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又长得细皮嫩肉的,看着就像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他身边又带这么多人,对他爹出手也如此阔绰,李强便愈发笃定萧明彻定然出身富贵。那岂不是能从他身上狠狠捞一笔? 李强心里盘算着,不由狂喜。目光一转,又看见了方才在厨房里见过的那位貌美小娘子。 李强一时双眼冒淫光,方才他抢夺扫帚时趁机摸了那小娘子的手一把,当真是滑嫩得不得了,跟那嫩豆腐似的。这小娘子肯定是这公子哥儿的女人,不愧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玩的女人也这么水嫩。 李强目光再往旁边看,又见那小娘子身边竟还有个更貌美的小娘子。他心猛地跳动起来,只觉得今天简直是上天眷顾,既给他送了钱,还给他送了人。 李强又趴在门缝边看了许久那两个美貌小娘子,看得是垂涎三尺。 老李头看他这幅样子,知道他没想什么好事,一时心急如焚,劝阻道:“强子,就算爹求你了,你就走吧……” 李强当然不可能听他爹的话,他收回视线,把老李头推出厨房:“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是你亲儿子,咱们家里今天这么多客人,我怎么能躲懒?我肯定得帮着你照顾客人啊,你说是不是?爹你要给客人做饭是不是?我来就行,你出去,你快出去。” 李强年轻力壮,老李头哪里能推过他,只能被李强推出厨房,李强把门锁上,只说:“你就好好歇会儿吧,爹。” 李老头对着门板叹气,又看了眼里头的客人们,心焦不已。 李强很快做了些吃的,做完之后,他从袖口拿出了两包纸包,不由奸笑起来。这两包,一包是蒙汗药,待会儿他放进这些菜里,不出一会儿,就是一头牛也得不省人事,没有反抗之力。至于另一包么,则是给那两位漂亮的小娘子准备的,能让她们体会快乐。 一想到待会儿他可以一次玩她们俩,李强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几乎要把持不住。 李强把蒙汗药下进菜里,搅拌一番,而后把饭菜端出去。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我刚回来,也不知道我爹有没有怠慢各位,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原来他是方才那位老人家的儿子,萧明彻道:“是我们叨扰了你们。” 李强道:“嗐,怎么叫叨扰呢?下这么大的雨,你们也没地方去不是?助人为乐嘛。诸位饿了吧?快吃些东西吧。” 李强把饭菜摆出来,又回厨房另外盛了两碗粥,分别递给薛如眉与姜雪容。 “两位小娘子,吃些东西吧。” 薛如眉对这李强印象不好,有些害怕,只让朱弦接过,道了声谢。姜雪容确实有些饿了,并未多想任何,接过那碗粥,当即喝了两口。 李强见她喝下粥,心中窃喜。 老李头在另一间屋里坐着,听见李强说话的声音,终于坐不住,冲进屋里,喊道:“那些饭菜吃不得!吃不得啊!” 老李头颤抖着开口,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跪在地上,说道:“我这儿子不是东西……你们不要吃那些饭菜……” 他这一番哭喊,众人都看了过来。萧明彻看了眼老李头,又看一眼李强,警惕地把碗递给长庆。 长庆拿起饭碗,仔细嗅了嗅,面色凝重道:“公子,这饭菜味道的确不太对。” 李强听见老李头这么说,当即面露凶光,变了脸色,骂道:“好你个老东西,坏我好事是吧?” 李强说罢,当即挥拳头要打老李头,长庆动作更快,拔出剑直直架在李强脖子上。 “你在里面下了什么药?到底想干什么?”长庆神色凌厉,手中的剑更是寒光逼人。 李强虽自小不学好,吃喝嫖赌,又爱动手,但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当即腿有些软,哆哆嗦嗦地打颤。 “饶命……饶命……我……只是放了点蒙汗药……” 老李头看这情形,也不住地磕头求饶:“这位公子,请你饶他一命吧,别杀他……” 李老头就这一个儿子,他媳妇儿当年难产,生下这孩子便撒手人寰。从那之后,老李头也没有再娶,一个人拉扯着孩子。可这孩子也不知怎么,越长大越不学好,偷鸡摸狗,吃喝嫖赌样样都会,从前在村里就时常惹人嫌,邻居们叫苦不迭。老李头心里愧疚,也怕哪天邻居们报官,把他这儿子抓进牢里去了,所以就带着他搬了家,到了这里。可没想到,他一样死性不改,平日里什么事都不做,只问自己要钱去赌去嫖…… 就算他做了这么多坏事,可他总归是自己的儿子,老李头不能看着他死。 “这位公子,你要杀就杀我吧,我替他抵命,只求你们饶他一命……” 萧明彻看着他们父子俩,眉头紧皱。 “他已经犯了法,饶不饶他,得律法说了算。长庆,将他拿住,关押起来,明日一早差人将他送去官府。” 老李头一听要送官府,又想求情,萧明彻冷冷看他一眼,道:“从你方才的反应来看,他恐怕已经做过不少坏事,而你也都知晓,却选择隐瞒不报,犯下包庇罪。但念在你方才及时悔悟,我可以不计较你的罪行。你若是再为他求情,那才是真的害他。