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信侯千金? 贵重? “呵。”子书岁一反常态,嗤笑出声。 萧锦瑟见状,眉头一蹙,就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你笑什么?” “一个外室之女,焉能配上贵重两字?还是说,表姐你同她也是一种人?” 子书岁微微抬头,嘴角牵扯出一抹淡淡讥讽。 “你胡言什么?!”萧锦瑟被这不知所谓的言论气道,当即走下台阶,厉声道,“令宜乃是正室所出,是侯府嫡女,你一个乡野丫头也敢妄议?” 此时,萧锦瑟站在子书岁的面前,萧锦瑟气焰嚣张,而子书岁却与她不一样。 子书岁柔声一笑,可这笑落入萧锦瑟的耳中是格外刺耳,就像是嘲讽一般。 子书岁直视一脸怒容的萧锦瑟,“我爹虽只是七品官,可他一生清廉,以身殉国,我娘虽不是诰命,却也是萧氏宗族嫡女。” “京中无人提及荣信侯身世,表姐身居闺阁故未有所闻,可我在平亭时,却听说书先生说起过,这荣信侯夫人乃是外室上位。” “而在表姐心中,却是我卑贱,而外室所出的沈令宜为尊贵,不知是何道理。” 子书岁字字珠玑,明明是柔声细语却意外地有气势。 被震住的萧锦瑟先是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强装震定,“你胡说,倘若是真的,怎么会无人相传?你分明是嫉妒,是恶意编排!” 子书岁低头,一声叹息,“无人相传,说明贵妃娘娘深得恩宠,陛下有意为她抹去一切污点。” “我才不会信你恶意编造!眼下伯母和表哥都不在,你就露出本性了吧!反正你休想嫁给我堂兄!” 这狠话,已不如先前有气势。 萧锦瑟放下这句,就抬步离去,走出几步后,又忽然停住,转身盯着那抹白色身影—— “不仅是我堂兄,还有陆公子,你也配不上!” 待萧锦瑟离去后,银杏早已被刚才那些言论给惊住,此刻缓缓问道:“小姐,您说的是真的吗?” 子书岁朝着屋里走去,“说书先生说的,真假我哪里会知道。” 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银杏站在后头,也看不清她的脸色。 日落前。 一辆低调朴素的马车经过侯府后门,驶向了东大街,最终停在了永安酒楼前。 马车后,跟了一路的小厮仰头看看酒楼的牌匾,立即掉头。 银杏扶着子书岁下了马车,眼神却朝着那鬼鬼祟祟的小厮瞅去,“小姐,二小姐一直派人跟着咱们。” “她是希望能抓到我些错处,好到舅父舅母那说道。”子书岁没有管那小厮的存在,径直走进了酒楼内。 甫一进入酒楼,小二便迎了上来,“客官是要坐大堂还是雅间?” “雅间。” 少女跟着小二朝着楼上走去,身后的大堂内,响起几位食客不小的讨论声—— “你们看见没?刚才陆家那真假公子一起来酒楼吃饭,上了三楼呢!” “啊,传言不是说他们不合吗?果然是传言不可信。” “这位真公子现在是独得陆将军和陆夫人的宠爱,虽说为人不羁了些,但到底是亲血脉。” “那样貌和气度,两人站一起,高下立见,难怪武宁侯府的二小姐打死也要将亲事改到真公子身上呢!” 最后这话说完,大堂内传来一片哄笑。 子书岁上楼的脚步一顿,谢厌在此?三楼? 子书岁想到方才那跟踪的小厮,也无法确定萧锦瑟会不会发疯冲到酒楼来。 所以今日还是不要与谢厌扯上瓜葛比较好,上次花园的事儿到现在还解释不清呢。 另一边。 小厮回了府邸,将跟踪所见的一五一十告诉了萧锦瑟。 “好啊!我就知道她定有什么秘密!我这就去同堂兄说!”萧锦瑟拍桌而起。 贴身丫鬟秋菊有些看不过去,“要不还是奴婢先去酒楼打探一番,毕竟表小姐若只是去吃饭,小姐您去世子那告状可讨不了好,还是谨慎些为妙。” 萧锦瑟哪里听得进去,“她吃劳什子的饭?我可听说她入府那日身无长物,浑身上下也就几件贴身的首饰而已,永安酒楼的菜肴是她能吃得起的?定是有什么腌臜事,你休要拦我!” 秋菊拦不住,只好跟着去了前院。 第16章 京畿卫办案,通通闪开! 永安酒楼。 二楼雅间内,银杏有些焦躁,她害怕表小姐初来乍到,不清楚京城物价,刚要出声提醒,就见少女将随身的玉坠递了过来—— “银杏,你去替我当了,然后回来我请你吃顿好的。” 子书岁话音刚落,便见银杏红了眼眶,十分感动地接过玉坠,跑了出去。 待确认银杏走远,子书岁才对小二道:“风掌柜曾欠我两百六十两,我要见她。” 是句暗语。 小二听闻,面色忽变,而后便出了雅间。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风掌柜便闻讯赶来。 风如心年过三十,风韵犹存,赶来时眼角还带着几分情动,像是刚从床榻上起来似的。 当风如心看见雅间内坐着的妙龄少女时,有瞬间的迷茫,起初听小二的传话,她以为是个大人物,结果却是恬静的妙龄少女。 子书岁见她一脸迷茫走入雅间,便知她是忘了自己。 