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如心见子书岁的眉头越蹙越紧,还以为她是不理解,于是脱口而出,“表哥表妹,天生一对,也不算太巧合。” 闻言,子书岁朝着同样在消化消息的谢厌望去,她的神色极度不满,起初戚岁的消息都是谢厌传递给她的,可为何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能漏下? 看他这状态,多半他也不知。 呵。 感受到忿忿目光的谢厌回望她,眉眼浮现愕然之色,“我又没有表妹。” 此言一出,不仅是子书岁看着他,连风如心都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方才风如心说的“表哥表妹天生一对”,但也不是在内涵什么,为什么谢厌的脑回路是这样的? 子书岁口吻中都有些无语,但也没有去细究他为何那么想,只顾自说道:“你给我的消息里,可没有戚岁和萧二郎有情这一条。” 倘若萧必安知道,戚岁和萧二郎有男女之情,那要如何看待“一心想上京嫁高门”的“戚岁”呢? 况且,萧二郎也是萧必安的表弟。 这,她虽然本来扮演的也是柔弱小白花,可若是挂上勾搭一对表兄弟的名头,难免不叫萧必安心生厌恶吧? 如今,她满心都只想着要如何快速地把萧必安勾引到手。 至于偷剑的事,她还不是很着急,着急的一直是谢厌。 “有情就有情,听风掌柜的意思,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谢厌冷哼一声,“况且,夜黑风高你把剑一偷,你哪有那么多事?” 风如心感觉面前的菜都要冷了,“少主,世子,你们别吵,该吃饭了。” 虽中间有几个年头没有见过,但风如心一直知道,少主和世子不对付,从小见面就有种磁场,与其说是义兄妹,不如说是对头。 但有时候也不能用对头来形容,风如心也说不上来,就像是两个不被爱,从小要靠自己经历风雨的少男少女,虽然有时言语作对,可是彼此却又熟悉了解,默默珍惜着对方的存在。 谢厌身为定阳王的唯一儿子,自小就被丢进军营历练的,可子书岁不同,子书岁第一回迈入军营时是十三岁,那时候谢厌都十七了。 十七岁的谢厌凭借武学天赋和遗传的将才,第一次自己统领军队打了胜仗。 风如心奉了定阳王的命令,带着十三岁的子书岁进了军营,子书岁虽身为女子,但到底挂着定阳王义女的名头,将士们不敢给脸色看。 也只有谢厌,会明目张胆地为难她。 借着比试的名头,不知道多少次把学剑四年的少女踹在泥地里,告诉她别不自量力。 他不是看不起女人,只是单纯不喜欢子书岁。 也正因为对他来说,男女无差别,所以他也不会因为子书岁是女儿身,就对她温柔些。 第25章 她根本,就是为了萧必安 子书岁的努力,风如心都看在眼里,可风如心也能看出,少女在武学上没有任何天赋,也许是因为没有个天生龙凤的父亲。 而谢厌天赋异禀,还为了得到定阳王的赞许而日日努力,所以在领兵打仗上,子书岁永远不可能追上谢厌。 风如心年长他们许多,连她都看不下去谢厌这样对付一个少女,于是上前劝说,让他不要欺负妹妹,欺负小姑娘。 当时,谢厌是如何回答的? 风如心至今记忆尤深。 他没有任何情绪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少女,冷冷地询问—— “你若想做个需要别人相让才能取胜的小姑娘,就尽早滚回去。” “所以,你要做我的对手,还是定阳王府养尊处优的小姐?” 在他眼中,只要是对手,那便不分男女。 他说完后,风如心就眼睁睁看着地上的少女艰难地爬了起来,面上没有分毫被欺负而产生的怨怼,只有坚定。 “但我们不是对手。” “是盟友。” 风如心看着少女捡起了剑,擦了擦手背的血迹。 浑身上下染满了尘土,可却给人无比圣洁的感觉。 谢厌扯了扯嘴角,“你还没那资格。” 当时,子书岁怎么想的,风如心不知道,风如心只知,自己快要气死了。 可后来的一次战场历练,却叫风如心大改观。 少女陷入敌军圈阵中,被燕军围攻,命悬一线之际,也是谢厌孤身冲进敌阵,将少女救出,那一次,两人都身受重伤。 可谢厌没有抛下她。 再之后的岁月里,不论谢厌与子书岁如何不对付,如何争吵,风如心都不再置喙。 因为风如心意识到,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才是一条船上的人。 风如心回忆的时间里,面前的这对兄妹,真的开始吃菜了。 突如其来的异常沉默让谢厌有些不自在,他眉梢微微下压,“你到底想在侯府做什么?” 谢厌真没觉得她有用心在偷剑上。 子书岁手捧着碗,一抬头便撞进他漆黑的瞳孔中,“你让人捎一件戚岁的信物给我。” “做什么?”他问。 子书岁觉得他在明知故问,“戚家的人都关好了,在我完成想做的事之前,可别让人逃出来。” 在外人眼里,平亭失守后,戚家人都遭了难,只有“戚岁”逃了出来。