑如同冥府之路的彼岸花,看着美,实则是亡命之兆。 她身边的男子亦如是,即便见过身旁女子的手段,还依旧温柔和缓地牵着她手言笑晏晏。 厉鬼! 这两人都是厉鬼! 刺客吓得浑身紧绷,一口血没跟上,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沈钰收回目光,对鬼狐道:“弄死后找个茶楼最显眼的地方扔了。” “等等。”谢乘渊开口,从袖中拿出一枚铜做的徽标,“塞到他胸前,给孟茂学好好看看。” 是东鲁玄武卫的徽牌。 孟欣然不过一个将军之妹便敢如此算计,可见在家中听得不少。 南越国主有没有这个心思谢乘渊无法确定,但孟家想陷害于他,可见这事情被摆上台面说了不知多少次,既如此,将计就计,祸水东引。 做完一切,他和沈钰相偕回了客栈。 翌日。 苏晚意从王府赶到时,便看见这样一幕。 谢乘渊与沈钰正慢条斯理地用着早饭,二人还叫了隔壁曲坊的琴师伴奏。 她悬了半夜的心总算落了落。 沈钰邀她一同用饭时,苏晚意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劝:“钰姐姐,外边实在太危险了,不如你今日便和我回府住吧。” 说着一道目光袭来,苏晚意轻咳一声:“那什么,姐夫也是可以一起来的。” 她差点忘了,现在钰姐姐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第196章 你相信人能死而复生么? 雅座中。 沈钰动作优雅地喝完最后一口八宝羹,放下碗筷:“不用麻烦,我们过两日就要离开了。” 最终目的是为了寻宝,况且这是南越国主发现的东西,过了第一关后,他比谁都不愿他们多有逗留。 “一时半会怕是走不了。”苏晚意喝着羊乳酪,粉唇上还沾着点点星白,“钰姐姐,三日后是皇祖母寿辰,举国同庆,你们来长阳也有两日了,皇帝伯伯是不是还没召见?” 她拿起帕子囫囵擦了擦,“我听父亲身边的侍卫说,皇帝伯伯准备留你们一同入席,届时再一同拜见。” 没了皇帝的准令,他们谁都走不了。 一旁,谢乘渊不紧不慢地将苏晚意连夹了好几次的菱粉糕往前推了推,“无妨,只是劳烦郡主回去与你二表哥说一声,少来打扰钰儿。” 王府消息快如急雨,前脚沈钰遇刺,后脚便传了回去。 她趴在门口听了一阵,才知道这事,孟欣然自来与钰姐姐不对付,这笔账追究源头还是二表哥惹的祸。 苏晚意笑了笑,大大方方道:“这事好办,今日我便进宫与皇帝伯伯说一声,二表哥年岁已到,我想添个皇表嫂,让皇后娘娘帮着相看一番。” “清早孟家传出消息,孟欣然如今性命无碍,但沉睡不醒,想来孟家不会出现在宫宴上,钰姐姐别担心,还有我护着你呢。” 沈钰抬头,绯唇弯着,又让人添了一碗羊乳酪放在她面前。 她倒是和谢乘渊一样,动不动就爱保护人。 “噢,对了,母亲昨日做了些点心让我带给你。”苏晚意朝外叫了声,便有人提着几个食盒过来,她如数家珍地念着:“有炸麻花,金丝酥,玉露糕,还有明月饼!” 苏晚意眨了眨眼,“里头的火腿还是母亲特意让人去你们燕北的松江府选的呢。” 谢乘渊侧头,目光落在那道明月饼上,微微一停。 他面上没什么异常,可凝着的唇角却迟迟不见变化。 沈钰拿出一块明月饼递到他手边:“尝尝。” …… 三日后。 南越皇宫。 城门外,马车停稳后,谢乘渊在车下朝她伸手。 沈钰今日换了一身紫色宫裙,裙摆绣满了用金线做的凤羽,华美至极。 苏晚意一眼便在人群中寻到她,小跑着过来:“钰姐姐,你今天真好看。” 不怪二表哥惦记了这么多年。 她走得急,薄纱披风的带子才系了一半,身后的侍女忙匆匆跟上:“郡主,您慢些,王妃说夜间海风猎猎,还是要等进殿再脱。” 沈钰笑问:“王妃也来了么?” 