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盯着程锦初尚且平坦的小腹,笑眯眯的盼求:“若是个小子就最好了。” “是啊,多子多福。”沈母也对程锦初的肚子充满了期待。 “呕——”程锦初突然不适干呕。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沈长泽关心询问。 程锦初皱眉,指了指摆在她面前的鱼汤。 “快,将鱼汤放远些,摆那边去。”沈老夫人指向姜舒。 婢女立即将鱼汤端走,放到了姜舒面前。 而姜舒爱喝的酸萝卜老鸭汤,则摆到了程锦初面前。 婢女盛了一碗给程锦初,程锦初喝的眉目舒展。 沈老夫人一直注视着她,见她放下碗立即问道:“你喜欢喝这汤?” 程锦初点头:“这汤香醇酸爽,十分可口。” “快,再给她盛一碗,把那鸭腿也盛给她。”沈老夫人激动的指挥婢女。 “都说酸儿辣女,锦初这般喜酸,怀的定是个男孩。”沈老夫人喜不自禁。 沈母和沈长泽面上都流露出期冀。 姜舒和徐令仪木头般的坐着,食之无味。 “舒儿,你可也得抓紧了。”沈母借着酒意催促。 姜舒抬眸看向对面的沈长泽,想到下午两人的争吵,心生冷意。 沈长泽也尚在气恼中,看姜舒的眼神冷然不悦。 一桌子人各怀心思。 回到菘蓝苑,徐令仪坐在铜镜前,细细端详镜中面容。 “碧桃,我生的好看吗?” 徐令仪带着几分忐忑犹疑问她的陪嫁婢女。 她向来对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可见到仙姿玉貌明艳动人的姜舒后,她不确定了。 碧桃肯定的回:“好看,姨娘的容貌放眼整个上京,都是极好的。” “那为何侯爷许久不来了?”徐令仪对镜自怜。 洞房花烛后,沈长泽未再踏入过菘蓝苑,令徐令仪产生了自我怀疑。 碧桃梳发的手顿了顿,认真思索道:“许是侯爷太忙了,又许是被孩子缠住了。” “所以,我不能等侯爷空闲了想起我,我要主动出击。”徐令仪眼神坚定。 程锦初又有孕了,若她再磋磨下去,这侯府哪还有她的位置。 姜舒沐浴后懒懒的倚在榻上,任由楮玉给她擦发,檀玉给她捶腿。 想起晚膳时程锦初的作派,檀玉气闷的咕哝:“锦夫人得意显摆那样,真是看的人生气。” “母凭子贵,她有得意的资本。”姜舒秀眉微蹙,神色郁郁。 檀玉不平道:“夫人谦和大度,从不与她计较,她却用尽手段同夫人争斗,委实欺人太甚。” “再让她这般猖獗下去,夫人怕是连立足之地都没了。” “檀玉!”楮玉喝斥。 檀玉别过头,气的直掉泪。 “檀玉说的没错,是该反击了。”姜舒起身,走向书案。 楮玉赶忙铺纸研墨。 披着半湿的长发,姜舒提笔,容色沉凝的写了几封信。 “楮玉,派人将这封信送到我父亲手上。” “还有这些,分别给酒坊的佟掌柜,粮铺的王掌柜。” 姜舒手中有几家酒铺和粮铺,但远比不上姜家繁多。 是以她想要成事,必须得请姜父帮忙。 第23章 装病 “是。”楮玉接过信,立即去了。 “夫人在信里都写了什么?”檀玉好奇的抓心挠肺。 姜舒勾唇,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只是想着夏日炎热,请父亲同我手中的酒坊一道回馈顾客,酒水半价。” “再让粮铺的王掌柜与姜家一同上调粮价,尤其是酿酒常用的粮食。” 姜家粮铺遍布上京,只要姜家上调粮价,其他粮铺定然也会跟着涨价。 酿酒的原料上涨,酒水却跌价,不出一月,闻香醉就要赔本。 既然程锦初想斗,那就玩死她。 至于姜舒和姜家,酿酒所用的粮食都出自自家,成本并不高,便是半价出售酒水也不会亏,不过少赚点罢了。 再则,粮价上涨,也能弥补酒水的亏损。 沉浸在喜悦中做着美梦的程锦初,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 翌日,晏阳没有去学堂。 “怎么了这是?”程锦初匆匆穿戴好来到晏阳屋中询问。 晏阳躺在床上,抱着脑袋痛苦道:“娘,我头好痛,好痛……” “快去请方医女。”程锦初急声吩咐。 床上的晏阳有一瞬的慌乱,胡搅蛮缠道:“娘,我不想再喝苦药了,我不要看病。” “晏阳乖,有病就得看,喝了药才能好。”程锦初温声诱哄,摸了摸他的额头。 不发烧啊,好端端的怎么会头疼呢? “我不要看病喝药,我在家休息几天就好了。”晏阳可怜巴巴的哀求。 但程锦初哪里会应,生怕他有什么闪失。 很快,方医女来了。 “少爷,让我看看。”方医女在床边蹲下。 晏阳哭着抗拒:“不要,我不要看病。” “晏阳,你若不听话,我派人去请你爹爹了。”程锦初冷着脸吓唬。 晏阳瞬间老实了。 方医女探了探脉,没瞧出异常,便问:“少爷是哪里疼?” “脑袋疼。”晏阳眼神躲闪。 “具体何处?” “不知道,就脑袋疼。” 方医女细细检查了一番,又瞧了瞧晏阳的神色,心下了然。 “夫人,请随我去外间说话。” 