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抗拒,无处可逃,只能承受。 她便捧过他的手,换了种手法,在他指掌各处按揉起来。 男人呢最易被欲念控制,所以这身上,“分身”也多,并不止腰下那一处。 譬如这手,倘若手法得当,手劲合适,同样也能令男子销魂。
第16章 都怪她凹凸有致 夜色幽暗里,呼吸渐浓。 春芽屏息,心内生起小小的成就感。 ……这一刻,是她凌驾在他之上,控制着他的起起伏伏。 云晏仿佛也意识到了。 随即他猛然抽回手去,顺势扬手打在她脸上。 耳光响亮,毫不留情,震得她眼冒金星。 “贱人!原来你就是这样对他的!勾得他脸红心跳,让你得意了,嗯?” 春芽被打得跌坐在地上,却高高扬起下颌,明媚地笑。 “三爷这话说的好生奇怪。三爷将奴婢买来,送到老侯爷和家主身边,难道不就是要让奴婢做这个的么?” “若用不着奴婢以色侍人,那三爷又何必买个扬州瘦马,三爷干脆买个铁塔大汉送过来啊!” 她吼得有些用力,白日里嘴角落下的伤又被扯开。 她捂住脸颊,“三爷这一巴掌不够用力呢,竟还比不上白日里那个婆娘扇得带劲儿!” 听她提及今日被大夫人派来的那婆子责打,云晏终是微微一滞。 春芽毫无防备,忽然被他捞了起来,推坐在榻边。他“噗”地一声吹亮了火折子,查看她的脸。 他的目光灼灼落在她面上。 两人在黑暗里如同两头兽互相对峙,彼此撕咬的时候,春芽可以从容应付。可是此时忽然亮起火苗,照亮两人这样近距离相对的脸,春芽却有点慌。 在火光之下,眼底的一切都变得无所遁形。即便是再嘴硬,却也无法再掩饰眼底的神情。 她猛地别开头去,避开他的凝视。 “三爷来奴婢这儿,原本应该小心隐藏,不叫人知道。可三爷竟这么冒冒失失点亮火折子,难道是怕别人不知道三爷在了么!” 云晏没说话,只自顾打量她的脸。 幸好他眼厉,只看了几眼,便又将火折子吹灭。 黑暗重又覆盖下来,春芽才悄然放松下来。 他向她伸手:“蛇油呢?拿来。” 春芽垂了垂眼:“扔了。” 云晏倏然眯眼:“扔哪儿了?” 春芽:“谁还记着!” 终于将他那日对她说的话,悉数还给了他。 云晏果然恼怒,伸手一把又钳制住她下颌:“找死!” 她就像个没魂的傀儡,由得他掐着,不反抗,也感觉不到了疼。 他仿佛幽幽叹口气,忽然伸出另外一只手进她怀里。 她知道他在她怀里搜寻那小瓷盒,她便挺直了身子由得他寻。 她知道,他的手指竟然小心避免与她的身子碰触。 可是女子怀中的天地就是这么紧窄逼仄,他的手又大,这般摸索搜寻,便总归免不得碰碰撞撞。 因为这些碰撞,他的呼吸在她耳边又一点点浓重了起来。 可是这一次,她却没心思再招惹他,只觉心寒。 他反倒狼狈,抬眼看她:“该死!叫你勒着,竟不听话!” 春芽黯然:“……勒了。三爷难道没摸到,奴婢这一圈的布条?” 云晏嗓音却莫名反倒更沙哑起来:“勒了,怎还能这般……” 他竟说不下去了,手指只能更惶急地寻找。 叫他这般毛毛草草闹得,春芽心内也莫名生了些烦乱。 脸颊上隐秘地爬起了热意。 她呼了口气,不敢再承受更多,只得自己垂袖,将小瓷盒落在掌心,递给他。 云晏眯眼:“你耍我!” 春芽有些疲惫:“蛇油还给三爷了。该说的话也都说了。三爷请赐解药。奴婢……累了。” 她是真累了,今天被霍嬷嬷她们责罚一回,后来又等云毓等到夜半三更。 她现在只想躺下逃进梦里去,逃开眼前这个躲不开的阎王。 她身子软软倒下,却又被他蛮横地捞起来。 她刚想反抗,却没想到他伸手过来,指尖一点清凉,点在了她嘴角伤口上,轻轻按揉。 春芽愣住,脚尖勾起。 ……他这,又是何必! 他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抬眸瞟她一眼。 “额头不肯涂药,瘢痕已经留下!若是这嘴角也落了伤疤,你这张脸便没的看了!” 春芽便忍不住笑了:“三爷原来担心奴婢这工具会贬值。” 兴许真的是好蛇油,如他所说,百年蛇油,千金难求;抹上后,她嘴角那火辣辣的疼便平息了。 他走的时候,丢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再勒紧点。别让我再看见!” . 云晏的话叫春芽觉得委屈。 她什么时候叫他看见了? 她宁愿叫云毓看见,也不想叫他看见的好不好! 又到换季,齐嬷嬷带人来给各院的丫鬟们量身,准备做夏日的衣裳。 量到春芽时,春芽便用力屏住呼吸。 裁缝大娘瞧着都笑了,轻声道:“姑娘松口气儿。若是这么量完了,尺寸就不够了。” 春芽面上一红:“大娘便给我量窄点儿,无妨。” 裁缝大娘又笑:“姑娘身段生的好,这总归是藏不住的。” “姑娘也没想想,倘若尺寸量窄了,到时候衣裳上了身儿,反倒都给勒出形儿来了不是?” 春芽大窘:“大娘……可有法子,在肚兜之内填些内衬,能帮我挡一挡的?” 裁缝大娘想了想:“也好。回头姑娘自己去布库里寻些布头来,我替姑娘安排安排。” 