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稹何尝不知她这话里,多少有些讨他欢心的意味,可却依然心头猛然跳空一下,血气翻涌着直指冲向天灵盖! 绕是时隔多年,竟还是逃不过她这些伎俩……李秉稹呼吸急促着,只觉体内躁动更甚,恼火着吐出两个字,“妖精!” 说罢,便再也按捺不住,将怀中的佳人打横抱起,阔步朝屋内的床塌上走去。 将人放落在榻上后,倾身而下,朝她鲜艳欲滴的唇瓣,待着积攒了多年怨念,急切且霸道亲了上去。 似亲又像啃,如只饥渴难耐的猛兽,想要将她吃干抹净食如腹中。 安静的房中,很快就只剩下令脸红心跳的声音。 这种久违的感受,几乎要将徐温云整个都淹没。 她微微睁开眼,只见男人的衫袍早已不知何时掉落,小麦色的肌肤在烛光下透着光亮,肌肉线条分明,遒劲的腰身弯成了弓状,散发着雄性的力量感。 她急促喘息着,娇媚着由鼻腔中嘤咛一声,“……皇上…” 交融那刻终于到来。 或是那滋味太过美妙,二人顿停了几秒并未动弹,男人甚至发出身格外畅快的低咛声…… 短暂顿停后,便是黑云压城的迅猛攻势,动作肆意,冲撞地徐温云喉嗓破碎出声。 她面若桃花,神色靡靡,万千的青丝散落在身周,明媚灿艳的面庞上酡红着,随着风吹浪打翻涌动。 男人看得心热,愈发毫无忌惮驰骋着,又伏低身子贴近在她耳边,嗓音嘶哑着诘问了句。 “……你唤朕什么?” 徐温云极力攀着他的脖颈,嗓音破碎到极致,“…嗯…皇上…” 李秉稹不满,掀起汹涌澎湃的巨浪震波,“错了……再给你次机会。” 她指甲深陷在男人后背中,抓挠出几道印痕,只觉在遭受狂风骤雨的冲刷,想要逃,却不知能逃到何处去。 如莺缠怯唤了声。 “…煜…煜郎……” 就在她娇唤出声这刻,潮汐漫顶,将二人共同湮灭,推送到了至高之处。 当晚。 月明星稀。 要了三次水后,屋内的烛光才彻底熄灭,床幔被夜风吹得飘荡纷飞,帏幔的榻上一片春色,气氛旖旎且安宁。 事了之后,徐温云只觉浑身上下都被重物碾过,瞳孔略微都有些涣散,已是疲累到手都抬不起来,可她并不敢睡得太深。 寅时八刻上早朝。 文武百官通常寅时四刻就得往皇宫赶,以往徐温云在容国公府做嫡长媳时,她就得一早起来给郑明存打理衣物,准备早膳。 而李秉稹做为皇帝,想来更要筹备着入宫更换龙袍,做些事先的准备,所以徐温云虽还昏昏沉沉,却不敢贪眠,眼瞅着时间差不多,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四年以来头一遭,二人又同床共枕睡在了一张塌上。徐温云感到陌生至极的同时,又些微觉得有些熟悉。 身份地位之间的鸿沟。 借种求子事件的龃龉。 千般的欺骗,万般的隐瞒。 …… 原以为这些横亘在二人之间的种种,都是无法逾越与弥补的……可不知为何,在榻上翻云覆雨过一夜,耳鬓厮磨着,做过世间最亲密的举动后,她忽就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好似没有那么难面对了。 忽想起以往教她的嬷嬷曾说过句话:只要男女二人榻上足够相欢,那再大的隔阂都能消磨。 这便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的道理。 以往她听在耳中只觉得荒谬,现在却不由信了几分。 这男人好似生怕她不见,整夜都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或是昨夜酣畅淋漓得了疏解,他睡得很香,呼吸深沉而绵长…… 可待她轻手轻脚想要起身时,李秉稹察觉到异动,多年的警觉,使得他倏忽间睁开鹰隼般锋锐的双眼。 ……待定睛瞧真切眼前之人后,通身的戾气又都瞬间消散,钳着她不松手,愈发往怀里紧箍了箍,发出些轻松的吁气声。 伴君如伴虎。 这察觉到任何风吹草动,就杀心肆起的姿态,委实让徐温云胆颤了颤,她稳住心神后,轻推了推他的胸膛,温声提示道,“皇上,您要上早朝了,妾身得起了。” 李秉稹松手不放,深埋在她颈窝中嗅了口馨香,声 音还带着睡醒后的慵懒与沙哑。 “……朕上朝,你起什么?” 徐温云只得解释, “妾身要起来给皇上准备膳食,打理衣物,梳发束冠……” 李秉稹浑身一僵,通身骤冷,忽将怀中的佳人松开,略带几分肃然看着她。 “你以往就是这么服侍那厮的? 这些都是下人的事,他岂能让你这个当家主母沾手?” 眼见徐温云垂着眼不说话,李秉稹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那厮竟当真是这么对待她的。 之所以派郑明存去防沙,是因陕甘现还是出寸草不生的盐碱地,在那里日日风吹日晒,天天埋草植树,就已是无异于服刑了。 可现在想来,就不该看辰哥儿的面子轻纵了他,就该直接绞杀才是。罢了,左右也就三年,就当判了此人缓刑。 李秉稹着眼于现在。 他又将女人搂了回来。 “今后不必早起,想睡多久睡多久。” 其实由容国公府搬出来之后,相当于直接自立门户,除了要在李秉稹面前谨慎些,便再也无须顾及他人。 现在看来,他倒是个不难伺候的。 可徐温云还是佯装客气,主动问了一句,“皇上今晨当真没有什么需要妾身做的吗?” 提起这个,李秉稹残余的那丝困意忽就消失不见,早晨那种躁动又涌了起来,他喉头滚了滚。 “……算算时辰,还够再来一次。 朕记得你说喜欢在上头来着?”
