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宋胭,那是你大嫂。”魏祁纠正她。 “果真就是她说我了对不对?我就是和母亲说了她哥哥被人举报牵连到你的事,这事外面人尽皆知,怎么就不能说了?我难道不是关心你,关心家里?”魏芙委屈地反问。 魏祁沉声道:“你知道事实真相?你与母亲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只是让母亲担心,再将你大嫂叫到跟前训一顿?闹到最后只有一个后果,便是家宅不宁。”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闹得你们家宅不宁?”魏芙问。 魏祁看着她,叹一口气:“眼下看确是如此。” 魏芙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他放软了语气,又劝道:“二妹,你也老大不小了,行事还是稳妥些,你在夫家不开心,未必没有你自己的责任。” 魏芙红了眼睛,哭道:“大哥,我一心为你好,谁知你竟这样看我,觉得我回来便是闹得家宅不宁,觉得我在夫家受委屈是我自己的责任,好,我知道了,以后我再不踏你的门好了吧!”说着就跑进了院中。 魏祁回头看她身影,微微叹息,但又无奈,只好转身回了宋胭院中。 到房中,宋胭又是一副紧张模样,问他:“母亲说什么了,还是为我哥哥的事吧?” 魏祁安慰她:“我已经同她解释了,没事了,别放在心上。” 宋胭问:“真的?” 魏祁点头:“真的。” 她看着他,也能知道他是粉饰太平。她明白婆婆的性子,哪是那么好说话的?又还有小姑子在,他若是帮了她,帮了宋家,婆婆肯定要不高兴。 她拂了拂他肩上的柳絮,无奈道:“朝中的事本来就够你忙的了,回来还要处理这些事,你快早点去用饭吧,别饿了肚子。” 他低下头:“这不算什么,晚上你给点好处我,我便恢复了。” 宋胭愣了半天才意识到指的什么,顿时红脸,又娇嗔:“我在说正经的,你在想什么呢!” 魏祁笑,拉了她去吃饭。 …… 宋府。 唐秀莹在院子里找到宋然,和他道:“秀清书上有地方不懂,你去教教他?” 宋然坐在四轮车上,背朝她,一动不动看着前面的花木,也没回头,只“嗯”了一声,回道:“先放着吧,得空我再看。” “你现在不就得空吗?”唐秀莹问。 宋然没出声。 唐秀莹直接将他往屋里推:“之前忙,半夜都还写写算算也就罢了,现在好容易没事干了,正好秀清在家,怎么就不能教一教?” 宋然脸上神色别扭,却是抿唇不语。 自从停职在家,府上人都不在他面前提这事,对他也小心翼翼,怕他难过,她倒好,似乎抓着了个好机会,要让他去教弟弟。 以前她对他也客气,如今是越来越依她自己了。 他的确心中抑郁,但又懒得争辩,也无法拒绝,只能被她推到唐秀清房中。 “秀清,你姐夫来了,你有什么就快问吧。”唐秀莹道。 唐秀清便马上拿书过来,“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老师还说要作一首清明的诗,我还没有头绪。” 小孩子的功课,再简单不过,宋然已经被推到了这里,自然只能教他。 但他毕竟不是老师,又离开学堂多年,讲得不那么好,倒将唐秀清说得更不懂,这一折腾,便折腾到天黑才将那诗作完。 宋然大多数时间都是面色沉静,泛着冷,好不容易去工部两个月,脸上多了几分笑颜,如今出了这事,又开始冷起来。 教完了唐秀清,他由下人推着去沐浴,再推回来。 唐秀莹已经在房中沐浴好了,在小厮离开后就从后面将他推进来,再扶他上床,让他在床头坐下。 待他上了床,就该熄灯休息了,但唐秀莹心里琢磨着别的事。 她知道停了职,他现在心里难受,所以就想给他找点事,比如把房圆了——这也是自己的事。 但别的她尚且能咬牙往前走,这事还要脸皮,太难了。 正月里她得了时疫,生病发烧,他倒对她也体贴,夜里照顾她,将她搂在怀里睡。 后面他入职了,心情明显好起来,也愿意和她多说几句话,本以为好事将近,但现在遇了变故,又这样了。 她坐到旁边,宽慰他:“回来了,就别把朝廷的事放在心上,要我说真不做官了也好,免得冬寒夏暑,风吹雨淋的。” 宋然没回话,她顺势抱住他:“如今家里还有父亲撑着,以后父亲要年纪大了,就让秀清帮衬着,再不济,我也能做点针线活挣钱。” “还没到那份上。”他回答。 “那你愁什么呢?” “我没愁。” “你这叫没愁的样子?” 宋然:“……” 好半天,他说道:“我恨我自己眼瞎,会和那唐家人交好。” 唐秀莹看他:“你说什么呢,我也姓唐。” 宋然无奈:“我没说你。” 唐秀莹说:“你看那家姓唐的对不起你,老天爷也知道,所以给你弄了个姓唐的媳妇。” 宋然先露出一丝笑,随后又正色下来,不言不语。 她又往他身上靠了靠,胸口贴着他胳膊,让他感觉到一阵异常的绵软。 轻咳了一声,他道:“熄灯睡吧。” 唐秀莹却没应,抬起头来在他脸上亲了亲,随后又亲往他脖子。 