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这是干什么?乖乖的在家里待嫁不就好了,难道燕王宫还差一个妃子的容身之处?” “大概是心有不甘?想试试殿下到底在不在乎她?”有人迟疑道。 立刻有人笑了起来,“丢人现眼!殿下要在乎她又岂会让她空等这么多年,还不早娶回家金屋藏娇了。还搁这扮嫩勾.引小郎君呢,看殿下那无动于衷的样子,我都替她丢人。” “都知道你和梁飞若有矛盾,但你嘴下留情,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是啊,梁飞若感情不顺那是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但她敢爱敢恨,又敢上战场厮杀,性格直爽,做人做事坦荡大方,总比某些人躲在后宅,受人保护,还背后论人是非的强!” “你……” “别吵别吵。” “唉,十年光阴,到底是心灰意冷了吧,”有人幽幽道:“我瞧着殿下确真是铁石心肠,梁飞若也像是想走出来,另嫁他人的意思。” 在一起议论的都是跟梁飞若差不多大的夫人们,早年都曾偷偷爱慕过太孙殿下,时过境迁,嫁人的嫁人,生子的生子,独独将梁飞若给剩下了。 * 梁飞若坐了大半天的船,晃得恶心,想吐。 梁飞若觉得他挑的四个小郎君都挺不错,除了被姐姐带走一个的,又被他家阿奶喊回家的一个,剩下一个周郎君一个李公子,都还不错。 至于心粗,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男孩子没成亲前,没人教自然不懂体谅女孩子。 再观察观察。 梁飞若脚步虚浮的上了岸。 她心口实在难受,匆匆同俩位郎君道了别。 新城公主过来,梁飞若也没废话,挥挥手说:“今天就到这了,下回再约。” 公主留她不住,被柳条儿搀着就走。 柳条儿是梁飞若的侍婢,名不副实,她长的又高又壮,十分威猛。 新城公主转头又去看大侄。 发现闭目养神了大半天,跟座石雕似的靳无宴也起身了。 新城公主琢磨:也不像传言说的那般无动于衷吧?男人嘛,就算是没有感情,总还有占有欲。她这明目张胆的出墙,谁受得了? 不,不会打起来吧? 齐嬷嬷:“要打早就打了。现在不打,出门了也不会打。” 公主震惊回头,齐嬷嬷真乃她肚子里的蛔虫。 齐嬷嬷:“殿下坚韧隐忍,克己守礼,绝不会做出打女人的恶事。” * 柳条儿这个猛女,驾马车跟送命似的,一阵风驰电掣,遇到坑洼也绝不慢下来。 要的就是一个飞一般的感觉! 梁飞若几次撞车板,她本就晕了大半天的船,这下子更是受不了了,拼了命的拍门板。 柳条儿勒住缰绳,扭过头来,“三娘子?” 梁飞若连滚带爬冲下马车,蹲到草丛里,“呕!” 有人站到她身后,贴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掌心炙热。又递了一袋水给她。 梁飞若接过,漱了口,“谢谢。” 弓着腰就要起来,那人扶住她的肩,轻轻将她一提,半抱着离了那片草地。 梁飞若双脚悬空了那么两息,垂眸看到一双大脚,黑底金边,贴着她的身体玄色劲装,肌肉紧实发热。 梁飞若头皮都炸了,光天化日,毁她名声,谁! 那人轻轻将她放在车架上,梁飞若抬头看到一张锋利的脸,宛若利剑出鞘般的凌厉肃杀。 此刻他的表情还混合着一种让人说不上来的小心翼翼,目光却很直接,摄人而心悸。 靳无宴:“你是不是有了?” 梁飞若:“有什么?” 靳无宴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 梁飞若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柳条儿这时候插话了,“啊,王太孙殿下,殿下安康。” 梁飞若眨巴眨巴眼,本能的不喜欢这个人,这个长相,以及他所有的一切。 但是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她立刻跳下马车。 靳无宴抬手将她抱住。 梁飞若双脚悬空:“……” 靳无宴轻轻放下她,“既然有了,就慢点。” 梁飞若后退一步,行礼,“殿下安康。” 抬头。 靳无宴一脸困惑,又懒得同她掰扯的样子,朝她伸出手,“走吧。” 梁飞若又是后退一步,“殿下这是何意?” 靳无宴看出她怀孕了,自然也就明白了梁飞若这几日反常的原因,他心里是欢喜的,可他又习惯了在外人面前喜怒不形于色,“走吧,这段时间你就住宫里,既然身子不爽利就不要出门,婚事宜从速从简。” 梁飞若觉得自己遇到了神经病,感觉他说的话,她一个字都听不懂。 她转身就走,连马车都不坐了。 靳无宴站在原地愣住了。 他的卫队围成了一圈,几乎将二人包围在中间,既是护住主子,也是防止人窥探。 梁飞若觉得,就挺吓人的。 王太孙殿下,带人将她给围了! 她拔腿就跑。 靳无宴呆了。 一个瞬移,将她拦住,他本就长的凶,眉头一拧,更吓人了。 “你都怀孕了,怎么还这么叫人不省心?”他的语气是带着无奈和宠溺的。 如果还是曾经的梁飞若的话,她一定听得出。 可现在的梁飞若只注意到他凶巴巴的脸了,“什么怀孕?你说谁?” 靳无宴无奈至极:“你!” 梁飞若深吸一口气,难以置信,她无法理解堂堂太孙殿下为何大庭广众之下毁她名节。 梁飞若板下脸。咬牙切齿:“你再说一遍!” 靳无宴按了按山根,有些头疼,“我知道你怀孕了……” “啊!”梁飞若忽然暴起,跳起来挂在他身上就挠他的脸。 蒯宗平震惊了:“……” 卫队震惊了:“……” 柳条儿:“哇!哇!哇!”
