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到长生殿核心事务的谢黎,很快找到了天机匣的藏处,但巨大的机关阵没办法搬动,而且此机关精妙复杂,环环相扣,随意碰摸会触机关的自我保护机制,暗室内瞬间射来数十只毒箭,若非谢黎身手不错,此刻恐怕已经见了阎王。 谢黎不得已将机关阵法画下来,托楚涟月转交给柳时絮。 楚涟月犹犹豫豫接过画卷,自那日在狱中把话彻底说清后,她便没再与他单独见过面,这回谢黎和墨新都不在他身边,她还真不知道该与他说些什么,总感觉在他面前不甚自在。 为大计考虑,她只能硬着头皮来到破庙门前,往庙里扫了一眼,咦?怎么没有人? “我在这里。” 身侧传来男子清润的嗓音,楚涟月蓦然回首望去,猝不及防对上他那双看起来清澈无害的眼眸,二人相顾无言,静静站了好一会儿。 这一次楚涟月率先打破了莫名其妙沉寂下来的氛围,“柳大人,这是谢黎绘制的机关阵法图,您瞧瞧可有破解的法子?” 柳时絮接过来一瞧,随即拧紧眉头,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跟我到这边来。” 二人并肩穿过土地庙,来到后院一间破破烂烂的厢房前,柳时絮推开房门,径自在木榻上盘腿而坐,认真研究谢黎绘制的机关草图。 趁此空闲,楚涟月打量了一眼这间简陋的偏屋,除了一张陈旧的木榻,别的什么都没有,窗纸也破了几处,天气越来越冷,不时有寒风从窗缝透进来,屋子里冷似冰窖。 楚涟月搓搓手背,没忍住打了个寒颤,换她住这里肯定冻得半夜睡不着。 柳时絮看完图纸,不经意间扫了一眼旁边安安静静站着的楚涟月,她始终离他远远的,似乎有意避开与他相处。 他微微叹声气。 楚涟月一脸不解看过来,“怎么了?” 柳时絮起身,装作无意往前走了一步,他分明瞧见她也往后退了一步,显然已经把他当做洪水猛兽来看待了,果 真如那本《取悦她三十六计》上所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完全看不懂谢黎绘制的草图,为今之计,还得潜进长生殿看一眼才行。” 楚涟月稍稍有些惊讶,毫不留情面道;“柳大人您既不会武功,对长生殿来说也没什么用处,想要潜进去恐怕会很难,再加上卫玄若知道您还活着,不会轻易放过您。” 其实她还有后半句话没说出来:你在卫玄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别扯大家后腿啊! 这话落到柳时絮耳里,却并不觉得扎心,相反眼底划过一丝喜悦,她这是在关心他吗? “帮我混进长生殿如何?” “啊?怎么帮?” 柳时絮的意思是,把他俩的旧账翻出来作一出戏,要她假装对他旧情难忘,在北周把他从牢房劫走,并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小黑屋惩罚,最后再把这事故意透露给卫玄,至于如何让卫玄留下他,剩下的他来想办法。 楚涟月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什么啊?他哪一点值得她旧情难忘?她太吃亏了!还得背黑锅!不成不成!他向来诡计多端,肯定有得是法子混进长生殿。 柳时絮眼也不眨,“三万两!帮我混进长生殿,事成后给你三万两作为报酬。” 楚涟月:“……”好难拒绝的诱惑啊! 柳时絮表面上依旧平淡从容,实际上却悄悄在心里添了两笔:第一招以退为进,第二招投其所好,完成。
第八十八章 楚涟月犹豫了好一阵子, 在心里默默说服自己,倒不全是因为那三万两的缘故,若此招能扳倒卫玄, 跟柳时絮演一演小黑屋囚禁也没关系,反正自己也不吃亏。 “也成, 先给钱,没钱就写张欠条,怕你以后不认账。” 柳时絮放下机关匣草图, 唇角微勾:“需要绳子么?” 楚涟月:“???”心里怎么总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长生殿耳目众多, 当晚楚涟月扛着晕过去的柳时絮,藏进禹城外一间偏僻小院, 消息很快传到了卫玄耳朵里。 卫玄向来谨慎, 得知柳时絮还活着,不禁怀疑北周与西越结盟之事,是不是柳时絮故意而为?为以防万一, 他决定亲自去看一眼。 夜深人静时分,雪下得很大,院子里不时发出积雪压断树枝的噼啪声, 楚涟月坐在桌边, 偶尔瞥一眼床榻上被绑住手脚,只穿着薄薄一层里衣的柳时絮, 明明屋内只烧着一盆炭火, 不知为何她也觉得有些热, 后背沁了层汗, 冷风从门缝里钻进来, 又冷又热,她开始有点后悔同意帮柳时絮以这种方式瞒过卫玄。 而柳时絮轻抿着唇, 视线始终落在床榻一侧紧束起的深色帷帐上,思绪飞远,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着屋外雪渐渐停了,他才回过神来,侧头看向一旁坐立难安的楚涟月,轻声道:“卫玄快到了,我们开始吧。” 楚涟月压下心头的异样情绪,伸手拿起桌上的马鞭,磨磨蹭蹭朝着床榻一步步靠近,试图让自己稳住心神,虽然从前也想过要关柳时絮小黑屋,但那都是在极度恼怒的情况下,想羞辱他,折磨他,捉弄他,出口气罢了。 但现在她早已决定放下他,一时间愤怒不起来,真要像从前那样羞辱他,多多少少有点难为情,不知该如何下手。 