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在陇右已经私下征纳了五千善于骑射的骑兵。与此同时,还派出自己的商队,与回鹘,吐蕃和突厥进行生意往来,截留受降财物再加上明面上的藩镇税赋截留,陇右密库的富足程度恐不亚于国库。 这些年来受降所得物品,多少金银珠宝都不入他的眼而悉数纳入陇右私库作为军饷,唯有十日传令从库中甄选出珍贵香料和香谱全部纳入其私库。制香这种小儿女的事无论如何是不能与定北王有什么关联的。若不是哥舒亦跟随定北王多年,他都疑心定北王是不是在京城金屋藏娇了。 虽是惊诧,但哥舒亦旋即道:“末将定不负王爷所托!” 文朔十三年四月初五丑正一刻,京城朱雀大街一阵如雷的马蹄声划过寂静的长空。 只见几十骑马疾驰而过烟尘四起,行至景凤门后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一行人将至隆庆宫兴庆门前,马儿渐渐放慢了脚步。居中的一人在离宫门几米的地方举起右手,马蹄声立止,剩下的只有马儿因长途奔袭立而咈哧的低鸣声。 为首的一名骑士下马飞奔向前,将金鱼符递给左监门卫直长。 直长只瞅了一眼就手抖了抖,回身入城门,飞速将鱼符交给了值夜的监门卫将军。 一炷香的时间,宫门大开。只见监门将军李元大步从城内走了出了,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恭迎定北王!” 作者有话说: 预收文求收藏 【犬宦的小太后】 *明艳娇柔冷清小太后vs病娇多谋痴情假太监 *臣夺君妻 *前期误会,后期打脸 刑部尚书之女崔逢月钟灵毓秀,风姿绰约,与节度使之子裴远愈郎情妾意,早有婚约。 当红炸子鸡二皇子对白月光崔逢月步步紧逼: “嫁与本王,本王再也不进侍妾的房!” “你的后院早就花团锦簇,如何比得上我远愈哥哥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你的远愈哥哥与我外室已经不清白,现今与我有何不同!” “远愈哥哥瑕不掩瑜!” “你的远愈哥哥如今成了太监,你如何嫁!” “既如此,我便嫁给你!” 裴远愈给崔逢月的定情信物在她出嫁前一日被退回,并书信与他:太监去势,鸾凤纷飞,一别两宽。 终有一天,大权在握的裴远愈将崔逢月囚禁于承香殿,众人都道时为皇后的崔逢月定是要被磋磨了,却不料那个手起刀落,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元帅跪在了承香殿门外 “逢月,我错了,这些年,错得离谱!” 打脸真疼! 小剧场: 一日,崔逢月将裴远愈拦在了紫宸殿御书房。 “远愈哥哥,你今日必得给我个交代,我想生个女儿!” 裴远愈哑然:“如今你是太后,我是太监,如何好让你……” 可对上梨花带雨的崔逢月,明知她以泪要挟,但却举手投降:“臣定当竭尽全力!”
第2章 相遇 ◎他看清楚了她的脸◎ 定北王边急行边卸下自己的佩刀递给内侍,只在腰间留下了九节鞭和弯刀。 大朔律令:臣子携武器入宫乃大不敬之罪,按律当处死刑。但先帝驾崩前留下诏书:定北王护国有功,特敕其在宫中带刀行走。 一炷香后,定北王实在不耐掌灯内侍无法跟上,把宫灯扔给了徐良。一行四人只用了两盏茶的功夫便到兴庆殿揽月阁前。 十三年了,定北王一时间无法适应自己看到的雕梁画栋,金碧璀璨的宏伟宫殿。之前日日伴随他的都是“甲光向日金鳞开,长烟落日孤城闭”【1】。 正恍惚间,一名老妇人跪在了面前:“王爷,您终于回京了!” 定北王定睛一看,原来是秦傅姆。秦傅姆随沈太妃一同入宫,看着定北王长至十三岁。 “傅姆快快起来,如今阿娘如何了?” 秦傅姆抹了抹眼角的泪,道:“太妃已病了三月有余。一月前病情似乎加重,圣人还特遣尚药局张奉御前来为太妃诊脉,道是忧思过度,加之夏季闷热,心中郁结,咳疾加重,夜不能寐。因此老奴大胆让府书信王爷回京,以宽慰太妃。但半月前,太妃病情却有好转,如今夜里已能睡两到三个时辰了。” “为何好转?奉御另开新方了么?” “并未,而是长宁郡主半月前入兴庆殿侍疾。她日日陪着太妃解闷,还在揽月阁中熏其特制的沉水香。” “长宁郡主?”香,又是香。 一旁的内侍赶紧答道:“长宁郡主乃膘骑大将军王忠瑞之嫡长女。半月前,圣人为抬高她身份,特封为长宁郡主。” 是了,文朔九年,文帝为表其信任,下令将时年十四岁的太子宇文颢交给沈太妃教导,直至十六岁。 又于次年令王忠瑞之女王竟夕入长乐宫陪伴太妃,还在沈太妃所住的揽月阁置了偏殿作为她的寝居。 文帝数次想往定北王身边安插美女暗探不成,于是将太子名义上交予沈太妃教导,实际上是想制衡他这个亲儿子。 “如今太妃是歇下了?那吾……”想起秦傅姆所说用香一事:“去殿内看看。” 透过揽月阁微开的棂槛窗,挨着窗边的美人榻上坐着位小娘子。 见惯了戍边高大健壮、举止呆板的从军妇女,这位小娘子显得更加较小玲珑,仪态万千。 她正在专心致志地侍弄着香炉。