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温家可能觉的没必要解释。 等到后来想解释的时候,宫里却忽然开始选秀。 皇帝无能,整个大周都是温颐在掌控,他一边依赖温颐能力,一边又害怕温颐反上。 故,生出了让温恋舒入宫的打算。 温家不想女儿困死深宫,陆清安也急需一位名门妻稳住世子位。 是以当他拿出诚意,给温颐下跪,并承诺此生绝无姬妾,权衡之后温颐同意了这门亲事。 若温恋舒喜他,那是他赚到。 若不是喜,他也没亏。 可这一刻,当温恋舒穿着别人衣裳,手腕带着别人弄出来的痕迹,躺在他们新婚的榻上。 他甚至可以想象。 她手腕是如何被人压至头顶,肆意侵/犯。 愧疚、恼怒、嫉妒……掺杂着后悔情绪,顷刻将他淹没。 手腕红痕已这般触目! 那衣衫之下,又当是如何惨烈? 他颤抖着手,自/虐似的想一探究竟,她闭着眼,亦没有以往高高在上,安安静静的等他摆布。 然天时地利人和,陆清安憋红了一双眼,却始终生不出触碰她的勇气。 怕被刺激。 怕被羞辱。 更怕碰了,被魏长稷记恨。 正当此时,“世子?”外头有人小心翼翼问:“您醒了吗?王爷叫你过去。” 陆清安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后退两步,然后夺门而出,不小心踩空台阶扑到地上,没等人扶又赶紧爬起来。 近乎落荒而逃的,跑出了邀月院。 因此,他没看见。 就在他离开的那刻,床上的人悠悠睁眼,抬手欣赏着自己的腕,嘴角勾出抹报复的微笑。 被刺激到了吗? 那也是活该。 这只是开始而已,陆清安如今的痛,如何敌的过魏长稷手插进去那刻,她心里的万念俱灰! “世子怎么走了?还跑的那般快?” 立春:“不知道,先进去伺候姑娘吧!” “什么姑娘,现在当叫夫人了。”立夏笑言纠正,说着两人便端着东西进来了,到内室抬眼,瞧见温恋舒仰面躺着。 床榻一面整洁,瞧着不似圆房。 但温恋舒却发丝凌乱,腕带抓痕,身上披着件男式玄衣,又像是跟人圆房。 “夫人……”立夏跑过去。 立夏大胆,爱与人交际,然看事情简单。隐隐感觉到情况不对,却又想不通为何不对。 倒是沉默寡言的立春,端盘子的手慢慢收紧。 温恋舒要和庆阳王府清算,这事瞒不过身边两个丫鬟,所以她穿着魏长稷衣裳,没有提前收拾。 如今人也等到了,温恋舒说了和她们的第一句话—— “别叫夫人,还是姑娘吧!” 简单的称呼纠正,什么都没解释,却又什么都暗示了,姑娘昨晚很可能是在别处,被人给…… 至于那人,绝非世子。 世子走文路,素来重风雅。 相对应的衣冠,也都是素色宽袖。 但姑娘这身玄衣,窄袖款式,一看就是武官之用。 立春恨道:“奴婢回去找老爷!” “立春,”温恋舒伸手,腕间抓痕触目,“回来。” 立夏哽咽:“庆阳王府欺人太甚,就该告诉老爷抄了他们。” “他们既敢如此行事,肯定考虑好了叔父,既然全不顾及……”温恋舒抿唇,想到昨夜去的行帐,“应当是温家出事了。” 自来军队驻边塞,皇城只有五大营。 五大营住的是卫所,绝非昨晚那种拔冗帐篷。 她也不想燕王攻城,但事实是不得不做最坏打算,温恋舒揉额叹息道:“别的事另说,先扶我去沐浴。我想沐浴!现在就要!” 忍了这么久,她再无法忍受。 设身处地如果是她们,立春她们也不想身上留欺辱之人气味。 另外温恋舒太镇定,连带她们也冷静下来,一个去备水,一个扶着温恋舒到盥洗室。 水备好了,立春要像往常那样帮温恋舒褪去衣物,她却惊了一下本能抬手抗拒。 立春愣了下,马上眼泛酸意。 才这么一次,姑娘就被欺/辱出了阴影,足见昨晚真的遭受时,心里是多么绝望。 立春抱住她安慰:“姑娘别怕!立春在呢。” 温恋舒似是才反应过来,眨了瞬眼睛,睫羽水雾,分不清是聚拢的热气,还是被吓出的眼泪。 “我自己洗,你们都出去吧!” “姑娘……”二女不放心。 “我饿了,”温恋舒笑,“想吃立春煮的鸡丝汤面。” 立春哪有不应的,“奴婢这便去做。” “立夏,陆清安过去三年,好似通过京墨跟你打听过我衣食习惯?” “姑娘,我没说……”立夏闻言紧张道:“我以后再不跟京墨来往了。” “不!”温恋舒打断她,“要来往的,你现在就去跟他打听打听,昨日王府发生了什么。” 立夏躬身应下,离去。 等盥洗室没了人,温恋舒这才慢慢解了衣裳。 经了那么一次,虽然魏长稷没真的要她。但用手指三次解药,能碰的也差不多了。 之前没时间多想,如今回忆起种种细节,心里恨不得打死他,身体却牢记着他给她的感觉。 那莽夫贴着她,糙皮烫的似着火。 还有她实在忍耐不住,抓他的背,魏长稷肌肉猛的紧缩,被她刺激。 