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达看着她手里的玉佩,那白玉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只是,这中间,倒像是缺了什么东西一样。 “这个玉佩,你有没有觉得像是缺了一样东西?” 昭昭将玉佩拿出来,递给了兰达,他伸出手接过,玉佩质地温润,只是这中间的形状,好像和这玉佩并不符合。 “有什么问题吗?” 她也看了下,但是她对这些物件并没有太深的了解,所以也看不出来个所以然:“这看起来像是个动物,和这个玉佩好像不是一体似的。” 昭昭低声说了一句,兰达将玉佩还给她,拉着人往客栈走:“好了,我们先回去吧。” 他按压了那块中心,很牢固,并不像是拼接上去的,等到了北庭,他再细细琢磨吧,这块玉佩能被人完好无损的保存,一定是相当重要的信物。 寅时,天还未完全亮起,雾蒙蒙的一片天际间,阿依莉擦了擦脸颊上的血痕,长剑刺穿了一个人的心脏:“当你姑奶奶只会耍鞭子?” 那日苏合离开后,她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可以带来近五万的精兵,尼桑前去其他部族抽调兵力,如今的北庭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她喘了口气,一杆长枪破风而来,她正要拿剑去挡,只见一对双月弯刀将那长枪牢牢卡住,来人一用力一把弯刀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脏。 “吉雅?!” 阿依莉欣喜开口,吉雅冲她点点头:“公主。” 不远处的乌吉带着尼桑还有支援的士兵前来,乌泱泱的铁骑兵将苏合带来的人围住。 “苏合,你可知罪!” 乌吉驱马上前,肩膀上扛着一把重刀,苏合这才想起来,乌吉已经很久不用武器了,导致他们都忘了,他的武器乃是一把重达八十多斤的重刀。 “何罪之有,我们只不过是想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罢了。” 重刀被乌吉一只手拿着,他刀指向苏合说道:“你指的是带着外族,来打北庭的兄弟们?” 苏合骑着马往后退了退回道:“那又如何!” “呵,蠢货,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你以为他们是真心帮你?” 乌吉也不再跟他多说,命令身后的士兵直接开战,苏合带来的人毕竟没有北庭人更熟悉这片草原,不到一天就坚持不住了,死的死,逃的逃。 苏合也被绑到了乌吉面前:“带他下去,等王回来审问。” 尼桑带着人把他拉了下去,阿依莉用干净的帕子擦了擦脸说道:“王叔,这次我可真亏。” 乌吉呵呵笑了一声,让人把他的重刀拿了下去,他摸了摸阿依莉的头说道:“那是,等兰达这臭小子回来,就让你去他的私库挑些好东西。” 苏合离开后,阿依莉和尼桑就把这里的百姓迁到了别处,倒是没有无辜的百姓受伤,阿洛也被尼桑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到了王庭,乌吉问道:“可知苏合这次带来的是哪家军队?” 一名臣子说道:“看样子,有些像是益州的兵。” 益州离平凉州很近,那益州府尹十有八九也是尚文鹤的人,乌吉了然点点头,看来前面那么多次一直在后面搅混水的人就是尚文鹤了。 “严加看管苏合,须女族的人,愿意归顺的就近分给附近的黒夷族来管辖,不愿意归顺的,就地格杀。” 尼桑领了命令准备出去的时候只听乌吉又吩咐了一句:“若有反抗,不论老少,斩草除根。” 是须女族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跟大梁人勾结,来算计北庭,这已经是叛国了,之前可是要被灭族的。 但是念在有些人并不知情的情况下,他还是愿意给他们一次机会的,只不过那些反抗者的命是万万不能留的,只怕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兰达怀里抱着昭昭坐在马车中,他们在昭城又留了一日,但是于娘子却不肯再见他们了,大概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他们也不再逗留。 第二天就启程打算回北庭,昭昭躺在他腿上睡得安稳,兰达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护着她的头,怕她掉下去。 车子颠簸间,她胸口处晃出来一个吊坠,用红色绳子串着的,像是一个兔子屁股一样的物件儿。 兰达伸出一只手拿了起来看了下,这东西,好像有些眼熟,但是他现在想不起来,他摇了摇头,给人把吊坠放到了胸前。 “大哥,你听说了吗?太子要为陛下发丧了。” “怎么可能,陛下只是昏迷,又不是....”另一个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又不是驾崩了。” 兰达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人的对话,刚刚他们入了随州,车夫在这里进行补给,但是昭昭没醒,他也没有下去。 听到这样的话,他挑开车帘露出一抹和善的笑问道:“这位郎君,你们说的是真的吗?” 他伸出手,一枚银子儿掉入了那人的怀里,那人看他这架势就知道他是想打探消息,钱都收了,他屁颠儿屁颠儿的走到那个车窗面前。 兰达刚刚把昭昭放到了车座上,给她盖上了衣服,这才将手支在窗框上跟人攀谈了起来。 “小郎君,你可别不信,听说汴京内都已经贴了皇榜,说是陛下久治不愈,怕是要不行了。” 马车比那人要高,他说话间还踮脚仰头才能刚好看到那支在窗框上的少年。 兰达手里玩着一个银子儿问:“只是久病不愈,怎么就成发丧了呢?” 那人连忙嘘了两下:“嘘,嘘,这话可不能乱说。” 他四处瞄了下,这才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太子要把陛下,给活埋了。” 自古以来,孝道为天,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谁会把自己昏迷不醒的老爹给活埋呢,他们也想不通。 兰达猜要活埋梁帝的是梁衡樾背后的尚文鹤,毕竟以梁衡樾的胆量,他也做不出来这种事,无非是梁帝久病不愈,昏迷不醒,却迟迟不肯咽气。 他们急了,藏在汴京城外的兵马可等不了那么久了,多拖一日就要耗损一日的粮草,尚文鹤那座金山又能拖多久,这才是他要对梁帝下手的原因。
