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缙了然,吩咐云崖:“让人将衡侧妃叫到前厅来。” 娄钧和娄缙坐在一起又聊了些其他的事情,说起穗岁和家里的两个孩子,娄钧的脸上满是幸福温暖的神色,娄缙看了很是羡慕。 片刻后,云崖过来说衡侧妃已经在前厅等着了,娄钧便起身去了前厅。 衡如蓉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出神。 他身穿藏蓝色的长袍,腰间系着玉带,发髻上插着一根蓝玉发簪,身姿挺拔,胸膛宽阔, 许久不见,虽然看上去他略显疲惫,但还是那么俊朗帅气,衡如蓉想不明白,穗岁到底何德何能,能入了他的眼? 衡如蓉的双颊难得泛起红晕来,双手因为紧张而交缠到了一起,她咽了咽口水,起身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侯爷可好?” 娄钧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我们不是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寒暄的关系。”
第361章 你越界了 衡如蓉脸上的笑容一僵,在他的印象当中,娄钧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样子,待人接物也都是很温和的,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冷冰冰的,毫不客气地和自己说话。 这样的态度,她也大概明白了,她问:“侯爷,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娄钧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原本可以好好的在淮南王府一直过到老,非要做一些让人不痛快的事情。” 衡如蓉嘲讽一笑:“又是为了穗岁,侯爷还真是宽宏大量,被人穿过的衣服也愿意拿过来穿。” 娄钧冷厉的目光射向衡如蓉:“你越界了。” 若说先前,娄钧并没有把衡如蓉放在心上,可最近他细细地想了想,从最开始她为难穗岁,故意让穗岁摔进他的花圃里毁了他的花,再到后来她让人用开水烫死了她精心养护的要赔给他的花…… 仔细想想,她做这一切,似乎都是冲着自己来的,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衡侧妃可能是喜欢他的。 不然,也不必在穗岁已经离开淮南多年,完全威胁不到她,她还要这般暗中针对。 娄钧脸色冷沉,声音冰冷,不带有一丝的情感:“我对你,从来都没有过旁的心思,你既然已经嫁给了娄缙,就不该有旁的心思。” 娄钧顿了顿,继续说:“我劝你收手,不然你的执念会害了更多的人。” 衡如蓉一怔,身子不可抑制地紧绷了起来,她暗藏着的小心思,竟然被他发现了。 衡如蓉脸上发烫,窘迫难堪。 在她心里,他不该是这样的反应,他可以不喜欢她,可以讨厌她,甚至恨她,但是怎么能这般冷漠地看着她,半点情感都没有? 仿佛她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娄钧的指尖轻点着桌面:“衡家已经是风雨飘摇了,记着,以后不要再做你不该做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娄钧就走了,今日警告完之后,想来她也不会再找穗岁的麻烦了,就算她依旧执迷不悟,手中也没有了能用的人和关系网。 娄钧离开前厅后去了娄渊的院子看望他的父王,娄缙进了前厅,身后跟着端着一个托盘的云崖。 衡如蓉面如死灰地瘫坐在椅子上。 “方才我大哥说了,那些情报点你不能再用了,本来我是不屑用你们衡家的关系网的,但这些人若是不能为我所用,只有一死。” 衡如蓉面露痛苦之色:“还请王爷手下留情,我衡家的人愿意世代效忠王爷。” 娄缙满不在乎地点点头:“这样最好。” 娄缙将酒杯推到了她的面前:“还有你这一身的功夫,也不必留着了。” 衡如蓉震惊地看着娄钧:“王爷,这是要废了我一身的功夫?我这一身的功夫并没有乱用……” 娄缙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有没有乱用,你自己心里清楚。” 原来当年还发生过那么多事情,娄缙今日才知道,那次穗岁摔倒在娄钧松风院的花圃里,是衡如蓉在背后推波助澜。 衡如蓉满脸的凄苦和懊悔,她想起小时候的自己为了练就这一身的武艺有多么的勤奋刻苦,无论严寒还是酷暑都会早起练功。 当年,母亲嫌弃她一手的茧子,以后不好嫁人,怕她被夫家嫌弃,还让人将她手上的茧子一层一层地刮掉…… 她想起父亲那张满脸胡茬,想起父亲说她这一身好功夫时候,神采飞扬,一脸自豪的样子……她让父亲失望了。 衡如蓉的目光苦苦哀求,娄缙却是不为所动,双眼直直地盯着她看。 衡如蓉无奈,只好端起酒杯将杯中能散尽她一身武功的酒一饮而尽。 酒水下肚,衡如蓉顿时感觉胳膊和双腿的关节处传来一阵剧痛,身上猛地抽搐了一下后,她疼的晕了过去。 …… 晚上,娄钧留在松风院休息,娄缙没有睡意,带着云崖去外头散心。 娄缙漫无目的地骑马狂奔,不知不觉间竟是到了碧澜河附近。 娄缙看着碧澜河旁的梦缘树,来来往往很多小姐、公子在上面挂着木笺。 