逼仄的空间,黏腻的汗水。 还有那张她一开始就嫌弃的破木烂床,动情间发出焦人的乱叫。 明明第二次她都感觉药被解了。 那混账……竟不顾她阻止,又来了第三次! 她压着声音骂,那不要脸的竟贴着她耳边道:“继续骂!我喜欢听。” 这话至今想起都叫人羞臊。 温恋舒烦躁的哼了声,打断不该来的思绪,用手扶着浴盆边沿,抬起有些站不住的腿。 一通折腾,脚还没碰到水,热意反顺着腿侧滑下。 温恋舒懵了下。 反应过来惊呼一声。 却原来想着想着,不自觉有了反应,赶紧踩进浴盆坐下去。 十七岁的姑娘到底脸皮薄。 温恋舒酸了眼,白脸涨红,照着水面狠拍一下,当作那混账男人打。 “无耻莽夫!” 等着吧!她早晚给他治的痛不欲生。
第七章 卯时破晓,太阳出来了。 细碎的阳光照在院里遭了一夜雨的树叶上,折射出粼粼微光。 立春守在立屏处,看关着的盥洗室。些许浓雾透过缝隙,从里面往外钻,伴随着极清浅的水声。 那是温恋舒在沐浴。 且她已经洗了很久了…… 从立春去做饭,到回来,少说也有快半个时辰,且还没有停下的打算。 立春秀眉紧蹙,“姑娘?” 水声停了一下。 温恋舒温柔的声音传出:“什么事?” 立春担忧又不敢直劝,十分委婉道:“面好了,再不吃会坨掉的。” 温恋舒默了少许。 “……知道了。” 这样里面又是一阵水声,没多久传来衣料的悉悉索索。 很快温恋舒从里面出来了。 眉宇温婉,神态安然,不见有哭。 立春却注意到,她被搓红的手臂,怜惜不已,扶着温恋舒换了身衣,又来到桌边。 “姑娘快尝尝,您要的鸡丝汤面,奴婢放了好多鸡丝。”说着立春殷勤的把筷子递过来。 温恋舒从善如流夹了一筷,肉质鲜嫩。 面是鸡蛋和的,颜色偏黄,手工擀制,筋道细滑,可以看出做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认真。 立春很担心她。 “很好吃。”温恋舒说。 立春弯眼,“那姑娘便多吃些。” 以往姑娘被针扎都嫌疼,三爷总嘲笑姑娘被惯坏了。如今瞧着却不然,遭了那样的事,立春都希望她哭一哭,温恋舒却很坚强。 吃了碗面,胃里舒服了。 温恋舒站起来,“梳妆吧。” 立春亦步亦遂跟过去,给她挽了髻。 就在给她戴准备好的镶宝石簪时,温恋舒却抬手,“换别的颜色。” 立春诧异,“姑娘……认亲理应戴红。” “用不着。”温恋舒眼神漠然。 叔父曾评价:陆清安此人,徒有上爬之心,却优柔寡断。 所以能在短时间决定送她入狼窝,背后绝少不了推波助澜,一群合手算计她的小人,何配温恋舒正妆礼待? “姑娘,身在王府,这样是否太过放肆?” 立春也恨,可她更担心惹恼了谁,给温恋舒招来祸端。 温恋舒对着镜子讥讽而笑。 “不会……我都给人睡了,你以为他们还会认我这个媳妇儿?” 就算放肆,也得给她忍着。 不论温家是否出事,现在想动她,也要看魏长稷答不答应。 而凭温恋舒对魏长稷了解——那莽夫恨不得死在她身上,动她岂非要他狗命?碰了她身子,给她利用一下,很公平的事。 温恋舒不心虚。 自己插了支金簪,锋利的足以杀人。 金灿灿的色泽,衬得她愈发雍容华贵。 这边装扮好,立夏也回来了,温恋舒看到她气鼓鼓的,“怎么了?” “姑娘,奴婢方才还没去找京墨,他自己就到了半路,一问才知,原来是燕王发兵生乱,华京人而自危,王爷与世子都在为王府奔波,取消了您的认亲。” 立春惊诧,佩服的看向温恋舒。 倒真给姑娘猜对了?庆阳王府毁了她们姑娘,却又凉薄的不认她。 如此行径温恋舒却眼都没眨。 “取消便取消,温家如何?” 问到这个,立夏有些犹豫。 温恋舒望着她,“说吧!如今你姑娘都这样了,似乎也没什么不能听的。” 立夏这才结结巴巴道:“老爷他……临危受命,领着大爷三爷……出城迎敌,不幸……都被捕了。” 冷静的温恋舒一下站起来。 “什么?!” “不过姑娘放心,”立夏赶忙补充说:“老爷辅佐两任帝王,杏林众多。燕王新朝初立,再经不起文士动荡,故此是想对老爷行招安之法。” 如此一来便是身处狱中,叔父他们性命也无碍。 温恋舒松了口气。 “怪不得!如若叔父阿兄都在,他们何敢动我?” 说着温恋舒又坐下去。 “昨日王府发生了何事?半道来的贵人是谁?” 这些对于京墨并不是秘密,王府人都知道。 立夏闻言抿唇,愈发面露羞愤。 在温恋舒的凝视中,只得将魏长稷探询她的话一一复述。 说完气的温恋舒怒而拍案,又骂了魏长稷一句:“无耻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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