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似乎是被苦的精神了些,这回倒是睁眼睁的久了些。 眨眨眼睛瞧着谢屹支。 不知哪一时刻,忽然倒是被他看笑了,温嫽轻轻弯了一丝唇。 谢屹支蜻蜓点水啄她一下,温嫽摸了摸自己被亲了的嘴巴。却又闪动着眼睛,带着病色,哑声说:“今夜是不是被我折腾到了?” 温嫽也不曾想她会突发一场急病。 还严重成这样。 谢屹支拿了拿她小脸,又啄一下。 淡定说:“无。” 无?好。温嫽靠于他肩上。 轻轻的,于低垂视线时,温嫽忍不住又弯了一下嘴角。 她以为这一下谢屹支没看见,但其实谢屹支余光一低,便捕捉到了。 掌心不禁深了深,抱着温嫽躺好。 不轻不重,抵着温嫽的额头,谢屹支深深滚动喉结。沙了一分沉哑的嗓子,谢屹支又道:“从不觉有任何麻烦。” 温嫽抬眸,谢屹支看进她的视线最深处。 被如此看着,温嫽不自觉嗯一声。 勾唇闭眼,轻蹭一下谢屹支额头。谢屹支笑笑,忍不住捏捏她的脸。 望她喝过药,过了今夜能好的快些。 …… 温嫽的病一时半会儿却根本没好,喝过药后她虽退了热,但温嫽依然是清醒少,昏睡多。 次日,卧在房中把整个白天都荒废了过去,温嫽到夜里才情形好转,终于能有些精神。 从被中爬起来,仅凭一身单薄的衣裳立于三月天的深夜里时,温嫽失神望着榻外的情形。 床榻上的床帐是合着的,她看外面其实看得模模糊糊。 不过因为它透光,温嫽倒是也能若隐若现看清屋里的情形。 屋中一个人也没有,四周也一声响动也没有,静的像只有她一个活人。 温嫽才觉得这样的安静有些过于失真,倒是正巧,院子里似乎就有了声音。 软软撑起身体往前靠,空着一张神情听。 但由于屋里似乎隔音做的挺好,外面的人又刻意压低了声音,温嫽只能隐约知道外面的人似乎是不悦的。 具体说了什么,未听清。 温嫽又辨了辨,发现是主父刻的声音。 温嫽还想再听,外面的声音却一点也没有了。 往里栽了栽,温嫽软倒着又躺下。 躺着躺着迷迷糊糊似又睡了一觉,温嫽一觉起来,发现已经天亮。 昨夜连晚膳都没有用,一觉直接到天明了。 这两天过得全身都是病气,温嫽抬着酸疼的手摸了摸肚子,觉得此时倒是有些饿了。 她终于有了胃口想吃东西。 唤来何媪。 何媪进来后,温嫽倒在榻中嘱,“叫碗粥或面来,我有点饿。” “哎!” 何媪飞快去办。 …… 一碗的粥正正好,温嫽刚好吃完。 或许是生病体虚,一顿饭吃完,温嫽吃的满身大汗。温嫽也正好想沐个浴,于是没接何媪递过来给她擦汗的帕子,叫何媪去备水,她要沐浴。 何媪讶然,“您现在沐浴?” 温嫽:“嗯。” 自生病后温嫽已经出了太多次汗,虽上回谢屹支替她擦过身,此时却根本觉得不够。 “去吧。” 何媪虽仍有迟疑,但也只能道好。 …… 温嫽高估了自己。 沐浴过干净归干净了,却因为身体尚还虚弱,温嫽泡了一阵下来,反而有点腿软。 一个不留神,不知抓空了浴桶边的什么东西,她一个踉跄,又跌回浴桶里。 眼耳口鼻全被水呛了下,只一息,仍然抓在浴桶边的手撑着,温嫽气喘吁吁露出水面。 正待甩甩发上的水,温嫽听到净房的门骤然被打开。不几息,温嫽还撑在浴桶上把脸上的水甩干净呢,一高大人影已大步向温嫽而来。 是谢屹支。 温嫽条件反射想向他张开手。 没稳住,倒是又朝浴桶中滑下去。 好在这时眼前皱着眉的人已走的更近,温嫽撑在浴桶上的手被他的臂膀勾住。身体姿势一歪,温嫽便已变换了个位置,被谢屹支抱着出了水。 温嫽勾上他的身体,恰好这时,谢屹支扯了旁边的披风来替她披上。 这一切,谢屹支都做得有条不紊。接下来,他的动作则快了些,温嫽的披风才披好,便见谢屹支抱着她大步往外走,温嫽最终被放在了一张凳子上。 一坐下,温嫽便看不到他的脸了,好在谢屹支紧跟着就蹲下来。 谢屹支的眉是微微拧着的。 掌心忽擦了把温嫽的发。 能将女人的头发拧出一把水。 谢屹支问:“怎么回事?” 刚刚,他才问了何媪她去哪了,就听这边净房有动静。 她平常沐浴可不是这个动静,察觉不对劲,谢屹支立马便过来了。 没想到,竟然看见温嫽靠在浴桶上软绵绵的模样。 她绝对是体力不支。 温嫽也看了看自己的头发。口鼻中还有残留呛着的水,捂着咳了一下。 咳完,才说:“不小心吃了口水。” 谢屹支哪还能不明白,皱皱眉,“所以是呛着了。” 是,温嫽点头,喘了一口气。 身上又没什么力气了,朝谢屹支抵去,谢屹支伸手接住她。 谢屹支面上略有紧绷,好在温嫽低声对他道了一句只是想借他靠靠,谢屹支这才仅仅只是皱着眉,没有其他大的反应。 