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一阵胆寒,落在太子的手里算他倒霉了,他们太子殿下可从来不是一个善茬。 萧如晔捏着他的下巴抬起,盯着他的眼睛,冷声开口,“裴朝,你到底在为谁卖命?” 裴朝灰白的眼睛看着他,浑身抽搐不止,眼中倒映着珺璟如晔的人影。 しītτιē γǒsě 他突然挣扎起来,疯狂的朝着萧如晔扑去,随后被身边的狱卒一下按住。 他咧着带血的嘴角大笑起来,笑声诡异,“哈哈哈哈,我在为谁卖命?本官当然是在为朝廷卖命!” 萧如晔冷笑一声,踩着满地的鲜血回到太师椅上,接过狱卒递来的丝娟,认认真真的擦着沾满鲜血的手,幽幽开口。 “不急,天色还早,孤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他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大理寺卿,桃花眼微弯,笑着开口,“裴侍郎来你大理寺做客,你还不拿出你们的拿手好戏,好好招待?” 大理寺卿额头冷汗直冒,连忙点头,“是,是,下官这就招待。” 濯缨轩内,白蝶栖枝,红梅怒放,极白与极艳冲撞,形成了一幅艳丽多姿的料峭春寒图。 屋内,茶香袅袅,热意充盈,摩那娄诘手中拿着卷轴,垂眸看着上面的内容。 乌藉缓步从外边走来,头上带着一顶虎头帽,帽子两边还坠着两个白球,随着他的走动,一晃一晃的,好不可爱。 “禀君主,郡主喝了九姐姐的药,高热已经退了,过不了多久便会醒来。” 摩那娄诘将卷轴合上,点了点头,随后轻叹一声。 那日终究是寒气入骨,小丫头回来后,后半夜便发起了高热。 吓得她阿娘连夜将宫里的太医请来,几服药下去,没缓和半分不说,反而烧的更厉害了。 整个侯府彻夜难眠,将京城的医师请了一个遍,都束手无策。 后来消息传到了濯缨轩,他眉头一跳,连忙将司葵派去。 司葵乃昭冥司九狱主,大漠鼎鼎有名的医师,亦是毒师,治一个高热,绰绰有余。 摩那娄诘抬手将刚刚看过的卷轴递过去,缓缓开口。 “将它送回去,有问题的地方本君已经做了批注。” 阿坦勒时不时会将王庭的动向与他汇报一二,尤其是新政的实施,有的地方举步不定,需要他来指正一番。 “是!” 乌藉走后没多久,画殷拿着一沓信件进来,朝着屋内的人抚肩一礼。 “君主,属下按您说的做了,暗地里搜查了裴府,找到了一些信件。” “拿过来。” 画殷走过去将信件放在桌案上,摩那娄诘拿起一封,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沉声开口,“裴府已被查抄,太子的人为何没有搜到这些信件?” “这些东西藏在一个隐蔽的暗格中,一般人很难发现。” “辛苦。” 信上写的都是早期裴朝还未入仕时,写给吏部尚书的自荐信,希望尚书大人给他一个入仕为官的机会。 言辞谄媚恳切,卑躬屈节,丝毫不见作为一个文人该有的气节。 信中说,只要他能入仕为官,尚书大人对他的大恩大德,他愿效犬马之劳来报答。 摩那娄诘嗤笑一声,将信合上,“都说文人风骨如松如竹,清高孤傲,刚直不屈,怎到他这里就变了节?” 画殷想了想,沉声开口,“恐怕是为了权势。” 摩那娄诘抬眸看着窗外的红梅,弯唇笑了笑,“到底是风大,吹弯了青竹。” 他收回目光,瞥了一眼画殷,看着他手中拿着一幅画轴,微微挑眉,“画的是什么,打开来看看。” “画的是一个小孩的背影,属下看他藏在暗格里,便一并将它带了出来。” 画殷扯了一下绳结,画面瞬间呈现在摩那娄诘眼前。 他看着画卷上的图案,琉璃色的眼眸蓦然一寒,周身肃杀之气翻涌,手边茶盏猛然间炸裂,碎成几片。 画殷一下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摩那娄诘走过去将画轴拿在手里,看着熟悉的背影,眼中怒气横生。 画上寥寥几笔,勾勒着一个拿着长枪的小孩,背对着人群,满腔孤勇与傲气。 与如今别无二致,不是那小丫头还能是谁? 画下有一小字,清瘦飘逸,写着: “生如转蓬,无归无念,红缨一瞥,所思悠久,归于玉阙,愿世清安,不作王侯,独守京华。” 盛安郡主乃城中京华,谁人不知,又谁人不晓? 他好大的胆子! 摩那娄诘深吸一口气,抬手将画轴丢入旁边的火炉中。 看着火舌一点一点将画轴吞噬,他心里的怒火也随着燃起来的火苗高涨。 混账! 竟然有人敢偷偷觊觎那小丫头! 铺天盖地的杀伐之气在屋内席卷,像是一把撕裂万物的利刃,横扫着整个屋内。 画殷额头上的冷汗直冒,不知道那幅画怎么得罪他们君主了,竟然惹得他们君主如此动怒。 摩那娄诘闭了闭眼睛,压抑着心中突然腾起的万丈怒火,随后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道: “去将信交给太子,让他自己去查,你去帮太子将那人的嘴撬开,不必手下留情。” “是!”
