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直接吃的西红柿,味道十分清爽。尝起来微带酸味与甜味,但都不重,只让人觉得清淡而又爽口。 柔软的果肉,爽滑细腻而又多汁,吃下去的时候,让人觉得口腔与咽喉都十分清爽滋润。 在鲜红的果皮内部,果肉有着丰富与奇妙的结构,每一部分的口感都有所不同。 吃起来就是甜而不腻,酸而不涩,解渴与充饥都很不错。 西红柿这种介于蔬菜与果实之间的植物真是神奇,发现它的人简直就是天下的功臣。 即使已经吃完了早饭,黎锦还是能随随便便吃下一大一小两个西红柿。 盆里还剩两个,黎锦决定先不吃了。若是阿诚饿了渴了,就可以吃了。 但是她又仔细一想,阿诚正在干活,若是要吃东西,还要洗手,也很麻烦。 于是,黎锦便打算用自己的手拿着递给阿诚吃。 黎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那当然是洗过的、清洁的手。她受不了自己的手不干净,便总是洗手。 等等……尽管黎锦认为自己的手是干净的,但阿诚会不会觉得她的手脏呢? 虽然黎锦觉得自己的手很干净,但想到这个可能性,又不由得没自信起来了。 有点不开心的黎锦,呆呆地看向阿诚,唐突地说道:“阿诚,你知道‘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是什么意思吗?” 阿诚正在把剩下的竹段全都劈成竹片,却突然听到黎锦这没头没脑的话,不由得差点吓了一跳。 阿诚道:“将军突然说这句歇后语,是什么意思?阿诚实在是不明白。” 黎锦道:“没什么意思,我只是看你干活的样子,想起那句歇后语了。” “将军只是想起这句歇后语,没有特别的意思吗?”阿诚有些迷惘地嘟囔道,“如果将军说的这番话并无别的什么意思,那阿诚便也更加不知道,‘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是什么意思了。” 黎锦听了阿诚的嘟囔,觉得两个人关注的部分似乎完全对不起来。 黎锦道:“我的意思是说……阿诚知不知道,为什么闲着的人,便要在下雨天里打孩子?” “这个,阿诚倒真不知道。”阿诚十分老实地回答,“阿诚只是觉得,不管是晴天还是雨天,打孩子都是不对的。” 阿诚继续劈着竹片,偶尔倒也还朝黎锦这边看上几眼。 黎锦觉得,阿诚神情好像有些无奈的样子。她也觉得自己拿来闲聊的话题真有些奇怪,不由得有些尴尬。 可本来就连阿诚本人也承认,他是因为一个人做事无聊,希望她在自己干活的时候陪着他,才会建议黎锦跟他过来的。 若是全然不说这种闲话的话,黎锦也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话题才好。 她本来就是不擅长闲聊的人。 黎锦只得又道:“因为下雨天应该打的东西,不是‘孩子’,而是‘鞋子’。人们在下雨天不能出去劳动,只能待在家里,用这日子来制作鞋子,正好打发时间。” 阿诚道:“那为什么不是‘下雨天打鞋子’呢?” 黎锦道:“有些地方的方言便是这么说话的,‘鞋子’说出来的声音与‘孩子’一样。传到京城这种官话区后,人们便以讹传讹,以为下雨天要做的事情,是‘打孩子’而不是‘打鞋子’了。” 阿诚的神情,好像有些似懂非懂,他道:“真是这样吗?” 黎锦笑道:“我听到的说法就是这么说的,但我弄错的可能也不是没有。你若不信,便当个笑话听也没什么的。” 阿诚抬起头来,也笑道:“这笑话还是满好笑的。但阿诚并不认为这是笑话,阿诚觉得听起来很真实。将军真是个妙人儿。” 黎锦微笑道:“阿诚若能这样想就最好了。说起来,除了‘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这个说法,还有另外一个有趣的误传呢。” 阿诚道:“那是什么?又是怎么误传的?” 黎锦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句俗语,里面说的‘孩子’,也是‘鞋子’的意思。这句话说的是,要套住狼,就要不辞辛苦地在山中林间奔走,追捕狼的行踪。就算鞋子跑坏了,也是正常的。” 阿诚听了,转头又是一笑,道:“将军懂得的真多。阿诚又长见识了。” 阿诚容貌生得可爱,笑容也颇有一种俏皮可爱的感觉,看起来甚至有些妩媚动人。 正是因为阿诚笑起来很是可爱,黎锦反而更心虚了。 她心想,这种闲话虽然比较冷门,阿诚该不会早就知道吧? 若是他早就知道,自己岂不是班门弄斧,落得个自找没趣? 说不定,阿诚的微笑,只是基于礼貌而已。 黎锦这么一想,倒觉得更加有些不安了。她便一时沉默了下来。 阿诚道:“将军怎么不说话了?” 黎锦没什么底气地道:“我……我一时想不出来该说什么了。” 阿诚道:“说些什么都好啊。只要是将军说的话,阿诚都是爱听的。” 阿诚说话的口气,很是自然洒脱,像是很不经意的态度。 但黎锦的胸中,却是不由得急促地怦然一跳。 那是一种,她觉得很奇怪、很陌生,有些难过又有些开心的感觉。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黎锦一时也很想不通。 