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忱走进到桌边,攫上她依然涣散的不成样子眼眸,眼圈绯红,额头上沁着细细的汗,鼻尖也是,贝齿咬在柔嫩的唇瓣上,毫不心软的留着一点点的齿印。 叶忱捏住她的下颌,指腹微一用力,将被蹂\.躏到可怜的唇扯出。 感觉到贴在肌肤上的,不同于自己的滚烫体温,凝烟不受控制的颤着唇,轻吟出声。 叶忱同样清晰感觉到她的颤抖,他低沉着声音问:“出什么事了?” 凝烟感觉自己已经被药性折磨的快要死去,就像被抛在岸上的鱼,马上就要脱水而死。 叶忱的到来,于她来说就是悬崖上的绳索,她勉强让自己找到一点清明,摇头气息不稳的说:“我,我不知道,我陪着夫人们听戏……忽然就感觉不对劲。” 叶忱打断她,“我是问,为什么来这里?” 凝烟无意识的摇头,身体迭起的折磨让她几乎掉下泪来,无比艰难的,一字一颤的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能想到的只有,只有小叔。” 她断断续续,极为费力的才说了一句,身子便喘个不停,她其实是想让小叔帮她请位大夫。 她怕自己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出了纰漏被人发现,但小叔一定可以有万全之策。 所以她躲在这里,难熬但是可以暂时安全。 叶忱轻笑了一声,捏在凝烟下巴上的长指却在逐渐加深力道,指腹轻缓碾磨着她脆弱发烫的肌肤。 看着凝烟本就已经快捱不住药劲的身子,越来越软,越来越红,如同枝头成熟到马上就要爆开的果子,叶忱眸色渐深。 他肯做一回好人,却未必肯做第二回,她这幅样子来他面前,不是把他当好人,是把他当圣人了。 叶忱看着她狼狈又娇艳入骨的脸庞,似乎无可奈何的叹了声,“这样的事,难道不是该去找叶南容?” 凝烟抿住颤抖的唇,眼里一闪而过的悲伤让叶忱冷了眸色。 原来是拿他当退路了。 只怕世上除了她没人敢这么做。 叶忱冷漠松开手,凝烟整个人虚弱无力,他忽然的撤手让她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撞进他怀里。 药劲随着气血的翻腾,在她脉络里冲撞的更激烈,一层层的泛起麻意,让她仅剩的神志彻底变乱。 叶忱压着嘴角,目线低垂看向软伏在自己身上,迷乱不清醒的少女,脆弱的身子不断下滑,她唯有用两只手攥紧他的腰带,撑着身体,贴蹭着他站起来。 凝烟空虚脱力到没有一点力气,勉强站立起,又不住的往下掉,怎么也站不稳,她只能用双手攥紧他的衣袍,期期艾艾的求道:“小叔救救我。” 鼻息处的热气不断喷洒在叶忱身上,他忍无可忍,大掌一把托住她的腰,居高临下看着怀里弱小的人儿,“你要我怎么救你?” 凝烟涣散的眼眸里不断沁出泪水,好不可怜。 她直觉这样太狼狈难堪,心里想站直身体,可奈何没有力气,而小叔身上的温度又抚慰着她的干渴,让她分不清自己来的真正目的,只能迷迷糊糊地靠着,含糊不清的哑声说:“太难受了,小叔救救我,你,你一定有办法。” 叶忱将视线滑过她蹙紧的眉心,抬指轻抚,换来的却是凝烟更难以言喻的煎熬,他温声吐字,“真的那么难受?” 佛珠隔绝了两人的羁绊,他确定自己从没有像此时此刻,那么想要感受她的滋味。 