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执着。 萧必安紧皱着眉,却没有放手,他想将她禁锢在身边,即便做妾。 反正他没有妻子,做妾……也能给她很好的生活。 他再看向崔氏,眼中没了犹豫,“母亲,我想——” 纳妾两字还未出口,门外响起尖锐的通报声—— “太子殿下驾到!!!” 门外,已经被疏散的宾客,又因太子殿下的进入,涌进来个别纨绔子弟。 宾客纷纷隔着敞开的门看戏。 “太子来做什么?” “太子殿下自然是来送祝福的,可惜来晚了。” 武宁侯本想上前说明原由,哪料这位晚来的太子殿下十分有礼貌地打断了他的说话,“孤已知晓,舅舅莫急。” 知晓? 武宁侯心中讶异,你刚来的你知晓什么? 子书扶暨的脸上透着温润笑意,穿过人群,径直朝子书岁走去—— 他的目光在子书岁和萧必安牵着的手上微作停留,然后温柔地落在子书岁警惕的小脸上。 子书岁感知到好像第二个变故又要来了,她此刻真的很想逃离。 奈何手被萧必安牵住,逃不掉。 她只能微微后退一步。 子书扶暨就仿佛没有见她那如见瘟神的眼神一般,他走到她面前依旧没有停下,在众人的目光下,骤然将她抱进怀中。 …… 霎时间,众人吃瓜眼神不断,纷纷惊骇地看着这场“乱战”。 此时,少女的手还被萧家“杀神”牵着,人却是被清冷的太子殿下抱着。 第147章 哟,大野种怀上了小野种? 四周,寂静无声。 众人都保持着一种无声的默契,互相观望一眼,都从别人的眼神中看见了“祸水”二字。 祸水是谁? 还用说么? 这次轮到子书岁闭眼了,闭着的眼眸里蕴含着狂躁和怒火。 耳旁,是子书扶暨温柔的声音,“岁岁,孤来了。” “太子殿下!”萧必安手上青筋暴起,实在接受不了眼前这一幕。 下一刻,子书扶暨便放开了少女,在众人目光下,抬起手中物件。 忽有眼亮的道: “太子手上是什么——嘶,圣旨!” 所有疏散的护卫都停了动作,只因为太监一嗓子让众人都跪了下来。 “陛下有旨——” 太监吼完,武宁侯府众人亦跪了下来,沈令宜不知所以地跪下。 子书岁心中不愿,但仍是跪了下来,而牵着她手的萧必安,仍旧牵着。 “表兄,孤要宣旨了,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子书扶暨仿佛只是提醒,眼底却迸发着清冽的凉意。 以皇权相压,萧必安只能松了手。 乌压压的一片人,有的跪在厅堂内,有的跪在厅堂外。 厅堂外,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间变得诡异而不安。 乌云压境,整个世界仿佛被抹去了色彩,风带着凉意与湿气,呼啸而过,卷起了地面尘土。 偶尔伴随低沉的雷鸣,暗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天气似与人有所感应,此刻,厅堂内亦是压抑到诡异,某些人的脸比乌云还黑,仿佛已经能滴出水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子书扶暨摊开圣旨,语气缓慢而隆重地宣读,“朕之甥女,久失于尘寰,九年寻觅,终得其踪。” “今闻甥女已长成,朕心甚慰,故封为永安公主,赏府邸一座,封地遂州永安县,望尔今后,永享安乐,福寿双全。” “赐黄金百两,珍珠十斛,绫罗绸缎百匹,翡翠白玉首饰各一套,赐明珠一颗,以显公主之尊。” 还君明珠。 “什么!”沈令宜面色惨白,血色全无。 她此生都不会忘了这个封号,闻言,腿软得差点摔倒,幸而周氏扶着。 但周氏也没有好到哪儿去,都是一副做贼心虚之态。 不过,这时自然没有人去注意沈令宜母女。 众人瞠目结舌,只想这莫名其妙的,假冒表小姐的少女就成公主了? 反转来得也太快了些! 当然了,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还在想,在场哪位是永安公主。 但稍微有点脑子的都能看出,刚才太子抱了谁,谁就是主角呗! 原本还以为是什么两男争一女的戏码,搞了半天,才知道刚才那个抱抱是兄妹间久别重逢的抱抱啊。 永安……永安…… 子书岁低着头,恼怒于子书扶暨的自作主张,竟替她求来了这样一道“恩赐”的圣旨。 或许在场众人里,有人不知永安是谁,可至少有一半的人皆能回想起,仅凭“甥女”、“九年”、“永安”这几个字眼。 她的身份暴露无遗,而刚才,她还同萧必安说,她没有别的欺瞒了。 子书岁感受到身侧,来自于萧必安的一声冷笑,其中蕴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与愤怒,她甚至不想去看他的表情,怕“吓到”自己。 哎! 真是让人烦忧的一天呐! 每计划好的一步,都叫人给阻挠,然后她又重新想对策,想好对策,又来了新的变数。 如今,萧必安知道了她是永安,恐怕当真是杀了她的心都有了,怎么可能还去对付沈家。 子书扶暨一直捧着圣旨,身后的老太监尖着嗓子,严肃又恭敬,“公主殿下,接旨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中央少女的身上。 子书岁心不甘、情不愿地上前一步,双手抬起,从子书扶暨的手里接下这道明黄色的圣旨。 她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从此刻起,她将以永安公主的身份示人。 