黎锦能够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这份不安,应该是与阿诚太过可爱有关。 但,为什么阿诚的可爱,会让自己感到心慌意乱、迷惘不安呢? 黎锦微微地皱起了眉头,试图思索出些究竟,却终于什么也没有想出来。 阿诚见黎锦皱眉,便立刻不笑了,还有些慌张起来。 他道:“将军怎么了?为什么不痛快了?可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么?” 黎锦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话,沉默了片刻,又莫名其妙地说道:“阿诚,若是我拿着西红柿,喂给你吃的话,你会觉得脏吗?” 由于黎锦说的话实在太突兀的关系,阿诚又直接呆住了。 阿诚呆呆地想了一会儿,才道:“将军,阿诚没听懂。” 黎锦道:“我看你忙成这样,连口水都没喝,便觉得给你吃西红柿不错。可是,若是你停下来吃东西,便要出去洗手,也怪麻烦的。我就想,若是我拿着西红柿,喂给你吃,便能省事了。只是,我担心你嫌弃我手脏,又不好意思这么做。” 黎锦的话,实在有点诡异。 阿诚迷惘地想了半天,才道:“阿诚好像听懂了。阿诚怎么会嫌弃将军的手脏呢?将军最爱干净了,一天洗十几遍手,也是日常之事。那西红柿能洗几次?了不起一生也就被洗过三四次而已。而将军的手,却每天都要洗上十几二十几次,阿诚便要担心什么不干净,也是担心西红柿弄脏将军的手才对。” 阿诚真是会说话。 被他这么一说,黎锦不由得又开心起来了。她嫣然一笑,犹如鲜花盛放。 黎锦笑道:“阿诚也太会说话了,你的嘴真比糖蜜还甜,教人爱听极了。” 很多场合下,黎锦都不太确定阿诚说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话,她也很习惯性警惕“被甜言蜜语麻痹”这种事。 但警惕归警惕,谁不喜欢说话好听的人呢? 别说黎锦不知道阿诚说的是不是实话了,便是她知道阿诚都是在骗她的,那爱听阿诚说话的瘾头,一时半晌,恐怕也难戒得掉。 但阿诚听了黎锦的话,反倒是微微有些不开心,道:“但阿诚并没有什么曲意逢迎之意,全是由衷之言。将军若是认为阿诚爱说甜言蜜语,却真是误会阿诚了。” 黎锦道:“说甜言蜜语,也未必都是应当否定的事情。甜言蜜语招人讨厌,是因为它的目的都是为了讨好或哄骗别人。如果并没有讨好或哄骗别人的意思,只是开口便自然惹人喜欢,这算什么缺点?又有什么可鄙夷的?阿诚如果心里没有曲意逢迎的意思,说出来的都是肺腑之言的话,别人便是夸你说话甜蜜动听,也只能证明你这个人天生便是可爱的妙人儿。” ---- 看到这里,若是觉得还行,请您务必点个收藏!萌新真的很需要,谢谢了!
第53章 ==== 阿诚想了想,道:“将军说的,倒也没错。比如说,将军说话一向坦率、心直口快,从不逢迎别人。但在阿诚耳中,将军的言语却是比夜莺鸣唱还要美妙动听。” 黎锦笑道:“什么夜莺啊,阿诚你才是‘说的比唱的好听’的人吧。” 阿诚又没说话,可能是在想黎锦这句话要怎么接。 不过,黎锦也没等他接这句话。 她把那两个西红柿连盆端了出来,便径直出门去了。 阿诚这么可爱,难道不值得自己为他多走上几步路、再多费些事吗? 出门之后,黎锦稍微斟酌了一番,又去菜园子里额外摘了两个西红柿。都洗净了,一并拿去了厨房。 洗过菜刀之后,还是担心不干净,黎锦索性又烧了些开水,把刀煮了一会儿,才差不多觉得满意了。 黎锦将洗净的西红柿挖掉果蒂,大头朝下、倒扣在菜板上,准备切成不大不小的块。 其实,切西红柿也是个小小的学问。 不会切西红柿的人,一刀切下去,便见汁水四溢、一片狼藉。犹如给西红柿“开膛破肚”了一般,场面十分惨烈。 但是会切西红柿的人,切下去的时候,只是把西红柿切开了而已。切开的西红柿,看起来和切开的其他蔬果差别不大,汁水不会流得到处都是,更不会看起来破破烂烂的。 这是因为,西红柿里面有一种包裹种子的东西,叫做“瓤囊”。 瓤囊之中,除了种子还富含水分,结构像个水袋。 瓤囊的外面,包有一层薄薄的膜。如果不切伤碰碎这层膜,就不会流出果汁。 那么,如何避免切破瓤囊呢? 答案是,注意观察西红柿的底部。 仔细察看的话,便能在西红柿的底部中央,发现一根根近乎笔直的细线。 若是沿着这些细线下刀的话,就能避开瓤囊,完美地将西红柿切成若干瓣状大块,同时也不会流出果汁。 黎锦就是这么切的。 如果想切成小块或小丁的话,这样切下去的时候就不要切到底,留一小段皮肉保持彼此相连。 用刀沿着细线、全都切开之后,再捏住没有切断的部分,把西红柿横过来。此时,再横切就能切出漂亮的碎块或小丁了。 但现在又不是准备炒菜或者烩菜,凉拌没必要切这么碎的。 黎锦便只切成了大块,又全都放进了一个大碗里。 既然不辞辛苦地切了块,干脆再加点糖来调味好了。黎锦想到这里,便拿出了白糖。 西洋进口的白糖,看起来晶莹剔透、洁净雪白,味道又清甜纯正,这些便会带给人一种强烈的好感,觉得它干净卫生,即使不只用来调味,直接多吃上一些也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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