凝烟胡乱点头,叶忱晦暗深沉的视线自她的楚楚可怜,却又无时无刻不在勾人的眼睛上扫过,辗转至鼻尖如血的嫣痣,最后定在她呵气如兰的檀口,“你想清楚,真要求我?” 这一回,他是要回报的,届时哭也好,不愿也好,就由不得她了。 凝烟每一次呼吸都感觉要渴死,整个人越来越烫,一个劲儿重复,“小叔救我。” 叶忱颔首,执起她带着佛珠的手臂,红晕已经爬满她周身肌肤,连手臂也不放过,原本盈透白皙的肤色被暗昧染粉。 “让我看看,你有多难受。” 叶忱缓声说着,抬手拈起佛珠,将其一点,一点……逐步,逐步,从凝烟手腕上褪下。 随着佛珠一寸寸离开她的皮肉,他心脏也如同被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越来越紧,心跳也沉闷如雷。 直到佛珠彻底被取下,熟稔到已经刻入灵魂的痛意,如狂风骤雨般瞬间袭来,包裹住他整颗心脏。 突如其来的裂心之痛,令叶忱呼吸也变的粗沉,他却一反常态的,牵唇划了抹笑意出来。 同时抬起原本扶着凝烟腰的手,没了倚托,凝烟便又站不住的下坠,叶忱睇着她用力攥住他衣襟的素手,安抚道:“一会儿就好,乖。” 说话的同时,他利落摘去自己手腕上的那串佛珠,成倍的痛意让他眼尾微抽,他阖了阖眼调息,松开手将两串佛珠一同丢掷在旁。 珠子砸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声音诡异的久久没有停止,而是一直反复,回荡敲击着叶忱的耳膜。 伴随着身前娇颤颤的哭吟,“难受,好难受,救救我。” 同样的声音似乎有哪里不同,除去无助娇媚之外,还有浓烈的悲怆,刺搅着他的心,一点点破开淌血。 叶忱折眉睁开眼睛,本该漆黑的屋子,竟被迷幻昏黄的光照亮,他目光恍惚了一下,原本难以站立的少女竟踮起脚,竭力攀附住他的脖颈,细腻的脸庞蹭着他的颈畔,颤腻的呵气不断喷洒,如泣如诉的让他抱紧她,让他救她。 而他如同被极端的痛楚和深入肺腑的怒意操控,抬起手,将她抱起,他竟无法做到温和,对着孱弱的少女,用几乎冰冷的声音,发狠的说:“你求的,偏要如此是不是,那我成全你。” 扣住她的下颚,欺进她的唇齿,找到那颤缩舌,狠戾的吸吮,如惩罚的噬吻,那么,再将她抛进床榻,撕毁衣衫,也都是同样的顺理成章。 * 宴席上已经是酒过三巡,叶南容几次想回巽竹堂看望妻子,但都抽不开身,直到送走几位宾客,他才有空闲,准备先去一趟巽竹堂看看。 楚若秋始终留意着他,见他要走,扭头对顾氏道:“表嫂连晚膳都没来,不知身子要不要紧,不如我陪姨母一起去看看。” 顾氏心里不满凝烟总是这般娇弱模样,但碍于场面上人多,和蔼的应允:“走吧。” 楚若秋起身扶她,又似不经意对上叶窈的目光,“你可是也不放心,想去看看表嫂。” 叶窈哪里想去,但也和顾氏同样顾虑,点头说好。 楚若秋暗暗抿笑,沈凝烟这会儿约莫狼狈的很,多些人瞧见她的丑态,岂不很好。 叶南容先行回到了巽竹堂,宝荔和宝杏神色忡忡的在院里踱步张望,一见叶南容脸上的表情更是紧张,两人快速遮去神色,低腰请安,“郎君。” 叶南容点头往里走,“夫人如何了?” 宝荔宝杏快走到叶南容身前,挡住他的去路,“夫人稍有些中暑,这会儿已经睡下,郎君还是不要进去了。” 叶南容闻言心里的担忧稍松,后赶来的楚若秋一听便道:“还是去看看为好。” 看到院里一下来了那么多人,宝杏慌的显现就要露怯。 宝荔勉强镇定的朝着几人请安,为难道:“奴婢是怕扰着夫人休息。” “姨母专程过来一趟,总要看过才放心不是。”