第八十一章 “……算算时辰, 还够再来一次。 朕之前记得你说喜欢在上头来着?” ? 再来一次? 大清早的,这人难道就不知累的么?果然能当成大事者,首先必须就是要精力充沛。 可就算李秉稹不累, 徐温云也实在抵不住他这么高强度索取。尤其昨夜正在进行中时,他略带泄愤,面上神情透出来的那几分逞凶斗狠……实在让徐温云有害怕。 徐温云薄唇轻抿,推他胸膛的力道愈发大了几分,想要挣扎出些喘息的空间,虚声弱气地委婉拒绝。 “妾身实在乏累, 难以堪受。 不如改日吧…” 也罢。 她这身娇体弱的, 又还有些旧疾,如若房事太过频繁, 只怕是抵不住,李秉稹倒也并未再坚持。 其实现在将她抱在怀中, 就足以让李秉稹有种莫大的满足感。 独自在世间单打独斗久了,他很多时候都觉得, 或此生都要孤家寡人活下去…… 可她竟失而复返了。 还多了个快四岁的孩子。 李秉稹忽就觉得自己并非是个孤家寡人,那把龙椅也不再那么冰冷。 庭院中的晨露顺着叶片滴落。 温馨时光总是短暂。 李秉稹眼见时间差不多, 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先行起床,自行穿好衣物踏出房门。 此时侯在门外的庄兴迎上前来。 “有桩紧要事, 还需得皇上示下。女子承宠乃是大事,虽云娘子如今安置在宫外, 还并无名分, 可奴才已经命人将昨夜之事登记在彤册上了。 ……就是不知, 需不需要安排上一碗避子汤。” 。 提起这个,李秉稹就不由想起当年, 在药铺中对着那两个丸药做选择的那幕……多少事情都是这么搅闹出来的。 他剑眉紧蹙, “此事今后不必再提。” 这话的意思,便是打算顺其自然。 旁人眼里,觉得皇上没将云娘子接入宫,便是不将她当回事儿,可庄兴在他身侧伺候了好几年,总咂摸出几分皇上的用意。 ——皇上这不是不在意,而是太在意。若是云娘子前脚和离,后脚就入了皇宫,那今后文武百官还不得指着她的鼻子骂红颜祸水? 且也不得不考虑皇嗣。 总要给皇嗣一些适应时间。若让孩子今日送走了郑明存,明日就强行让他远离玩伴,更换住所,搬入皇宫,唤另个男人叫父皇……辰哥儿哪里能接受得了? 至少由云娘子不必服避子汤这点来看,皇上对她们母子二人还是极其顾念着的,何愁今后没有前程? 能调入别苑中伺候的,都是庄兴亲自挑选,行事稳妥的宫人。就算没有徐温云吩咐,也早早就在花厅中备好了膳食。 李秉稹洗漱过后,想着先在此用过早膳,再入宫上朝,人才刚坐下,就听得厅外传来脚步声。 抬眼望去,竟是徐温云。 她倒是没有贪眠,由榻上挣扎起来了,面上还能看出些疲倦,着了身蓝靛色清淡衣装,踏着清晨的薄雾而来,飘逸绝尘,宛然若仙。 她施施然行了个请安礼, “妾身习惯早醒,左右无事,便来陪皇上用膳。” 李秉稹颔首,下巴颏朝对面的座位轻点了点,示意她坐下。婢女们见状,便又端了份一模一样的早膳,轻置在她身前。 此时,院外轻步踏入个小内监,在庄林身前说了些什么,而后庄林入内,欠身禀报。 “皇上,荣国公府昨夜出了大事。 郑广松约莫子时四刻吞服毒酒自杀,夫人詹氏许是接受不了刺激,随后也自缢身亡。” 徐温云闻言,心头猛然漏跳一拍,握着汤勺的指尖,止不住开始颤抖起来。 姜还是老的辣。 容国公府闹出借种求子这样的大罪,既没被抄家灭族,就连郑明存这个始作俑者,也被免除了死刑…… 一滴血也没溅。 通家一个落狱的都没有。 如若就这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皇上焉能咽得下这口气? 就算不秋后算账,那今后在李秉稹眼中,容国公府也成了眼中钉肉中刺般的存在,在朝堂必是举步维艰。 非得要填进去人命。 才能平息得了皇上的怒火。 所以郑广松这番自杀,多少也有些想用自己性命,保全容国公府全家的意味。 李秉稹对这番用意,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他闻言后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只缓缓将手中汤羹搅了搅。 沉默几息后,眼底一哂。 郑广松一死,倒也确实不好再揪着此事不放,可只单单容国公夫妇两条命,确实不足以平息李秉稹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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