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琢自然也不例外。 他伸手扶住宋枕棠的肩膀,而后带着几分痴迷地吻了上去。 宋枕棠从未被亲过这个位置,更不知道自己的脖子竟然也会这么敏感。 她微不可察地抖了两下,却没能逃过萧琢的目光,他另一只手绕过去掐住宋枕棠的下巴,将人扭过来,强行接了一个吻。 萧琢的吻从来都是悠远绵长,宋枕棠姿态别扭有些别扭,像是一只引颈受戮的天鹅。 高贵但却坠落凡尘,最后沉入萧琢的掌心,被他完全掌控。 宋枕棠有 些受不住,两只白嫩的耳朵不知不觉泛上了红色,她趁着萧琢喘息的瞬间,声音颤抖地命令,“别这样……” 萧琢贴着她的锁骨轻轻地揉,“公主殿下不喜欢?” 宋枕棠发现,最近萧琢特别喜欢称呼她为“公主殿下”,尤其是在两人调情说爱的时候,并且语气里没有半分还有的恭敬,反而有一丝狎昵的恶趣味。 她轻轻摇头,求饶一般,“不要这么叫我。” 萧琢的唇齿根本没有离开过宋枕棠半分,他叼着她唇瓣轻轻研磨,含混地问:“那叫你什么?” 宋枕棠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阿,阿棠。” 萧琢动作稍稍一顿,而后将人翻转过来,压在身后的折屏上,半敞的衣襟遮不住雪白的锁骨,和身后桃粉色的海棠花形成鲜明的对比,萧琢将人锁在视线内,眸底不由自主地暗了两分。 “除了我,还有谁叫过你阿棠?”萧琢问道。 宋枕棠早已被人亲得迷迷糊糊,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姿态在此时听着像是撒娇,可她依然想要居高临下,“你在质问我吗?” 萧琢一手掌着人的腰身,一手贴着人半敞的衣衫往下滑,十足的风流姿态,偏偏嘴上却拿捏出一副谨小慎微的姿态,“臣哪敢。” 哪有这么做臣子的,宋枕棠觉得自己要被亲哭了,她有些坚持不住,两手环抱住萧琢的脖子,试图凑近他的怀抱。 萧琢只要抱住她,就再也做不了别的事情了。 她是如此天真,以至于永远都不长记性,这时候的萧琢哪里还是平日里那个温柔体贴的驸马,他是一头捕猎的凶兽,只要盯住了猎物,就再也没有放过的道理。 宋枕棠主动入怀,萧琢直接托住她的臀腿将人抱起来,这样的姿势弥补了两个人之间的身高差距,原本萧琢要低头才能亲到宋枕棠的额头,此时这样将人高高抱起,很轻易就能碰到雪山上融化的红樱。 比之屏风上的海棠绽放得还要鲜红热烈。 宋枕棠彻底被亲软了,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紧紧抱住眼前的罪魁祸首。 偏偏萧琢还没有忘记方才的问题,重复问道:“除了我,到底有多少人叫过你阿棠?” 自从两人圆房那日之后,宋枕棠就已经深刻的知道了萧琢此人是多么的记仇。 那天晚上,萧琢不知道问了她多少遍“中用不中用”的问题,在她每一次瘫软时,都要说一句,到底是谁不中用。 宋枕棠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求了他多少次,唯一记得的一点就是,萧琢是惹不得的。 尤其是这种时候的萧琢。 虽然不知道萧琢为何要问这样的问题,但宋枕棠也不敢再不理她,头脑混沌的想了想,竟然认真地回答了起来,“我阿爹、阿娘、大哥、二哥……” “然后,就是阿娴表姐,阿婉,阿韵……” 亲近的人数了一圈,宋枕棠总觉得好似忘了一个人,“还有……” 萧琢紧紧盯着她,“还有?” 宋枕棠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终于想起来了,回答道:“还有,陆元——啊!” 陆元声三个字还没有说完,她原本还算平稳的语调骤然偏航,脸色骤然爆红。 她感觉到萧琢的手指,一动不敢动了。 萧琢托着她的腰臀,在上面狠狠拍了一记,而后不咸不淡地问她,“陆元声?” 宋枕棠这下就算是再迟钝也该意识到萧琢语气中的危险了,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似乎不该在这种时候提及到别的男人。 她立刻弥补道:“没有,没有谁,只有你……” 萧琢哦一声,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是吗?” 宋枕棠小鸡啄米一般狠狠点头,然而动作一大,整个人又僵住,她求饶一般看向萧琢,“现在才是正午呢,青天白日的不要……” 萧琢低头在她唇角啄了一记,轻声道:“青天白日的,才看的更清楚。” “宋枕棠,你只有我。” 说完,他抽出手指,将人打横抱到了床上,厚厚的帷幔被粗暴地散落下来,遮住了满室春光,却遮不住暧昧的声响。 因着秋桑上次手臂的伤还没有彻底好全,玉荣又在宜秋宫的时候就回了裴皇后身边,因此宋枕棠身边贴身伺候的便只有紫苏一个人。 她难免有忙不过来的时候,方才宋枕棠回来的时候,她忙着去小厨房吩咐中午的膳食,便稍晚了一些没有近身伺候。 等她忙完回来的时候,房门已经紧紧闭上,底下奉茶的小宫女告诉她,驸马在里面。 