楚涟月耳尖微微发烫,呼吸变得不稳,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看都没看清,闭着眼抽了他一鞭,也不知道打在他身上哪个地方,只听得他闷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若隐若无的笑意:“力道不够。” 她稍微附了点内力,继续抽了柳时絮一鞭子,他明明痛得绷紧脚趾,嘴上却仍说着不痛二字。 “再来。” 楚涟月不解地看向他,“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方式?我知道你有的是办法混进长生殿。” 柳时絮虚弱笑了笑,“这就是我心中最好的办法,你若不舍得下手,不妨让我帮你?” “你想怎么做?” 柳时絮一字一句道:“在霍家军营后山,我戏弄你,害得你跌下悬崖;约好要去鄞州找你,我没有赴约,你来玉京找我,却被当作飞贼满城通缉,险些丢掉性命;在玉琼楼我情急之下把你推进河里;明知你是来救我的,却毫不留情将你关进大牢;借你之手绑走北周公主,挑起贺朝与北周的纷争。” 楚涟月不自觉握紧马鞭,脸色带着怒意,咬紧唇不说话,她以为自己会彻底放下往事,但在听到曾经所受过的委屈时,没办法保持理智,她讨厌自己还是不够沉稳,也讨厌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想劝她回到他身边。 她怎么可能再回到曾经呢?也不会再回到他身边! 柳时絮抬眸对上楚涟月愤怒的眼眸:“这一桩桩,你不想找我讨回来吗?” 他的话音刚落,屋内烛光霎时全灭,一道黑影窜上床榻,将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楚涟月捏住柳时絮的下颌,迫使他仰起头与她对视,声音里透着一股冷意,“为什么要一遍遍招惹我?觉得我好欺负?我有没有说过,再缠着我,我就对你不客气?这回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收下了。” 她狠狠咬住他的肩膀,恨不得把所有怒气撒在他身上,不安分的手在他腰间来回摸,然后用力一扯,他的里衣瞬间被她撕成两半,与他滚烫的肌肤相触到刹那间,她的整颗心也随之变得晕晕乎乎,理智逐渐被欲望淹没。 她一寸寸咬过去,柳时絮的手脚早就被绳索束缚住,压根就拿她粗鲁地啃咬没办法,被她啃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甚至比被鞭子抽打还要疼,他的呼吸也早已变得凌乱,一时没忍住轻哼出声。 她摸着他身上每一个属于她的牙印,得到一点报复的快感,但还不够,一个深埋心底已久的念头在此刻跳出来,她想完完整整占有他,就算强扭的瓜很酸很涩,她也想尝尝究竟是什么滋味。 她的手指顺着肌肤往下滑,轻而易举就解开他的裤腰。 凉飕飕的风袭卷至小腹处,柳时絮勉强拉回逐渐放纵沉溺的神智,喃喃低语想要阻住她:“不可以。” 但他的声音太轻,含糊不清的嗓音里还夹杂几分畅快与享受,他在理智与欲望间来回挣扎,浑身绷紧,不想再迎合她的吻,但当她的亲吻如雨点般密密匝匝袭来时,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追寻她的吻落下的方向,一番挣扎下来,手腕与脚踝被绳索磨出道道血痕。 直到他彻底沉溺其中,帷帐悄然落下。 窗外雪停了,风却没停,猛烈的北风从窗缝吹来,吹拂帷帐,帐上的铜扣随着风摆动,庭院摇曳的灯光透过木窗,浮浮沉沉的光影铺了满室。 半个时辰后,卫玄带着属下来到了小院外,据跟踪的探子说,楚涟月扛着柳时絮进屋后就没再出来。 卫玄放缓脚步,刚走进小院,隐约听到屋里传来木榻摇晃的咯吱声,卫玄一向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随即带着属下又退出小院,年轻人之间的事,等等也无妨。 属下们麻利搬来炭火、椅子、案几,卫玄颇有闲情逸致地在雪地里煮酒赏雪,喝下几杯热酒后,困意袭来,恍惚间瞧见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爬上城楼翩翩起舞,若他没记错的话,那抹身影已经好几日不曾到他梦中相见,有时候也怪想念的。 大约又过了一个半时辰,屋内重新亮起灯,房门自内而开,楚涟月穿戴整齐,不慌不忙从屋里出来,看样子想去后院打水,在瞧见院外的卫玄后,神色略显紧张,搁下木桶,匆步走来。 “殿、殿下为何在此?” 卫玄睁开眼,语气慵懒散漫,开门见山问道:“听说柳时絮被你绑来了?” 楚涟月听罢,立刻跪下认错:“殿下饶命,属下并非有意欺瞒殿下,其实在柳时絮将被行刑的前一晚,属下便劫囚将他绑了来,因为属下始终咽不下那口气,不想他死得太过轻松,请殿下责罚。” 卫玄没再说话,起身朝屋内走去,没过多久走出房门,吩咐道:“等柳时絮醒后,把他带来长生殿见我。” 卫玄离开后,楚涟月暗自松口气,走进屋内,望着那满地被撕碎的衣袍,以及帏幔下露出的那半截满是牙印的胳膊,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砰砰跳。 她尝过了,强扭的瓜还挺甜的。 其实柳时絮是醒着的,但他现在这个样子不方便见人,故而方才卫玄进来察探情况时,他只好装作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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