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不会有事的。”许意安话虽如此,神情却也是带了凝重。 宠侍已被人送回了府,许意宁身旁又换了个美侍,如今正被突如其来的夜雨惊得缩在她怀中。 霖王府上娇夫美侍众多,换来换去也不稀奇,可见这这人的样貌之时,沈枫眠微微怔愣了一瞬。 他总记着这人有些眼熟,却迟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眼前美侍的脸与印象中那张脸重合,沈枫眠脸色微微发白。
第32章 喜欢她的小侍? 沈枫眠不知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许意宁怀中的美侍与自己印象中碧波王女的侍人长得有几分相似。 不,何止是几分。 察觉到沈枫眠怔怔的目光,许意宁怀中的宠侍瑟缩了一下, 娇滴滴的缩在她的怀中。 “皇姐夫许是喜欢极了臣妹的小侍。”许意宁轻声笑道。 许意安本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听着许意宁这般说道, 也抬头打量。 “没准,霖王的美侍还与本殿是熟识。”沈枫眠笑意不达眼底。 “哦?”许意宁搂的美侍紧了紧,“臣妹这小侍也是出游救来的,原来皇姐夫也是见过的, 何等的缘分。” 听她这般说, 倒像是承认了此事。 许意宁倒是个不讲究的, 他与碧波国交战多年, 知晓碧波王女荒淫成性, 当年最是宠爱这个小侍, 甚至是带去战场。 西凉最是注重男子的名声, 这般的男子她依旧笑纳, 可见丝毫没有将家国仇恨放在心上。 沈枫眠面上依旧是眸色淡淡,状似不经意的扫了许意安一眼, 就见她看着眼前的小侍出了神。 那小侍长的是有几分姿色。 毕竟是碧波国人,眉眼比中原人更加魅惑, 算得上是风情万种。 可许意安哪至于看得入迷成这个样子。 “颖儿是个可怜的,早些时在碧波王女手中受尽了凌虐, 也是遇上了皇妹才得以逃出生天。”许意安同情地叹了口气, “若是皇妹没有把他带回西凉, 此人便是饿死在逃亡的路上了。” 沈枫眠轻笑一声:“原来陛下对此事也是知晓的不少。” 许意安怕是被那貌美如花的小侍勾走了心魄, 竟任由霖王这般荒唐, 还帮着那小侍说话。 西凉不论男女老少, 都是最会耍心思的,都是一群坏种。 西凉碧波两国一直势同水火,此刻已是剑拔弩张,如今若是百姓知晓,许意宁纳了个碧波王女玩剩下的小侍,不知又作何感想。 许意宁手滑到了小侍的腰间,不安分地揉捏着怀中人柔软的腰肢:“皇姐自是知晓的,当初为保住颖儿,将他带入宫中住了些时日。” 沈枫眠眉头微挑,瞥了身旁的许意安一眼。 历朝历代以来,一夫侍二妻的荒淫之事并不少见,皇家的腌臜之事更是见不得光。 前朝还有对皇姐皇妹,共同玩弄一个小倌儿将人至死的事,曾在民间引起轩然大波。 虽是不稀奇,但是若是想到此人是许意安,他就难言恶心。 许意安还盯着霖王怀中的颖儿看,到底是没有说些什么。 成莫枝韩与颖儿皆是那穿着暴.露的西域男子,原来许意安竟是喜欢这个等上不得台面的狐媚货色。 想着许意安与这般蛇蝎心肠又狐媚的男子卿卿我我,沈枫眠脸色愈发的难看,胃里亦是一阵翻江倒海:“陛下最是心善,既是如此,待大局将定,臣侍也该着退下这个位置了。” 四周的气氛在这一瞬间都像是凝结了,许意宁脸上的笑意僵住,转头看向许意安。 “你怎会如此想,为何又不肯坐在这个位子上?”许意安一个头两个大,沈枫眠的脾气发的没来由,她实在不知他又胡思乱想了些什么。 “陛下当日本就是迫不得已,大局稳定后,还是将凤君之位留给心仪的男子吧。”沈枫眠那双凤眸之中满是凉薄,所说之话也是令她心底一片寒凉。 许意安蓦地发狠捏紧他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咬牙道:“沈枫眠,你要朕说多少次,朕心悦之人就是你。” 那双往日多情温和的眸子里隐藏着一片暗沉沉的阴霾,不止沈枫眠,连带着许意宁也怔愣了一瞬。 沈枫眠眸子里的光暗沉了一瞬,显然对这一说法不置可否。 许意安许是有些心悦他的,可谁说女子之可心悦一人? 三夫六侍的女子多的是,更何况她生来就身居高位,如何能只心悦他一人。 下巴微微的疼痛使得他眸子愈发冷冽,他却丝毫不肯示弱。 沈枫眠不在意地勾了勾唇,不愿与她多在此事上争论:“陛下所言极是。” 眼前的女子听他这般说,指尖的力气加重了几分,紧紧的攫着他的眸子,似是想要看穿他心中所想。 许意宁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自己发酸的鼻子,只觉得屋里一大股酸味不知从何而来。 * 客栈外,一声尖锐划破空气的声音猛的传来,随即便是什么东西定在木窗棂的闷响, 透过纸糊的窗,看得清外面仅有皎洁的月光,并无什么其余的东西。 沈枫眠一把推开身边的许意安,这才得以起身,瞧见屋外是什么东西之时,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那是一支长箭,顶端定死的正是一封泛黄的密信,不知是何人送来的。 “姐夫,许是我那边的人搜集来的,姐夫不必担心。”屋内,许意宁高声道。 