楚若秋在旁极为善解人意的说。 顾氏颔首道:“还不去通传。” 宝杏冷汗都要滴下来了,一步一挪的往屋里走,楚若秋见状愈发笃定屋内现在的景象必然精彩,悠悠道:“我看也别通传了,免得吵醒了表嫂,我们进去看一眼就好。” 宝杏僵顿住步子,垂低着头,脸上已然没了血色。 听到屋门被推开,更是绝望地闭上了眼。 “咳咳。”屋内先是传来一阵低低的咳嗽,紧接着响起凝烟的声音,“是谁来了?” 紧跟在宝杏眼睛登时睁的滚圆,满脸不可置信。 “你身子如何了?”叶南容率先问。 “夫君?”凝烟不确定的问:“宴已经散了吗?” 先一步反应过来的宝荔,插话道:“回夫人,是夫人和六姑娘,表姑娘一起来看你了。” 叶南容楚若秋听见凝烟除了声音虚弱了些,并没有别的异样,一时困惑朝屋内看去,只见床幔遮着,隐约可以看见里面人躺着的轮廓。 凝烟闻言撑坐起身体,隔着窗帘对几人道:“辛苦母亲过来,我只有些疲乏,睡一夜应当就好了。” 楚若秋不死心的想走上前,凝烟却先挑起一侧床幔,露出半边身子,寝衣妥帖的穿在身上,作势要起身相迎,然而嗓子里发痒又止不住的咳了几声。 叶窈本就不情愿来,见状摆手道:“你还是别起了,回头把病气传开。” 凝烟也放下帘子,对宝荔道:“快去给母亲六姑娘表姑娘斟茶。” 楚若秋抿唇暗忖,竟真的没事,赵品文这下的是哪门子药。 “不必了。”顾氏见人病的也不重,便也不想多留。 叶南容听得妻子的几声咳,却是放心不下,想上前查看,屋外这时跑进来一个小丫鬟,急声说:“二夫人,郎君,二爷正寻你们呢。” 顾氏叫住儿子,说:“就让凝烟好好休息,我们走。” 叶南容只得点头随几人一起离开,宝杏和宝荔走到院中相送,待人走远,才抬头心有余悸的对视一眼,然后慌不择路的回到屋子。 两人上前挑起床幔,看着扮做凝烟的丹枫,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宝杏既震惊又不解的问:“你是怎么发出和夫人一样声音的?” “只是口技而已。”丹枫道。 看着宝杏大为震撼的样子,她选择将自己还精通易容的事瞒下。 宝杏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两只手一并拍着胸脯说:“你早说呀,方才二夫人他们要进来,我魂都快没了。” “我还想着这回必然糟糕,没成想就听见咱们夫人的声音。”宝杏朝着宝荔喋喋不休,“心想夫人怎么一眨眼就回来了,我也没瞧见啊。” 宝荔同样松下神,拍了拍她的肩说:“好了,没让人发现就好,我们还是去外面守着,等夫人回来。” 汲雪居。 杨秉屹守在院中,视线探看向偏厅,心中奇怪,大人进去许久,怎么即不亮灯,也没听见什么动静。 而此刻的屋内,两道呼吸揉掺在一起,一道破碎,一道粗噶。 叶忱从未见过这样失控的自己,宣泄,凶狠,甚至暴戾。 直到耳畔变成分不清是哭是求的泣声,那声音越来越伤心,如同崩溃一般,哭喊着说:“我恨你!我恨你!” “你忘了我如今叫你什么吗?” “小叔!” 太过撕心裂肺的痛楚,让叶忱骤然清醒,眼前如梦似幻的光影在顷刻间消散,一切旖旎靡丽的景象散做烟尘,屋内恢复到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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