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太失望了。” 秦封看着地上的状纸,捂着脸无助的呼喊着,“母亲,我再也不敢了,是父亲,是父亲引诱我这样做的。” 白氏痛苦的嘶吼了一声,捂着胸口无助的呐喊着,“秦方研是畜生,是畜生,嫁给他是我这一生做后悔的事情,我只想我的儿子能是清白的,可是你们秦家的血已经烂透了! 你们,无药可救。” 随着哐当一声,白氏撞上了大殿的柱子,血溅出去很远,一滴正好在秦封的脸上。 秦封捂住自己的嘴,瞳孔扩张,往后退了退。 沐念慈猜中了,白氏的反应一开始就太过反常了,她一定知道秦方言的事情,只是选择看不清而已。 只是没想到,寄予厚望的儿子也成了这模样吧。 太后闭上眼睛,手抚着额头,一脸的失望。 “哀家这般想为大梁的文人尽量伸屈正义,却不想好心办了坏事,哀家老了,已经辩不得忠奸了,盲目的信任着秦方砚,或者不是他,只是太过信任他恩师,哀家以为冯承的得意门生,那将是我大梁的荣幸,这样的人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却不想……” 太后一副累了的模样,唉声叹气的捂着脸。 皇上也只能顺着太后说,“母后也是想要帮忙罢了,朕都懂得,母后辛苦。” “我这样的老婆子就不该插手这样的事了,老了老了。”太后起身步履缓慢的走了出去,走过司廷玉的身边之时,看了他一眼。 沐念慈手一紧。 太后输了吗,情况扭转了吗,她并不这么认为。 可能一切才刚刚开始。 皇上捏了捏眉头,白氏的尸体已经被拖出去了,会和秦方砚葬在一处,只不过只能是乱坟岗了,至于秦封,等着他的只能是更加严厉的惩罚。 毕竟这件事情需要让百姓看到,所以秦封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处死。 秦家其余的家眷通通流放,永世不得回京。 皇上就是要借着这个机会让所有人明白,大梁的律法是多么坚固不可动摇。 这一波也的确是让不少的百姓和朝臣都感到忌惮,但是随着秦封的人头落地,城中又开始有了许多声音。 第一个就是秦方砚这次的案子,让文人的名声的确是受到了不少的影响,好像学士们都是道貌岸然的坏种。 尤其是国子监,学生和老师们都是夹紧尾巴做人,走路都要避人,新上任的祭酒也是苦不堪言,自从临危受命,家中夫人都派人时刻跟着他的行踪,生怕他成了第二个秦方砚。 别说祭酒了,就是学子们身边也多了一个书童,那些已婚的妇人们不是闭门不出就是身边带了不少粗壮的丫鬟婆子,城中一时人人自危。 毕竟谁都不想成为第二个秀娘。 随着这种紧张的氛围愈演愈烈,人们对秦方砚的怨气也越来越重,可如今秦方砚全家已经散了,就只能把怨气放在那些还活着的人身上。 昔日和秦方砚交好的人都已经躲了起来,只有一人丝毫不不畏惧。 冯承。 冯承是秦方砚的恩师,是冯承一手教出来的得意门生,教出这样的禽兽,老师自然是有人诟病的。 于是坊间关于冯承的声音诸多,人们动不了这高高在上的权臣,也认为权臣不可能跟他们这样的小人物计较,于是更加的肆无忌惮。 有冯承的对头借此机会参了冯承多本,皇上虽然没有惩罚冯承,但是在早朝上很是落了冯承的脸面。 冯承被皇上迁怒的传闻也风一样的散了出去。 这是第一步。 可只有冯承被这些纠缠住了吗。 沐念慈坐在茶楼中,看着楼下的说书先生敲了敲醒木。 “话说秦方砚一案,恐怕诸位都不陌生,可你们只看到了秦家破灭,却忽略掉了另一个有趣的事情,今天,就听我细细给诸位详说,秦方砚一案,负责案子的,玄玉门。 玄玉门想必更不陌生,那是一个无坚不摧的地方,光围墙就有十尺厚,玄玉门上下,那叫一个密不透风,真的做到了苍蝇都飞不出去,玄玉门地下的整整有十八层!每一层都关着穷凶极恶的大犯人,就和十八层地狱是一样的,那里的犯人每日都受着扒舌油炸的酷刑。” 人群中忽然传来笑声,“照你这么说一日就炸透了,还怎么受第二日的折磨。” 一阵哄笑。 说书小声一拍醒木,提高了声音,“这位客观还真是问对了,炸透了就给别的犯人加了顿饭,正好省粮食了。” 观众都捂了捂嘴。 “再说起玄玉门的人,那个个都是阎王,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而最凶恶的,当属玄玉门门主。 司廷玉! 司廷玉生的九尺高,眼睛大如铜铃,什么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耳朵阔如簸箕,听得到一切声音,血盆大口一张,能够嚼碎人骨,人肉是下酒菜,人血是开胃酒,一开口就震耳欲聋,有的胆子小的,司廷玉一声就能直接将人吓死过去。 身形也如树一般粗壮,一拳头就能砸死三个成年人,凶狠异常啊。 这还不是最神的,这司廷玉还有些了不得的力量,只要他口中念叨着你的名字,即使千里之外,也能感受到威胁,恐惧。 此次的案子那妇人刚撞死在了玄玉门口,司廷玉就拿着了状纸,只见他眼睛一横,大喝一声秦贼!竟敢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定要亲手将你送到地狱去。 这时远在秦府的秦方砚浑身一个机灵,背后直冒冷汗,直接就跌倒在了地上,痛哭不止,早就已经下破了胆,这才吊死在了横梁之上。” 下面的观众听的一愣一愣,随着说书先生的醒木一拍,都惊得一身冷汗。 “玄玉门竟然是这样可怕的地方,若是被他叫上一声名字,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岂不是全家都要死光了。” 