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名:长梦圆 作者:瑞羽长离 晋江2023-05-16完结 总书评数:24 当前被收藏数:153 营养液数:56 文章积分:4,792,020 简介: 阅读指南: 1.1v1双c,师徒养成,很养成,从四岁开始养的那种 2.建议配合已完结姊妹篇《鸳鸯牒》一起食用 - 捡来她,养活她,爱上她。 朝露待日晞,他是她仰望一生的阳春。 他曾经以师父的身份,为她定亲,整整三回,最后都无疾而终。世人以为巧合,只有寥寥几人知道,每一次谋下亲事的夜里,他都醉卧冰河边,辗转来回,整夜难眠,疯疯癫癫。 - 四岁的雪夜,被卖去“等郎”的小女孩从地狱里逃出来,以为自己会冻僵在街头、埋骨积雪中。 可是有人将她捡了回去,给她一口水喝、一块布穿、一片瓦遮蔽风雨,为她取名“皙仪”。 淮水之南的横溪小镇,皙仪和她的恩人一起活过六年。然后她被他带到上京,成了英才榜眼的徒儿。 住进了曾经梦也不敢梦的宽敞院子,旁人见到她,有时还会恭恭敬敬叫一声“韩姑娘”。幼时在家中伺候父亲与兄弟,因五吊钱被卖进别人家里的日子,已恍若隔世了。 能在韩寂膝头肆无忌惮耍赖,抱着他脖颈撒娇缠闹的日子,也随着一句“师徒人伦”,通通被扼杀抹去。 她回不去横溪小镇,韩寂也不会再说一句爱。 - 只是皙仪不会知道,在她十六岁,暧昧旖旎的夜间,炭火将整间屋子烧得燥热。她睡得太沉,从舒适柔软的榻上掉了下去,掉到打地铺的人怀里,都还没有醒过来。 她睡梦中的眼泪砸到韩寂脸上,睡梦中的亲吻缠上韩寂的唇,她什么都不记得,当然也不记得—— 他没有推开她。 - 后来,她曾赤足提剑、披发上殿,只为他讨一个公道。但随之,流言满城,千夫所指。 师徒苟合,有违人伦、忤逆天道。她与他为世人所恨,遭万人冷眼,无奈分离。 但是皙仪相信,韩寂那颗爱天下人的仁心里,有九十九分,都属于她。 可惜最后,惊天棋局、玲珑手段,她幸运地成了棋局中最重要的假凤伪龙,问鼎九重天上。 天子剑握掌中,无人再敢问她与他是否配情浓。 圣父唯爱一人×亲手养大野猫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边缘恋歌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韩皙仪,韩寂 ┃ 配角:晏缘之,温容倚,裴令婉 ┃ 其它:预收《一顾倾人城》家人们可以看一看! 一句话简介:冬为玄英;朝露待晞。 立意:百折不挠 ==== # 卷一:春为发生 ====
第1章 惨澹悲风 “啪!” 一巴掌狠狠甩到女孩脸上,她登时被打得整个人往左一偏,“扑通”一下倒在地上,脸颊立刻高高肿起,嘴角渗出一点儿血迹,看得人触目惊心。 那一下太狠,也就是女孩被打习惯了,知道该怎么躲才能保住自己这张脸、这口牙齿,还有这条命。 “小棺材!真是作死啊!噶烫一盆水,叫你端去给你阿弟擦擦脚,你倒好,一下子全部倒在他脚上,寻死啊!一层皮也被你烫掉了!” 男人不停咒骂着眼前的小女孩儿,说到气又上来,竟是一巴掌又要甩下去! 小女孩连忙往一边躲,身后噼里啪啦传来碗盘碎裂的声音,然后又是老戏码,女人哭得哀哀戚戚,一条一条痛陈男人不知道持家辛苦: “碗又打掉了!你再打你还买得起啊!用手兜牢吃饭好了! “你眼睛不长的是哇?再这样我真是要过不下去了!” 浓重的吴地口音,吵起架来一点儿也不软语温言,一句一句“小棺材”“赤佬”讲出来,又凶又莽撞。 但身后的吵架,小女孩管不着,她只知道跑。 否则被她那个畜生亲爹追上,她估计又要被打抽。也就是上回她大哥发了善心,背着她走了二里地,去找村里的瞎眼大夫,给她喂了三天的猛药,好歹把一条命救了回来。 女孩总觉得,她这条命又贱又硬。打又打不死,这么好的体格,偏偏投生在这个畜生家里面! 就这样的日子,隔壁家里的阿翠还说她运道好,村子里的小姑娘,生下来被烫死的、丢进河里喂鱼的、随便扔到路上不管死活的,多了去了。她那个畜生爹爱打人,但是好歹给她一口饭吃——虽然多半也是她大哥劝的。 阿翠跟她说完这句话,第二天就被哪家人买走了,也不晓得跑去哪里,总之再也没有跟她见面。 隔几个月送回来一卷草席,里面包着已经不成样子的小阿翠。她过去看了一眼,吓得好几天不敢闭眼睡觉。 哪能折磨成这个样子呀?还……还不如被烫死了! 她想,我过得那是还算可以了。 那天畜生老爹没能再打她,哥哥过来拦下来了,说自己要念书,让他闭嘴,不许再吵。 畜生脑子有病,手脚粗鲁,但是听儿子的话,不喝酒不找外面的女人,赚了钱,就给儿子买书,村里人还说他是好人,就是对女儿不好。 不过女儿嘛,给口饭吃还不够吗?村里人又补一句。 她睡在一卷草席上,没有被褥,拿娘的厚衣服盖在身上,她人小小一个,衣服就能把整个身子盖全,也挺暖和的。 