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若信得过我,我便说一计谋与姐姐听,保准将齐国公缉拿归案。” “不过这首要第一件事,便是让从乐怀上我的孩子。”
第46章 珍视 容消酒闻言,有些不可置信。 怀疑自己没听真切,转眸朝他看去。 却见他也正直直瞧着自己。 那眼神带着十足的试探,似在观察她的反应。 “让她怀上我的孩子,回到齐国公身边。只要派人紧紧跟着她,便可摸清齐国公将这些度种舞姬运去东溟的整条线路。” “至于,这一路受他把控的关卡,为他开路的官员,皆可一网打尽。” 他说得随意,一听便知是早有谋划。 容消酒瞧着他那疏朗眉目,一时无话。 他所说的这一切谋划都基于从乐怀孕上。 沉吟好片刻,她抬眸与他直视,正色问:“你…你可是喜欢从乐?” 说话时,她双手下意识揪紧衣摆。 商凭玉眉梢一动,歪头睐着她,蓦地粲然一笑:“姐姐认为那?” 她认为? 容消酒瞥过眼,不去看他灼人视线,“自然是喜欢的,只是不知你对她是有多喜欢?” 可有喜欢到愿意与她生儿育女的地步? 最后一句,她难以启唇,生生咽进肚子里。 闻言,商凭玉挑高了眉头,顿时来了兴趣。 随口道了句:“那得容我好好想想。” 容消酒轻叹口气,颇带怨念的低声回:“这怎还需要想的。” 她难得展露这般情绪,商凭玉心下窃喜,望向她的眸子都舍不得移开。 可,很快,他仰头,双手环抱,故作深思。 好半晌,忽而又岔开话题,吊起她的胃口,“这个问题对姐姐很重要?” 容消酒颦眉,这个问题于她而言,当然重要。 “自然,若你喜欢从乐,喜欢到甘愿同她生儿育女,共度余生,那我……” 可…就又不对了…… 容消酒思绪顿住,嘴上的话也跟着顿住。 商凭玉却越发兴奋,不依不饶地追问,“那姐姐会如何?” 容消酒没有答话,她脑中尚在回味商凭玉这两日的举止。 若是他真心喜欢从乐,喜欢到可以生儿育女的地步,怎会忍心将她搅进齐国公那滩浑水里。 但若是不喜欢……那她必不同意他所说的那一切谋划。 她倒宁愿换个法子,从梁晓晨入手。 遂即,她启唇:“从乐不一定非要有孕。” 商凭玉眼底泛着喜色,“姐姐就这般干脆的否决?” 说话时,他攥拳的右手抵在唇边,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 “与其让从乐真的有孕,倒不如我去主动找梁公子,他曾说过齐国公将要运送舞姬回寿州,到时我会扮成舞姬,随他们一同去,你们跟着我一样可以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听见容消酒将从乐从谋划中撇开,他心头一阵欣慰。 他的姐姐还是在乎他的,不然也不会受不得他与从乐生儿育女。 既然在她跟前得到满意的反应,商凭玉也不再故意试探,牵起她的手,温声回:“姐姐也不必这般冒险,我不与她生孩子便是了。” 容消酒却对他突然的靠近有些措手不及,瞧着他唇边尚在的血丝,她本能抽回手,躲避他的碰触。 商凭玉却以为她还在因让从乐怀孕一事吃醋,又控制不住的靠近几步。 容消酒抬手止住他脚步,“再奉劝侯爷一句,若并真心喜欢从乐,那便好生照顾她,莫要将她拉入危险之中。” 毕竟在她印象之中,这人还没卑劣到要利用女子的地步。 她苦口相劝,在商凭玉眼中,却成了吃醋说的气话, 眼见着容消酒面色越发淡漠,商凭玉心里有些焦急。 生怕她因这些误会,再次同他疏远。 赶忙解释:“姐姐,我都是骗你的。” 他干脆全部和盘托出,从猜测她将踏进千秋阁开始,到让从乐怀孕一事,尽数解释清楚。 “我怎会与她生孩子,便是要让她怀孕,也是想派遣旁人同她生。” “姐姐若是因为此事生气,便是不值当的,我都是逗你的,如今我已娶妻成家,哪里真敢与别的女子亲密接触。” 商凭玉一股脑全部说出口,他说的越激动,跟前的人却越平静。 “你的意思是,不论孩子是否是你的,在你的谋划里,从乐都必须怀孕。” 商凭玉毫不犹豫地颔首:“损失她一个舞姬不算甚,若是因她一人牺牲,成全本侯铲除奸佞,便也算她大功一件。” 他说的不带一丝情绪,好似那舞姬只是一个物件儿,可以任人随意揉捏。 容消酒心下冷哼一声,有些迷茫地望向他:“于你而言,可有珍视之物?” 话音刚落,她便觉自己可笑至极。 他的大哥大嫂都可以放弃,区区一个舞姬他哪里就会心慈手软了。 更或许,连她都会被毫不留情的抛下。 容消酒深叹口气,他从前可不这样的,从前的他虽说娇气又清冷,却并不会让人觉得冷漠。 可现在的他,利用无辜之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说得随意面上毫无愧色,俨然对此早已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商凭玉看她一眼,轻声一笑:“于我而言,只要是在我手上的,不论是物件还是人,都是我所珍视的。” 