人群中有男人喊了一声,接着就听见有孩童的啼哭人,让气氛更加恐惧了。 楼上的沐念慈冷嗤了一声,这样漏洞百出的东西,偏偏还真是有人信,可见舆论是多好掌握的,百姓就是一把最便宜的利刃了,稍加引导就能将事情扭曲的不像样子。 “走吧。” 原本今日是想出来逛逛的,现在的兴质却都被破坏了,沐念慈起身就走。 司廷玉还有些意犹未尽,调笑道:“怎么就走了,说的怪有趣的,等下兴许我都生尾生翼了,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沐念慈瞪他一眼,他这才起身。 路过说书先生的时候司廷玉看了看牌子,唤了声他的名字。 “王天宝。” “小的在!”那说书先生见这身着华贵的男子笑脸迎了上去,赔笑道:“爷您叫小的何事。” 司廷玉只淡笑着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沐念慈看着说书先生那点头哈腰的样子只觉得讽刺。
第92章 往事 接下来的数日, 冯承和玄玉门几乎成了茶余饭后的主角,冯承这里大人们还能唾骂几声, 到了玄玉门这里就都不敢了, 因为一旦说起家中有小孩的都会啼哭不止,有的胆小的还会噩梦连连。 玄玉门不远的一条街上经常能看见玄玉门的人走过,因为街头巷尾的传言, 人们对玄玉门的忌惮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于是走的走搬得搬,玄玉门的周围也愈发的萧条。 这是一场无形的风, 正在慢慢动摇玄玉门的根基。 沐念慈现在已经完全熟悉了阁主的身份, 同之前没有任何的不同, 玄玉门内部现在也丝毫没有收到外界的影响,一切都还是井然有序。 只不过这地牢中多出的一个人, 还算掀起一些水花。 沐念慈跟着司廷玉一同走了进去, 最里面有一处是带着窗子的, 阳光能够照进来,正好打在一个人的身上。 只看着背影就能马上认出来。 那个故弄玄虚的玄机公子。 “公子何故如此悲伤。”司廷玉打开牢房的门,很是温柔的问候了一声。 玄机公子浑身一颤,猛地转过头来。 他看着面前的夫妻,瞳孔扩大,“是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我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生不出孩子还要怪我不成。” 司廷玉附和的点点头, “玄机公子的确是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过是谋财害命而已,那些刁民死得其所, 这是你的原话,对吧。” 玄机公子咽了咽口水,这是他同人的对话,为什么他知道。 七日前他被人打晕,之后在马车上好几日,一醒来就到了这地方,这两日虽然有人给他送还不错的饭菜,但是那些惨绝人寰的叫喊声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他吃不好睡不好,坐立难安,这才是真正的折磨。 他好像听不到一样,脸上挂上讨好的笑,商量道:“这样,我治好你们,不收钱好不好,保证一分都不收,然后你们放了我。” 司廷玉捏着下巴思索了片刻,笑着点了点头,口中却说,“不好。” 玄机公子脸色突然一暗,神色也凶狠了起来,“你知道我祖父是谁吗!若是让我祖父知道了,你们一个个的都吃不了兜着走!” 沐念慈嗤笑了一声,故作嘲弄道:“管你祖父是谁,想想也不过是小喽啰,真是笑话。” 这一番话彻底激怒了玄机公子,大喝一声,“你放肆!”接着一把叉起腰,抬起下巴嚣张道:“说出来都要吓死你们,我祖父可是整个大梁最厉害的道士,能练仙丹,长命百岁,还会许多仙法,他很快就会找到我的,到时你们就等着惨死吧!” 看他的样子恐惧中还真是带着些自信。 沐念慈上下打量他一眼,眼神语气具轻蔑,“这么厉害,还真是没听过呢。” 她是故意激怒玄机公子的,果然,鱼儿上钩了。 “我祖父可是张怀德!当年叱咤风云的张怀德!就连明帝也要格外尊敬,如今就差一步就要羽化登仙了,你们休想玷污了我祖父的英明。” 司廷玉和沐念慈相视一眼,这名字他们都不陌生。 应当说,大多百姓都记得这个名字。 明帝在任之时忠于修道,大肆修建道观,道士的地位就是从明帝之时才得以提升的。 有一点玄机公子没有说错,当年最出名的当属张怀德,他是被明帝请进宫的,封为仙师,专门为明帝炼丹,炼器,明帝十分依赖张德怀,许多事情也都要问询于他,一度让太监们都要没了差事,说的上是风光无限的确不为过。 只是明帝薨了后,张德怀所住的羡仙殿就被烧了个干干净净,张德怀当场就被烧死,各地的道馆也逐渐衰败。 可玄机公子说他祖父长命百岁,若他说的没错,张德怀就是假死逃了出去。 至于为何要逃走,那就说明有人追杀。 明帝痴于求仙问道,尊敬张怀德,但是并不代表张怀德就是什么尊贵的人物,这样一个人没人会在意,一旦留他不得,就说明他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要灭口罢了。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95 首页 上一页 82 83 84 85 86 8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