映着屋外即将燃烧殆尽,有些昏暗的花灯,沈枫眠一目十行的将信看完。 江南一事都被搜集成册,今日子烛传信来,说是京城之事再不能耽搁。 若是在不尽早回去,不禁朝堂那边快要掌握不住,太凤君那边亦是令人担忧。 变数还是太多。 流竺回来之时,带来的却是成莫枝韩逃跑的消息。 实在是碧波人阴险狡诈,江南是有不少碧波人来接应他的,此番他们早就有所防备,定不会让成莫枝韩轻易被人抓了去。 “成莫枝韩逃走,如今这一趟他也算深入虎穴前来探究,此人留不得,你这边派人盯着些,京城那边想来你也听说了,朕还要回去好生照料父君。”许意安手中的茶盏轻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太凤君一事必须谨慎处理,否则一旦东窗事发,将会为西凉皇室带来巨大的耻辱。 入夜,又是雨水打窗,淅淅沥沥的江南细雨仿佛安神曲。 可安神曲对于熟睡的沈枫眠来说,又像那夺命的鬼斧。 洇洇的水汽仿佛透过四面的墙渗进来似的,带起一阵春日的微寒。 沈枫眠微微颤抖,四面全是融化复又结冰的雪水,冬日的阳光无力,让他觉不出半分温暖,仅有远处的一小撮篝火尚有一丝热意。 也不知那篝火是谁家的,他这般贸然过去怕是有些不妥。 一阵寒风吹来,犹如利刃层层割开无法抵御严寒的薄衫。 可身子实在是冷的极了,沈枫眠还是抿了抿嘴,靠的那燃烧得极其热烈的篝火近了些。 雨势渐大,几声闷雷打下,女子怀中瑟缩着一个绝美的男子,清清冷冷又小鸟依人般,乖巧的汲取着她身上的温度。 今夜终究不会是平静的。 慈宁宫。 太凤君的痢疾之症愈发明显,成日里莫要说药是吃不下去的,就连往日最喜的糕点饭食也是吃不下去。 “绿禾,将熏香拿出去。”太凤君接过金嬷嬷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边的污秽。 这些时日他上吐下泻,服了崔太医的药剂才稍稍好些,可痢疾之症时间也是太久了些,他难免觉出不对。 朝堂之事太过繁忙,许意安好似无心朝政,现如今朝堂的折子统统堆到了慈宁宫。 不待他细想,金嬷嬷又出言禀报道:“韩将军那边不是很顺利,东烬国力强悍,将军应付的有些吃力。” 太凤君慢悠悠捻着佛珠的手一顿,原本阖着的杏眸斜了她一眼:“怎会如此,这一仗哀家有把握得很,东烬那边近些时怎会全心应战。” 东烬的女帝便是那恶犬,虽是年纪尚小,但向来是个沉不住气的。 据说,但凡是后宫里的几个主儿给她些气受,她便靠着本就实力强悍的不对四处征战。 不知多少东烬的附属小国是因着东烬女帝受了气纳入的版图,想起来便有些耻辱。 这般的恶犬近些时日应是无心应战的,韩竹月怎会输,西凉怎会输? “韩竹月可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太凤君恼恨的出了声。 受痢疾之症的拖延,他如今但凡有要大动肝火的趋势,小腹便会阵阵坠痛。 太凤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安儿最近许也是认清了局势,懂事了许多,梁太夫的谥号提上些日程吧,免得寒了孩子的心。” 这对于许意安来说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她若是知晓,想必会感恩戴德的谢了又谢。 金嬷嬷应声道:“那多日前跑丢的碧波舞姬……” 她实在是摸不清太凤君的路数,那碧波舞姬瞧着便是心思极多的男子,当日用了些不堪入耳的手段逃出天牢,搅得天牢一阵慌乱,太凤君竟是坐视不理。 “碧波人虽是阴险,那男子又能翻出什么浪花,且先瞧着哀家拿下西凉的大权,届时捏死一只小蚂蚱还不容易?”太凤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 虽说是奔着江南的好茶去的,最终还是没能前去茶园。 装了一些今年的新茶,许意安才带着他返了回京的路。 这番是他所挑选的路,不会再出现那日晃荡至极,将人颠簸到怀中的情况。 茶叶在马车中散发出淡香,清淡的味道浸透了两人的衣物,茶香染了满身。 流竺虽说没有抓住在逃的成莫枝韩,却捡到了他掉落的金铃。 金铃有些古怪,上面的梵语沈枫眠认得出,那是碧波国的诅咒之言。 成莫枝韩为何要将带着诅咒的金铃时时刻刻戴在身上,还是说,戴在身上是为着诅咒谁。 沈枫眠一时有些想不通,回头就见许意安正看着他。 “作何?”沈枫眠微微扬眉。 不待许意安说什么,马车外传来一声叫喊,马匹嘶鸣一声,受了惊似的猛地向前奔去。 车厢一阵颠簸,白芷及时割断了麻绳,三人这才得以没被甩出去。 沈枫眠稳住了身形,待听着周围声响愈来愈近之时,他从座下抽出一柄长剑。 长剑出鞘,发出一声嗡鸣,沈枫眠闪身下了马车,便见眼前一群彪悍的女子,个个凶神恶煞,无一不是碧波人。 真是笑话,西凉碧波势同水火,碧波人居然还能找出空档潜入西凉。 “居然是圣宴将军。”为首的那碧波人讶然一瞬,桀然笑道。 他动作极快,根本不给碧波人反应的时间,一剑刺穿了最近一人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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