第10章 赐婚 大庆三天结束,大朝会。 靳无宴顶着半张脸的抓痕面不改色的上了朝。 有两道抓痕特别显眼,从左脸颧骨一直拉到脖子,埋入衣领子。这要是别的男人恐怕都要告假在家不能见人,偏太孙殿下神色如常,一道道诏令下发下去,言谈举止同往常无异。 他烁如寒星的眸子望过来的时候,不见他有丝毫躲闪,倒是看他的人先心虚的低下了头。 那些起先心里还大惊小怪的人,渐渐也正常起来,不再关注太孙殿下的脸。 那什么,男人脸上的伤都是男人的丰功伟绩! 虽然有经验的都觉得,这伤看着就不太正经,但……心里狠狠给自己一个大兜比!殿下是带给大燕国希望的战神!谁敢? 要是后背抓挠几下,大家倒是喜闻乐见,嘿…… 在场众人,唯有梁家兄弟一直心虚的不敢抬头。 昨日郑吉去接梁飞若的时候,刚好撞见她疯了一样抓挠殿下。 后来梁飞若看见他,跟他一起走了,殿下全程都是懵的,侍卫们也不敢拦。 郑吉三言两语一说,梁家兄嫂几个一合计。戈红昌一拍大.腿,断定道:“肯定是谈崩了,殿下还是不愿娶小妹,小妹恼羞成怒,他不仁我不义,索性撕破脸算了!” 兄嫂几个都觉是这么个理,顿觉小妹好可怜,尤其俩兄弟,义愤填膺,恨不能将那负心汉大卸八块,可等真正上了朝,见到殿下那张脸,又心虚的不敢吭声了。 那可是太孙殿下呀,未来他们的王! 整个大燕国的精神图腾! 对王伸出罪恶的爪子,还是金贵的脸,无需王亲自动手,但凡谁要是知道了,还不生吞活剥了他们。 殿下自始至终也没有说什么,神态如常,据说这几日他都是夜以继日的看折子翻卷宗,所有人都在快活的庆祝,饮酒作乐,不分昼夜。唯有他一直在为大燕的未来殚精竭虑。 他们又想到了那些年殿下在军营也是这般,胜不骄败不馁,凡事亲力亲为,卧薪尝胆,他是所有人的精神支柱,他不倒所有人都不会倒下! 而小妹,一直都是她一厢情愿的付出,殿下从来也没许诺过什么,甚至是回避的。躲不过也不能将她怎么样,最后只能无奈的听之任之了。 俩位兄长昨晚因为亲情蒙蔽了双眼而凝聚起来的汹涌火气,在今天见到殿下本人后,另一股名叫“崇敬”的情绪宛若清冽的泉水“噗”一下浇灭了所有的不理智。 一心只为燕国,只为天下的王,值得他们献出头颅永世追随! 各项政令推行的很容易,几乎没有人提出异议。 该议的事都议完了。 按理,桑波要站出来,高喊一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所有人都在等着这句话。 可王座上的燕穆王却同下手的孙子打起了眉眼官司。 等候的时间有些久,又没人说话,诡异的安静,众人暗暗挤眉弄眼都不知出了什么事。 终于,燕穆王像是终于弄明白了孙子的意思,面上漾出喜色,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卷金绣龙纹的圣旨。 众人心中都是一惊,不知有何大事要宣布。 桑波清了清喉咙:“奉天承运,王上制曰,兹闻定北侯梁昆之妹梁飞若秉性纯良,至情至性,品貌出众,孤躬闻之甚悦。今王太孙适婚之龄,当择贤女与配……” 梁昆:“嘎?” 梁鲁:“嗬!” 桑波卡了下:“……值梁氏女待字闺中,与王太孙堪称天造地设,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梁氏女许配王太孙为正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靳无宴干脆利落,单膝下跪,谢恩。 梁昆被同僚踹了一脚才反应过来,急急从朝臣中站出,下跪谢恩。梁鲁也慢了半拍,赶紧下跪,嘴裂到了耳根。 随即,恭贺道喜之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有人看到了希望,心里也在暗暗谋划,如何将家中适龄女娘送入燕王宫。 ** 桑波同礼部尚书一起,要亲走一趟梁家宣读圣旨,送上玉如意,夜明珠,足有两人高的海珊瑚等订婚礼。 靳无宴很忙,工部正在督造的泽鹿水坝出了问题,他要亲到现场一趟。 平乐距离泽鹿有半日的路程,他走得很急。 燕穆王却在他要出门的时候截住了他,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一个来回,说:“我以为你和梁三闹崩了,一气之下不会娶她了……呃,至少会冷她一阵子。” 靳无宴一脸“我有那么不可理喻”吗? “定下来的事,岂能随意更改。” 燕穆王满心满眼的八卦欲,笑眯眯道:“你已经打算娶她了,你没同她说,然后把她逼急了,故意去你姑姑的簪花宴气你,你也生气了不同她讲,小猫急了,把你给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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