梁王妃素来身体一般,又不常与长阳的贵妇往来,宴席都是梁王看着心情入宫的。 “本是不来的。”苏晚意悄悄凑近,“父亲听闻昨夜海岸钓了一头上百斤的大鱼,本想带着母亲去瞧,母亲非得拦着,说今日是皇祖母寿辰,于理不合,这才拖家带口地入宫了。” “他们就在那呢!”说着她抬手一指。 隔着七八辆马车,隐约能看见一对恩爱相偕的背影。 谢乘渊抬眼望去,见那女子发髻简单雅致,发钗随风摇曳,如同夜空中的一轮明月,皎洁温和。 她身着深蓝宫裙,裙摆拂过地面,轻轻荡漾出一片幽静,仿佛时间在她身上凝固,温柔而静谧。 很熟悉,熟悉到险些让他以为是幻觉。 一旁,沈钰侧头,“要不要同我一起去跟王爷王妃说几句话?” “可以的,母亲知道你定了亲,一直说让钰姐姐带着新姑爷上门给她瞧瞧呢。” 苏晚意郑重而认真地看着谢乘渊,笑了笑:“姐夫,我们家里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爱屋及乌,你和钰姐姐同去,父亲母亲会很高兴的。” 看着那双期待的目光,谢乘渊勾了勾唇:“好。” “那就说定了!”苏晚意刚要往前带路,忽然见半副明黄色的仪仗出了城门。 众人立刻跪下行礼。 随侍太监笑着上前,走到梁王面前:“王爷,陛下知您今日入宫,特让老奴来接,您和王妃先请吧。” 周围臣民皆不敢多言。 当今圣上手足众多,却唯独只有这么一个一母同胞的弟弟,对其十分宽容照顾,当年梁王助当今陛下稳坐龙位后,便卸了朝职去游历,五年八年的毫无音讯。 再后来,他未娶妻,太后逼了又逼,都被圣上一一帮忙挡了回来。 直到万庆三十年,梁王带回一位平民女子,要娶之为妻,圣上当即力排众议,不仅同意,还帮忙大肆操办婚事,是真正的兄友弟恭,手足情深。 就连他唯一的女儿也被封为元熙郡主,元乃万物之始,寻常只有皇后的长公主才能得此字号,可想其地位尊荣。 梁王声音如洪:“臣弟多谢皇兄。” 他起身后,立刻转身将自己身边的妇人小心扶起,二人挽着一同离去。 从头到尾,留给他们的只有背影。 苏晚意如水的小鹿眼黯了黯,“这下好了,又被皇帝伯伯截胡了。” 说完转身抱歉道:“钰姐姐,过会开席的时候我去问问母亲,到时候让人来跟你说。” 眼下,沈钰和谢乘渊随着指引太监朝另一扇门走。 一路上,他话不如往常多,就连陆洲过来插科打诨也没换到谢乘渊一句滚一边去。 宋昭昭不明所以:“这小子今日吃错药了?” 沈钰:“许是认生,不用见怪。” 陆洲以为又是二人什么小情趣,哼哼了几声便和宋昭昭上别处去了。 南越的宫殿不如燕北辉煌,海风日日席卷,红褐色的墙壁上有明显斑驳痕迹,却并不显突兀破败。 一路上宫灯明亮,她和谢乘渊走在路上,到了一处门槛时沈钰低声道:“小心。” 谢乘渊手臂瞬间绷直,慢慢地侧过头,他抿唇笑了笑:“多谢钰儿。” 沈钰没说话,抬脚踏过门槛时掌间微微收紧,温热的暖意在谢乘渊指尖更加清晰,带着推动的前力。 片刻,他眼睫微颤:“钰儿,你相信人能死而复生么?” 第197章 哄你的 谢乘渊侧头,深邃的眸色晦暗不明。 自从那年红白交替的雨夜后,他彻底失去了梁语芬。 他不喜穆王府,不喜杨淑和谢景尧,他们的存在日日提醒着他,奸人固然可恶,穆王更是害死梁语芬的帮凶。 可如今才发现不过一场荒唐。 谢乘渊眼底染了一抹极重的自嘲,好像大家都过得很不错,只有他一厢情愿背着沉重走了十几年。 沈钰纤细的指节拢着他的掌心,“你若信得过,听我一言,梁王妃不是这种人,她许是有自己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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