他脸上泛起红晕,侧脸躲了躲,语气有些局促又有刻意的冷:“做什么,说了熄灯睡。”一边说着,一边推开她。 因他语气冷,多少有点伤她自尊,她索性直言道:“你到底是不行,还是不喜欢我?你要是不行,就直说,这样母亲也死了心,我也不用老放着这事,你要是不喜欢我,我再和母亲说了给你纳个妾,找个你喜欢的。” 宋然脸色越发难看起来,皱眉道:“纳什么妾,你在说什么胡话?” 就他这模样,还要妻妾成群?不怕被人笑话么? 唐秀莹问:“你不纳妾,那就是你……” 她放低声音,以商量的语气:“真不行的话,我们找同族的兄弟过继一个也好,我听母亲说妹夫那个女儿就是过继的,我们过继个儿子来,也是一样的。” 宋然深深吸气,咬牙道:“我行不行,你没见过么,你不知道么?” 这句话让唐秀莹想到往日许多细节。 比如有时早上她醒得早,掀了被子,能看到他身体的异样,再比如那次他们贴着身子说了许多话,半夜她挨到他,发现他睡的那一块都是湿的…… 她也红了脸,小声嘀咕:“我又不清楚那么多……” “不清楚,那你还总……”他沉声问:“你会么?” 唐秀莹抬起头:“我认真学过,你要配合,我就会。” 竟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她自然学过,因为一开始就知道夫君是残疾,也知道自己的任务就是传宗接代,所以出嫁前就让姑姑仔细教了,自觉没什么不会的,但嫁来几个月都被冷待,这让她每每见了婆婆,都觉得自己拿了钱没交货。 宋然听了这话,心中无语,竟然很想知道她所谓“认真学过”是学到了什么。 两人就此沉默。 隔了一会儿,唐秀莹又看向他。 话已说到这份上,她觉得今天一定要有个了结,要不然又不知拖到什么时候去,之前婆婆听说胭妹妹怀孕了,又是高兴,又是失落,虽然她没说,但自己也能猜到,婆婆是先想到女儿有孕了,就高兴,再想到儿子还没动静,于是失落。 这种时候她就干着急,又不好和婆婆说,我努力了,是他不碰我。 这日子,她不想再过了。 于是她又凑过来,解了他寝衣的系带。 他就那么看着她,一动不动,也没拦她,似乎在说:我倒要看看你能干些什么? 她便不管他,继续解他衣服,最后将他寝衣扒了下来,露出胸膛来。 脸微热,她很快移开眼,随后又看他一眼,低头去解他裤绳。 裤绳一解,被头便松松垂在那里。 眼下便是最难的时候了吧,但事情到这一步,当然只能继续,总不能停在这里,功亏一篑。 于是她就拉下了他裤头。 竟然已经…… 她抬起头看他,只见他紧抿着唇,面色很冷,却又涨红着脸,而她眼神中带着三分得意,七分必胜之心。 当然,她也难为情。 但这没什么,主动那么多次,她已经难为情很多次了,轻车熟路。 可是接下来她发现,脱他衣服根本不是最难的时候,下面才是最难的。 因为她自己也要脱…… 她拉过被子来,将两人下半截盖住,然后在被子里脱下了亵裤,坐到了他腿上。 这种距离,这种姿势,再难为情不过,而且他还看着她。 但她想想,再难也没有她带着弟弟从家乡到京城来投亲难,也没有在姑姑家寄人篱下难,如今和自己的夫君行夫妻之礼,又算什么? 于是他看他的,她忙活她的,铁了心今晚要成功。 但后来她才发现自己高估了自己,不是难不难为情的事,也不是会不会的事,而是…… 疼,没开始就疼,而且还累,这种姿势费腿力。 折腾半天,三月的天她都觉得热了,额头要冒汗,仍没有成。 就在她泄了气,一手搭着他的肩,坐在他腿上累得喘息时,他将她抱住:“不是挺能的吗?觉得自己很厉害?” “我只是休息一会儿……”她硬气道。 “傻子。”他扣住她的头,将她吻住。
第66章 夜半,唐秀莹搂着丈夫的脖子,伏在他肩头细喘。 他靠在床头,抱着她在她耳边问:“总不死心,以后还想吗?” 语气里是从未有的温柔,平常那种冷冰冰、爱理不理的样子再不剩一点。 唐秀莹到现在还记得刚才那钻心的痛。 她回道:“以后肯定还是要的,早一日怀孕,母亲早一日安心。我知道就第一次疼,后面就没事了,我看那些画里,她们还感觉挺开心的样子。” 她说的自然是每个姑娘出嫁前夜都要看的避火图,也就是各种教导周公之礼的春宫图。 宋然低低一笑:“你知道得还挺多。” “那是当然。”因为她嫁的人不同啊,不能娇羞地坐在那里等丈夫主动。 宋然沉默好半天,缓声问:“会觉得委屈吗?觉得自己命不好,要嫁一个残废。” 还有什么男人,在床上都这么没用? “还好了,你们就是出身太好,太富贵了,所以觉得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唐秀莹说。 “就说我爹娘过世早吧,在你们看来就是命不好了,可我们那镇上有好几个小乞丐都是无父无母的,熬过冬天就算命大;我爹好歹还给我和弟弟留了点钱呢。到京城来,确实寄人篱下不好过,但好歹还有个姑姑愿意收留我们,要不然我除了能去卖身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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