他的思绪飘远,若是当年,他也将自己的名字和穗岁的名字写在木笺上,挂在梦缘树上,会不会一切都会不同了? 会不会如今自己和她也是儿女绕膝了? 一个摊主见娄缙在发呆,说道:“公子,买一对木笺吧?和心爱之人一起将这写了名字的木笺挂在上,便可白头偕老,生生世世不分离!” 还是这熟悉的话语,娄缙苦笑着扯了扯嘴角。 他拿了一对木笺,让云崖付了钱,却没有接摊主递过来的笔,而是将木笺揣进了怀里。 没能和她在一起白头偕老,是他一生的遗憾。 可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咎由自取,他将带着这份遗憾和悲伤,度过余生。 …… 次日一早,娄钧和娄缙告别之后离开了淮南王府。 松勤翻身上马,将锦盒拿好,问娄钧:“侯爷,咱们是去陈府送东西吗?” 娄钧看了看远处的方向:“不去陈府,去城外的一个院子。” 娄钧听娄缙说了,娄绍婉已经和陈泽文从陈府搬了出去,住在外头幽静的院子里。 娄钧将锦盒拿了过来:“我去送,你去市集上买点儿好吃的好玩儿的,我们带回京城去。” 寂静的街道上响起了马蹄声,娄钧很快到了娄绍婉住着的院子,他将东西送给娄绍婉后,就准备启程回京城了。
第362章 眼中温柔了几分 娄绍婉看到穗岁给她准备的东西,心里很是感激,她想要留娄钧吃饭,自己也好有时间准备回礼。 可娄钧急着回去,娄绍婉便让人将厨房里的能放的住的吃食,都给娄钧装上了,让他带着在路上吃,她说:“等这孩子再大一些,我就去京城看你们。” 娄钧点点头,他看着这位许久没见的堂妹,岁月似乎在她身上留下了更加温润的痕迹。 如今的她比从前稳重成熟了很多,整个人更是多了几分为人母的温婉和刚强:“你保重身体,有困难就给我们写信。” “好好照顾自己,别让自己太累了。” 他知道她现在不容易,自己带着孩子还要支撑着这些最近才分过来的陈家的产业,虽然有丫鬟婆子们帮衬着,但她还是劳神费心。 娄绍婉闻言,眼眶微微泛红,但她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展颜一笑,那笑容里既有对过往艰辛的释然,也有对未来的期盼。 “堂兄放心,最难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 娄绍婉目送着娄钧离开,等到目光所及之处再也看不到一人一马,被掀起的尘土也渐渐的消散,娄绍婉才回了院子。 院子里,梨儿抱着孩子:“夫人,小公子真是心疼夫人,夫人看看他有多乖,吃饱了就睡,不哭不闹的,一点儿都不闹人。” 一抬头,梨儿看到娄绍婉的眼眶通红,她心疼地问:“夫人,这是怎么了?可是因为大公子……” 娄绍婉笑着摇摇头:”怎么还能叫大公子,堂兄如今是侯爷,记着以后不要称呼错了。” 梨儿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娄绍婉看了儿子一眼,让梨儿抱着他去休息:“你去歇着吧,把账本给我拿过来吧。” 梨儿想要安慰几句,但欲言又止,想着看账本能让娄绍婉转移一下注意力,就抱着孩子走了,随后拿过来账本放在了桌子上,又准备了安神的茶。 娄绍婉打开账本看了看,分家之后,这些生意都要他们自己打理了。 陈泽文是个什么都不管的甩手掌柜,这些生意也就都落在了娄绍婉一个人的肩上。 毛氏曾经几次派人来劝娄绍婉,说她出身富贵,娇生惯养地长大,哪里会打理生意,有不懂这些做生意的人有多么的会投机取巧,善于钻营。 而且,她还带着孩子,又要顾着孩子又要照看生意未免太过劳累。 毛氏的原话是:“四弟妹,虽说是分家了,但这些生意大哥大嫂可以帮你照看着,可别说大哥大嫂不心疼你们!” “你大嫂我管着这些家业这么久了,也颇有些心得,管你来肯定要比你得心应手。” “你和老四,就把这些产业放心地交给我们,每个月定期给你们分红,你们也省心不是?” 娄绍婉委婉地推拒了:“大嫂自然是个中好手,但既然已经分家了,我又怎么好意思劳烦大哥大嫂。” “大哥大嫂体谅我们,我们就更不能做那不懂事的人。我若是遇到不懂的来向大嫂请教,还请大嫂到时候不吝赐教。” 娄绍婉这么说了,毛氏倒也不好再开口,但时常若有若无地给她使绊子。 比如,娄绍婉想要往年的账本和这些管事的身契,毛氏总要推脱好一阵子才会派人给她送来,而送过来的这些账本都是残缺的,并不完整。 再比如,大多数陈家的产业里面,房契和地契都是在陈家手里的,可交接的时候才发现这些铺面的房屋已经被卖了出去。 陈家若再想经营就要交租金,或者是搬到其他的地方,另寻店铺继续经营…… 每每娄绍婉遇到困难的时候,毛氏总会适时地出现,屡次劝说她虽然分家了,但是她这个做大嫂的可以代为管理这些产业。 娄绍婉仍旧坚持着要将生意握在自己手里,她知道这些生意但凡多一个人经手,就会被过掉一层油水,到手的银子又会少几分,经年累月的就是一笔不少的银子。 好在陈泽文在此事的看法上和她是一致的,和他大哥陈泽远吃饭喝酒的时候,借着醉意将毛氏的打算和她的所作所为说了出来。 陈泽远当即训斥了毛氏几句,叫她不准再惦记着四弟一家的财物。 毛氏大哭了一场,连着好几天紧闭房门,夜里不让陈泽远进卧房过夜。 可她这样做的后果就是,陈泽远抬了两个近身伺候的丫鬟做了侧室,夜半长叹一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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