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宁今夜穿的这件褙子上,共有五枚扣子,谢瞻解开了两枚,而再往下解了一枚之后,里面的中衣和女子肚兜儿的颜色都透了出来,露出胸前的一片雪腻香酥,而少女的鼻息依旧绵长清浅。 他不免有些悻悻,给她胡乱去拢衣衫。 沈棠宁似有所感,安静恬美的睡颜上,卷翘的睫毛忽颤了一下,谢瞻立即从地上一跃而起,迅速收回手站好。 等了片刻,沈棠宁却没醒,谢瞻推了推她的肩,慢吞吞地哼道:“行了,你甭装了,我大人有大量,你给我认个错,今个儿不和你计较了!” 女孩儿的肌肤如牛乳般细白,在灯光下散发着盈润的光泽,她一动不动,谢瞻用手又推了推她,顺带摸了把。 触手细腻温软,像软绵绵的棉花,又像块上好的和田脂玉。 咦,她肌肤怎么这样滑? 谢瞻想着,不由又摸了一把。 真是奇怪,他原本内心的那些复杂愤怒的情绪,此时已经被一种他对沈棠宁的好奇心所占据。 都说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韵味,沈棠宁的睫毛很长,垂下来乌鸦鸦地浓密的一片,在眼底投下一团淡淡的影子。 她的眉眼之间,似带着几分困倦憔悴,眼角与眼皮子红肿着,看着像两片桃子,谢瞻鼻息里哼出两声,没那么气了,接着目光继续向下,再次落在了她半遮半掩的衣襟之间。 谢瞻喉头滚了一下,吃了一惊,连忙仓促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过不会儿,他眼神却又忍不住瞟回来。 上回他去她房里,她把衣襟捂得严严实实,好像他是什么下流胚子盯她胸口似的。 呵,就她胸前那二两肉,看着就叫人败兴,他才不感兴趣。 既然她不叫他看,他就偏要看,何况她本就是他的女人,他今晚便是对她做些什么那也是天经地义。 谢瞻想着,心安理得地捏住了她衣襟的两端,朝里面瞄了眼。 唔……其实没什么可看的,不也就是那样吗。 他心里是这么想,脸上却又不由自主地燥了起来。收回手时,忽无意看到沈棠宁衣袖的折起之处,露出一抹淡淡的青色。 这一双柔荑柔若无骨,一用力便能被捏个红红的大印子,尤其是手臂与手腕的位置,此时却被人捏的一圈又一圈的红紫,在烛光下看更是触目惊心。 谢瞻一愣,他当时不就拽了她几下……好像也没多用力吧? 肌肤裸露在空气,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好冷…… 沈棠宁轻轻嘤了声,想睁开眼,眼皮子实在太重。 她想抬起手,胳膊又好疼。 “别动。” 有人按着她的手腕,在她耳旁道。 沈棠宁倒是乖巧,当真不动了,谢瞻在她房里翻找,终于找到药匣里的创药,想也没想就抿出一点,在沈棠宁的手臂上红肿处揉开。 这些伤药是王氏命人送过来的,只有化瘀之能,活血的效果弱一些,但孕妇能用。 沈棠宁这幅玉骨冰肌,天生比旁人柔弱些,恨不得按一下就能留个印子几天不消。 何况谢瞻一个能拉得动两百斤重的男人,她如何消受得了? 他指腹上的老茧硬梆梆,像锉刀似的磨得人很不舒服,沈棠宁难受地不停扭动身子。 她一扭,谢瞻就强硬地摁住她,不让她动,偏偏他手下又不曾留情,沈棠宁喘着气,喉咙里发出一些不知是哭还是委屈的声音,浅哼轻嘤。 这声音太过靡荡,叫得人浑身燥热,谢瞻满头大汗,不得不腾出另一手,赶紧捂住她的嘴。 “呜……” 沈棠宁扭了扭腰肢,衣襟又散开些,露出锁骨间一根红色的,细细的带子,松散地缠绕在她的颈间。 谢瞻只看了一眼,手下一颤,呼吸骤然粗重起来。 怀孕之后,她的身段似乎变得愈发丰腴,该长肉的地方都长上了,不似从前那可怜巴巴的二两肉。 谢瞻猛地垂下眼,有些狼狈地给她把衣襟掩上,脸庞微微燥热。 他终究是个男人,在这样暖色暧昧的灯.光下,她衣衫凌乱,一双玉臂横陈在他的手中,雪色的肌肤上青紫点点,一幅被男人宠爱过的模样,实在很难叫人无动于衷。 便是像两人的第一回 ,任由他为所欲为也无法反抗吧? 谢瞻喉头向下滚了滚,脑中胡乱想着。 她的身子也好香,怎么会这么香,她身上难道偷偷藏了好几个香囊? 谢瞻凑近闻了闻,似乎是一股极淡的药香,混合着蔷薇香气。 沈棠宁的手腕细滑柔腻,捏在手里柔若无骨,给她上药,既怕捏重了把她疼醒,又怕捏不住掉下来,简直算得上是酷刑。 谢瞻感觉自己越来越热,他本应该就此停手,反□□上数不清的丫鬟伺候,有经验丰富和擅长妇科的府医。 不,他也并不是想看她的身子,占她的便宜。 他只是单纯地想给她上药罢了,毕竟伤处的始作俑者是他。 何况,他们二人是正经的夫妻,他也不是没看过她的身子。为何不能看? 就是这样罢了。 直到给她上完药,谢瞻后背已是汗透中衣。 