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急急忙忙地跑进屋子,“小姐,府里都说侯爷的宝物丢了!” 子书岁故作惊讶,“宝物?什么宝物?” 武宁侯从未将放置尚方宝剑的位置公之于众,加之弄丢御赐的尚方宝剑若传出去,等同于将把柄递到了外人手里,指不定会被帝王如何猜忌。 所以,武宁侯从头至尾都没有说丢的是什么宝物。 武宁侯欲在府中寻找线索,便将全府的人都叫去了,先询问主人再询问下人。 对于子书岁来说,此举根本无用,无异于病急乱投医。 子书岁被来人叫到前院之时,正厅内左右都坐了人,连二房的小家伙们都来了,正厅外集结了一大批下人,都规规矩矩地站在庭院中,可见武宁侯对此事的重视。 正厅内气氛压抑,昨夜负责在书房外看守巡逻的几个护卫被押在地上,正战战兢兢地回答着武宁侯的话,就是这个时候,子书岁静悄悄地走到右手边末位坐下,她毫无存在感。 “宝物丢失,是你们的失职!倘若连线索都无法提供,那本侯养你们何用!”武宁侯怒气冲冲,拍桌而起。 言语之意,便是要处置了这帮无用的人。 被押着的护卫深怕殃及自己,畏缩着说道:“侯爷,昨夜属下好像确实听到一点动静,但转身并未看见人,大伙都没看见人……” 听闻,武宁侯非但怒气未消,而且更上火了,一脚就踹在了护卫心口,“狗东西!既有异动,昨夜为何不报!” 护卫捂着胸口,狰狞开口,“属下真的以为是听错了,求侯爷饶命!” 武宁侯还想再踹一脚,却被一旁沉思的萧必安打断,“父亲,稍待。” 武宁侯停了动作,看向萧必安,只见萧必安走到那护卫身前。 “你听到那动静,是什么时辰?”萧必安居高临下地问话。 第79章 岁岁被怀疑是里应外合的细作 那护卫思索一番,后道:“那会儿刚下雪,大致是下了一刻钟后,属下才听见了那动静。” 正因为刚下雪,又是今年燕京城内的第一场雪,护卫才会印象深刻。 “你确定?”萧必安皱眉,仿佛察觉了什么。 “属下确定!”护卫低着头,不敢抬。 萧必安神色透着难以捉摸,“昨夜行刺我的那人也是雪后行刺,这么说来,两边是同时发生的。” 武宁侯眉眼一皱,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原本,他们先入为主地以为行刺萧必安的人,便是偷剑之人。 可两边若是同一时间发生,那么说明昨夜该有两个人,至于是不是一伙的,还有待商榷。 那护卫拼命点头,“侯爷!世子!属下想起来了,昨夜属下还感觉到头上滴了水,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雪,而是贼人游了水后滴下的!约莫再一刻钟后,世子便派了另一支护卫队来加强书房看守!” 萧必安被行刺后,便第一个想到加强书房巡卫,于是才多派了人过去。 却不想,派人过去之前,在他被行刺的同时,书房已经被另一个贼人得手,还是悄无声息地得手了。 护卫以为将这些线索提供,便可以保全自己,他紧张地等待着上头发话,忽听萧必安低低问—— “还有吗?” 护卫抬头,紧张到结巴,“没,没有了。” 萧必安摩挲着手心的皮质手套,而后又冷冷地扯了扯嘴角,透着几分随意,“来人,拖下去。” 明明听见动静却心存侥幸而知情不报的,该死。 而其他值夜的,一点动静都没听见的护卫,算是疏忽职守,更该死。 语毕,护卫长便挥了挥手,外头候着的护卫将正厅内几个护卫都拖走了。 即便挣扎也无用。 至于这些护卫的结局,正厅内的人便看不到了。 正厅内的主子们尚且不敢说话,更莫要替外头等着被问话的下人们了,下人们个个低着头,发抖,都在想究竟是丢了什么宝贝。 问完了书房的护卫,武宁侯便开始问话二房的人。 这语气就比问下人时要好了很多,仿佛只是例行询问,萧二爷对丢失的宝贝心有猜测,但也没在此时问,只道:“昨夜我们二房什么动静都没听见。” 廖氏附和,“是啊大哥,我和阿燎昨夜早早歇下了。” 阿燎便是萧二爷的名讳,萧二爷全名萧燎,武宁侯全名萧炳。 武宁侯轻颔首,看向萧锦瑟,后者立即摆手,“大伯父,我也没有看见可疑的人,我这两日都在房中没有出去。” 而后二房的两个小家伙也是乖巧地附和点头。 萧必行昨日便出发去了国子监,除了休沐不会回来,故而今日盘问没有萧必行。 到了子书岁,子书岁便假装回忆了番,而后细语复述,“舅父,我昨夜淋了雪,便在房中洗了头,后来表哥就带着人来搜查了,中途也没什么奇怪的事。” 她讲完后,正厅内的人便全都问完了。 哪料萧锦瑟脑瓜却突然聪明了一下,瞅着子书岁质问道:“莫不是昨夜就你一人洗了头吧?” 子书岁听到她不怀好意的语气,下意识轻蹙起眉,“二表姐何意?” “方才那护卫还说贼人游了水,我看你就很可疑!”这话,萧锦瑟未经大脑,只是单纯地看不惯子书岁。 若非子书岁假意答应她去永安酒楼赴宴,又阳奉阴违地把萧必安叫了去,萧锦瑟根本不会再祠堂罚跪三天!还被勒令和沈令宜断绝来往! 萧锦瑟看着子书岁红润的脸蛋,再想想自己的遭遇,就一股子气闷。 “二表姐,说话可要讲证据的!”子书岁被她一说,眼眶很快就红了,一副被冤枉的模样,气得呼吸都加重了些。 