他说着,不等容消酒回答,盯着她又继续开口:“所以,若哪个物件或人落在我手上,我都会攥紧,死不放手。” 他说得坚定,一字一顿,十足的压迫感,自他齿缝钻出。 容消酒只背过身去,不去看他,“不要伤害从乐,她是无辜的。” 她直接开门见山,将底线交代出来。 同为女子,她绝不准允自己踩着其他女子的躯体去达到目的。 商凭玉微微歪头,有些不可置信:“姐姐居然还担心从乐?” “她可是与你争郎君的人。” 容消酒面色平静,显然对他说的并不在意。 不在意。 商凭玉脸色僵了又僵,忽而察觉过来,她方将的言语和表情反应,或许不是因为吃醋,而是为了替从乐抱不平。 思及此,他大笑出声,眼底蹭地烧红起来。 “容消酒!”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表情是恨不得将她咬碎的狠戾。 “真是我的好姐姐。” “你甚至能考虑到一个刚相识不久的人,却从未真正在意过我的感受。” 他应是病入膏肓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将仅存的耐心和爱意,都给她一个人。 由着她消磨自己的心神,践踏自己的底线。 也罢,只这最后一次,日后他必定让她后悔。 后悔忤逆他,不在意他。 这般想着,他面色又平和下来,只轻哼一声:“那便听姐姐的,从梁晓晨那厮入手。” 既然他的提议,她不答允。 那他便任她乱来,撞一次南墙,自己痛了,总归是要来投靠他的。 容消酒瞧着他巨大的情绪起伏,心头忍不住惶恐,但人还在跟前,她又不好表现出来,只暗暗深吸着气,佯装淡定。 “你,你就这般爽快?” 容消酒还有些没回过神,下意识吞吞吐吐地开口。 商凭玉掀眸,眼底沉静如海:“姐姐说甚便是甚,我听着就是。” “至于这其中分寸,相信姐姐能把控好。” 他说到“分寸”两字时,颇深沉的睐向她,那眼神似有若无间带着威胁。 好像只要她与梁晓晨有任何逾矩,他便要爆发出他最可怕的一面。 像只酣眠的狮子,只要她稍有异动,它便张开深渊巨口,将她吞噬殆尽。 容消酒下意识咽了咽唾沫,“既然你都这般说了,我自然会好生把持好分寸。” “最好不过。”商凭玉沉声回。 反正梁照晨的印章在手,只要这人稍有不轨意图,便让他身败名裂。 说到梁照晨,她忽而想到那被一剑杀死的官员。 “那晚那人被杀时,你是不是看到了?” 她可以笃定,当时他一定在现场某个角落观望着。 商凭玉扬眉,不绕弯子,直接承认:“看到了,那又如何?” 他回得毫不犹豫,言语中甚至不带一丝情绪。 容消酒倒有些好奇,这人究竟自何时出现在现场的,可瞧见那官员对她的羞辱。 商凭玉似是感知她心声,在此时又开了口:“自你离开包厢,我也便跟在你身后。” 意思是他都看见了,不仅是那官员对她的羞辱,就连她被打的一巴掌也被瞧见了。 可他并未出手,只站在暗处旁观。 若梁照晨没有出现解救她,他会等何时出手呐? 容消酒心底生出一抹憋闷。 大抵对他还是十分依赖的,以至于得知他旁观,心里有些不好受。 想来她实在刁钻,不去在意他的情绪,却又在他不在意她时,心生郁闷。 这实在是无解的难题,剪不断理不清,干脆搁置不念不想,转移话题的好。 “那夜多谢你挺身而出,担下了罪名,以至于我与梁晓晨不受牵连。” 她说得极诚恳,言语间不由得朝他抄手一礼。 商凭玉只淡淡瞥了眼,这般客套疏离的答谢,他不需要。 “姐姐无论道歉还是答谢,总喜欢口头上的。” “可惜我不喜欢,换个方式吧。” 他说出自己的心声,可越说心底越烦躁,临了拂了拂长袖,试图缓解情绪。 “那…你说,你要怎样的答谢?” 想起上回也是同样的话术,她忙解释:“我…我是真心实意的,只要是你想的,我都尽力办到。你知道的,我不说空话。” 生怕他在生气,她说话时下意识靠近,眼神怯怯地去瞧他反应。 商凭玉没有直接看她,而是借着余光偷瞥她。 瞧见她的所有视线和精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不由得心生快感。 他不需要什么,好像也没什么比她能一直这般看着自己,要更值得贪恋。 他实在太贪恋她的目光,她的情绪,好久好久,没得到过,更甚至说,他从未得到过。 “那我要姐姐每天都看我。” “啊?” 商凭玉说得认真,容消酒却觉诧异。 每天看他,这要求不是一般的冷门。 这个要求,她打死都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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