他又打量了几眼,觉得自己应该给她把衣服扣上,不然被她那些丫鬟们看见了,还以为他占她们主子便宜。 于是,谢瞻便低头有些笨拙地,快速给她扣上盘扣。 小腹隆着,把衣服也撑了起来,谢瞻几次试探着想将手放在上面,想了想,担心伤到孩子,还是收回了手。 扣完最后一枚,沈棠宁含糊地叫了一声,悠悠转醒。 谢瞻一惊,迅速收回自己的手,转过身背对她,一拉自己袍子的下摆。 上马车后,沈棠宁心神俱疲,浑身瘫软。 马车里烧着炭火,温度熏熏然,她不知不觉便靠在马车里昏晕了过去。 自从有孕之后,沈棠宁便极容易困倦,譬如现在,看到谢瞻的背影,她心里明明该恐惧极了,一双眼睛却像被黏住一样撑不开。 她费力撑起身子,开口:“我……” “不早了,你先睡吧。” 谢瞻打断她。不知为何,他的声音透着丝哑。 说完这话,不等沈棠宁回应,他便快步离开了房间。 沈棠宁诧异而迷惑。 她怎么记得,谢瞻说回家要找她算账来着? - 谢瞻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彩棚中带走了沈棠宁,谢嘉妤又不好追上去,见卫桓就站在不远处,忙跑过去问他出了什么事。 卫桓哪里能猜到谢瞻心内所想,摇头说不知。 谢瞻走的时候那张脸绷得死死的,谢嘉妤不禁有点担心她身娇体弱的嫂嫂。 卫桓安慰她道:“夫妻俩便是磕磕绊绊也正常,有临远护着,你嫂嫂必定不会有事的。” 谢嘉妤这才放下心来,与卫桓在外面游荡许久,还坐上了金鱼池的画舫。 乐声靡靡,小未婚的夫妻两人情深意浓,花前月下,好不快活。 王氏让谢嘉妤在三更时回来,谢嘉妤一直玩耍到三更时分仍不舍得与卫桓分开。 卫桓担心惹未来丈母娘不快,三更一到便劝着谢嘉妤,牵她的手下了画舫。 谢嘉妤很不开心,不理会卫桓,卫桓无奈,想到谢嘉妤爱吃那酸酸甜甜的糖葫芦串,便让她在原地等着,他亲自帮她去买。 谢嘉妤本想扭头走了,只是到底舍不得,还是回到约定的地方乖乖等着,却足有一刻钟的时间都没等到卫桓。 这下谢嘉妤可真着急了,忙领着丫鬟们四处去找卫桓。 凌晨时分,大街上依旧人流如堵。 四下望去,除了人和灯,还是人和灯。 谢嘉妤气得直哭,捶胸顿足,脸上精心画的妆容都花了。 “卫世子一定和我们一样被人群冲散了,姑娘,咱们要不回去吧,再不回,夫人该发作了!”蝶香急着劝道。 谢嘉妤道:“我走了,他找不到我怎么办?我不走,我就在这里等ῳ*他!” 这就有点赌气的意味了。 无奈,蝶香和几个丫鬟只得陪着谢嘉妤在原地等。 一个时辰之后,蝶香几乎确定卫桓已经离开家去了,而谢嘉妤依旧没有要回家的迹象,赶紧给另一个丫鬟琼香使眼色,示意她回镇国公府找人来。 琼香离开了片刻,又匆匆回来,还带了另一个人回来。 “谢姑娘,你怎在此处?” 谢嘉妤坐在一棵松树底下的台矶上,闻言抬起一张狼狈哭花的脸 “怎么是你?” 满腔喜悦化作了失望,她生气地大叫。 “是我如何。” 那人指着不远处道:“你现在上马车,我送你家去。” 谢嘉妤看着他气就不打一处来,指着这人道:“你给我滚,我才不回家,我要在这里等桓哥哥!” 说完扭身就跑,这人也不惯着谢嘉妤,螳螂腿三两步追上谢嘉妤,扣住她的手,将她倒扣到肩上。 谢嘉妤真是气坏了,踢打着这人道:“姓陈的,陈慎,你这混账东西,放我下来,你竟敢欺负我,我让我爹爹哥哥砍了你的脑袋!” 陈慎把谢嘉妤扛到马车上,几个丫鬟见状连忙跟上,陈慎跳上车辕,充当车夫,驱马便朝着城北的镇国公府驶去。 …… 翌日一早,沈棠宁醒来后,发现床边放着一本女诫。 “是谁放的?” 刚抬手想拿起来,发现手臂又酸又疼。 撸起袖子,两条胳膊上也是一片片淡色的青紫。 昨夜谢瞻在房里逗留许久,他离开后,锦书和韶音两个生怕主子出事。 不过进屋之后,沈棠宁除了身前的领子扣的歪歪扭扭,其他并无异处。 “想是世子放的,昨夜他离开后就有了。”韶音和锦书对视了一眼,心想莫非昨夜谢瞻在房里盘桓不走,其实是在教训姑娘抄女诫? “姑娘,他不会又罚您抄女诫了吧?”两个丫鬟心疼地问。 沈棠宁揉了揉脑袋,头也疼。 大概是了,昨晚回家前他还凶巴巴地说要找她算账呢。 沈棠宁发现,只要她与谢瞻在一处,必定是要吵架的。 有的时候,她真的不明白他生气的缘由。 便如昨夜,她如何回想,都想不明白他究竟为何突然生气,那发起火的样子,气势汹汹,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生吞活剥了一般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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