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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就多余张那个嘴…… “我玄玉门并非直接受案的地方，送到衙门去。”司廷玉递给云霄。 沐念慈看他，“这么好的机会你会放弃？” 若是能扳倒冯承，他们一定会顺遂很多。 司廷玉勾了勾嘴角，往后一靠，“这案子除了我上京无人敢接，放心，不出一炷香的时候就会被送过来，推冯承的手有很多，不急。” 还有一点他没有说，那就是这案子一定会回到他的手里，不然怎么能连他一起收拾呢。 沐念慈虽见他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但却能感觉得到很棘手。 “我可以帮忙。” 司廷玉拍拍她的手，点点头，“有夫人在，这案子破的定然是顺利的。” 果然如司廷玉所出，府尹大人亲自拿着血状上门来请玄玉门接手此案，谁都知道这是个烫手的山芋，国子监祭酒不足以让人忌惮，主要是他的恩师冯承在这里，案子实在难办。 再加上短短这一会儿功夫事情就传遍了上京的大街小巷，傻子也知道这速度不可能这么多，一定是有人推波助澜。 只要清楚这点那人是谁就不重要，因为这说明这个冤案就是大人物之间的对弈。 他们这样的小人物还是不要参与到其中了。 府尹大人点头哈腰的把这个烫手山芋送到了司廷玉手里，走的时候长疏了一口气，冒了一身的冷汗。 “这条命算是捡着了。” 沐念慈看着那血状，抬头问，“要怎么做。” 司廷玉站起身来，握住她的手，“去抓人。”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秦方砚上府上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拦着，好像已经在等着噩耗上门。 都是府上的，若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定知晓了一些的，沐念慈端看下人的神色就几乎能肯定一定是有问题的。 果不其然，他们见到秦方砚的时候，已经是挂在房梁上的尸体了。 秦方砚的妻子和儿女哭成了一团，他们都把矛头指向了突然闯入的外人。 “我父亲清清白白，是你们逼死了他！”秦方砚的儿子秦封怒道。 沐念慈看了一眼司廷玉，接着给了云霄一个眼神，把家人都按住之后上前看了看尸体，冷静道：“死因是自缢窒息而亡，死亡时辰至少已经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之前，正是那秀娘递血状的时候，玄玉门可还没有出动。 秦封脸色一变，“不可能，父亲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不会强抢民妇还是自缢，他自己心中恐怕很清楚。 秦封的母亲白氏是本是个端庄的妇人，此番却浑然变了一副样子，一脸怨气的看着司廷玉。 丈夫总不能死的这么不明不白，总要有个人负责，也总要一个说法！ “不知司大人是哪里得来的信，我夫君是堂堂正正的君子，受不得这样的构陷，我乃当今太后的表妹，若司大人执意要将这脏水泼到我夫君一个已死之人的头上，那我只能进宫求个清白了。” 白氏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一脸怒气的秦封，朝着他们道：“司大人连我父亲的尸首都不想放过吗。” 司廷玉微微颔首，“秦公子节哀顺变，走吧。” 秦府附近的酒楼包房内。 “自己受了污名之后为证清白自尽，谁会信这样话。” 司廷玉指了指楼下那些文人书生，“他们啊。” 沐念慈冷笑了一声，无非又是打名声的牌，秦方砚已死，还要把水泼到玄玉门的头上，不过是利用了百姓对玄玉门的忌惮和恐惧。 这又是一出好牌。 白氏？太后的表妹，这也提醒了沐念慈，张万遂的死，可能太后真的要追究的。 这案子，朝着的就不止是冯承。 司廷玉看着沐念慈眼中的担忧，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无事，小案子而已。” 他好像真的不急的样子，还叫小二来上了几道招牌菜，夫妻两个用了起来。 沐念慈见他都能吃的下去就知道他一定是有对策的，作为他的妻子，她新任他。 于是两人吃的越来越开心，还又上了几道菜，反倒是云霄愁眉苦脸的样子，他就怕这是门主和夫人吃的最后一顿饭。 想想又觉得难过，他连最后一顿饭还没吃着呢！ “宫里的消息。” 司廷玉酒足饭饱之后站起身来，拉起沐念慈的手，语气轻松道：“ 走吧，一起去见识见识他们的招数。” 皇宫内。 皇上一脸严肃，太后闭着眼睛抿着嘴唇，下方跪的正是白氏和秦封，两人都已经带了白布，面色悲戚。 “司廷玉（安宁郡主）拜见皇上，太后。” “平身。”皇上眉头皱着，只觉得疲乏，龙椅之上真是一天的安生日子都没有，风来的极快，根本不给喘息的机会。 “我夫君绝对是被诬陷的，求皇上还他一个清白。” 白氏声泪俱下，头重重的磕了下去，可见其决心和夫君人格的肯定。 太后在一旁没有开口，只是眼睛看向了皇上，这是无形的威严。 皇上也只能看向司廷玉，厉声问道：“如今这个案子是你们在管，可得出一个结论了。” 沐念慈往前一步，率先开口道：“秦方砚的尸体已经验过了，死亡的时辰是那妇人撞死之际 。” 她先开口，就是为了强调秦方砚的死亡时辰是在他们出动之前，就单凭这一条就能充分说明，他畏罪自杀的可能性很大。 这屋中人谁能听不出这句话的意思？