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沈钰觉得自己这个借口找的还是有些蹩脚了。 谢乘渊揽着她腰,忽然凌空将人抱起往床榻走。 他在她耳畔轻笑起来,“没关系。” 舌尖勾缠出暧昧的水声,她的声音也有些含混不清,“……你笑什么?” “反正都是要脱的。” 没了凤冠桎梏,她一头乌发垂到腰间,落在龙凤被面时,宛如含苞盛放的花。 谢乘渊动作轻柔地替她顺着发丝,同一刻,缠绵缱绻的吻紧随而至。 他鲜少吻的像此刻一样,又凶又急,湿软的唇从耳垂绵延到锁骨,嫁衣不知什么时候落在床榻之下。 内衫下的红色小衣已经显露出来,谢乘渊低头,目光沉沉,像是燃了火。 “钰儿方才是想将它褪下吗?” 沈钰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穿了什么。 临近婚前,她照例去锦衣阁查帐,路过内室听见有小姐过来定制嫁衣,却道要留一处自己亲绣几针,说是民间有习俗,必须自己添上几手,才能融进新娘的情意,以保幸福和睦,白首长久。 她的婚服是金线满绣,即便自己绣技已算炉火纯青,却也找不到地方再插几针了。 秋瑾又不知从哪听说,若是绣在小衣处,比嫁衣的福泽更灵。 沈钰鬼使神差地在预备的鸳鸯小衣上添了几处,不似寻常图样,只是选了二人末尾两个字。 不曾想上身后,那位置不知是碰巧还是命定,落在了最引人遐想的地方。 沈钰脸骤然红了,咬着唇硬是不肯松口承认。 室内龙凤双烛燃的正旺,谢乘渊细碎的吻逐渐把她吞没,隔着布料细细舔舐时,沈钰浑身颤了一下。 “谢乘渊……” 她觉得自己声音和往常很不一样,软的像是能掐出水。 谢乘渊‘嗯’了一声,低沉着嗓音扬唇,“娘子的新婚礼,为夫很喜欢。” 沈钰指节被人扣着,终于明白有些地方,她还真不一定赢得过他。 耳边的喘息被一寸寸放大,她被热意毫无空余的裹挟,快要被灼化的时候,朦胧间,谢乘渊微微起身。 “灯火烛芯太长,我去剪……” 沈钰终于知道,他就是来罚她的。 拔下发间仅剩的一根金丝夹,指尖轻弹,烛芯瞬间落地,龙凤烛顷刻间燃的更加旺盛。 沈钰杏眸含着湿润的潮意,握住他的手腕,“谢乘渊,你故意的。” “钰儿想要我帮忙吗?” 沈钰又不肯说话了,勾着他脖子的手蓦然下拉,用行动回应一切。 她需要。 需要程度——非常。 不知哪一刻开始,沈钰喉间溢出一声嘤咛。 而后,芙蓉帐暖,一夜良宵。 第243章 番外一:从未想和你当朋友(宋昭昭×陆洲) 五月的江南,宋昭昭刚送走来游山玩水的谢乘渊和沈钰夫妇,回到郡主府时,陆洲还在前厅坐着。 “你怎么还没回京都?” 宋昭昭大手一挥,有小厮立刻拿了收拾好的包袱上前,“陆公子,行囊已经收拾妥当,马车也在外面候着了。” 这是要赶他走? 陆洲面色不悦,“郡主府难道差我一口饭吃?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没错。”宋昭昭没看他,伸了个懒腰往外走,“去把观湖亭的邓琴师和周乐师叫来。” 伺候的人熟稔地问:“郡主,若邓琴师有事,还是加价相邀吗?” “换别的一样。”宋昭昭满不在乎,“刚打完仗,捐了些出去,本郡主的小金库可容不得这般糟蹋。” “站住!”陆洲直接将人喝在原地,“不许去。” “这是你家还是我家?”宋昭昭美眸微瞪,“陆公子赖在我这不走,还想做我的主了是吗?” “你当我是死的?”陆洲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不管三七二十一拖着人往里走。 “我在你心底竟然还比不上那些面首?” “不是说要省银子?”他几乎咬着牙,“有现成的在,正好替你省钱了。” 宋昭昭脸上表情险些没崩住,想要甩开他,动了动硬是没挣脱,拧着声音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郡主既然无聊,在下也不是不能舍身相陪,反正半月前你早就……” “陆洲!”宋昭昭恨不能撕了他的嘴。 素日打赢他不用费什么力气,此刻却怎么都拧不动,他的指节像是铁索,牢牢地缠着自己手腕。 “还不松开?你这是以下犯上,本郡主可以治你罪的!” “郡主忘了,在下最喜欢的就是以下犯上。” 说完,他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往主院走。 宋昭昭是真的慌了。 他是不是疯了? 沈钰和谢乘渊在的时候装的风平浪静,人一走就开始欺负她? 人被压在床榻时,滚烫的吻落在她脸侧,宋昭昭没来得及反抗,忽然面色骤变。 推了他两下,没推动,她难受道:“走开,我想吐。” 陆洲动作一顿,眼底带着难掩的涩意,“你就这么厌恶我?” 他就是贱的,明知道她只有晚上才会和自己亲密,却偏偏要选青天白日,想让她看清自己的心,结果被拒绝的毫不留情。 宋昭昭胃里翻江倒海,别说解释,吐字都顾不上。 她一把推开他,匆匆跑到外面的长廊树下,半盏茶后,连胆汁险些吐出来。 “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东西?” 