紫苏是很有眼力见的人,自然不敢在这时候打扰,两个主子新婚燕尔,自然想多说说话。可是等了又等,眼看就要到正午用膳的时候了,紫苏有些坐不住了,走到卧房前想要敲门唤两人用膳。 可还没抬手敲门,便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如同春日猫叫。 紫苏愣了愣,随即两只耳朵更是瞬间就浸染上了红色。 身后跟随的小宫女离得稍远,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才要开口问询,就见紫苏倏地转身,然后推着她的肩膀,将人一路推出了内室。 两人一路来到长廊下,紫苏停住步子,小宫女才有些茫然地问道:“紫苏姐姐,到底怎么了?公主殿下不用膳吗?” 紫苏轻咳一声,“公主殿下睡了,不用去叫了。” “是。”小宫女懵懵懂懂,但也不敢多问,应声就要退下,然而又被紫苏叫住。 “等等。”紫苏顿了一下,吩咐,“叫人烧些热水,多烧些。” 不是说睡了么,怎么又要准备沐浴,小宫女今年才十二三,根本不懂这些门门道道,只有些纳闷地退下了。 等她走后,紫苏才彻底松了口气,抬手揉了揉有些发烫的脸。 正午间阳光正好,骄阳当空,这样大好的时候,谁能想到公主殿下和驸马竟是…… 她忍不住想起前几天宋枕棠担忧的事来,这驸马怎么看都不像是中看不中用的。 一顿午膳就这么耽误过去了,萧琢一共叫了三次水,最后将一次亲自将人抱到浴房,从里到外洗了个干干净净,而后又翻出上次的药膏给人涂药。 他做这些的时候,宋枕棠已经累得昏睡过去了,萧琢将人伺候完,又自己去浴房简单冲洗了一遍,这才回房躺下。 宋枕棠早就已经睡得昏天黑地,根本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只是在睡梦中依稀察觉到身边的动静,下意识地就靠了过去。 萧琢才刚刚闭上眼睛,就感觉到肩窝的温热,他睁开眼,正看到宋枕棠熟睡的侧脸。 那么安静,那么乖。 不知是不是刚刚哭过的缘故,此时她的眼睫还湿漉漉地挂着眼泪,萧琢根本控制不住侧身的动作,珍而重之地在她阖住的眼皮上轻轻亲了一下。 无论京中发生什么,他都会好好保护她。 这样想着,萧琢抬手将人紧紧搂入怀中,与她一道沉入了梦想。 等两个人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戌时,太阳早已落山,屋子里一片昏黄。 宋枕棠是先醒的那一个,她迷迷瞪瞪地缓了会儿身,一偏头发现自己正被萧琢紧紧搂着,她的脑袋还枕在人家的手臂上。 至于萧琢,不知道是不是体力消耗太多的缘故,竟然还在睡着。 平日里萧琢总是睡得更晚,起的也更早,宋枕棠醒来的时候,他要么穿戴整齐地坐在榻上看书,要么就是在院子里练剑,宋枕棠甚少看到他的睡颜。 很安静,和平日不太一样。 宋枕棠有 些新奇地翻了个身,近距离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萧琢长得很好看,远观气质温润,实际上眉目十分英朗,尤其是那一双锋利的剑眉,宋枕棠不自觉抬手覆上去,掌心挨着他高挺的眉骨,感觉很奇妙。 她像是寻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轻轻碰了一下,又一下。 直到萧琢忽然开口,“在做什么?” 宋枕棠被他吓了一跳,动作顿了顿,下意识就要收回手臂,然而下一刻又理直气壮起来。 她又在萧琢的眉心抚摸了两下,才道:“在摸你。” 萧琢永远拿她没办法,笑了笑,问道:“喜欢?” 宋枕棠直白道:“当然,你长得这般俊眉,谁看了都会喜欢。” 说到这,她微微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半句,“但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萧琢被她的占有欲取悦到,唇角的笑容盖都盖不住,他偏头看向宋枕棠,伸手拉过她刚刚作怪的掌心,在上面轻轻落下了一个吻,柔声道:“嗯,是你的,是阿棠一个人的。” 忽然被他这么称呼,宋枕棠竟还有些不适应,她有些别扭的抽回了手,“怎么忽然说这么肉麻的话。” 萧琢眸中含笑,“不是你让我叫你阿棠的,怎么,忽然反悔了?” 宋枕棠被他的醋劲儿折腾得筋疲力尽,哪里敢摇头,她转移话题道:“你叫我阿棠,我叫你什么?” 萧琢道:“都可以。” 从前宋枕棠总是直接称呼他的大名,当时不觉得如何,这会儿总觉得有些不够亲近,她回想先前宣成帝对萧琢的称呼,深玉。 她问道:“深玉是你的字?” 萧琢点了点头。 深玉,深玉,萧深玉。 宋枕棠念叨了两遍他的名字,而后好奇道:“这个字感觉很文秀,不像是将军,倒像是个书生,是谁给你取的?” 萧琢回答道:“是陛下给我取的。” “我阿爹?”宋枕棠一愣,“什么时候取的,你二十岁那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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