只见她小心翼翼打开在榻上小几案上如意云纹镂空青釉熏炉的盖子,用香箸将一片香品放在隔片上,须臾,一缕烟升起,只见她双手托腮,盯着香炉。 她的美不仅在于桃花般的面容,珍珠般的牙齿,端正小巧的鼻子和珊瑚那样红的嘴唇,也不仅在于一双令人惊奇的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她的美更在于她开朗从容的气度和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聪颖、才华、真挚与善良。 刹那间,定北王的心猛地缩成一团,感受着一种尖锐的痛苦,与他过往面对敌人的千军万马时气定神闲,从容自信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使他不得不屏住了呼吸。跟着心脏又“扑通扑通”乱跳,猛烈地撞击着胸腔。 炉内的香已经无烟。只见小娘子拿起羽巾,将香炉周围沾灰的地方轻轻打扫干净,又盖上香炉盖,欢愉地凑近香炉,缓缓地吸气品香。换气时又将头转向一侧。 大约是觉得是称心如意了,心满意足地伸了伸懒腰,斜卧在了美人榻上。那份慵懒劲儿,和定北王养在陇右府邸的猎豹小时候一样,让人恨不得捧起她的脸,揉搓揉搓。 定北王轻功了得,走路飘逸轻灵,让人难以察觉。退出寝殿,他决定今夜宿在揽月阁。 隆庆宫的总管王内侍拿着文帝所赐的令牌,将定北王回京的消息送入了明光宫紫宸殿。 一盏茶的时间,炳炳辉煌的宫灯彻底划破紫宸殿的黑夜。 “咳咳咳…….什么,定北王已入隆庆宫!”一阵喘息之后,“驿使为何不来禀报!都是死的么!咳咳咳……”又是一阵喘息。 侍寝的华妃给圣人顺了顺胸口,娇媚地道:“四郎莫急。” “想来驿使骑术不如定北王,想必随后就到!”紫宸殿内侍总管李玉战战兢兢的回复。 说罢这句,他又靠近文帝御床,轻声道:“另,定北王着三十二虎贲飞骑之一秘密从隆庆宫至右银台门有秘事禀呈,奴见圣人安置不久,便让他在紫宸殿外候着了。” “糊涂,立刻叫他入殿!” 尚衣局主衣立即奉上圣人会客时的白纱帽,他梳洗完毕后到了寝殿的内书房,定北王虎贲飞骑已经跪在了那里。 “回禀圣人,定北王于今夜丑正入隆庆宫。但定北王有密函呈起圣人。” 借着李玉挑亮的宫灯,密函的内容立刻跃然于纸:臣启陛下,文朔十三年三月二十,琰帅陇右十万大军与回鹘决战于天山北,已犁其庭,扫其闾,郡县而置之。然琰于战中箭迷数日,疑有异,又思及太妃病重,故先入隆庆宫休整。其后另详奏陛下。 文帝大喜道:“让定北王在隆庆宫好好陪陪太妃,叫太子明日晨起后,立刻往隆庆宫给沈太妃请安。” 此时在隆庆宫中的定北王,正因日以继夜奔波的劳累沉沉睡去。 那女子再度入他的梦中。她倚在他的怀里,他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脸上,从耳垂到颈窝,再从颈窝到她那樱桃小口。她喘息着,求饶着,可换来的却是定北王更浓烈而有力的回应,直至定北王欢畅淋漓,才将她放开。许是她娇喘的哭声让他起了恻隐之心,他抬手拭去她面颊上晶莹剔透的泪珠,就在这时,他看清楚了她的脸——竟然是她! 定北王似乎在一阵阵的鼓声中惊醒。 “徐良,承天门的报晓鼓敲响了?” “回禀王爷,已经响了大约有两炷香的时间。王爷可要起身了?” 定北王起身要去湢室。徐良照例理被拂床,却发现床中央洇湿了一片。用手触及,只觉得冰凉粘湿,当下愣了。 “发什么呆,扔出去!” 徐良低下头把被褥一卷,走出寝殿。心道,完了完了,这天大的秘密,王爷岂非要让我负重四百斤走一百步……. 初夏西京的清晨,隆庆宫笼罩在一片烟雨迷蒙之中,楼阁屋檐高低错落,宫殿飞扬的屋角和宏大的屋顶冲破迷雾,向世人宣告着皇权的尊严。 寝殿中的王竟夕呆呆地坐在床榻上,有些失魂落魄的。 她昨夜做了一个怪梦——自己和一郎君耳鬓厮磨,那郎君沙哑着嗓音附在她的耳畔:“夕夕乖,让郎君好好疼你……”到了梦的最后,竟然看见太子用刀抵着她的脖子,不知怎地,后来自己竟然从隆庆宫芳苑门的城楼上摔了下来…… 梦境太过真是,她醒来好一阵了,还觉得浑身酸痛,没有回过神来。 王竟夕的贴身侍女芸香昨夜值夜,知道她家娘子睡不安稳,过来安慰道:“娘子许是这些天服侍太妃累着了,无需忧心。昨儿个太妃说今日让您用过朝食后就可归家了。回将军府休息几日,便无事了。” “那快给我更衣罢,报晓鼓都敲过半个时辰了,太妃怕是已经醒了。” 想到今日可归家了,王竟夕打起了精神。随即又垂头丧气地说:“诶,要是归家阿娘一定让我立刻去内文学馆接受教习……” 正在给她更衣的芸香扑哧一下乐了,说道:“娘子这是多不想上学去呢!” “我就不想上学去呢。你可不知,早起入宫就不提了,学里的内教博士一个一个呆板无趣,和我阿耶这类的武将一样,就好训斥。更要命的是,飞白书和棋两门课,去岁我就考了乙下,现下半月不去学里了,我就更吃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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