子书岁抬眸,便见周氏母女摇摇欲坠,周氏还知道心虚,不敢看她,而沈令宜却死死盯着她。 沈令宜心中嫉妒到发狂,震惊中难掩恨意,这恨不仅是对假戚岁的,更是对沈永安! “你,你怎么——”可话出口,沈令宜却发觉自己无法镇定地说出完整的话。 “我怎么还活着?”子书岁替她开口,好笑地望着沈令宜狼狈的模样,“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来论论——” 子书岁嗓音微顿,目光在厅堂内扫了一眼,故意加重声音,确保让所有人听清,“谁在是下贱坯子。” “你!”周氏眼神飘忽,“你别胡说!我是侯爷明媒正娶,我是正妻!” 子书岁还没控诉什么,周氏便已心虚地将全盘托出,当真是蠢笨得很。 “在场的长辈应该都知道,抛开我母亲的案件不说,光论尊卑,究竟谁为尊,谁为卑?”子书岁态度淡定,从容地分析,“沈家姐妹本就是私通所生,周氏先是外室,后才是荣信侯夫人。” “不说别的,光说我与沈小姐同龄,便能说明问题,什么荣信侯府嫡女,不过是咸阳驸马在外养的东西,连庶女都算不上。” “给我提鞋,我都嫌脏。” 一言毕,众人哑然。 这些,都曾是燕京内不让议论的事,从未听说过这辛秘的小辈们纷纷瞪大眼睛,去看向自家长辈询问真实性。 见长辈们沉默不语,便知子书岁没有说错。 原来荣信侯的妻女,竟真的曾是荣信侯养的外室! 此时,子书扶暨站在子书岁的身后,无人会让子书岁闭嘴。 除了,当事人。 “闭嘴!”沈令宜感受到重重目光,似在戳她脊梁骨一般,气急败坏之下口不择言,“你娘通敌叛国,你凭何趾高气昂地站在这里!你和你娘一样,都是贱——” 贱人两字没出口,众人只听“啪”的一声,响彻厅堂内外,可见这一巴掌,子书岁是卯足了力。 而后,便见沈令宜悲愤到不可思议地捧着脸,她想还手,可见到子书岁身侧的太子殿下,她又不敢还手。 子书岁低低笑了一声,笑声中尽是对沈令宜的嘲讽。 然后在沈令宜惊颤地目光下,子书岁举起圣旨就欲朝她再次打去。 圣旨高抬的一瞬间,简直是惊掉了众人的下巴。 “不——”太监想阻拦。 子书岁蓦然停了动作,玩味地将圣旨收了回来,她不过虚晃一招,就见沈令宜又去护着肚子。 沈令宜还没回过神来,便听子书岁讥讽道—— “哟,大野种怀上了小野种?当真是遗传了你爹娘优良的传统。” 第148章 小郡主是忘了,微臣留下的痕迹了吗? “你胡说什么!”沈令宜顾不得红肿的脸颊,她张望四周见众人神色各异,心中发慌,“我没有!” 未婚先孕确实不好听,但众人都听说过沈令宜与陆玮私通之事,所以现在也没有那么震惊,甚至都透着了然之色。 奈何,子书岁并不想就这样放过这事。 “你怀了野种,陆家还能容许你进门?”子书岁微微讶异地捂了捂嘴,“陆公子倒真是大方。” 语罢,众人都朝四周环顾起来,见陆玮不在,大失所望。 全场唯一一位陆公子——谢厌又开始喝起小酒来,还应景地附和一声,“弟妹怀的,难道不是我弟弟的孩子?” “自然不是,”子书岁没有去看谢厌,而是一直盯着沈令宜,“庐山那日,下山途中我与萧世子碰见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逼问之下,才知始终。” “原来,与沈小姐私通的竟是当日陆公子身边的随从,那随从至今还关在京畿卫的大营。” 子书岁说得有理有据,众人听得半信半疑,可当扯到京畿卫时,他们便信了大半。 “不可能!你就是故意报复我!”沈令宜眼角泪流两行,眼中布满红血丝,颤抖着指着“高高在上”的少女。 子书岁佯装怜悯地叹了叹,转身走向萧必安。 也是这时,她才朝萧必安看去,发觉他握紧了刀,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眼底似有血雨腥风,有太多复杂的情绪,找不到发泄的口。 萧必安眼睁睁地看着少女如个无事人一般走向自己,“沈、永、安。” 他声音压抑低哑,吐字清晰,每个音节的落地,都如滚烫铁花。 杀意与敌意,充斥在每个字眼里。 子书岁握紧圣旨,毫无畏惧地靠近萧必安,顶着他阴鸷的目光,冲他粲然一笑,“必安哥哥,刚才我说的都是事实,你能作证的对不对?” 说着,还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 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 他阴鸷的目光如刀一般落在子书岁的脸上,似要将她的笑容剜开,叫她为欺骗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大庭广众之下,子书岁就仿佛是个无辜的少女,她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这个婚,还要继续定吗?” 突然,他另一只手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腕,那力道就似要将她的手拽断似的。 子书岁轻哼一声,又见萧必安转身,而自己被他大力带着,不得不跟他朝着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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