第100章 是假如 叶昭榆这一觉睡的哪哪都不舒服,全身都疼,她拧着眉,哼哼一阵,随后才悠悠转醒。 刚起身便看见床前站着一个红色身影,长发飘飘,她眼睛一下瞪大,“啪”的一声又倒了回去。 摩那娄诘:“……” 摩那娄诘看着偷偷拉着被子,将自己盖起来的人,嘴角抽了抽。 随后抬手将人从被子里薅出来,气笑了,“本君长的就这么像恶鬼?” 一声尖叫瞬间卡在叶昭榆的嗓子里,她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身影,顿时抬手抚了抚胸口,将尖叫咽下。 “我靠,吓死宝宝了,本郡主还以为是哪个厉鬼来找我索命呢!” 摩那娄诘睨她一眼,随后走过去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 叶昭榆接过杯子连忙灌了几口压压惊,随后抬眸看向坐在她床边的人。 下颌线紧绷,深邃冷峻的眉眼间带着几分冷怒,周身的肃杀之气还未收敛干净,带着几分暴虐冷戾。 她顿时一挑眉,笑着开口,“这是谁惹我们君主不快了?” 摩那娄诘抬眸看她一眼,眸光微动,随后沉声开口,“若是有人觊觎你的东西,你会怎么办?” 叶昭榆一下立起身来凑过去,两个眼睛瓦亮瓦亮的,兴奋开口,“快说说,是哪个不要命的人敢觊觎君主的东西?” 很勇嘛,连西域君主的东西都敢抢。 摩那娄诘:“……本君说的是假如。” “好嘛好嘛,是假如,那你说说看,是哪个不要命的人敢觊觎假如的东西?” 分明就是无中生友嘛,她懂~ 摩那娄诘抬手捏了捏眉骨,随后没好气的睨她一眼,“本君是问你解决的办法,没让你问是谁。” 叶昭榆坐在床边,荡着白皙小巧的脚,歪头想了想,悠悠道: “觊觎这个词本身就带了几分不礼貌,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我们也没必要客气了,直接当面警告,让他休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若是警告无效,那便手动的教他做人,让他知道觊觎别人东西的下场。” 摩那娄诘看着一脸认真的小丫头,青丝散在胸前,脸上带着几分久睡的酡红,像是熟透了的樱桃,带着几分诱人的香甜。 他鬼使神差的抬手碰了碰她的脸颊,烫的他蓦然收回了手,心跳都漏了几拍。 明明,明明以前不会如此。 他的心境坚定,不会轻易动荡,为何今夜偏偏乱了心绪,像是有野火燎原。 叶昭榆奇怪的看着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不扎手啊?” 摩那娄诘垂眸沉思片刻,又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受到手下的热意,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你刚醒来,热意还未散完,还有些许烫手。” 叶昭榆嘴角一抽,她又没烧成一块炭,烫什么手啊? “对了,那个裴朝审的怎么样了,可否将幕后之人找出来了?” 摩那娄诘微微蹙眉,寒眸中的冷意一闪而过,音色暗哑,“明日应该就有消息了,你安心养病,不用管这些事。” “行。” 寒夜的天幕,一弯新月斜挂着,苍山夹带着乱流,将初春点染,微风轻起,星河动荡。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有节奏的在幽暗的监狱里响起,带着几分令人心惊的恐慌。 声音由远及近,每一下都仿佛踩在人的心脏上。 黑衣女人迈着妖娆的步伐走在甬道中,耳垂上的明月珰随着她的步伐摇摆,自成一股风情。 整个地牢不见一个醒着的人,目光远远瞧去,只见无数狱卒瘫软在地,没了意识。 “咣当”一声,审讯室的门被打开,绑在架子上的人一动不动,全身上下已经不见一块好肉。 女子点燃一只香插在一旁,看着那人娇笑一声,缓缓走过去,抬起他的下巴,娇声软语道: “辛苦了,就快解脱了,三日后,你便再也不会有痛苦了。” 裴朝眼睫微颤,随后缓缓睁开眼睛,灰白的眼睛中布满血丝,目光直直的看着她。 女子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美目一弯,笑着开口,“明日便将所有东西交代了,你便再也不用死撑着了,你就能解脱了。 你看,他们都想让你开口,那我们就说给他们听,也免了你的皮肉之苦,你说是不是?” “是。” 女子满意的点点头,瞥了一眼即将燃尽的香,轻笑一声。 “好了,今晚来看你的时间也到了,三日后我会再来看你,然后帮你解脱,好不好?” “好。” 近日,大理寺热闹无比,前脚进了一个吏部侍郎,后脚吏部尚书便跟着进来了。 果然,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萧如晔看着手中的供词,眼眸一寒,抬眸扫向跪在地上的吏部尚书,抬手将供词摔在他脸上。 “你当真是狗胆包天!滥用职权,构陷忠良,竟然暗自培养死士,为你除掉仕途上的阻碍,最后竟然敢将手伸向定安侯府!” 尚书连忙磕头喊冤,抱着萧如晔的腿痛哭流涕。 萧如晔抬脚将人踹开,厉声呵斥,“裴朝已经交代了,是你派人将盛安郡主绑了,企图谋害于她! 郡主失踪的消息也是你让人传去的边关,企图扰乱军心,让叶将军死于战场,这样一来,侯府再也没有后辈来挑起侯府的担子,最终侯府只会走向没落! 你掌管着整个官员的调动,竟然敢利用职权,将自己的人安插在各个地方,你到底想干什么,是想谋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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