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弟弟,玉澜怎么可能把江山交给他。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玉澜正式开始她的布局的。 ---- 劳动节我劳动快乐,新章写完已发。
祝大家玩的开心。
第97章 == 玉澜总能想起玉媱跳舞时的一个细节。那时候玉媱不过十岁左右,年纪不大,跳舞不小心摔伤了腿,脚踝肿得老高,在集仙殿偏殿静养。玉澜那时候也是说了负气的话,练舞这么辛苦大不了就不要再练了嘛,何必把自己弄伤呢。 她还记得当时玉媱轻声细语的回她,说姐姐骑马射箭也曾经摔伤过,手上还磨起了厚厚的茧,和姐姐相比,她的这点伤算得了什么呢。 如今想来,玉澜多少能猜到些她的心思。 也是,一个能为了除夕宴一展风采让领舞的舞姬断了腿的女子,出手怎会心慈手软呢? 而玉澜的谋划也算是未雨绸缪。 玉澜监国时期,江照实职虽然只是一个金吾卫中郎将,但玉澜给他的另一个职务,确实整个北衙禁军的教头。 虽然职位不高,江照资历却不低,加上又是陪长公主宫变出来的,以教头的身份培养了一批将领,遍布北衙禁军和十二卫中。当然,也有相当一部分人来自玉澜亲自培养提拔,她不可能让江照在整个北衙禁军为所欲为。 不过,整个北衙禁军包括左右羽林军和左右龙武军,本是皇帝亲军,江照吃不下四军如此大的盘子,玉澜也不会全部给他。是以江照在被楚景澈裁撤前,真正有把握在手里的,只有左右龙武军。 不过也足够了。 于是左右龙武军成为哪怕玉澜被软禁依然愿意效忠的力量,加上右羽林军的房士郎又是来自檀喆门下,房士郎对檀喆倒是很有感情,在楚景澈对玉澜步步紧逼时一直保持中立,后来因为檀喆发动宫变,房士郎二话不说跟随于他,也就导致羽林军的战力锐减。 这一点倒是玉澜后来没想到的。 她当时也考虑到了贺兰策,江照被贬官流放,贺兰策必然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贺兰策的贬官也是来自玉澜的力保,她那时在楚景澈眼中已经失势,自然也不能强硬的要求,玉澜还挺能屈能伸,放低了身段求,让贺兰策得以贬到岭南下州做个县丞。 这还只是一些当初立场最明显的长公主派,被玉澜尽可能的保下来至少留了条命。其余的相当比例的人,玉澜想护也护不住,于是大面积的官员调动调整,贬谪流放甚至斩首,可以说一片狼藉。 与此同时,这两位只知道享乐的姐弟俩修建公主府修建乐女别苑修建高台,劳民伤财的事做了不少,民间也是怨声载道。 这里面要说玉澜什么都没做完全置身其外……倒也不必美化。这里面玉澜借助一些小宦官推波助澜借夸赞吹捧让楚景澈头脑发昏的事儿也不是没有。 而玉澜做的最重要的两个决定,其中一个,是送云舒去玉媱那里。 这个决定十分冒险,玉澜也没有很大的把握,所以她把选择的权力给了云舒。 结果云舒答应了。 随后玉澜就和云舒一起,联手演了一场苦情戏,也是玉媱希望看到的苦情戏。 主仆反目成仇,云舒流放岭南,半路云舒晕倒,被玉媱救回来,感激涕零的云舒发誓为玉媱卖命。当然,为了获得玉媱信任,抖出一些老东家的信息也是必要的。 玉澜这么快就失势,也是玉澜半推半就的结果,却有一个微妙的不同,她当时的境遇是在她控制之下的,只有这种软禁的情况,做一些事才不会被注意到。 不过终究是有一些不同,玉澜也没想到玉媱能做出给她和亲的决定,想想这人出手确实诛心。 至于宫变这一天的过程,虽然平平无奇,倒也有惊险。 玉澜的琵琶不是平白弹的,确实是之前确定的,发起号角的信号。只是没想到她被玉媱安排着离开了集仙殿,且发动宫变的时间离玉澜预想的一月底差了好久,玉澜十分担心江照没有把军队集结号。 所以那金戈铁马的琵琶她弹了许久,弹到指尖出血,看着正午阳光逐渐西斜变成橘黄夕阳,那时候玉媱心里的绝望无人能懂。 而云舒之所以也被关进沧澜塔,是因为她想救玉澜出去。 到底时间短,云舒虽然投靠玉媱改名流光,实际被看得十分紧。但这种紧要关头她又不可能沉住气。玉媱说的从集仙殿嫁出去和亲的话说得好听,但明摆着就是把集仙殿做婚房,让玉澜当晚出嫁圆房。且不说玉澜愿不愿意和亲,以当时玉澜手无寸铁又身体虚弱的状态,她能不能活到第二天天亮也是个问题。 这才是云舒最不安的点,于是半夜偷了钥匙要来沧澜塔,意料之中的被人发现,好在云舒已经到了沧澜塔,立刻把门反锁,结果主仆二人就这么锁进塔里了。 不过是片刻安全,比这更幸运的是援军赶到。 虽然没能救下玉澜,但云舒还算能断时务,在这个计划败露的情形下,云舒斟酌再三还是放了信号弹——玉澜安插在神武门的人能够看到这信号弹,立刻就把讯息传给在长公主府待命的江照。 琵琶声断,归义门破。 伴随着龙武军闯入陶华园,玉澜一颗心才稍微放下一些。整个过程虽然波折,倒也有惊喜,比如檀喆。 玉澜伤愈后才知道,之所以龙武军出兵那么快,是因为驿使赶到之前,龙武军就已经出发了。 之所以出发这么快,除了少昂提前传信之外,还有檀喆的决策。 少昂找到檀喆并没有用什么策略,不过是不甘心,毕竟那段时间玉媱出动不少人找檀喆,结果檀喆始终没有踪迹。