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么东西,需要大半夜鬼鬼祟祟地到府外去拿? 思及此,子书岁也来了精神,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盒子。 秋菊走近萧锦瑟身侧,而后将木盒打开。 两人离得近,竟是挡住了子书岁看向木盒的视线,这会儿,根本看不到。 只听秋菊娓娓道来,“小姐,这是陆府小厮送来的,那小厮说那日陆大公子来了府中,便对小姐一见倾心,却没好意思当面说,这才将贴身信物送来,若小姐收下便是接受了他的心意。” 陆大公子? 自从“陆沉州”回到陆府后,他便是陆家的大公子,那没有血缘的陆玮变成了二公子。 秋菊口中所说的,是陆沉州无疑。 这深夜避开侯府众人,出府相见的竟是陆府的小厮。 比起这个,子书岁更惊讶的,是谢厌会给萧锦瑟送东西。 虽然子书岁一直不知道谢厌进陆府的目的是什么,可她不相信他能跟萧锦瑟扯上关系。 况且,谢厌今晚才回陆府,真的有时间让小厮约见秋菊吗? 想着,子书岁的心头便有些不好的预感,难不成又是陆玮的计谋? 她微微拧起眉,聚精会神地朝着被挡住的盒子望去。 而后,屋中的萧锦瑟提起那枚信物,言语都透着欢喜, “没想到,他长得俊,眼光也是如此之好。” 那枚染着墨色的阴阳佩被光亮笼罩,子书岁看清后,眉头下意识地蹙得更紧。 竟是谢厌丢失的阴阳佩! 陆玮究竟想做什么? 子书岁原本以为,陆玮害谢厌是为了除掉谢厌,让陆府只有他一个公子,却不想,陆玮还有撮合萧锦瑟和谢厌的心思? 不,不对,这也不是撮合。 这就是陷害。 还是同上回酒楼那出陷害的戏码异曲同工,这回是让萧锦瑟误会,而谢厌不知情便会被萧锦瑟当成负心汉。 谢厌一直把这玉佩戴在身上,记性好的人自然记得,倘若萧锦瑟因爱生恨,将这信物拿出,岂不是在抹黑谢厌? 可这样做,对萧锦瑟非但没有好处,还会造成恶劣的影响,毕竟与萧锦瑟订婚的是陆玮。 目前,婚约也还没有正式取消。 陆玮究竟又为了什么? 难不成,他也不喜欢萧锦瑟,于是想一石二鸟,不仅毁了“陆沉州”,还顺便还抹黑萧锦瑟,趁机取消婚约? 萧氏和陆家的婚约,武宁侯夫妇都想退掉,可陆将军夫妇却不想退,想让萧锦瑟和陆玮成亲。 而陆玮,表面顺从,背地里又使这种下三烂的伎俩,偏偏萧锦瑟也是个不聪明的,根本看不出一点端倪,还真以为“陆沉州”对她情根深种了。 眼下,萧锦瑟全然不知,只将手中拿着的阴阳佩当成个宝贝。 “我要写封信,明日你帮我交给那个小厮,让他代为转达。” 萧锦瑟整个人如坠蜜罐,坐在桌边就开始写信。 若没有猜错,必然也是类似于情书的信。 秋菊却有些犹豫,“小姐,今日收了陆大公子的东西已经不太妥当了,您毕竟还与陆二公子有婚约。” “我与陆玮的婚事迟早要退的,难不成我还真要嫁给他那样低贱的人?你看看他的样貌、风骨,哪里比得上沉州哥哥一根毫毛?” 萧锦瑟轻蔑道。 秋菊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二爷和二夫人也不想您嫁去陆府,二爷白日里还说最近太子要选妃,二爷还想说服侯爷让您去参选呢,毕竟您是太子的亲表妹,倘若能坐上太子妃的位置,怎么也比陆府的少夫人要好。” 得,又是表哥表妹,天生一对那一套。 子书岁正心中腹诽着,便听萧锦瑟反驳道—— “太子表哥那副身子,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我才不要呢。” “小姐慎言!”秋菊却被她的话惊吓了半死。 萧锦瑟撇撇嘴,“就算抛开这个,我还是觉得太子哥哥虽长得端正儒雅,可相比陆沉州,还是差了点,少了几分张扬和恣意感。” “沉稳点,不好吗?”秋菊不明白。 “你看我堂兄够沉稳吧?又狠又冷又俊,位高权重年轻有为,无妻无妾,他以后倘若有了妻子,我都不敢想象我堂嫂会有多幸福,多么有安全感,这就是男人中的极品!” “你再看陆沉州,他骨相绝佳,身上的嚣张和恣意,我甚至能想象到他将来征战沙场时有多傲气,这就是天生的气场,陆玮学一辈子都学不来的,还有陆沉州的那双眼睛看人时有些冷,可若是眸中有情,定是好看极了,所以也是极品!” 子书岁对此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萧锦瑟还真是个对脸要求极其严苛的人啊! 说起来,谢厌长得确实还行。 尤其是那双眼睛,子书岁见过他所有的神色,唯独没见过他爱人时是什么样子。 第27章 难不成为了贵妃,你就一辈子不娶妻了吗? “小姐,太子殿下也好看啊,相比世子和陆公子,太子殿下温柔些。”秋菊认真道。 子书岁在房顶上听见萧锦瑟叹息一声,随后她道, “太子表哥看着像个好人,只是可惜好人短命……”顿了顿,在秋菊惊恐的神色下,萧锦瑟换了个说法,“表哥确实很温柔,可我总觉得他过于温柔了,直到前阵子戚岁出现,我就更觉得奇怪了。” “我总觉得,太子表哥和戚岁,有些相像。” 秋菊不解,“像吗?