第94章 争执 啪嗒,一碗汤药被打翻到了地上,躺在床上的梁帝,使出了浑身的气力说道:“你,你是要谋杀朕吗?!” 梁衡樾看着地上那碗汤药,对着王山说道:“再去煎一碗来。” 小太监看着那碗被打翻的药,默默下去了,候在门外的王山看着他手里的药碗叹了口气:“快去吧。” 他站在门口,看不清紫宸殿内的情景,几日前,他给梁帝擦拭身子的时候,梁帝动了动手指,他欣喜若狂,还没等他去请太医,就等来了梁衡樾。 那日房间内光线很暗,殿内飘着一股苦涩的药味,混着一股不知名的香气,梁衡瑞背着光说道:“今后不用你伺候父皇了。” 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退了出去,在这里,他没有说话的权利,自打那日之后,他就再也进不去紫宸殿了。 殿内,梁帝看着梁衡樾的脸,深深喘了一口气:“逆子!”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如此疼爱的儿子竟然能做出来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刚刚那一摔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如今是没有力气再去打一下了。 “父皇,儿臣只要退位诏书。” 梁衡樾不敢看梁帝的眼睛,他扭过了头说着,尚文鹤说得对,若是他不能做皇帝,那么等他父皇醒过来,他就还可能再次被废。 想到在汀州的日子,他闭了闭眼不敢再想:“您写好诏书,儿臣会送您去昆仑别院修养的。” 躺在床上的人发出一阵冷笑,继而他狠狠说道:“你做梦!” 梁帝只觉得这一病在醒过来就好似不再认识面前的人一样,他可是他的父皇,他难道想弑父弑君吗! 见梁帝态度坚决,梁衡樾也不再多说,刚好此时小太监也端着药进来了,他接过药碗喂给了梁帝,可惜梁帝紧紧闭着嘴,一半汤药尽数撒了出去。 他倒是十分有耐心,给梁帝擦拭干净这才走出去。 半夜,殿门被人轻轻推开,有人脚步放慢了脚步走了过来,王山看着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梁帝,赶忙上前叫到:“陛下,陛下。” 梁帝听着熟悉的声音也睁开了眼,见是王山蹲在他身边,他想转过头,奈何半边身子都有些僵硬。 王山明白了他的意思,站起身子,拿起一个垫子垫在他身子底下:“陛下,你怎么样?” 梁帝艰难的伸出手握住王山问道:“外面,外面怎么样?” “陛下放心,太子还不敢做的过火,目前一切正常,只是他不允许任何人来探视您,就连奴婢也被挡在了殿外。” 梁帝听着他的话松了口气:“那,那就,就行,瑞儿呢?” 他此时提起梁衡瑞,王山也知道他不是关心梁衡瑞,只不过是想知道宫中还有没有可用的人,毕竟看梁衡樾这个态度,竟然是要逼死他。 “瑞王殿下早些日子被太子放到了幽州,此时应当在去幽州的路上。” “对了陛下,您别担心皇后娘娘,再怎么说娘娘也是太子的生母,娘娘一切安好。” 他将梁帝最想听的话说了出来,梁帝听到楼暮楠的信儿,微微点了点头:“王山,你,你去后面取一件东西。” 王山看着他摇摆的手指,按照他的意思走到了龙床后面:“陛下,在哪里?” “花瓶,花瓶后的暗格里。” 梁帝说完后咳嗽了两声,似乎是说的太多,让他身子有些遭受不住,王山听着他的话,推了推花瓶后的暗格。 只听啪嗒一声,格子被推开露出一块被锦布包着的物件儿,他捧着这物件儿走了出来。 “陛下。” 梁帝示意他将锦布打开,王山伸出手将锦布的四角展开,只见他手心里躺着一枚虎符,王山惊讶道,不敢再出声。 “王山,你,你跟了朕三十年了吧,你拿着这枚虎符去找,找尚书令,让他去定州请贺将军前来救驾。” 他说完这句话后,躺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着,王山赶忙上前给他拍着顺气儿。 贺飞将军是梁帝未登基前的好友,后来他去了定州,给大梁守着东面大门,其对梁帝的忠心绝对无人能撼动。 “可是陛下,如今奴婢也出不去宫,太子将奴婢看的很严。” 他是梁帝跟儿前的红人,就算不在殿内伺候梁帝,那也必须在紫宸殿当个看门儿的,他常伴圣驾,若是他不在,别人定会以为梁帝出了事。 “太液池下,有一暗道,朕知道你会凫水,大梁的江山,靠你了。” 王山手里握着那枚虎符点了点头,只听殿外传来巡逻的脚步声,他赶忙将虎符揣进衣服里,从袖口掏出一瓶药,倒出来一粒喂给梁帝。 “陛下,这是真人的药。” 他将那瓶子塞到梁帝手里叮嘱道:“陛下,趁太子没看见的时候您就吃一粒,可以缓解病痛,奴婢这一去也不知生死,您要照顾好自己。”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10 首页 上一页 55 56 57 58 59 6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