哥哥半夜里来看她,多给了她一件袄子,悄悄说:“垫在底下睡,软一点,不然腰要痛的。” 她也不知道腰痛是什么感觉,可能她一天到晚都在痛,痛习惯了。 她一说话就咳嗽,到底还是被打出病了,“还不睡觉?” 哥哥摇摇头,给她递了碗水,碗有个豁口,他往外转了转。 “再念会儿书,再过个两年么,也要赶考去了。考得好一点,以后在爹面前能说话,就不让他打你了。” 她咳得厉害,哥哥过来拍背,她立马往一边儿躲,“越拍越痛。” 上回畜生那巴掌就扣在她巴掌,一下把她拍得饭啊、水啊,混着血一块吐出来,娘是吓得话都不敢说一句,她也倔得要命,一个人跑进屋子里等死,痛得快死了,感觉看见阿翠跟她招手。 结果还是被哥哥背去找了瞎子医生,瞎子都能听清楚哥哥的脚步声了。来一回,叹一回气,说,生下来做什么呢?生下来一个小姑娘,就是为了糟蹋的呀! 可怜哟,可怜。 哥哥也叹气,叹得比瞎子医生还厉害。但是他也没办法,他就十一岁,个子还没长起来,那个畜生人高马大,一巴掌能把他掀飞出去,他怎么敢拦?怎么拦得住? 所以他也就只能给她倒倒水、送件衣服当褥子,自己的书还来不及念,管这个妹妹,也就只能管着她别死。 哥哥悄悄走了,她又闭上眼睛。后背还是疼,那瞎子肯定没给她治好,脸上也疼,嘴里一股血味儿,难受得想吐。 迷迷糊糊睡过去,她不做梦,每天被打得再难受,睡着的时候再痛,也都不做梦,睡了就是睡了,梦里什么是香的、好的。 所以说命贱,连痛都敢不放在心上。 第二天醒过来,天都没亮,太冷了,真的太冷了,也就是十月头,不知道为什么天冷得这么快。 她没办法,冻得受不了。只能把哥哥送给她当褥子的旧衣服穿上,想着,在那个畜生醒过来之前,再换下来,不被他看见就好了。 畜生最烦女儿用儿子的东西,哥哥换下来什么,那都是给阿弟的,哪怕阿弟就是个吃奶的孩子,也得囤着用,女儿一用,就像染了什么晦气一样。 她利索地跑到灶台放柴火,娘已经在那儿了,她放轻声音说:“囡囡啊,去接一瓢水,今天烧稀饭。” 娘是个很瘦弱的女人,她每次看都觉得娘太瘦了,饭也不肯多吃,每天端着大盆子去河边洗衣服,一来一回,看着就累。 一会儿之后,哥哥也起了,在灶头边上暖暖手,然后揣着书跑出来。 天色有点亮了,他就站在院子里看书,灯油好贵,谁都不敢多用。 她有点好奇,于是凑过去问,“哥哥念的什么书?” 哥哥就跟她说,是《尔雅·释天》,他摇头晃脑地念:“四时。穹苍苍,天也。春为苍天,夏为昊天……” 她不识字,但是听得入神,娘在后头煮稀饭,也没拉她去干活。娘还是挺好的,要是她不是畜生的媳妇就更好了。 “等考中了,就教你念书行不行?”哥哥问。 她皱着眉头,“能行吗?我都不识字,这一个个的,看都看不懂。” 哥哥说:“谁都是从不识字开始的,就像镇子上那个韩老爷,他都中了举人,离进士就差一点点,那人家跟你这个岁数的时候,也不认字啊。” 哥哥跟着村里的老秀才念书,秀才认识几个镇子上的读书人,有时候会把哥哥带去。那会儿就是她最难过的时候,被打了,没人敢送她去找瞎子,娘忙着带弟弟,她只能熬到哥哥从镇子上回来。 他说起镇子的时候,下巴抬起来一点,骄傲得很。 “……不过我也挺没底,镇子上那个韩老爷,他的儿子才叫厉害!也就大了哥哥三岁不到,好像什么书都通读了,要是他跟我一块考,我估计连他一半都比不到。” “这么厉害?”她感叹,“哥哥不是村里念书最好的了吗?” 哥哥笑她没见识,“村里才几个人,村外头还有镇子,镇子外头还有县城,县城外面很远的地方,叫上京,那里遍地都是大读书人,大官!” 她耸了耸肩膀,“那种地方,我肯定不配去。连镇子都没去过,还县城、还上京?” 哥哥揉揉她脑袋,把书放下,蹲下来和她平视。 “没事儿,哥哥努努力,把你带去上京。” 她正想笑一笑,结果后头立马有烦人又恶心的怒喝声音响起来,“死棺材你穿什么衣服呢!” 她整个人一激灵,心想:完了完了,忘了这回事,死畜生醒了!她还没把衣服脱下来! 于是拔腿就跑——然后被门槛绊了,好在哥哥拉了她一下,不然昨天拼命保住的这口牙,估计也要掉好几颗。 哥哥挡在她前边,“爹!念书呢!” 畜生一把把他掀开,他起床的时候火气最大,别说儿子,死了八年的老子回来揪他耳朵,他估计也不见得能听。 她感受到手臂掀起的狂风,正想着该往哪儿躲,眼睛已经下意识紧紧闭上,两手立马抱着脑袋,膝盖一软就要往外滚—— 结果那掌风也没落下来,倒是外头传来一声,“诶!赵老羊儿!” 畜生姓赵,叫六羊,因为他属羊,是家里第六个孩子,前头五个哥哥姐姐在打仗饥荒的时候死光了,别人就管他叫老羊儿。 畜生笑呵呵地出去迎人。 那人她也见过,老油条,也不知道做什么生意,但是手头有点钱,在村子里,也算个辈分高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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