陆洲下意识要去叫郎中,被宋昭昭拉住,“我没事,你赶紧回京都就行,臭小子和钰儿不在,你继续留在我这,陆家全家上下怕是都得提心吊胆。” 她用帕子拭着唇,轻描淡写地抬眼,“陆洲,不管是半个月前还是很久之前,都忘了吧。” 裴行远不在了,一时半刻不会有人传她去京都,沈钰和谢乘渊出游,她回去也没意思。 安然待在这一隅,没事赏花垂钓,日子过的平静清闲,她知足了。 陆洲质问:“你把我当什么?” 沉默一瞬,宋昭昭勾唇,“床伴和故交都行,反正不是当夫君。” 陆洲浑身一震。 “你们陆家的媳妇,我当不起。” 说完她转身就走,到了门口,有人立刻捧了茶水和果干上来。 宋昭昭蹙眉,“近日不想吃甜的果脯,撤了吧。” “郡主近几日饮食不佳,奴婢给您拿些酸杏和盐渍酸梅如何?” 宋昭昭颔首,“可以。” 她素来不爱吃酸,不知怎么,近日却像变了个口味似的。 等她回头时,方才站在那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宋昭昭闭了闭眼,压下眼尾的一片红。 五年前,更早一些时日,彼时她还天真的不谙世事,陆洲和她坦白心意后,二人情浓之时,他提了定亲。 翌日,陆夫人找来,求她放过陆洲。 “不瞒郡主说,洲儿日后定会在官场大有作为,承袭他父兄衣钵的,郡主身份贵重,虽然父母早亡,但如今是皇亲,未来夫婿难保要避开许多要职,顶天不过是有爵位的闲官。” “我们陆家培养一个后代不容易,求郡主高抬贵手。” 真是好一个高抬贵手。 后来她提了分开,不声不响回了江南,陆洲追来几次,不是撞见她在秦楼楚馆听曲,就是叫了清倌上门抚琴。 二人大吵,几度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要不是后面谢乘渊毒发,她带着灵药回京,二人在他身边守了些时日,大概一辈子不会再有交集。 陆洲站在庭院中间,人瘦了一圈,苦笑着拦住她,“如果注定不能在一起,这辈子,还是让我当你朋友行吗?” 大概是性命面前,爱恨已经变得模糊。 她看着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谢乘渊,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于是淡淡点头。 自此以后,陆洲变了。 他告病休官,开始花名在外,寻花问柳的速度像是和她暗中比拼一般。 陆夫人再一次找到她,是次年年关,裴行远召她回京过年。 入宫前,两年前高高在上的妇人再度拦下她的马车,低下头好声好气地让她帮忙劝劝陆洲。 宋昭昭拒绝了。 她是个自私的人,自己的幸福不被人顾惜,又有什么理由去成全别人夙愿? 陆夫人最后无功而返。 春风乍起的晌午,想起往事,她昏昏沉沉地倚在榻上睡着了,脸上潮润一片。 再度醒来,浑身像被按在水里泡过,软绵绵的没精神。 床榻边上还坐着一道人影,纱帐外,郎中正在收拾药箱,交代着煎药细节。 宋昭昭张了张嘴,“你回来干……” 话还没说完,陆洲将人搂进怀中,偏过头时,滚烫的热意落在她脖颈后,“你有身孕了。” “昭昭,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 宋昭昭平生第一次当母亲,喉咙哽的半天没发出一个字音。 “陆洲,这是我的孩子。”她忍不住推开他,出声道,“和你没关系。” 陆洲嗓音低哑,“没有我你和他哪来的关系?” 宋昭昭:“你混蛋!” 陆洲闷笑,没等她再推开,揽着她的腰把人往床里面带,然后自己在她身边躺下。 他手覆在她小腹上,似笑非笑中带着认真,“我已经修书回京都了,以后哪也不去,就在这陪着你。” 宋昭昭冷哼,“你母亲该在背后骂我狐狸精了。” “比起外面无数个狐狸精,她还不如专注供你这只最大的。”陆洲挑眉,“你以为这两年我在春风楼花着叫花魁的钱,实则喝的满肚子水是闲得没事干?” 宋昭昭眼眶温热,她发现了,有身孕的人是不是都爱哭。 今天掉的眼泪比平常一年加起来都多。 “我想通了,你嫁不嫁已经不在乎了,没了那纸婚书,我们照样能在一起,谁不认同都不要紧,我在你身边就行。” 他从身后环住她的腰,熟练的犹如老夫老妻,似乎二人从未分别。 “这辈子,我从未想过要和你当朋友。” 第244章 番外二:许多年后 新帝登基的次月,寿康宫收到一张拜帖。 寥寥几眼足矣让谢明薇失神良久,她正在练字,写的是‘启’,与信封上太后亲启的‘启’字迹几乎如出一撤。 从小伺候的嬷嬷上前,小心翼翼地劝:“奴婢打听过,徐大人这些年人前同夫人恩爱有加,背地里实则相敬如宾,二人的长子其实是当年同僚战友的遗腹子。” “说句不该说的,而今陛下已能独当一面,娘娘就是真的去追寻自己的幸福,想来陛下也会理解的。” 谢明薇沉默许久。 当年赐婚,徐祈年并没有接受裴行远挑的人,反而选了自己营中战友的遗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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