萧锦瑟就讨厌她这副娇柔之态,嗓门也大了些,“自从你来了之后,我们侯府接二连三地遭刺客惦记!我看问题就在你身上!” 正厅中的长辈都齐齐皱眉,武宁侯率先呵斥萧锦瑟,“锦瑟,莫要胡言。” 廖氏也担忧地示意女儿不要乱说话,连廖氏都觉得女儿说的是无稽之谈。 毕竟能躲过众多护卫,悄无声息地盗取侯府宝物的贼人,武艺必定在众护卫之上。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表小姐,有什么能力盗取宝物? 况且,盗取宝物,对她有什么好处? 可不就是无稽之谈吗?显然是姑娘家不对付,这才口无遮拦。 武宁侯也是这样想的,萧锦瑟却不肯认错,她胡诌道—— “戚岁说什么躲在暗室里、镖局护送入京的鬼话,我是决计不信的!一个女儿家哪来保命的本事,就凭她这张脸,我都不信路途中没有人心生歹念!” “我看她根本就是已经投靠了反贼,反贼本就和我们萧氏不对付,故意把她送来,里应外合!盗取宝物!这次是宝物,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萧锦瑟字字铿锵,说得理直气壮,起初说这话时她确实是胡诌的,可说完,她自己都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其实萧锦瑟也觉得一个女子没有盗取宝物的能力,但谁说她不能里应外合,让别人来偷呢? 萧锦瑟没有怀疑“戚岁”的身份,而是怀疑“戚岁”被谢家策反了,做了个叛国细作。 话音落下,正厅内一片沉寂。 方才呵斥她闭嘴的长辈,此时都没有发话,似乎都在想象这种情况的可能性。 不怪他们多疑,只怪一向拎不清的萧锦瑟,难得说出了符合逻辑的话。 第80章 她突然抱住他,满是欢喜 确实很有逻辑。 连子书岁都惊讶住了,不过惊讶归惊讶,子书岁此时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之色。 天寒地冻的,子书岁从斗篷中伸出小指头,颤颤悠悠地指向萧锦瑟,委屈又忿忿,“表姐,我活着就那么让你厌恶吗?” 指了一会儿,好似察觉到指人不礼貌,子书岁吸着鼻子收回了手指,垂在斗篷之下。 感受到众人的审视目光,她委屈极了,缩了缩脖子,垂着小脑袋,毛茸茸的斗篷领口将她的脖颈都遮盖住,一直遮到了嘴巴,只从呼吸的鼻子开始露在外头。 “你别装可怜!”萧锦瑟起身,瞪着子书岁。 子书岁从斗篷中抬起下巴,与之对视,“表姐先是联合沈小姐想毁我清白,如今这又是什么计谋?” 萧锦瑟听她将重点转移到了其他事情上,顿时气急,冲过去与她对峙,“还扯那事做什么?堂兄都已经罚过我了,你还想如何?!我看你就是心虚!” 正厅内的一众人都未发话,子书岁不甘示弱地起身,一双明眸被薄雾笼罩,眼底燃烧着淡淡的怒气,就像是被激怒的小兽。 “说不出话来了吧,”萧锦瑟得意一笑,“你装啊继续装——” 话音未断,子书岁捏紧拳头,低头用脑门朝萧锦瑟狠狠撞去—— 只听“啊!”的一声,代替了萧锦瑟原本要说的话。 萧锦瑟被突然一撞,撞地差点摔倒,“你敢撞我?!” 说完,便朝着子书岁撞去。 一惯“柔弱”的少女力气小,哪里经受得住萧锦瑟的蛮力,堪堪一撞便被撞到在地,萧锦瑟见了也不收手,欺身而上伸手就要朝少女打去。 子书岁奋力反抗,两只胳膊乱挥,倒也是胡乱地打到了萧锦瑟好几下。 两个少女不顾仪态地扭打在一起,在场的长辈赶紧让人阻止。 几个丫鬟却只顾去拉子书岁,原本厮打的局势立马变了,没被禁锢的萧锦瑟获得极大的自由,起身就朝子书岁扇去。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厅堂。 萧锦瑟再度扬手,第二个巴掌还未落下,手腕便被牢牢禁锢。 萧锦瑟转头,看见萧必安阴沉的面色,听他一声呵斥,“够了!” 萧锦瑟嚣张的气焰顿时灭了。 那些拉偏架的丫鬟松了手,子书岁泛白的指节紧握,原本精致的发髻此时变成了凌乱的鸡窝窝,她舔了舔嘴角的血,气愤地冲上去,在众人的意料之外,给了萧锦瑟一巴掌。 “啪”的一声。 萧锦瑟一手被禁锢,一手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她,“你疯了!” 子书岁深吸一口气,生气的语气中透着委屈,“是你没有武德,先打我的。” 萧锦瑟哪管武德,被扇了之后,还想跟她打一架,再次升起的怒火在感受到手腕上的疼痛时,清醒了不少。 此时手被萧必安握着,萧锦瑟也很委屈,“堂兄,你也拉偏架?” 不待萧必安说话,子书岁冷哼一声,“还知道‘也’啊!” 原本正厅内众长辈的审视目光,逐渐被这闹剧闹没了,纷纷摇头表示没眼看。 廖氏和萧二爷头疼地将萧锦瑟带走。 子书岁乖巧地行了礼后,走出了正厅。 前面是廖氏心疼地摸着萧锦瑟受伤的地方,还问萧锦瑟疼不疼,而萧二爷走在一旁,一边告诫萧锦瑟以后不要那么冲动,一边又让人去请府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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