程锦初不解,跟着方医女去了外间后追问:“晏阳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得了什么……奇症怪病?” 做娘的最怕孩子生病,程锦初紧张又忐忑。 方医女摇头,道:“夫人别紧张,少爷他……没病。” 没病?没病是什么意思? 程锦初懵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的意思是,晏阳他装病?” 方医女点头,背着药箱走了。 她只能治病,无法医心。 看到程锦初回来,晏阳祈求道:“娘,我不喝药,我在家休息几天就好了,真的。” “你们都下去。”程锦初摒退屋中下人。 “娘……”看到关上的房门,晏阳忽的有些害怕。 程锦初走到床前站定,神色冷凝的问:“告诉娘,为什么要装病?” “我,我没有。”晏阳避开眼,不敢看程锦初。 程锦初深吸口气,稳住情绪在床沿坐下,轻抚着晏阳的背。 “跟娘说实话,否则你爹问起来,娘只能说你装病了。” “不要,不要告诉爹爹。”晏阳慌了。 “那你就跟娘好好说。”程锦初诱哄。 晏阳抬头,眼泪‘唰’的涌了出来,扑进程锦初怀里大哭:“娘,我不想读书,我不要读书。” 原来是为了不去学塾。 “为什么不想读书?”程锦初忍着怒气问。 晏阳抽咽着道:“读书太难了,夫子太凶了。他们都笑话我,说我笨的跟猪一样……娘,我不要去学堂了,不要读书了。” “不行!”程锦初沉了脸。 “别的什么娘都能依你,唯有读书不能放弃。你必须好好念书,将来定要考取功名。” “我不要,我不喜欢上京了,我要回边关。”晏阳哭闹。 他才五岁,不懂道理前途,也不想要尊贵荣华,只想随心所欲的玩耍,就像从前在边关一样。 “胡闹,侯府才是你的家,除了这你哪都不能去。”程锦初怒其不争,气的肚子疼。 她明白是动了胎气,当下不敢再生气,闭了闭眼平复心绪后道:“今日在家休息一日,明日去学塾。” 晏阳绝望了,神色恹恹的流泪。 程锦初看的心痛,索性走了,眼不见为净。 许是近日劳累过度,又许是前两次生产伤了身子,程锦初这胎怀的极不稳。 是以她只能卧床养胎,将府中事务交由沈母打理,酒坊由掌柜和沈长泽经营。 第二日晏阳去了学堂,程锦初松了口气。 沈长泽忙完公务去酒坊巡查,却见酒坊冷冷清清没有生意。 “怎么回事?”沈长泽疑惑。 掌柜愁眉苦脸道:“打昨日起,城中多家酒坊半价出售酒水,全城的人都争着抢着去买,咱们酒坊就没人来了。” “半价出售?”沈长泽惊了。 谁会干这么缺德的事? 这影响的可是全城的酒水生意。 “还有一事得请侯爷定夺。”掌柜一脸苦恼。 “说。” “粮价上涨,是否继续购粮酿酒?” 酒价下跌,粮价上涨?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长泽吩咐霍冲:“去查查是谁在操纵控价,扰乱市场。” “是。”霍冲领命去了。 沈长泽在酒坊坐了片刻,见一个进店买酒的人也没有,沉着脸回了侯府。 程锦初方睡醒在陪晏欢玩,沈长泽不敢让她知晓,缓了面色装作若无其事。 “夫人,该喝药了。”婢女端来安胎药。 沈长泽抱过晏欢,道:“爹爹陪你玩,让娘喝药。” 程锦初搅着药,看着屋外的天色道:“晏阳快下学了。” 虽然晏阳今日去了学堂,但程锦初还是很忧心。 她可以逼晏阳去上学,却没办法逼晏阳学的进去。 “他近来可有长进?”沈长泽随口问。 程锦初面色一僵,不自然的笑道:“我近日太忙没顾得上,待他回来我问问。” 沈长泽颔首,没有再追问。 傍晚时分,霍冲回来了。 沈长泽同他去了书房。 “你说什么?姜家?怎么可能?”听完霍冲的禀报,沈长泽震惊起身,满脸不可置信。 霍冲道:“属下多方查证,确是姜家无疑。” “姜舒。”沈长泽猛然想到什么,怒气冲冲去了听竹楼。 第24章 求她 “侯爷,夫人在更衣,请稍等。”楮玉拦在门前。 “让开。”沈长泽怒目而视,一把挥开楮玉。 ‘嘭’的一声,屋门被重重推开,沈长泽大步闯进屋内。 影影绰绰的纱帐后,姜舒拉上里衣,檀玉在帮她系带。 察觉到有人进屋,姜舒扯过一旁的外衫披上,缓缓转身。 “侯爷?” 姜舒拧眉,挑开纱帐走了出来。 方才的一幕令沈长泽看怔了,此时方回过神来。 一开口,气已消了大半:“你为何要让岳父半价售酒,上调粮价?” 沈长泽不明白,姜家为何要行如此损人不利己之事。 思来想去,只能是姜舒授意。 姜舒走到桌边坐下,倒了杯冷茶喝净,不急不缓道:“侯爷在说什么?” 她仰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沈长泽,澄澈的眼中尽是迷惑不解。 沈长泽皱眉:“你不知道?” 姜舒无辜眨眼:“我该知道什么?侯爷不妨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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