奴婢没觉得像啊,不过表小姐和太子殿下也算是表兄妹,即便像也很正常吧。” “不,”萧锦瑟望着笔下情书,眼中闪过厌恶,“我说的是戚岁身子也不好,她动不动吐口血出来,可却能活着这么久……” 正偷听着的子书岁神色一凛,还以为萧锦瑟察觉出什么了,却不想她下一句便是—— “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外界还有说太子表哥活不过二十五的,也是因为如此,皇后姑姑才这么着急催着太子表哥选妃、留后。” 子书岁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便想着将瓦砾盖回去。 手刚抬起,就听萧锦瑟冷哼道—— “可如今表哥都二十四了,我等明年看看表哥还活不活了,表哥这么好的人,倒未必能有戚岁那祸害命长。” 而后,便传来秋菊惊恐的制止声。 子书岁嘴角恶劣地勾了勾,那瓦砾放在一旁,不给盖了。 就让它透着风吧,省的屋里一股恶臭。 庶日。 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味道,庭院中的绿叶花草上都挂着雨珠。 显然昨晚的后半夜,下了场酣畅淋漓的大雨。 也正式迎来了十一月。 前院正厅内,武宁侯府大房二房的人,都聚齐了,武宁侯和二房老爷都穿着朝服,刚下朝连衣裳都还没换,就将大家召集了起来。 除了萧锦瑟不在,因为还在禁足期。 子书岁给所有人都挨个请了安后,默默坐在最角落的门边位置。 今日,才见到了二房的三公子和四姑娘,因为是二房庶出子女,廖氏也不是好相与的嫡母,所以这对兄妹极其低调,没有萧锦瑟那么强的存在感。 这对兄妹七八岁左右的年纪,乖巧懂事地坐在席位上,双手都摆在大腿上,看着可爱极了。 子书岁望向他们,露出了自己的小梨涡,而他们也笑着露出了大白牙和小虎牙。 武宁侯坐于主位,威严地看着家中众人,严肃道:“昨夜出了些事,从今日起,全府都会加派人手,日夜巡逻。” 二房的兄妹俩乖巧地同步点了点头,虽然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子书岁笑容加深了些,而后察觉到一道深沉的目光,她的视线从两个孩子身上移开,对上了萧必安的视线。 两人相隔甚远,萧必安坐于左侧上首,子书岁坐在右侧的最末位。 子书岁见他看着自己,便也露出了和方才一模一样的笑容。 见萧必安收回视线,她也垂下了眼。 崔氏坐在另一个主位上,目光在萧必安和子书岁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眸中闪过疑惑之色,而后心领神会般地勾起一抹笑容,“岁丫头,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此时,本事不关己、垂着眸子的子书岁蓦然被点了名,迷惘地抬头向主位望去,“我?我能问吗?府中出了何事?” 她本来也不想问的。 都被点名了,那就问一下吧。 话音落下,连两个小家伙都好奇地朝武宁侯看去,眼底满是求知欲。 武宁侯:“昨夜有贼人进了府。” “怎么又有贼人?”子书岁一副吃惊模样,轻声嘀咕道。 崔氏轻咳一声,“昨夜大雨,锦瑟房中漏了雨,今日染了风寒,让瓦工上房梁一看,方知那瓦砾被人动过,是以从今日开始加强守备。” 子书岁心中腹诽,近期所有的贼人,都是她一人。 面上却露出害怕之色,“表姐房中可有什么丢失?这莫不是采花贼吧?” “休得胡言!”廖氏瞪她一眼,“这话也是可以乱说的?” 传出去,岂不坏了女子闺名? 子书岁被廖氏一瞪,似是吓到,偏开头,不再说话了。 待武宁侯把该讲的讲完了,崔氏又提了几句要给二房的两兄妹请启蒙老师的事。 然后便散了场。 子书岁离去时,总觉得崔氏看向她的目光别有深意。 待小辈们离去,萧二爷却踌躇着没走,他腆着老脸道:“大哥,锦瑟和陆府的婚事……” 武宁侯虽看不上自己这个庶出的弟弟,但武宁侯府女孩少,同陆府结亲本也是为了联姻多个人脉,可陆府推个假公子出来,岂不是让武宁侯府没脸了? 故而武宁侯也不想要这门亲,还不如换个姻亲,可惜陆府草莽出身,难缠的很,退个婚都变得异常艰难。 “我会另想办法。”武宁侯道。 萧二爷讪笑道:“大哥,那太子选妃,你看锦瑟如何?” “这你就不要想了,”武宁侯皱眉,“太子和娘娘若能看上锦瑟,何须等到今日你来自荐?” 萧二爷和廖氏脸上一阵青白,点着头离去了。 萧必安起身欲走,却被崔氏喊住—— “必安,你等等。” 萧必安停住,又坐回了位上,以为是父母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说。 “你这年岁也不小了,你最近可有什么想法?”说起婚事,崔氏面露殷勤。 听闻这熟悉的话语,萧必安就有些烦躁。 这几年来,几乎每隔两三个月,母亲便要这样问上一问。 每年还都变着法地找些美貌的姑娘,想尽办法塞进他院子里去,出格地甚至能做出爬床的举动。 崔氏见他没有当即反驳,而是难得地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心头一喜,语气也透着明显的激动,“最近有喜欢的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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