少昂有点不相信,就翻墙过去,有一次意外看到房间里有烛火的灰烬,少昂知道檀喆应该来过这。 不过那时候他还已经有点私心,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玉媱。 等到玉澜被关进沧澜塔,少昂势单力薄没办法就玉澜,就想到了檀喆。尽管不情愿,还是决定去碰碰运气。 结果真就遇见了檀喆,不仅遇见檀喆,还参与到这个计划。 而决定在玉澜关进沧澜塔第二天出兵的,是檀喆。 为了尽快出兵,檀喆差点没和江照打起来。 江照对檀喆还是有点敌意和不服气的,往日他们一文一武,虽然是玉澜的左膀右臂但没什么来往。听到对方的大名都得在心里嗤一声的程度。江照听檀喆说第二天就得出兵,只觉得听了个笑话,先不说计划是一月后,最起码公主还没有给他们下令,怎么能出兵。 檀喆怒火中烧,压着火请江照去正殿,一进门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等着长公主命令,有没有想过她现在有可能根本给你发不了?!” 江照被他的话整得确实迟疑了一下,但还没有被他完全说动:“可是你只凭着那个叫少昂的一句话就出兵,他可是灵犀眼前的红人,出兵可不是小事,万一他真的有什么诡计,我们可就是全盘皆输!” 檀喆整张脸都紧绷着,攥着江照衣领的手力道更紧了一些。 “江照你给我听好了,”檀喆咬牙切齿,“现在的情况比你想的严重得多,可不只是宫变这么简单!西突厥如今对东突厥完全不落下风,甚至前不久西突厥还吞并了东突厥的部分领土,你觉得他们来这里和亲真的是为了求大殷庇护?” “眼下,西突厥单于很可能已经把位子传给了他的幼子,他独自来这里求亲,你很难保证没有其他的目的。要是他以求亲为名接近皇上,那我们的计划才是真正的全盘皆输!到时候没有了皇帝,真的让灵犀公主掌了大权,你以为你还能指挥得动你的龙武军?皇帝尚有些软心肠,别人可就不好说了!而且皇帝若真出了什么意外,到时候就是天下大乱也不夸张!” 这时候江照已经有些被檀喆说服了,檀喆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现在西突厥单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们都不确定,但让一个弱女子以和亲远嫁的身份承担和平的使命,况且你看看长公主如今又是被逼迫,那要我们这些男儿又有何用?” 最后这句话最切合实际,顺利的激起了江照的斗志。 檀喆眼看着江照眼神变了,他知道江照改变了主意,心里松了口气。 于是,就在那天,玉澜以为不可能江照不可能出现时,就有了檀喆和江照率领千军万马,檀喆一人之力攻入沧澜塔的场景。 没人能想象玉澜见到檀喆时的感慨万千。 尤其她看到一身银白铠甲的檀喆,负伤跃上七层沧澜塔的檀喆,用微微颤抖的手为她披上红色披风的檀喆。 那一瞬间,身披风雨,眼前风月,都成了过眼云烟。 玉澜觉得命运有种古怪的宿命。她第一次宫变时,孤注一掷背水一战的境地下,她曾想到过他,却最终没有去找他。她第二次宫变时,明明已经走过七载风雨,她依然把他排除在外,想让他远离这个战场。 是,玉澜没想过能见到檀喆,在她的计划里,并没有檀喆。 ----
第98章 == 成安九年九月,秋雨。 玉澜在敕旨上落下最后一笔,又上下反复查验了一下敕旨的内容,终于小心卷号放入锦盒,她一边放一边嘱咐在旁边静默不言的怀恩。 “这道敕旨倒未必能用到……若他日兵败,就让这道敕旨随着我的尸体焚烧。若我能赢了玉媱,平安无事就算了,若是两败俱伤……” 玉澜沉思了一下:“怀恩,那就请你找到檀喆,颁布这道敕旨,让他来平定这场乱局。” 说完玉澜笑了笑:“若真是到了那种境地,除了他,我还真想不到有谁能收拾得了这个乱摊子。” 怀恩忧心忡忡,玉澜这番自嘲淡定的话并不能缓解他心头的焦虑,不由问道:“殿下要压制灵犀公主,何必要置自己到如此苦境?” 玉澜动作一顿,因为怀恩的话牵扯出了心事,她沉思一会,又是一笑:“公公,当初父皇那道传位遗旨究竟怎么写出来的,如今你我都不言自明。” 怀恩神情一滞。 “我知道这是公公的一块心病,这也不是公公能左右的,我能理解。那时父皇重病,只相信张贵妃,连公公都只能送了药给张贵妃父皇才肯喝。” 倒不是说那道传位遗旨是假造,只是以当时的情况,传位给楚景澈终究不像是深思熟虑的结果。若真是效仿前朝,那张贵妃才是那个不能容于世的人。 怀恩抿了抿唇,玉澜刚才的一番话确实说出了他的所思所忧。其实先帝遗诏传位楚景澈,又让太后张贵妃理政,看似合情合理,实则也有些存疑之处。 一来那封遗诏是张贵妃自先帝寝殿中拿出来的,二来,先帝当年与上官皇后伉俪情深,一直想要在上官皇后的孩子中立储。太子被废,但三皇子四皇子皆出自上官皇后。纵然三皇子与四皇子有些不足,以先帝对上官皇后的宠爱,全然不考虑在内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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