你身为他的父亲,在他第一次作奸犯科之时,便应该大义灭亲,否则不至于让他变成今日这般。” 萧明彻一字一句都带着令人无法反驳的气势,老李头瘫坐在地,一时失神。 长庆把李强用绳子捆住,又塞住嘴巴,关去柴房,又 命两个人看守住他。 方才已经有些人吃了那饭菜,没一会儿蒙汗药的药效便发作起来,晕倒在地。长庆命人将晕倒之人搬到一边躺着。 这变故来得太快,薛如眉和姜雪容都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薛如眉嫌恶地把手中的碗扔了,又用帕子擦了擦手,想到方才那李强看自己的眼神,愈发觉得恶心。 姜雪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半碗粥,一时愣住了。 ……她都已经喝了一半了,这怎么办? 早知道不该这么馋。 姜雪容把碗放下,又想,吃了蒙汗药是什么滋味啊?她还是第一回 吃蒙汗药呢,想想还有点新奇。 他们好像都直接睡死过去了,那应该就是睡着吧?她这么想着,等着自己起反应。 萧明彻也看见姜雪容吃了东西,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样?可还好?” 姜雪容点头:“还好。” 但过了一会儿,方才那些吃过饭菜的人都倒了,姜雪容还是没晕倒。她不禁有些奇怪,难道她吃的那碗里没有下蒙汗药? 正想着,姜雪容忽地觉得自己好热。 她给自己扇了扇风,问银蝉:“你有没有觉得好热?” 银蝉摇头,再一看姜雪容,满脸通红,额头一层薄汗,似乎不大对劲。 “承徽,您怎么了?” 萧明彻亦看向姜雪容,也感觉她不大对劲,让长庆去叫随行的御医来。 御医在隔壁的屋子里,很快便来了,只是人有些多,不便落脚。姜雪容站起身,往御医的方向走,才走两步,身子便软软地跌下去。 萧明彻眼疾手快接住她下落的身躯,抱在怀中。 “快替她瞧瞧。” 御医伸手搭脉,片刻之后,面露难色。 萧明彻拧眉:“如何?她可是中了什么毒?” 御医开口:“回殿下,姜承徽并未中毒,只是……只是……中了烈性春|药。” 萧明彻闻言默然不语。 片刻之后,问:“怎么解?” 御医道:“最快的法子,便是殿下与姜承徽……亲近即可。” 萧明彻眉头拧得更紧,低眸看向怀中的人,她已经意识模糊起来,似乎极为难受,口中低声呻|吟,更是伸手想扯开自己的衣裳解热。 满屋子都是男人,萧明彻扫视一圈,他们便都自觉地转过身去。 萧明彻将她被她扯松的衣领拢紧,思忖片刻,道:“你们都去隔壁屋子里。” “是。”长庆便带着众人往隔壁走。 薛如眉咬了咬下唇,回头看了眼萧明彻抱着姜雪容的身影,心中好生嫉妒。 殿下是要在这里宠幸她么? 早知如此,她方才便该喝了那碗粥,不然的话,殿下怀中抱着的便该是自己了吧? 薛如眉咬牙收回视线,迈出了房门。 这边屋舍之中很快便只剩下萧明彻与姜雪容二人。 姜雪容在他怀中胡乱挣扎着,嘤咛声也愈发大起来,“好难受……我好热……银蝉……” 萧明彻冷声训斥:“姜雪容,别乱动。” 姜雪容觉得他的语气好严肃,有些委屈,她真的好难受啊,为什么她这么难受还要训斥她?为什么还不许她乱动?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便落了下来。 “我难受……”她说。 萧明彻有些无奈:“孤知道你难受。” 姜雪容瘪嘴:“那你还凶我……” 萧明彻一时又沉默。 他抱着姜雪容到卧房,看了眼简陋的床,心中有些挣扎。 姜雪容太难受了,她觉得自己剧烈地渴求着什么,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渴求什么,只能一个劲地往萧明彻怀里钻。 “我难受……”她喃喃道。 她的嗓音颤抖着,千娇百媚,与平时全然不同了。
第29章 外头的雨仍旧下得好大,层层雨幕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整座屋舍笼住,雨声层层叠叠,隔绝了屋舍之内与屋舍之外的世界。 薛如眉抱着胳膊,与朱弦挤在一起,在屋舍的角落里。方才从隔壁过来的几步路,她又淋了些雨,胳膊衣袖沾湿之后黏在肌肤上,生出一股令人难言的不适感。 耳边其实只能听见层层叠叠的雨声,听不见那边房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薛如眉脑子里却忍不住地想,太子殿下与姜雪容此时此刻正在做些什么。 她是世家贵女,矜贵知礼,按说不该想这样的东西。可她进宫之前,母亲曾教导过她关于怎样伺候太子殿下,那些大胆而刺激的小册子,她一翻开都脸红心跳,还是耐着性子看了一遍,大抵明白了是怎样一回事。 在这一刻,那些小册子仿佛重新浮现在她脑海里,只不过那册子上的人儿变成了太子殿下与姜雪容的脸。 薛如眉紧紧咬着下唇,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了…… 她此刻的情绪那样复杂,既有嫉妒,又有羡慕,还有羞耻。好在雨下得这样大,没有人能够察觉到任何她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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