于是从袖中取出乳白色的月牙玉佩,赫然是阴阳佩中的半块,“几年前一别,风姐姐如今的日子越发好过了。” 倘若此时谢厌也在,那么便有人会发现,两人的玉佩是一对,两枚合在一起,便是从纯白到逐渐染黑的过程。 阴阳佩虽是一对,但在谢厌和子书岁的眼中,这仅仅只是身份的象征,是定阳王给予儿子和义女的信物。 凭借此物,可动用王府人脉。 不过这玉佩,也只有王府势力中高阶级的人员见过,所以谢厌身在京中,还敢日日戴在身上。 谢厌向来自大,除了上战场外,都会将玉佩随身挂于腰间。 他也从不考虑,但凡万一,被自己人出卖,燕国人若是知道反贼日日携带的玉佩长什么样,那必然会给身处燕京的谢厌带来无尽麻烦。 也许是从没吃过败仗,谢厌总是很自信,根本不惧怕,也算是一种对燕国的挑衅。 但既然谢厌佩戴了,子书岁就不可能佩戴,否则容易引人误会,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有情呢! 而位居京城的永安酒楼,便是定阳王的在京城设立的眼线据点。 风如心见到信物,立即收起了那副慵懒之态,“少主?” 此时的风如心才反应过来,“自我离开定阳至今已有三年,那时少主才十四岁,不过三年,少主如今的模样大改,我竟是没有认出来!” 从女孩逐渐长成少女的过程,子书岁的模样变了很多。 也正是因为变了很多,她才能入京,在故地故人的面前蹦跶。 “风姐姐将酒楼经营得不错,难怪能得到义父的夸赞,”子书岁先寒暄一句,而后进入主题,“这些年你应当收集了不少情报,我今日来是打听一人。” “何人?” “陇川萧家,萧二郎,”子书岁看着她,淡淡道,“我顶替了武宁侯府表小姐,待萧二郎入京,我的身份会被揭穿。” 风如心并未询问为何要去武宁侯府顶替表小姐,只是心生一计,“属下派人路上截杀此人便是。” “不,我要你帮我查查,他的软肋。” 子书岁捏起手中茶杯,微微一笑。 杀人,是下下策。 让人心甘情愿地为己所用,替自己扫除危机,才是上策。 “是。” “我来时引来了只苍蝇,待会儿恐会上出戏,你不需要管,只管给我上些好菜就是。”子书岁漫不经心地道。 风如心应声起身,满面春风地走了出去。 子书岁正欲起身去窗边看会儿风景,便听房内不知何处发出一阵窸窣声。 她眉头一皱,难不成房内有人? 一想到刚才与风如心的说话内容,子书岁的眼神中都染起了杀意。 杀人是下下策,可若是偷听了什么不该听的……灭口才是上上策。 雅间内,靠墙的柜子晃动了下。 子书岁从垂挂再侧的小辫上,扯下一条细细的发带,双手拉紧,走向那柜门。 最终她停在柜门前,目光不带丝毫温度,倒真如同那冷血杀手一般。 下一瞬,柜门竟猝不及防地。 开了。 柜中,男子靠着一侧,半垂着头,一袭浅蓝色的蜀锦长袍透着几分清贵。 “滚。” 他不曾抬头,嗓音低哑,又充满戾气。 虽未看清全貌,子书岁仍是认出了他,她双眸划过一丝震惊,而后放下手中丝带。 是谢厌。 她是躲不掉他了。 但,谢厌此时的状态明显不对,子书岁也没有问他是何时藏入这柜中的,只顾自蹲下身,在谢厌的面前。 “你怎么了?”子书岁凝视着他。 而今两人平视对上,子书岁才看见他下眼睑都透着红,即便眉梢还带着几分戾气,可却大不如从前,他的额发微湿,唇角发白。 好像很痛苦。 谢厌也看见了她,几个呼吸间,他蹙起眉,“你,快走。” “别管我。” 子书岁权当没听见他的话,又靠近了他些,“中了什么药?” 看着,又不像是春药,倒像是什么欲罢不能的毒药。 谢厌的气息混乱,“那个冒牌货竟敢,竟敢在酒里放曼罂,他等会儿定会搜寻来,别管我。” 曼罂,是盛开在西澜国的一种毒物,一旦食用,此物会让人上瘾。 可眼下谢厌这模样,看着又不像只中了曼罂。 倒像是…… “他还给你下了麻沸散,如此你便走不远,”子书岁冷静地分析完,还不忘说道,“谢厌,你果然是要死在你的自大上。” 谢厌这回没力气骂她。 子书岁想着让他清醒些,于是顾自抬起他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直到口腔中都充斥着血腥味。 她的脑中似闪过什么莫名其妙的画面,也是片刻功夫,她忽地想起了萧必安受伤的手。 那夜,她好像做了噩梦,她莫不是咬了他吧? 萧必安手上的伤,是她造成的? “嘶。”谢厌被咬的清醒了些。 与此同时,子书岁松了口。 他道:“就算我因食曼罂被官府抓去,陆老头也不会不管我,你自己走吧,这次我不向我父王告状。” 子书岁不理,只想将他扶出来。 对方既然给谢厌下了药,定是会想办法搜来的,这雅间不安全。 谢厌是谢笺唯一的儿子。 那日子书岁在谢厌面前表过忠心,谢厌或许不信,但子书岁却是真心的。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35 首页 上一页 8 9 10 11 12 1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