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定阳王军并不是残暴喜好杀戮的乱党,反而军规严明,充满正气,入城后并没有烧杀抢掠,而是安置百姓。 戚家人投了降,没有上赶着去死,自然都活了下来。 只是因为子书岁需要戚岁的身份,于是便将戚家上下软禁了起来,连蚊子都飞不出去,更别提和旁支亲信信件来往、互通消息了。 而外面传的“戚县令夫妇殉国身死”等流言,皆是假的,不过是为了做戏而传出来的。 谢厌闻言,轻轻地应了一声,他左手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玉佩,却什么都没摸到。 脸色骤变,这才想起最最重要的事情。 他放下筷子,突然没了胃口。 此时,子书岁察觉到了他的异常,云淡风轻地说,“这玉佩要是找不回来,义父肯定生气。” 谢厌“唰”地一下起身,走出门去。 风如心见状,还有些不理解是发生了何事,子书岁淡然道:“他在这里有三天了,是该回去了。” 待谢厌的身影消失在院落里,子书岁才同风如心说起自己的另一个目的, “风姐姐,我想做一件事。” “我听侯府的下人说,萧必安每年十一月初都会去京郊灵岛小住几日,算起来也就是这两天的事。” “我想要一些人手。” 子书岁话音刚落,就见风如心眼中闪过兴味,“少主想趁机杀了他?” 不知为什么,风如心的第一反应总是杀人,子书岁一时语塞,而后才说道, “我要他爱上我,无法自拔的那种,风姐姐见多识广,应该比我懂得更多些,究竟在怎样的环境下,像他这样心硬的人才会动心。” 风如心唇角微张,显然没有料到少女目的是这个,一想到刚才离去的谢厌,风如心心中便觉,谢厌走得早了。 不过,子书岁确实问对人了。 在京城的这三年,确实比在定阳时还自在些,风如心也浅尝了不少的男欢女爱之事,就连前些日子子书岁找到酒楼去的前一刻,她还与小情人在床榻上耳鬓厮磨。 也算是在此道颇有心得。 只可惜风如心并不了解萧必安其人,无法替子书岁做出些详细的计划。 但,办法总归也就那么几个。 “想抓住男人的办法,最快的便是从欲望下手,只是传说中萧世子不近女色,属下也不知他是不是柳下惠。”风如心说得一本正经。 子书岁也不是小孩子了,自然听得明白,“我不想牺牲自己。” 风如心砸了咂舌,“少主未尝情爱,不懂其中妙处,若真的掌握其中窍门,便也不会说出牺牲两字了。” 子书岁觉得自己问错了人,下一瞬便听风如心换了个说法—— “少主要威胁萧二郎尚且知道抓住其软肋,那么情爱也是一样的,不论男女都有心底不可触碰的伤痛或者怀念的过去,也许是亲人、是友人、是爱人,只要有,便可以以此接近。” “但,少主为何要让他爱上你?少主喜欢他?” 风如心百思不得其解,毕竟子书岁若真的爱上,可绝对不是件好事。 两人根本不是一个阵营。 如今的子书岁,连接近萧必安用的身份都是假的。 只见少女摇了摇头,她的眸光坚定,一如当年从沙泥中握剑爬起一般。 她的嗓音清幽,如空灵般纯净,不染一丝情欲和眷恋, “对他,绝无可能。” 一切,只是为了后续的计划。 子书岁从不怀疑自己的用心,她不将自己的筹划告诉谢厌,是因为她的仇恨本就与谢厌无关。 可她要做的事,必须要做到。 让萧必安爱上自己,只是计划的第一步。 “如此,就好,”风如心放心道,“少主要人手,为您做些什么?” 两人在房中商量着,夜色越来越深。 院落里的那棵树被风吹得飒飒作响,却无人发现,方才离去的男子竟不知何时去而复返。 他似融入在黑夜中,阴沉着脸,听着屋内的两个女人在那讨论,讨论着如何勾引男人。 如何,让萧必安爱上子书岁。 这一刻,谢厌也说不清自己心底的情绪,似燃起奇怪的怒火,也许是因为不满被少女欺骗。 他抬头望向天空,发现那原本明亮的月光已被厚厚的云层遮挡,一如他的心情,被黑暗笼罩,满腔怒火难以抑制。 明明她说过,去武宁侯府是为了偷剑。 如今看来,她根本,就是为了萧必安。 …… 第26章 什么是极品男人 深夜。 武宁侯府内一片寂静,少女动作轻巧地潜入后院。 忽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女人鬼鬼祟祟地从小门而入,又朝着二房的院子而去。 夜色漆黑,子书岁没看清对方的脸,心思一动便跟了上去。 眼看着那丫鬟进了萧锦瑟的院子,院中的灯火将女子的面庞照亮,赫然是之前见过的秋菊。 大半夜的,鬼鬼祟祟不知是做了什么。 倒是勾起了子书岁的好奇心,于是她运气轻功,身子灵巧地一跃,便上了萧锦瑟的房梁上。 趴在房顶上,她伸手掀开了一块瓦砾,得以窥见房中情形。 被崔氏罚了禁足的萧锦瑟神色萎靡,深夜还未休憩,直到看见秋菊进来,她才露出期待来。 这时,子书岁才看见秋菊手中捧着的一个小木盒子,见萧锦瑟的目光一直盯着那盒子,便知萧锦瑟期待的是盒子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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