不过……侧眸摸了摸温嫽湿湿的脸,沉问:“呛水时可及时出来了?” 温嫽哑声,“及时。” 她当时还有一只手臂勾着浴桶呢,及时抓紧了。 乐了乐。 谢屹支不禁捏捏她的脸。 她倒是还笑得出来。 往旁边看,又捡来一件干燥的大氅。将温嫽彻底披好,谢屹支起身横抱了她,大步先回屋。 …… 屋中,谢屹支亲自给温嫽擦着发,擦着身。不知怎的,温嫽的身体似变粉了,她忍不住垂了眸。 在谢屹支才替她擦好时,温嫽翻进榻里去。 谢屹支其实没有任何遐想。 所以温嫽此时的反应…… 倒是让他挑了眉。 一个深晦,谢屹支手疾眼快抓住温嫽还没跟着翻进去的小腿,温嫽觉得小腿一紧,扭了脖子回头。一望,先掩好大氅,遮好大腿。 谢屹支故意摩挲着,轻笑。 他一笑,温嫽看了看两人现在各自处着的位置,以及被他抓着小腿的姿态……手指缩了缩,倒是忽然又大大方方起来。 温嫽的小腿便又不动了,裹着暖和的大氅懒洋洋的。 他要抓就抓吧。 谢屹支一拉,便将她猛然又拉了回来,温嫽倒进他臂弯中。 不自觉,温嫽笑着抬一下眼睛。谢屹支垂眸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温嫽轻乐,隔着大氅拱他一下。谢屹支笑了,改而捏了她脸,随后,便又低头想亲。 温嫽故意要躲,可躲了第一下后,第二下时,怔怔的,却不知为何主动又迎上了谢屹支的唇。 于是这个吻便成了一个深吻,温嫽被他撬开了牙齿。 不一会儿,温嫽的脸颊彻底红透。 忽地一偏,倒是又背对他,温嫽歪回榻中。 要被他刚刚的深吻弄得透不过气了,温嫽满脸热气腾腾。 难以言喻的,绷了一下脖子。 谢屹支却一点不以为,沉了背,却又想抱她起来。温嫽挑了目光,高扬着脖子避了。 谢屹支的唇落到她颊边。 温嫽以为他会起来,不想他直接挪了她下巴,不疾不徐,便要精准印上她的唇。 温嫽喘气。 却又在这时,温嫽矛盾的偏偏不自觉想屏息,所以,难受极了。 唔一声,正欲张开嘴巴,轻轻咬谢屹支一下,但外面正巧来了动静,便见谢屹支先于她顿住了。 温嫽微愣,偏开眼神看外面。 而后,似乎是听出外面的脚步声不对,谢屹支在摸摸她后,便起了来。 落下一句记得把衣裳穿好,谢屹支便大步出去了一趟。 温嫽立马翻身来看。 只见在仅仅这么一会儿中,谢屹支已消失眼前。 温嫽大步又来到窗户边,倚着窗听是什么事。 谢屹支不知道温嫽来到窗户边,正在听。但其实温嫽就算来到窗户边也听不到什么,他已往外走,且未想声张,她又不是有千里耳,哪能听见? 温嫽只隐约捕捉到几个词,什么又有人来,又拒了之类。 什么人来? 心中揣了疑惑。 好在不一会儿谢屹支又回来了,温嫽亲自向他问。 “刚刚从窗户边听见郎君说又有人来,是什么人?” 谢屹支挑眉,“偷听了?” “嗯哼。”温嫽轻哼一句。 谢屹支笑了,捉了她来。 谢屹支揽住温嫽的这只手,正好懒懒搁在温嫽臀上,动作颇为亲昵。温嫽便也勾住他脖子,身体像是站不直似的,靠着谢屹支。 温嫽抬起眼神问,“什么人来?” 谢屹支淡淡说:“几名城中之人,想谋个出路过来。” 是这个?那温嫽理解了。 的确有源源不断的人想到他这钻营,为求以后能得个官位。 而他,一向有他的处置方法。轻轻一弯唇,温嫽不再出神。却这时,一跌,她已被谢屹支以更亲密的姿势揽来抱到怀中。 男人捏了捏她的腰。 温嫽也不知不觉,耳朵一紧。 谢屹支将手再度揽紧。 其实不是有人想来他这谋官职,而是城中有几家人,趁着她病了,这几天总是借着过来探病的借口,想送女眷进府,到他面前露个脸。昨日夜里消息才传开,第一张帖子马上就送了过来。 她昨夜夜里醒来的以为有人发火,其实就是主父刻不悦的叫虎贲回拒了。 如今她在他门下之人心中,地位已经远远不是曾经初来他身边时,好比较与衡量的。 她是他府中谁也不能再动摇的一员。 这事不用任何人再刻意强调,温嫽的存在已经变得毋庸置疑。 所以,谢家门臣根本不可能让其他女眷这时进来,让她病中还要不快。 谢屹支刚刚也特地出去强调,温嫽闭门谢客,无论男女,谁都不准进来! 别让那些外人来扰了她养病。 不禁不轻不重摩挲一下温嫽的背,温嫽侧侧脸,想看他,谢屹支便垂了眸。 两厢默契对视一会儿,谢屹支又看温嫽的手臂,“疼痛可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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