春芽这才欢喜了,急忙去布库挑布头。 库房管事因她现在是家主跟前的丫鬟,倒也客气了许多,没给布头,直接带她看成匹的新料子。 春芽看了一圈儿,悄声问:“可有海棠红的?若有多余的,匀给我一块就是。” 那管事的却摇头:“姑娘来的不巧。所有海棠红的料子,全都被三爷要走了。” 春芽愣:“三爷要海棠红的做甚?” 管事的看她一眼:“听说,是三爷要拿去给阮姑娘裁衣裳。” 春芽心便一凉。原本的兴致勃勃,兜头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寒。 她不想叫管事的看出来,便竭力克制着,努力笑笑:“谢谢您了。我今日还没想好要个什么颜色的,等改日想好了,再来打扰您。” 离开布库,她垂着头往回走。 经过花园,听一帮管园子的婆子坐在亭子里闲聊。 “……听说没?厨房骆大娘她男人,就那个骆三,死啦!” 春芽停住脚步,躲进树后侧耳倾听。 “怎么死的?难不成是叫三爷给……?” “那倒不是。听说是拿着贪墨的银钱,带着老婆想回老家。结果路上也不知怎地露了富,被土匪给盯上了。等走到荒山野岭,被那帮土匪给劫了!” “那骆三哟,真是舍命不舍财,抱着银钱不肯撒手。结果把土匪给惹急了,将他连同他老婆,全给抹了脖子!” 春芽听完,一时惊在原地,不知这心下是个什么滋味。 其实她不该意外,因为云晏已经暗示了。 只是,她没想到骆三竟然是这样一个死法。 更没想到,连骆大娘也跟着一起,丢了性命。 春芽黯然抬手,轻轻拂过头顶的烫伤瘢痕。骆大娘留给她的伤痕还在,这个人却没了。 她垂下头,缓缓走向「明镜台」去。 所以,云晏是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可同时又给了云毓一个警告: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 三天后云晏夜晚再来,春芽便柔顺了许多。乖乖让他替她上药,乖乖地不再说让他逆耳的话。 云晏颇为满意,喂她吃完了解药,从怀中抽出个物件儿,随手丢给她。 “今日这样听话,赏你的。” 春芽接过来,借着窗外朦胧月色看去。 竟然是一条海棠红的肚兜。
第17章 把别人剩下的赏给她 是海棠红的肚兜,可是春芽却如同被火炭烫了手一般,立即将那肚兜推开。 眼前这条,是崭新的。 云晏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个反应,不由得长眸眯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一直小心眼儿地跟爷讨还肚兜呢么?怎么,爷现在还你了,你反倒还不高兴了!” “三爷说的没错,奴婢是一直跟三爷讨还肚兜来着,”春芽藏不住满眼的失望,“可三爷现在拿给奴婢的这条,却不是奴婢的。” “不是奴婢的东西……奴婢不要。” “你的那条已是旧了。尺寸也不合适。”云晏脸上浮起怒意:“这是同样的颜色,爷给你选了更好的料子;全新的,尺寸更适合你,你为何不要?” 春芽想起布库那管事的话:布库里所有海棠红的料子都被三爷要去了,说是给阮姑娘裁衣裳。 所以眼前这块的用料,必定是给阮杏媚裁衣之后剩下的布头!阮杏媚用剩下的,为什么要给她? 她纵然身份低微,可是他凭什么就认定,她会捡阮杏媚的剩! 亏他还说因为今天她乖才赏给她的;可他当真不明白,这哪里是赏,这分明是对她最凶残的惩罚! 她抬眸凉凉瞟他:“三爷的心意,奴婢心领了。三爷赏给新的固然好,可惜奴婢却只留恋曾经的旧衣。” 她高高扬起下巴,眼睛里闪烁着不驯:“还请三爷将奴婢那条旧的赐还。至于这条新的,三爷拿去送给别人吧。” 云晏眯眼打量她。她虽然口口声声自称“奴婢”,可是她此时在他面前,除了桀骜之外,哪里有半点的卑微认命? 他不由得无声冷笑,讥诮而又漫不经心:“你说爷喜新厌旧?那你说,谁是新,谁又是旧?” “听你的意思,你是想说,你才是爷的旧人?而爷喜欢软软,却成了见异思迁? 他背转身去,对她不屑一顾。可又想到什么一般,忽地又回转来盯住她眼睛,“你要是真这么想,那你就是个蠢的!” “爷便与你说个明白:爷与你相识不过数月;可是软软,是与爷一起长大,我们自幼青梅竹马。我与她有十几年的情分,你又凭什么觉得你可以跟她相比?” 春芽心口被他的讥讽狠狠捣了一拳,疼得她无法呼疼,只能以苦笑掩饰。 是啊,他跟阮杏媚是青梅竹马,她拿什么跟阮杏媚相比!没错,他说的一点都没错! 她的笑映入云晏眼底,搅动起暗黑的波澜:“你笑什么?你敢笑话爷?” 春芽收回目光,浅浅摇头:“三爷误会了。奴婢哪里是笑话爷呢,奴婢是感谢三爷醍醐灌顶,让奴婢清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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