可单空口无凭有什么用，总要拿出些证据来。 司廷玉这时才开口：“夫人口口声声说是诬陷，你可见过那妇人。” 白氏一脸愤恨的望向司廷玉，坚定道：“当然是不认识，从未见过。” 司廷玉等的就是这句话，一声带上来，云霄马上扔进来一个婆子。 白氏不为所动，显然是不认识这婆子的，可秦封的脸色却忽然暗了，颤抖的手指向婆子大声喊道：“什么人也敢带上来，岂不是污了皇上和太后的眼，还不快带下去。” “等等。”司廷玉制止了一声，接着才看向秦封，“我不想与你在这里多费口舌，这婆子可是你亲自寻来带给你父亲的礼物。 她一直在秀娘身边照顾着，就是因为她的疏忽大意才让人溜走，这才有了那一尸两命的惨案，你和你父亲得知事情败露，将这婆子绑了起来，欲杀掉灭口。你怎能说不知呢。” 白氏脸色一变，看向儿子，眸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秦封的身体开始剧烈的抖动，他如今不过十七八的年岁，刚刚定下亲事。 司廷玉这一席话让他方寸大乱，豆大的汗珠子一滴滴滑落，还未等他开口，就听司廷玉接着说。 你母亲当然不知道你们父子的那些肮脏事，若是知道了，恐怕吊死在那房梁上的就是她了，都说子像父，除了长相性格，你们父子的爱好也真是一样的巧合，都喜欢已婚的妇人对吧。 这些年你父亲凭借着这一身圣贤的名声，利用祭酒的身份祸害了多少学子的亲眷，她们不敢声张，恐怕废了学子的读书路，这次屡次教你父亲得，你发现之后没有选择阻止，而是加入到了其中。 秀娘虽然被你父亲囚禁，但肚子里怀的的确不是你父亲的骨头，而是你的！秦封，你真以为你和你父亲做的那些事情都天衣无缝吗。” 那婆子听司廷玉说完马上见缝插针的补充，将囚禁秀娘的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仔仔细细，分毫都不漏，秦封已经跪坐在了地上，白氏还在强撑着，任凭汗水如雨还在咬牙否认道：“你诬陷我夫君的名声还不够，如今还要带上我的儿子，我们秦家究竟做了哪里得罪你们的事情，要受到这样的迫害。” “够了。”太后愤怒的打断，接着看向皇上，“秦方砚是我们大梁的圣儒，有人处心积虑传出这样的丑闻，简直就是在打我们大梁的脸。 秦方砚尸骨未寒，这证据也马虎牵强，还是司大人的权利滔天，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妇人和婆子就想定了我们圣儒的罪，你可把梁国放在眼里了，把秦方砚的恩师冯大人放在眼里了。” 太后眼下不光给司廷玉扣了一顶滥用职权的帽子，还给冯承也拉进了这摊浑水里。 沐念慈忽然有些不认识眼前这个处心积虑的太厚了。
第91章 开始 不得不说太后这一句颠白是非的话还是很有威力的。 秦方砚的名声是这件事情不好处理的地方, 他代表了大部分文人，如此下场若是被有心人利用, 实在是棘手。 人既然已经死了, 这祸害文士的罪名万万不能在朝廷手里，司廷玉是皇上的麾下，太后此番也是在问责皇上监管不利, 所以皇上面色铁青拳头握紧, 极力在隐忍着。 沐念慈见状出声反驳道：“别说是文人学士，即使是重臣犯了法也要与民同罪, 那妇人就死在玄玉门前, 多双眼睛看着, 若玄玉门无动于衷，要百姓如何看, 大梁律法又何在, 还说律法只针对平民, 不针对氏族朝臣。 收到委托后出动调查是玄玉门的职责，若是清白自然会惩戒挑事者，玄玉门的人还未动就能吓死人，这样的话也就是骗骗黄口小儿。 秦方砚的真正死因还不等我们调查就被带到了这里，若秦方砚清清白白，为何不想我们再查下去。” 白氏嘴动了动，伸手指向她, 只从嘴里挤出个你来。 太后冷笑了一声，“好啊, 好个伶牙俐齿的姑娘, 当初哀家真是看走了眼，如今当了玄玉门的阁主, 当真是不一样了。” 沐念慈知道自己这句话一定会引起太后的敌对，即使她心中不想，其实已经无法改变了。 太后一旦对上司廷玉，就等同于是对上了她，所以才稍作斟酌后说了刚才的话，有些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要更合适一些。 果然，皇上的神色得以缓和，接着沐念慈的话说，“安宁说的没错，我大梁的律法不容一丝动摇，这是国之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够左右亵渎我们的律法，就算是朕也不能。” 太后的脸垂了下去，白氏只能低下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殿上安静了下来，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吴公公举着一个托盘，呈了上来。 “刚刚收到，有一些百姓递上来的。” 吴公公并未说清，但是却让坐在地上的秦封止不住的战栗。 看着儿子的眼神，白氏摇了摇头，似乎陷入到了绝望之中，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皇上拿起那些状纸一封封的看了，逐渐变成暴怒，全部抓起扔了下去，纸张飘了满地，白氏捡起一张，手臂颤抖不停。 她爬着捡起另一张，任凭眼泪已经打湿了地面，还是咬牙强撑着拿起另一张，直到所有的都看完之后，给了秦封一个大大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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